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蓝（Bleu） ...
-
穿过长长的，长长的走廊，在幽暗通道的尽头推开厚重的那扇门，突然出现的光线让眼睛暂时失明，接着是一片似曾相识的景象——
安菲尔德——
我回来了！
双腿兴奋得微微颤抖着，何恩•阿隆索快步走进原先的安菲尔德球场，现在的安菲尔德广场。站在两栋大楼的中间地带，贪婪地呼吸着安菲尔德的空气。这就是他一出生就来过的地方，他还没站稳就被父亲套上红色的球衣，摇摇晃晃踩过的地方。“何恩，好好看着，这是你父亲热爱的土地，你在这里生长，骨子里流动的将会是利物浦的血液。”牙牙学语时代的模糊记忆中，父亲充满感情的这番话是最清晰的。
他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感动中，教练向他走来。“何恩，感觉如何？”教练微笑着看刚到自己下巴高的14岁少年，额头上的抬头纹舒展开来。
“教练，这里感觉真是太棒了！”何恩发自内心地称赞着，脸颊和圆圆的鼻头在蓬松柔软的棕色头发包围下红得发亮。
“叫我斯蒂文就行了。别误会，”利物浦一队教练看到这个新来的青训球员张口欲言的样子，连忙解释道：“这是我设定的球队新规定，我可不希望被人认为老了什么的。”
何恩咧开嘴，这样的笑脸使他和他的父亲特别像，尽管他继承了母亲圆圆的大眼睛。“斯蒂文，从来没有人觉得你老过。你看起来和我上次见到你时一样年轻力壮。”这句奉承倒是实话，42岁的斯蒂文•杰拉德仍然身材挺拔肌肉匀称，万年不变的刺猬头和充满少年气息的表情让他看起来简直和20岁的小伙子没什么差别，岁月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更多皱纹。
杰拉德拍拍何恩：“年轻人，刚加入利物浦就拍我马屁也不能保证你立刻首发呐！逛够了吗？我带你回科克比去吧，杰米等不及要见他的新徒弟了。”何恩点点头。
回到科克比青年学院，在门口等着的卡拉格用一个熊抱欢迎何恩。“安菲尔德还是很棒吧！可惜你不能在那里比赛了……不过斯坦利也是很好的，到时你就知道了！”卡拉格揉乱了何恩的头发。“他就交给你了，我得去梅尔伍德找主席了。”卡拉格夹着何恩冲他挥手告别。
“斯蒂文，能麻烦你帮我带句话么？就说我希望今天能在梅尔伍德的食堂吃午饭。”何恩喊道，斯蒂文点点头：“到时我来接你。”
杰拉德走到那扇挂有“Xabi Alonso”名牌的门前，深呼吸一口气，敲敲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请进”之后开门走了进去，新上任的主席没有如预料中那样坐在转椅上看书，而是卷着衬衫袖子，把原本放在办公桌旁边的书柜推向最里面的墙角。办公桌上堆了一叠黑胶唱片、两摞书以及一台唱片机，靠着桌脚还扔了几幅画。杰拉德不禁注意到办公室里还多了一个酒架，里面已经摆上了几瓶葡萄酒。
“夏维，你是打算把家都搬过来吗？”杰拉德忍不住出声。夏维•阿隆索把书柜移好之后倒退几步欣赏效果，满意地在裤子上拍掉双手的灰尘，还不忘抹一把头发。但即使依靠发胶是头发服服帖帖，汗湿的衬衫和卷起的袖子仍然使他看起来像个大学老师而不是一家足球俱乐部的新任主席，更别提他舍弃了看起来明星派头十足的络腮胡，下巴刮得很是干净。
“这些是办公必备品。斯蒂文，劳驾帮把手……”他和杰拉德合力把唱片机抬到酒架附近的小茶几上。安置好唱片机，阿隆索从柜子里翻了一把锤子和几只长钉子，准备往墙上施工。杰拉德赶紧叫停：“你给我等一下！可别随便往墙上弄窟窿！还有你就不能暂停一会装修听我说正事么？”阿隆索看着新换过壁纸的墙面，觉得往上面钻几个洞是有些残忍，今天第一次正面朝向杰拉德：“好吧，你先坐下。”然后拉出一张椅子。
杰拉德翘起二郎腿准备说话，看到阿隆索往一个新的咖啡机里倒咖啡豆。连咖啡机都换新的，够可以啊！杰拉德无语地盯着悠然自得泡咖啡的新任主席，阿隆索对他笑笑：“从巴西带回来的，你一定不想错过它的美味！”杰拉德对着那张笑脸没法发火，只好耐心地继续等。过了一会，阿隆索才终于端着两套骨瓷杯具走到杰拉德对面坐下。杰拉德拿起一只杯子抿了一口，的确十分醇香。
