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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向寒宵 ...

  •   “咳咳……”秦曚手一抖,手电筒便从手掌里滑出滚到了那漂浮的鞋子下面。

      前面突地一暗,一干人的心也像那光似的一跳,幸好阮老二手里也有手电,连忙照向前。

      这种时候黑暗是最要人命的,并不是黑暗会杀人,而是人极度恐惧的时候堕进黑暗会产生精神上的崩溃感。秦曚看阮老二手里的手电,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顺利回到安全的地方,硬了硬头皮还是打算吧掉在那双脚下的手电筒捡回来。

      他先是示意阮老二把光照到地上,然后小心的蹲下,一步一步往前挪,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双鞋,“扑通……扑通……”

      随着离那“鬼”越来越近,秦曚的心跳疯狂的加速。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秦曚手一捞抓住了手电,正打算往回撤,忽然听见阮老二大喊“小心!”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则么回事,就觉得耳边一阵风袭来,秦曚完全靠着身体本能抬起左手挡住向自己袭来的东西,就势一滚,腰撞上旁边一颗大树,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娘的什么东西!”看阮老二还定在原地,秦曚打开手电向那漂浮物照去,接着便是整个人怔住。

      原来这“鬼”有手,只不过两只手直挺挺的竖在上方。

      显然阮老二和那个男人也看见了“靠,这不科学!他则么举着手?当着自个儿是三好学生?”

      秦曚眯了眯眼,“不对,你看他手腕上。”

      阮老二稍稍迈了几步,“这是……绳子?”

      顺着手腕往上照,“哟,这原来是个被吊在树上的人呐。”

      男人一看是人不是鬼,瞬间胆子肥了起来,用着不屑的口气说着。

      秦曚却皱了皱眉“老帽,你看看他还有气不?”

      阮老二一听瞬间乐了,“萌萌,不是我说你,刚刚咱们以为他是鬼才被那咳嗽声吓着,后来袭击你的还是这人,你说他还有气不?”

      “把他解下来。”秦曚一脸严肃。

      “诶?我们虽然知道这是人,但也不知道他想干啥,又为什么被吊在这树上,万一……”男人畏畏缩缩道。

      阮老二看了眼秦曚倒是什么也没说,从袖子里拿了把小刀出来瞄准绳子飞过去。

      “扑通”一声,被吊着的人砸在了地上,男人心想应该挺疼的。

      阮老二拾起小刀,便把“救”下来的人往身上扛。

      “你们这是?”男人一看这架势,是不寻那坑了?回去了?

      “恩。”秦曚迈开腿就往回走,阮老二也紧跟着,男人一看再不走怕是要跟他们走散,这三更半夜的树林里可不是好玩的,便也不多话,小跑着跟上。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屋子,老头见了没说什么就往屋里走。

      阮老二叫着男人给他们腾出一间房间,然后把“救”下来的人往床上一扔。

      秦曚看不惯这种暴力行为,骂了句“你他娘的拜个菩萨还摸掉点金身上的漆,厚道点行不。”

      阮老二闻言耸耸肩,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看里面有水就往嘴里灌,刚刚被“鬼”吓得出了一身汗,后来又背他回来,现在可没力气跟秦小四爷斗嘴。

      秦曚把床上的人扳过来平躺,扫视了一下,手上的於痕很深,四周还有磨破了皮的地方显得有些血肉模糊,至少被吊了四五个小时了,不知道手有没有脱臼之类的刚刚被摔那么两下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个残废之类的。

      脸上有些细小的刮痕,似乎是被树枝刮得,长的还算是清秀端正。

      “我觉得这个人有些蹊跷,要等他醒了问问清楚。”阮老二点点头表示同意。

      秦曚叫男人打了点热水把那人的手和脸小心的擦洗了下,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着的纱布,给他的手腕简单包扎了下。

      阮老二见了,叹口气“萌萌,你可不能在这么善良下去了,见了受伤的阿猫阿狗都要带回来好好照顾,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秦曚瞥一眼阮老二,“不用你管。”

      “小时候那些个阿花,阿正,大白,小黑……你捡回来一屋子,到头来死的时候你难过成什么样子……”

      “啪”一声,秦曚一巴掌拍阮老二脑门上,咬牙切齿道:“闭嘴。”

      “哎呀呀,还说我暴力呢,你这回小心捡回条白眼狼,醒了之后咬你一口。”

      秦曚转身走到桌边,坐在凳子上假寐起来,他不打算在理阮老二这个说话没正形疯子。

      阮老二看看秦曚,再望望床上躺着的那人,摸了摸没有胡渣的下巴,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接着倒在地铺上睡死过去了。

      天色渐亮,云雾缭绕的香炉山仿佛慢慢苏醒。

      “嘭!斯……”秦小四爷的脑袋砸在桌子上发出闷响,这一砸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揉揉脖颈和腰,才发现昨晚在桌边凑合了一晚上,早起顿时感觉腰酸背痛。

      秦曚环顾了下四周,地铺上阮老二已不见人影,他记得昨晚上救回来的那个人,往床上一瞟,那人还睡着,连姿势都没动过。

      秦曚用脚踢了踢地铺上那团的乱七八糟的被子,迈开腿向屋外走去。

      “小萌萌,醒了啊,嘿嘿嘿来喝早茶。”阮老二蹲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破碗喝茶,秦曚白了阮老二一眼,“滚。”

