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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5.22事件的第一手回忆 ...

  •   汉斯施特雷洛从假期归来,和我们一起行动了几个星期,直到1942年5月22日那个不祥的日子来临。那天,他正在和缺乏经验的菜鸟僚机Bergmann下士执行晨间任务,大队长的惊呼突然在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响起:“施特雷洛丢了——在俄罗斯人那里——迫降在阵线9公里后!快用鹤式机把他救回来!”

      发生了什么?Bergmann在无线电里是这样汇报的:执行“在奥廖尔地区自由狩猎”任务中,他们在半小时飞行后发现了一架DB 3 轰炸机,立刻发起进攻。就像维尔纳·莫尔德斯会做的那样,施特雷洛把这落单的敌人让给了他年轻的僚机,希望胜利能培养他作为战斗机飞行员的信心。

      但仅靠Bergmann难以击落敌手,于是施特雷洛用一串点射给了它致命一击,将其击落。与此同时,他自己的飞机也被那仍在开火的机枪手的冷枪击中了。在活塞卡住,引擎熄火后,他试图滑翔回来,最终没能回到我方阵线。

      我们在地面联系上Bergmann。他一直低空陪在施特雷洛身边,直到他顺利迫降在一条狭长的林间小道上。看起来施特雷洛毫发未伤,他挥手示意Bergmann离开,然后藏进了附近的灌木丛里,大概是希望夜间再穿过阵线回来。在平日他就跟Bergmann这样商量过。

      Hartmann Grasser(大队长)和我大概在得到坏消息半小时后发现了他的飞机,那里只有泥土棕色衣服的苏军围绕我朋友空空如也的Me 109,直到我减速俯冲到两米高度,他们才一哄而散。座舱是打开的,于是我又飞掠过一次,确认了,是的,汉斯不在里面,也不在附近任何地方。

      于是我们用航炮和机枪向下扫射开火,驱散那群苏联人,让几乎完好无损的梅塞施密特消失在火海中。

      关于施特雷洛命运的未知让我们每个人不寒而栗。而我们的搜寻彻头彻尾失败了——在黄昏时派出了鹤式侦察机,希望带他回来。尽管勇敢的飞行员努力返回奥廖尔机场,但飞机被严重击损,并且一无所获。

      我们仍然没有放弃。一位为我们搞情报的苏联前上尉,穿上红军军装,带上全套合法文书,摸黑混至敌后探听消息去了。经历两天的焦灼等待——总是抱着一线希望,指望至少他还活着,被俘虏了——消息传回:施特雷洛,当苏联人看到他迫降并包围上来时,奔回机舱,用他的Luger 08对自己的头开了枪。

      那天我们找到他的飞机时,他已经被移走了。

      大队的所有人,战友们和朋友们,都为汉斯施特雷洛哀悼,为他仅仅二十岁便决意走向死亡——这毫无疑问是他接下去做的。他对祖国和自己的责任保持了忠实,尽职到最后一刻。“倘若不敢舍命,休想赢得人生。”(出自席勒《骑兵之歌》)这,显而易见,就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信仰。汉斯施特雷洛并不孤单。就我们所知,许许多多军人——从最普通的士兵到元帅——都采用了同样方式维护了自己的尊严。这对一个人而言是怎样的勇气和自制力,去踏上这条不归路。

      “Stirb und Werde死而转生”,汉斯施特雷洛不自知的做到了这一点。(约翰福音: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破碎的只是他外在的躯体,而他行为里折射出的真,依旧对我们闪耀。所以,他的死即是他的新生,他的遗赠就在我们眼前,触手可及。(京特你够了...)
      ……………………………………………………

      施特雷洛的死给我们心中留下了长久挥之不去的阴影。没有人能说出,他在广袤的俄罗斯大地何处安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关于5.22事件的第一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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