“阿隆索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谈谈新的转会名单了么？”杰拉德把折叠好的几页A4纸展开放到阿隆索面前。阿隆索没有翻开，拿出另一份厚一些的文件递过去。“名单我已经看过了，这是我的一点意见，你看看吧。”杰拉德难以置信的翻起那份文件：“你不是才到利物浦三天，什么时候弄好的？”这份文件里甚至把只在坊间流传的数据也单独列出来做了对比。
阿隆索眨眨眼：“消息无处不在。我认为即便是流言，集中起来分析也是有价值的。”见杰拉德已经读起了他的分析，嘴角不禁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把唱片小心翼翼地塞进唱片机旁边的碟架里，并把书收拾到柜子里腾空桌面。放好最后一本书刚转过身，阿隆索就被杰拉德按到书柜上，嘴巴被堵得严实。
“欢迎回来。”杰拉德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舌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周围，“巴西咖啡的确很香。”
阿隆索微微喘着气，表情镇静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教练先生，你如此热情的欢迎方式简直让我想到了遥远的家乡，”他的眼睛瞟向门那边，“不过新任主席和教练以这种姿态出现在办公室里，影响可不太好。”
“你不知道我一进门就顺手把门锁上了么……我的热情还没正式释放呢……”杰拉德贴近阿隆索的耳边说着，手往对方的皮带扣方向游走。
“第一天到这里上班，我想我应该去和大家打个招呼，杰拉德先生，能请你带我参观一下吗？”阿隆索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直视着杰拉德深绿色的眼睛，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警告色彩。
杰拉德微微一笑，停止了侵略行为，站直来离开阿隆索的身体。“参观不如先放一放，新老板第一次露面还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被人看到怪伤士气的。”他打开门，走出去之前想起何恩的请求，回头说：“忘了告诉你，何恩说中午想在这边食堂吃饭，12点半我们来找你。”
一个人坐在转椅上，何恩那被偷袭都没皱眉的美食家父亲今天第一次感到伤脑筋。
“爸爸，我还是不能明白你对食堂饭菜的抗拒，”何恩叉起一块火腿蛋，觉得和西班牙的马铃薯煎蛋挺像，一口咬下去。“我觉得挺不错的呀，不比马德里的差多少。”
杰拉德偷笑着看一脸认真地咀嚼意式宽面的阿隆索，对何恩说：“我也一直无法理解你爸爸挑食成那样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幸好你没遗传他的不良基因。”阿隆索皱着眉看他们：“我在利物浦那会食堂哪有这么多选择，每天都是炸鱼土豆和白面包……斯蒂文，黑糊糊的意面和插满鱼头的馅饼不算数……不管怎么说食堂饭菜能够改进是件好事，何恩可是在长身体的年纪。”他往何恩的盘子里加了些西兰花，儿子抗议起来。“多补充些维生素对你只有好处，你妈妈叮嘱我看好你吃蔬菜的。”何恩愁眉苦脸地把蔬菜塞进嘴里。
几名球员走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嗨，夏维！”马丁•凯利伸出手来，阿隆索哈哈笑着握住。“何恩，马丁可是我们的后防核心大将呀！”“在这个小伙子面前我可不敢这么夸自己。”凯利对着何恩挤挤眼：“随时欢迎你再来挑战！”何恩红着脸摸摸脑袋，苏索也和阿隆索握手：“你知道，我们一直坚信夏维•阿隆索回到安菲尔德的那一天就是利物浦夺冠的开始！”“被世界上最好的前锋这么说真让我难为情，不过夺冠靠的还是你们呐！”阿隆索拍拍他曾经的国家队队友，然后对着剩下的一个人伸出手来。“恩佐，世界杯表现得太棒了！何恩天天念着要你给他的球衣签名呢，是吗何恩？”何恩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恩佐•齐达内打招呼。“不介意我字难看待会就给你签名！夏维，我父亲和弟弟们还好吗？”“不能更好了，只是抱怨世界杯结束后你在家呆的时间太短……”
