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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节三 arg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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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能将时间倒溯至八十二小时前,在那间冰凉没有温意的屋子里,她的所做所为有所不同,那么此刻安姆拉尔德•文森特会不会仍然在他巨大而积满文卷的班台里废寝忘食地工作。
阿梅莉娅稍微倾斜了头颅,越过重新冲泡过的红茶冒出的味道减褪的热气以及那名男性即使在高度疲劳下还绷得一丝不苟的肩膀她的目光落在批满红字的文书上面。
男人的动作没有因为她亲昵的姿势出现过一丝拖泥带水,就像脖子左侧的是一团空气。就她的血族身份而言,这不啻为一种莫大的信任了。
但阿梅莉娅还是感到了稀薄的失落﹕固然他们之间亲密无间,丈夫却从末对自己女性的部分产生过悸动。
“无关紧要的东西交给参谋部去处理就好了。文,你没有这样苛待自己的必要。”
听到长年来一直陪伴在身边温柔女性的声音表述出疼惜的意味,文森特以微笑的面孔回望了她,“可惜这里的每份内容都不是无关紧要呢,对于血族来说,全部都是性命攸关的情报呢。”
男人轻柔的语调和他因持久无睡眠工作造成的苍白颜色极成反比,诉说的内容也格外沉重。
阿梅莉娅嘴唇优美的线条不自觉地歪曲起来,“你这样事必躬亲下去,那些小辈迟早会以为,只要会站在一边两眼泡泡地摇旗呐喊就能做你的参谋了。”她伸出手想去拍他的肩,但终究还是犹豫了,并放落。“文……遗族明明是这么的陈腐、殆惰、妄自尊大的族群,它有何值得你如此付出?”
答案很明晰,也很公式。绿眼男子以倦怠的容色面对她,说:“因为我爱血族嘛。”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你,阿梅莉娅。——女贵族的心房之间,凄凉的潜台词空虚地回荡。
「虚伪」
阿梅莉娅忍不住想起堂弟常挂在嘴边的这个词,虽然他仅仅出于狭隘的嫉妒心,但此刻她却抑制不住想把这个词赠予自己法定伴侣的冲动。
我知道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可是当你说出口时又有多少覆衍搪塞的成分夹杂其中。当你拒绝那些视你为偶像、热情洋溢的鲜活少女时,你也每每如此,抛出一句“血族”来,让她们衡量自我与全局的重量。
阿梅莉娅强行压抑住内心澎湃的卑屈——连我也被这个大义凛然的藉口长期威胁恐吓了。
如果你不是要肩负遗族命运的人就好了,又或者我不是要辅佐和监视你的人……阿梅莉娅把毛皮外套束紧,高昂起金色的头踏出询事厅。在传送阵后面某个富丽堂皇的出囗,还有个栗色头发的温驯男人等着陪伴她参加今晚的谈判——比起丈夫更体贴入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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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妻子的纠葛没有任何实感,被人抱怨的黑发主人公正在为了一条床单发挥他的才智。
gold luffy一只手扯往他裹在肩上的那块希腊式的布,一边骂骂咧咧,“你明明就很会拟形化物,还用别人的床单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写出诬告信、陷害我被贝阿特丽丝小姐赶出课堂,还挂掉期末考,不能进修高等拟化课程的是哪里的哪一位。(直到现在我还就只有做出别针这么点低级能力。)”
“(汗)还不是因为你先挑拨那群死骷髅和我过不去!我可是在测速跑途中被白骨监牢抓住脚腕、几乎摔到脑震荡!”
“别说你那时才一百岁正身强力壮,就是到了克里斯亲王那年纪也没有摔成脑震荡的血族吧。况且我只是回敬你之前插在座椅上的钉子而已。我可不像你皮糙肉厚的,跟雷龙一样。”
“那是你先把整瓶千叶花汁都浇在我的草药课本上!整瓶的!为了期末考我花了三个月才采集到那么多,结果计分是零而且书上所有字都隐形了!笔试是开卷啊,我全都是蒙上去的!”
“……那次我不是很诚恳地向你道歉了吗。”
(——“啊,不好意思。”某人抬々眼皮道。
“你这个可恶的人类!”)
——“原、原来你所谓的诚恳表现就是那个样子的吗…”
太nd像是挑衅了。
“其实是你自己没有盖好瓶塞,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就好好对待嘛,否则也不会被我碰一下就玩完了。”
这真是能让稍微有点动摇的心情飞往九霄云外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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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安在门外站着,因为无从猜度自己所尊敬的那两位是否已经做出了什么会使他抱撼终身的事,而开始局促地咬起姆指。
汤泰尔塔则罔顾礼仪、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冰冷到会令脚趾跳舞的寒风大理石地面——着谜似的抽他的烟。
朱立安曾经怀疑过他可能也会血族传授的一些魔法,譬如他把一盒香烟抽成满捧的灰过。可是真有这种毫无实用的法术吗?
现在年轻司机的烦躁情绪到达了顶点,当被浓厚的二手烟扑了满脸之后,他憋不往吼叫起来:“你就不会说句话吗?!”
汤bt的七窍里都流出淡淡的烟雾,被朱立安上脚挑了一下胁骨他才缓々睁开眼,“想听什么?我可以背莎翁热情似火的十四行诗……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喜欢他、英国人都喜欢……”
法国运动鞋的底子逼近了他的手指,令他终于向一边滚动了几下。“不要攻击他人的短处嘛,亲爱的,你知道我是很脆弱的……我全身上下只锻炼大脑而已。”
还有嘴皮……
汤泰尔塔以不像纯脑力工作者的灵活左躲右闪过朱立安的践踏,不紧不慢地卖弄唇舌。
血族的养子发出一声低吼。
“你再罗嗉看看,我一定会攻击你充分锻炼过的脑袋!”
一瞬间汤泰尔塔仿佛真的因受到威胁而害怕了,他停止了所有动作,甚至连抖烟灰的手也好好搭在了地板上。
隔了数秒他窃窃地说,“难道你想听我说他们己经开始相互残杀的可能?”
朱立安本来控制得很好的脚失速地踩中了这个烟鬼的手腕。
他因为此项事故以外的原因而脸色惨白。
然后他不顾某人刻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冲向黄金大门。
汤泰尔塔在身后用很疼的声音叫唤道:“你去也没用……”
朱立安己经猛地推开了门,眼前的光景让惊愕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