      山里的空气质量很好,湿气略大阳光的通透感也比城市好,日出的时候,阳光通过树叶的间隙直射留下的光斑像是人脑海里最宁静的记忆片段。

      秦曚盯着这光斑发起了呆,城市里待久了的灵魂总免不了被山里的空灵所吸引,内心好像干净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嘭……”屋子里传来巨大的声响打断了秦曚的沉思,他赶紧往里走,阮老二也把破碗一丢紧跟进去。

      床上那人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见着俩人进来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从军靴里拿出一把短刀反手握着,眼神散发着戾气,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准备撕碎眼前一切对他有威胁的生物。

      纵是秦曚和阮老二看了也不由一愣,不禁意间稍稍退了半步。

      等回过神来,瞧瞧这男人灰头土脸的样子,手腕上有伤,经他这么一动包好的纱布隐隐透出血迹,秦曚想,他一定是从床上滚下来了。

      虽是想法有些搞笑,脸上还是没有表现。

      “诶你也太不厚道了,我们救你回来不是让你拿着刀对着我们的。”阮老二斜倚着门,眼含笑意,说着还瞟了瞟秦曚,瞧瞧被我说中了吧。

      秦曚转过眼,懒得看阮老二那副奸佞样,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把顿了顿把小刀收回去。

      哼,是记起昨晚上的事了么。

      秦曚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转身打算出去,“谢谢……”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恩?”对他说的?停了停脚步,秦曚饶有兴趣的转过身。那人抬了抬手示意手上的纱布,他大概知道昨晚帮他擦伤口的人。

      秦曚歪了歪头,“你是干什么的?则么会被吊在树上?”

      那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抿了抿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好吧,不愿意说小爷我也犯不着逼你,那你姓谁名谁总可以说吧。”

      “向寒宵。”这次倒是答得爽快。

      “有些些欲说向寒宵,西窗烛?”

      “恩……”秦曚抹了把额前汗,看来他爹娘跟他有相同的爱好。

      “看你不像是进山闲逛的游客,莫非为了那‘鬼器’而来?”向寒宵依旧沉默。

      秦曚估摸着这对话是继续不下去了,对阮老二说“走呗,还想留在这里吃晚饭呐。”

      阮老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不打算再跟这人磨叽了,便收拾了东西一边对向寒宵说:“嘿,终于可以摆脱你这半路杀出来的鬼怪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但愿后会无期!”说完还两手一聚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临走秦曚才知道这家人家姓楚,那男人……叫楚留香。

      当时惊得秦曚差点一口唾沫呛死自己,亏得阮老二及时出手给他背上来了一巴掌,才恢复过来。

      话说那个叫向寒宵的,他们走时就不见了人影,秦曚也不在意,本就没什么打算跟他一起,自个儿消失倒也省了一句招呼。

      走在林子里阮老二还在嘀咕:“太他妈神了,那楚老头是看古龙的小说长大的吧,给儿子取个名居然叫楚留香。”

      “噗……老帽,你别说,你爹给你取的名儿也不咋地。”一

      说到这个,阮老二就火大,“靠,我爹那叫写实派,写实派你懂吗?”

      “我懂,我懂,你排行老二所以叫阮二嘛……”一句话噎得阮老二两眼一翻,装死。

      就在这俩货吵吵的厉害的时候,阮老二惊觉帽子突然没了。

      抬头一望,一只金毛猴手里拎着他的帽子翻来翻去玩儿,“泼猴,别动小爷的帽子,那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

      猴子一惊,撒腿就跑,阮老二连忙追上去。

      秦曚边追着边喊“老帽,你家太爷爷也是寸草不生?”阮老二没空搭理他,死命扑向猴子,猴子灵敏一躲尾巴卷着树枝越爬越高。

      阮老二彻底没辙了,那么高他不一定有把握爬上去还下的来。

      “诶,你有香蕉么,要不桃子也行。”阮老二想,猴子都贪吃,孙悟空就是一个。

      秦曚白了他一眼:“脑袋被猴子踢傻了吧,谁来这荒山野地的带个水果,你以为是来度假啊?”

      “那可怎么办……”阮老二愁眉苦脸,秦曚摸了摸口袋:“呐,出门时忘了拿出来,半块巧克力,不知道它吃不吃这东西。”

      见他一脸嫌弃,秦曚恨不得一脚踩上他的脸。

      “我试试,我试试还不行么。”阮老二见好就收,拿着巧克力引诱猴子。

      猴子畏畏缩缩下来一点看情况又猛地退回去一点,阮老二大骂:“别给脸不要脸啊,小爷举着手都酸了,再不下来我把你抓回去炖了汤喂泥鳅!”

      秦曚听着顿时乐了,“你家养泥鳅用猴子汤喂?啧啧啧,这小伙儿说不定还是个国家保护品种,小心剁了他立马有人来查你家水表。”

      “切,难道要我给它立个牌坊?”俩人拌着嘴,没注意树上动静,金毛猴子倏地滑下来一把夺过阮老二手里的巧克力,又爬上树。

      “靠,老子的帽子啊!你个混蛋!”还没骂完,树上就扔了个东西下来,一看是阮老二的帽子。

      “亏得你守信用,不然我告诉你孙爷爷去。”拾起帽子拍了拍灰,阮老二一顿:“秦曚,你看。”指着前面不远处,“那是个山洞吧?”

      “恩?过去看看。”

      “玄武洞?莫非这是个任意门,背面是玄武门?”阮老二拨开草丛,洞门口有个石碑霸气凌然的刻着“玄武”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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