杰拉德看着被围在中间和球员们谈得热烈的父子二人，终于有种阿隆索回到利物浦的真实感了——虽然不是以球员的身份，多年之前他的离开恍如隔世。苏索看着被晾在一遍安安静静的教练，对两个队友说：“我们该把主席先生还给教练了，我有点担心下午他又罚我们兔子跳……”“你这家伙，说些什么！”“走了走了，改天和我们去打桌球吧何恩！”阿隆索看着三个红军主力吵吵嚷嚷地离开，笑得合不拢嘴。
杰拉德问何恩：“杰米安排了你下午训练吗？”“没，他说明早正式训练之前让我多转转，”何恩耸耸肩，“不过我挺想去找恩佐他们的……可以吗，爸爸？”阿隆索看着儿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笑着说“别妨碍人家常规训练就好。他们不仅是优秀的球员，还是你的前辈，记得懂礼貌，知道吗？”“爸爸，我一向很尊重他们的！”
他们也离开食堂，何恩去找恩佐，杰拉德带阿隆索去参观新的斯坦利公园球场。斯坦利比安菲尔德宽大很多，充满现代感的设计与安菲尔德的古朴风格截然不同弄给，但球员通道出口处大大的利物浦队徽还是让阿隆索感受到一丝安菲尔德的气息。
绕着球场走了一圈，他们靠在看台上休息。“这里很大，设施很先进，不过……”“不过还是觉得安菲尔德更好，是吧？”杰拉德抬起一只手遮挡午后刺眼的阳光，侧过脸看阿隆索。阿隆索眯起眼睛，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克制不住地恋旧……”“只能说安菲尔德的影响太深了，几乎所有人都时不时想起那里的草地。甚至有人说斯坦利的歌声不如安菲尔德的动听。”“kop们的歌声啊，真让人想念……我们去安菲尔德走走行吗？”“我今天的时间全卖给你了。”
斯坦利公园球场离安菲尔德广场不远，他们没走几步就到了圣乔治大门下面。站在广场一隅，阿隆索试图在脑子里还原安菲尔德原来的样子，但由于广场是在把球场完全夷为平地之后建起来的，之前的痕迹一点都没有留下，并且有许多行人在广场上走来走去，让人根本想不到这里曾经是最著名的足球场之一。阿隆索略带伤感地说：“完全没有了啊……何恩早上来这里感觉如何？”“他倒是兴奋得很。也难怪他没特殊感觉，在安菲尔德那会他还小得只能躺在你手臂里呢。”杰拉德把手搭在阿隆索肩上，抚慰一般地说：“既然来了这里，去露天咖啡厅坐下喝杯东西好了。这里的咖啡和啤酒还是不错的。”
阿隆索坐在太阳伞下，看着今非昔比的安菲尔德，仍然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杰拉德端着两杯啤酒过来，边喝边聊了最近的赛事。世界杯结束后球员们都归队了，不过联赛开始前最后一场热身赛罗比•福勒仍然决定让凯利、苏索、恩佐他们在替补席上休息，养精蓄锐对付第一轮的对手埃弗顿。
“今年一定要打败迈克尔的球队！”杰拉德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冷饮，“去年要不是凯利和苏索伤着他们才赢不了呢。”阿隆索晃荡着玻璃杯里的冰块：“对战冠军球队别太意气用事，第一轮稳着些，不必急着开门红。”当听说欧文上任埃弗顿主教练之后他还担心这两人又闹僵，没想到杰拉德倒是很快释怀了，还告诉全队不要在意所谓的阵营。“计较什么，我们做得比他们更出色就行了！让他后悔自己的选择！”杰拉德教练意气风发地说，让主帅罗比•福勒隐约有点被刷存在感的不满。虽然决赛中利物浦还是输给了埃弗顿，不过球队的表现一年比一年好，所以今年他们感觉前途一片光明，特别是阿隆索还回来了。
