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节四 l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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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组织同班生孤立我的关系。我可是初来乍到、年龄和你们零头相近的可怜插班生，狠心欺负我的你还真好意思。”
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自己的杀意和忘记了追究对方责任的二人己经针锋相对地开起了批斗大会，把陈芝麻烂谷子一股脑倾倒了出来，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
gold luffy双眼通红、在被文森特机锋锐利地反驳了无数回后，终于声嘶力竭地叫了出来：“是你！就算我没有听爸爸的话向你打招呼，你也不该把我的安利塞进温蒂雅之壶里！你弄死了它！”
“安利？”
埃默拉尔德•文森特真心地困惑了，这是个没听过的名字。
“你竟然忘记？！”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蓬勃的怒气燃烧了路菲秀丽的脸，“你这个冷血、无情、残酷、虚伪的人类！你杀死了一只活生生的动物！”
以血肉为食、历来被当成优雅与惊悚象征的血族贵胄此刻为了他平生所养的第一只宠物□□以尖利逼近哭腔的语调攻击着对方；同时被奇妙的东西打了岔的杀意又从不知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黑发的总长却完全没感受到他这样激动的情绪一般，皱着眉头。
“不要擅自推在别人身上好吧。初次见面时你那种抗拒的态度的确令我有些失望没错，但我却不记得有为此对你做过什么，更不用说把你的安利塞到校长的壶里去。如果真做了的话我也没什么可否认的，但是我有什么理由为了报复你扯上其他人？才刚来到新环境的我会去碰那个严禁触摸的壶吗？你该不会把自己以外的人都当白痴吧？”
拳头打在空处的感觉是很难受的。
路菲现在的心情就接近于在激烈的贴身肉搏中突然失去了攻击的对象，自己徒然暴露在寂寥的空气里，左右无依。
如果相信这个看来不含一丝掺假的发言……那我长久以来如泣如诉的这个心情、礼尚往来的这些报复所积累的怨恨，到底都算是什么玩艺儿？！
“我说了那么令你困扰的东西吗？”文森特好以整暇地稳坐到巨床的一侧，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圈房间。
“那是我的不对了。”
从他口中听到这种带着温和与宽慰情绪的话，路菲禁不住张大了蔚蓝的双眼。
这个、这个不是‘虚伪状态’么!
除了自己受到不能曲解的敌视待遇，其他的血族无例外地都沐浴在这要命的家长态度之下。
看到他们为了廉价的关心的假象沾沾自喜，路菲内里阴湿的雨林总会更茂盛一分。
——全部都是笨蛋，看到那家伙装出妈妈的样子来，你们就跑去吊裙角吗？！
他想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享受到类似的待遇。
——难道也要我对他摇尾巴不成？！
“毕竟你还是个孩子嘛。”
没等以黄金为名的血族纠葛够，黑发总长笑眯眯地说出了令他吐血的话。
“哈！？”
“因为总是不知不觉地用自己去衡量，以致忽视了你的年纪。对你对言也很奇怪吧，对各种恶作剧这么认真，的确是我的不成熟。”
这听起来既像真心话又像调侃。
路菲一时想要质问他：难道连这样被人迷昏了运到别处（还差点被当成乐利包饮料吸干）也仅仅是恶作剧的范畴吗？又想知道他倒底对血族的年龄是怎样的概念啊……结果说不出话来。
“因为是同期生，就完全没注意到：我都长大成人了，而你却还依然只是个小孩。”
“这么说起来我们那届也只有你一个血族，本是一起的同学们都纷纷加入各族的工作核心了……被晾着的滋味的确不好，难怪你会焦虑。”
“不过想得到议事权，血族至少得等满二百岁。在那之前跑腿当杂役也是大家的必经之路。”
这就是挑衅！
看着这个保持温和微笑、把事情铺开来叙述的男人，年轻血族心里涌出了一向认为是卑劣到某种程度的人类才会使用的系列语句。
“oooxox” etc……
你一个从给事员爬到副席后才提升的总长，平时就会用这种方式跟人说话？会摆出让人搞不清是安慰还是挖苦的阵式？明明一向也卖弄唇舌地把那些心胸狭窄的家伙们捏扁撮圆——他们吭都不吭一声。
你说这一堆话会是出于好意？骗那些毛茸茸的狼人去吧！！
在厚实的土壤之下，盘踞己久的根系虽然已经开始枯萎，露于树顶的枝叶却反而更加繁茂了……
