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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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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约摸半个时辰以后,宫怀玉总算开始听到了热闹的声音,应该就是办宴会的地方了,于是松开握着的手,收收心,准备接下来的应付。
正想着该不会自己就那人就叫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坐下吧,那带路之人就开口了:“公子,这边。”便绕过中心区,从另一条小路走。宫怀玉还在心中讽笑着,这王府还真多路,转眼就到了一个地方。这次宫怀玉还真有些惊讶了,不为别的,这不是宮毅的屋子么?
仆人看见宫怀玉疑惑的眼光,就答道;“王爷在里边等了,公子进去吧。”
宫怀玉带着疑惑走了进去,与此同时,门外的仆人带上了门。
一进去,宫怀玉就看见了那个坐在桌旁喝茶的人,正是宮毅。身上的衣服并非刚才的那套,显然是换过了,显得非常的正式。窄袖宽摆,几条白蟒盘桓在身,鸭青底色,头上陪着镶金翠青玉冠,整个人显得华贵而威严。
收回目光,宫怀玉开始他那不咸不淡的声音:“难道王爷所谓的邀请是要怀玉和王爷品茗?怀玉居然有如此荣幸。”
宮毅放下茶杯,虽说他是这次宴会的举办人,但真正的主角是宫森,因而此时他让宫森在外边招待众位官员,同时让宫森自己去拉拢人心。而自己,正有时间来开始自己真正的目的!
“当然不”,宮毅起身,走到宫怀玉面前,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本王是要你好好看着今天所有的一切。跟我过来。”转身就走向书房里边。
只见宮毅将手放在书架中层的一个貔貅上,轻轻扭了三圈,整个书架竟移动至一旁,似是镶入墙中一般。而宫怀玉看见的,是又一个房间,只是这个房间较小,里边也只有一个八仙桌,一个装满东西的架子,和。。。。。一扇很低的小窗!
隐约猜到了什么,宫怀玉跟着宮毅走了进去。
宮毅走到那扇窗前听了下来,示意宫怀玉坐在他面前的座椅上,同时递给宫怀玉一个圆柱长形之物。宫怀玉走过去坐下,对着那东西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那望远镜嘛,用它视物,可比常人远五到十倍。
“你。。。。”宫怀玉面色有些发白,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形容。
“猜对了”满意地打断宫怀玉的话,宮毅道:“你就在这里,用你手上之物,好好地观赏完这次的宴会,没有人可以发现你。可别辜负了我的好意。等到宴会结束,我自让你离开。”说完便大笑者走了出去,书架掩饰的门再一次被关上。
于是,轻轻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将之架在小窗上,宫怀玉开始看了起来。
。。。。。。
这边,沈刑拉着明在花园中走了一番,觉得无聊至极,却比在一堆面具里打滚要好得多。看见前面有个亭子,便上前坐在亭中的梨木凳上。
深冬中,除了腊梅等耐寒之物,是很少花种的,但宮毅让人烧了地龙,使这院子连冬季里都是温暖如春的,因此花园里到也有许多花,颜色各异,花香淡雅,自由一番景致在里头。沈刑忽然觉得在这样的夜色下对花而酌似是不错的,但是,手边没有酒。
“人说‘酒人得此添狂兴’,而此时,本王既是酒人,也无什物让本王添兴。今晚月色不错,本王还以为可以月下与花对酌的。”沈刑双手抱于颈后,不无遗憾地说。
转眼,沈刑面前的桌上就多了一小壶酒,却是明说:“属下知道爷定少不了酒,因此便趁人不注意私下藏了在袖中,如今却是做对了。”
沈刑惊喜之余不由得对明感到佩服,明可以说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了,只有他如此了解自己,便笑:“那本王还是呈你的情了,还是本王的明为本王好。”
明笑而不语,知是他家王爷调侃他,便上前拧开了酒壶的塞子,掏出一并拿来的白玉酒杯,将酒慢慢斟入酒杯中,递到沈刑手里:“爷,请。”
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沈刑赞到:“真是好酒,这梨花白味浓不烈,竟是醇美无比。不愧是平广王府里的酒。”
明笑:“叶尽兴就好。”
“明,你我情分匪浅,如今就一同对酌如何?有酒有花衬如斯月色,乃人生一快事。”沈刑看向明。
明不想拒绝,但如今手里,只有一只酒杯,“如今只有一只酒杯,爷享受便可。”
“这有何难”沈刑轻笑,起身到亭外,随手摘了一片扁宽的叶子,握于手中,正好可做一只杯子,回到亭中,将酒倒入叶子里,就递与了明“如今,不就有酒杯了。干了它!”说完自己就先饮下一杯。明也爽快,一声“爷请”便也一口饮下手中的酒。
两人之间无主仆见的生分,到如朋友间的融洽,一边谈论着趣事,一边就着酒,絮絮说了两个时辰。
待壶中酒已尽,沈刑约摸了下时辰,便起身对对面的人说到:“明,回去吧。”
“是,爷”应着便两人一同走向了宴会现场。
。。。。。。
宫森在席中,源源不断地接着官员们敬上的酒,脸上笑容未间断,永远都是一副温和包容的样子。身后是精彩的戏班子表演,光线映在他的脸上,柔和了原本刚毅的脸部线条,使宫森的表情显得有些迷茫。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由于使用了较多的黄色和刺绣,这件白袍显得辉煌而贵气。众位官员赞叹将军海量,却没注意在宫森脚下,以积了小摊的水渍,而正有一滴滴液体,从他另外一只未拿酒杯的手尖处低落。并非宫森酒量惊人,而是那些酒,从未在他体内存留,而是被他用内功从指尖逼出,不然,饶是一个大汉子,早也醉了。
而这一切,都一点不漏地收入了宫怀玉的眼里。
台上的戏子,席间的忠臣,宫怀玉都无暇关注,但他死死地盯住了那个挺拔的身影。三年了,他变得成熟稳重。他是手握兵权的一方之帅,他是大庆备受器重的大将军,他是平广王最得意的大世子。但他,却再不是他的森。此时他的眼底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凛冽,脱去稚气,气势逼人。他的温柔,是留给了谁。
手,再度无意识地握紧。
相比宫森的低调,宫景的衣着显然亮色很多。头上是流金彩冠,绛紫彩云长袍,衣摆是滚边金丝,腰间佩带上好白玉,整个人是熠熠生辉,官家的小姐们纷纷红了脸,不敢直视他。
偷偷凑到宫森耳边,就像是偷到了糖果的孩子:“森,我还以为今个儿我才是主角儿呢!”
默认了宫景的小心思,宫森不紧不慢:“是啊,大哥是羡慕得很,恐怕明日,这上王府来提亲的人又多了一拨了。”说完,很满意地看到宫景嘴角瞬间一抽的样子。
“森。。”宫景不满了,眼离都是挫败,“你说你就不能不拿这事儿来排挤我是吧。”
宫森轻笑,又应对着别的官员去了。
“洪大人,宫森敬您一杯,平日里多谢您的照顾了。”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
。。。。。。
宫景望向那一穿梭在人群中的背影,双眸里深不见底,他是否是在意自己的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