他们讨论了一会夏季转会，利物浦的排名上升让很多优秀球员产生了加盟的意愿，如果不是资金还不很充足，阿隆索巴不得和各俱乐部都洽谈一番。看来他还得赶紧做好开源的工作，等罗比•福勒他们敲定名单后再有的放矢。两个人谈得踌躇满志，决定立刻赶回梅尔伍德，回到训练基地，杰拉德看也没什么他的事了，乐得跑去阿隆索办公室蹭咖啡。
“斯蒂文，我真该扣你工资！”阿隆索皱着眉头，但还是让他进了门。门一关杰拉德忍不住又是一轮毛手毛脚，很快阿隆索就被推倒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被全部解开。
“快到下班时间了你就不能冷静一些！”阿隆索生气地抓着杰拉德的头发，那人已经在啃他的锁骨，兴奋得呼吸急促起来。阿隆索用力支起上半身，提醒他：“我还要去科克比接何恩吃晚饭！快从我身上起来！”
“好吧……”杰拉德不情不愿地坐起来，看阿隆索边瞪着他边系扣子，提议道：“你们不如去我家吃饭？姑娘们也想见见何恩。”“好主意。”
出门前杰拉德给阿隆索披上外套：“晚上风大。”冷不防从背后抱住，不过这次只是抱着。“你能回来，我真是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表现了……我一直没停过想你。”
“……我也是。”
在和杰拉德一家享用了愉快的一顿晚饭后第二天，何恩•阿隆索就进入科克比青年学院开始封闭式训练，阿隆索要求儿子只能定期回他们在利物浦的房子，还请求卡拉格对他严格要求（“学习也不能放松，杰米，不用训练时拜托你监督他完成作业”），就回到梅尔伍德忙自己的事。首先要敲定赞助商，现在的赞助金额也不算少，但对引援来说宽裕些更好，不过他还没划定目标范围……
坐在办公桌前上网时，脸书弹出卡西的更新。“伊戈尔的腰都快没了还那么爱喝这种高热量饮料……”关掉消息窗口，突然灵光一闪。他赶紧调查了一番，在那天快结束的时候心里已经拟定了一个计划，匆匆拨了几通电话。
中午休息时，杰拉德去办公室扑了个空。“搞什么……”电话也关机了，杰拉德迷惑不解地到处抓人问，结果没人知道主席跑哪去了。直到深夜阿隆索才打电话给他：“斯蒂文，我刚下飞机，现在在巴塞罗那。”“你跑到那里做什么？我像个疯子一样找了你一整天！什么时候回来？”“听着，我明天去和新的赞助商商定合同，顺利的话后天就带着协议回利物浦。”“新的赞助商？”
阿隆索想象着话筒对面的人惊讶的样子，很愉快地说：“我找上了高乐高，他们很有可能提供一份相当丰厚的资金。”“诶？！”“我得再打电话联系他们，先挂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夏维！”杰拉德听着忙音，心里有点忐忑——一天时间签下新的赞助商，他这自信让人不安。
第二天训练时杰拉德一直若有所思地望天发呆，几个人边拉筋边咬耳朵：老板不在，教练就神游了……视察完守门员训练走过来的主教练过去拍拍他：“老兄，他不会有事的。”“希望如此……”“中午吃什么？”“随便。”“60秒内数出利物浦前八名射手。”“嗯？”罗比•福勒对着其他人无奈摊手：这人没救了。红军众将心中哀叹，老板快回来吧。
晚饭过后，卢尔德拉着爸爸要他帮解数学题，杰拉德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三十年前都没有学会的题目，在想着向卡拉格求助时阿隆索打电话来了。“斯蒂文，我签下合同了！明天应该就回去了……”阿隆索的声音稍微离开了话筒，和旁边的人用西班牙语快速说了几句话，又凑近手机：“高乐高的人热情地邀请我明天一起吃晚饭，所以后天回利物浦……慢着，后天是周末，我干脆回家一趟……”
“混蛋，不准回家！完事了给我赶紧回来！”杰拉德对着电话大吼，看到卢尔德不满地嘟起小嘴，赶紧恢复正常音量但不容辩驳地说：“吃饭可以，但是周末要回利物浦！就这样，我要给孩子辅导功课了。”
电话另一端的人无奈地合上手机。
周六，阿隆索刚出机场就看到杰拉德的车。他看着杰拉德半是高兴半是不耐烦的表情，笑嘻嘻地拖着箱子过去。安全带还没系上，杰拉德就侧身吻住他，然后气急败坏地吼道：“突然就不见人，吓死我了！以后不准这么胡来！”