他在这种阴郁心绪的推动下沉默地盯着绿眼睛的男人——对方仍处于持续输出言语的状态内。
“如果你坚持不说话，我就当做你认可我的意见了。”
埃默拉尔德•文森特边笑边说。看来这张床坐上去很舒服，他直接跷起了二郎腿。
“受够你的拐弯抹角了，厚脸皮！”路菲心里酝酿出这样一句，刚要讲出口，对方又开始了讲演。
“坦白地说，你在党争上的经验为零，看来再怎么努力自学，效果仍是差强人意。不过克里特的波也好、伦琴也好…我肯定大家对你的期望都不在于被你带领着从倾轧中得到胜局…”
路菲感到未发出的语言夭死在口腔之中，一阵寒意梗塞了他的喉咙。
虽然了解自己的举动绝无瞒过他们耳目的侥幸、平日也为文森特那毫无紧张感的应对气结，一朝亲耳听到他说出自己拥护者的名字，金发的血族却由衷感受到一种惧意。
然后他立即为自己的懦弱动摇觉得深刻的耻辱。
此时若能看到自己的脸，想必又红又白又青地十分精彩吧。可是眼球像翡翠一样的男人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他那受伤的心灵，反而自顾自整理起肩膀上的那些褶皱。
“我手上有一份提案，建议在议事院中应该为后生代开辟出青年席。你觉得怎么样？”
路菲在那一瞬间为自己的幻听呆若木鸡。
——这算是宛如从冰山到火海的巨大转折？
“若是现在开始实践积累，说不定你和你的小集团也有机会竞争到这个席位。”
一百二十九岁的纯血后代在听到自己的□□并非死于文森特之手时曾感到这世界的荒谬，而现在他觉得加倍荒谬。
“你有什么理由那么做？！我们可是……”
“反对我的。”笑脸男波澜不惊地说。
“ooo”路菲反射地想原来你不是睡傻了脑子。
“你们以往那些举动长老会都得到了上报。虽然并不具有专业性，却具备了现在血族缺乏的某些东西。”
“这是好事，从我的角度来看，你们能造成的危害远远小于不同的声音所带来的正面影响。”*宅猫手输*
路菲一瞬间真心感到了悲哀——固然是挟带了私心与怨气，但长久以来他也为与克氏的合作付出了很多努力——或许真的算不上什么像样的反对势力，自己也散漫松懈得令失人失望，纵使被这个男人当做了小儿科也难以有力的反驳。
“我顶多算是木桶里的鲤鱼吗？”
细微咀嚼着那份沮丧与不甘，他垂下金色的脑袋不愿看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对手。
“大概就是那样吧，仅仅为了保持草鱼的活力而欢跳。”带着笑意的男中音说——路菲己经恨透了这娓娓道来式的语调，每个字都拉长了他煎熬的时间。
“……可是也有‘说不定能跳过龙门’的机会。”
把人带进绝望的岐路再给他看一点火光，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路菲恨恨地想，就是不肯抬头和文森特对视，如果任由对方那假装出来的温柔和善意攻击，说不定自己也会受到欺骗。
——距离二百岁还有四分之三世纪的血族唯一保证自尊的手段。
感觉到他是铁了心要无视自己的游说，血之最高权力的人类露出了苦笑，“这份顽固该说是富有自我主张呢？还是该说小孩子都很会怄气？”
没经过多想，文森特还是轻声地劝诱道：“你不会愿意一直原地踏步吧，对你寄予厚望的人呢？你想令他们失望、乃至绝望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威胁我……”路菲咬牙切齿地抵抗着。
“恐怕就是。任何生命，只要有重视的、值得维系的东西，就无法避免遭到要挟的境遇。不过也有人乐于以自己的意志先一步走向命运，这样听起来既掌握了主动，又很有尊严。”
路菲没有忍住地看了他一眼，却被那完全敞开式的笑容粘住了视线——以前他也从侧面目击过对方如此欺骗那些无知的同族——但只是角度不同，威力就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吗?…这种给人以既纯粹又深湛印象的感官，让自己也想要无条件地去相信。
“还有什么理由使你不愿带领你的小团队到我这里来吗？”
——一定还要说就是你这讨厌的口气了……
“我们要是站稳了脚跟，一定会反过来推翻你。”
路菲用最坚硬带刺的口吻说，试图把自己动摇的灵魂完全包裹起来。
可他作战的对象仍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面带笑容地应答：“我期待那天到来。况且……”
虽然他是仰视着路菲，满溢着的倨傲感觉却刺痛了年轻血族。
——又把我当小孩？！不要太高兴啊，无耻的家伙！我早就长得比你高了！！……
这心情显然没有通过眼神得到良好传达，文森特眯起了绿眼，若有所思地说，“果然比起放任你们自生自灭，我更乐于看到反对的力量在眼皮底下。保持理智和进步性，不止对你们而言，对维持秩序也是有益和必要的。”