“发现这个机会太突然，他们的人今天就去度假了。和他们确定好见面我就只剩赶飞机的时间了……”阿隆索自知理亏，没敢指出刚才的行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过这样一来资金就很充裕了，几个老队员的薪水该提高了……”
杰拉德发动汽车，咬住下嘴唇：“辛苦了，虽然还是请你下次出远门之前留个言……”“是，是。”
杰拉德直接把车开到萨顿酒吧，阿隆索不解地问：“这是……？”
“欢迎新主席和荣誉队员的派对，杰米已经把何恩带来了。”杰拉德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弄的，不过现在又多了一项庆祝新的赞助商！就等着小伙子们好好疼爱你吧哈哈！”“喂，我才刚下飞机啊……”
几乎整个球队的人都在酒吧里等他们，阿隆索一出现好几个人就扑了上去。“夏维，你不在的时候某个人魂都丢了！”“终于回来了！斯蒂文发神经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高乐高？太有才了，让我亲一口！”阿隆索被围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只能微笑着点头。杰拉德听这帮人说的话越来越过头，紧锁着眉把人一个个拉开：“干什么干什么，人家才下飞机连儿子都没见呢！”“斯蒂文你别又想独占夏维，今天他是大家的！”“谁要独占了！”杰拉德追着卡罗尔乱跑，何恩挤到他父亲身边。“爸爸，我真为你高兴！”阿隆索搂着儿子似乎便宽阔了的肩膀，喝着冰啤酒看大家打闹。
“干杯——为了利物浦！”酒吧老板适时地把背景音乐切成《你将永不独行》。
几个新队员举着利物浦的旗帜大力挥舞，店里充满了利物浦球员的不在一个音阶上的歌声。“搞得好比已经拿了冠军似的，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卡拉格倚在吧台看着简直要沸腾的这群人。“很多年没看到你们这些熟悉的面孔在店里大吵大闹了，这样岂不是很梦幻？”老板笑得露出牙齿，把卡拉格的杯子倒满啤酒。“萨米，别说得好比你离我们很遥远似的，好好的教练不做跑回来把酒吧买下，煽情过头了啊……”卡拉格的杯子和海皮亚的酒瓶碰了碰。
“这真是，最好的时光了。”
新增的赞助经费让利物浦成功打败切尔西抢到一个22岁的优秀后腰，紧接着陆续做了几笔价钱不大但“很有潜力（罗比•福勒）”的买卖。联赛第一轮开始了。
“斯蒂文，看你仍然是信心满满啊，看来去年把你们打败得还不够厉害。”在球员通道走来走去时，欧文叫住了杰拉德。
“迈克尔，今年我可不会再放水了。”杰拉德抱着双臂气势很足地看着好友。“苏索状态大勇着呢，你们最好多抱抱门柱！”
欧文伸出手，和杰拉德紧紧握了一下。“那就走着瞧了！”他们相视一笑，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教练，你能过来一下吗？”欧文听到有人叫他就走开了。杰拉德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咬牙切齿的，替补的年轻球员有点害怕地叫他：“杰拉德教练，阿隆索先生找你。”
“你出去吧，这没什么事了。”福勒朝他挥挥手。
杰拉德走到场边的教练席上，看到阿隆索拉开了外套，露出里面的利物浦红的球衣。“没人规定主席必须穿着西装来看球赛吧，现在我是专业的利物浦球迷！”阿隆索得意地把外套扔到一边，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背面印了自己名字的球衣。杰拉德用力抱住他，好一会才分开。
“是我们的时代了！”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蓝（Ble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