路菲一时觉察这言论中有令他别扭的部分，但没来得及细想。
因为那男人笑容可掬地道：“另外单从私人角度出发，我可是想跟你好好相处的。”
“哈哈？……口误？”路菲抗拒地笑了。
对方好像是叹了口气，“再怎么无视别人的友善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当时可是被萨兰念了一道‘介绍我那可爱的儿子和你认识’、‘要和他做好朋友啊’之类的，于是调动了十岁能调动的所有幽默因子等着制造一个印象深刻的见面呢。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印象深刻了。
“到现在想起你那完全抗拒的态度，还令我受到打击呢。在我的人际关系史上，那真是糟糕的第一步。”
年轻血族半张着嘴，形象地诠释了目瞪口呆这个词的含义。
“你、你说那时你是友好的？可是开始我也并没有恶意啊……当然……对爸爸擅自带人类的小孩回家也有点发酸是了……”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
果然从那阵子就有点嫉妒他了，自己还真是心胸狭窄。
“看来我们相互间有严重的误会。”父亲那绿眼睛的人类养子温和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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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安急切地敲打着——不是门，门已经确实地打开了，但面前却有一道顽固的屏障，乳白色坚韧无比、任他拿来各种刀具甚至电锯都没能破除。
“这ooo到底是什么玩艺儿！？”
他恼怒而惊惶地踏向回应皮鞋撞击发出脆响的凭空出现的墙这段时间，汤泰尔塔原先站着看着，逐渐就坐下来，最后滑到地上躺着、脑袋还枕住坐墩，叼着他的烟卷。
“你这ooo还喘气的话就滚过来帮忙呀！ooo！”
“朱弟々，你一着急就骂脏话哦，那三个o里我妈妈在抱怨了。这可很不好。”他张开嘴，深深地打个呵欠。
朱立安劈手抢过香烟，塞进他的嘴。
惨叫立即代替了罗嗦。
“呸、唉哟……”汤bt捂着下半张脸，泪眼盈々地想要逃跑，却被年轻的司机揪着后领子扯了回去。
而且看来这次他不会仅停留在口头威胁上了……
“饶了我吧！求你了我什么都说！你问吧求你饶了我！”
突然从汤泰尔塔嘴里连珠价冒出的讨饶声令暴走状态下的朱立安稍微惊讶了一下，不过他揪住领口的手没有放松。
——我还没有拷问你……这种对白算什么？宴会小丑表演？
“老实回答。再贫嘴我剁了你。”
末了朱弟弟良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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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的确是有很多误会……”路菲自言自语道。
“不如我们冰释前嫌吧。”绿眼男人以少年般诚挚的表情和天真的语调说出让路菲发抖的内容。
不、我不是不愿意相信他……只是骨子里把怀疑反对排斥抗拒他当成习惯了……从这家伙嘴里冒出来的所有话，都让我觉得至少掺了一半水分和二成毒素……
“我真心希望你能坐在议事厅，来帮助我们……当然，就算你拒绝也没关系……”
看吧，又来开空头支票，‘拒绝也没关系’，骗狼人吧，要是我那么做了绝对会被给小鞋穿！
“因为我想获得你的友谊。”
血族议事会总长、对外事务总理、老爸的养子、阿梅莉娅的丈夫、埃默拉尔德文森特正向路菲伸出右手。
明々全身血液都在沸腾着大喊“路菲！！笨蛋！不要相信这男人！你忘记他多狡猾了吗？！”，可当gold luffy回过神来，他已经把手交给了对方——左手。
一瞬间他尴尬无比，想要抽回伸出的左臂，但是文森特已经抓紧了他，微笑着说：“friendship”。
附带一个勾小指的动作。
路菲觉得全身的血液得到紧急号令般都向那一处涌去，迅疾袭来的天旋地转的眩晕占领了头脑，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直挺々地斜向倒下。
——Bloody ‘friendship(盟友)’！！！！
脸被埋进松软床垫的刹那，成绩优秀的年轻血族心中呐喊道。
——他竟然默发吟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节四 lu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