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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容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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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依舊昏睡不醒的凌爾放到床上,在黑暗把視線從凌爾身上移到他們身上時,彌他們一併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單膝的跪在黑暗的面前。
--你們有話想說?
黑暗以趴坐的姿態守在凌爾的身邊,在看到他們三人的動作後,挑眉。
「是的,黑暗大人。」發言的是彌,因為在這個房間裡,他是三人中的最高權位的人。
--你們想知道小爾的真正身份嗎?
黑暗抬頭看著他們三人。他們三人面面觀後,謹慎的點頭。
--也對,你們是成為保護者的存在,要是連自己的主子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的確有點說不過去。黑暗沈默了一下後,繼續說:你們有定下契約的覺悟了嗎?
在魔界,契約不是玩家家酒,並不是人類所認為的那麼簡單,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立約的。魔族所謂的契約,不是一個口頭上的約定,或是心想的承諾,而是一個以性命與之交換的契約。而且,立了契約的人一生只能效法於一個主人。
在立定契約的時候,必須付出相當的勇氣,以自身的血液作為媒介,與契約陣相連,隨之把契約陣依附於心臟上。這是因為當立契者背叛或有背叛之心的時候,契約陣便會把該人的心臟掐碎,隨即吸收靈魂,令該人永不得轉世。
眾人面面觀後,毫不猶豫的點頭。看了他們一眼後,黑暗站了起來,張開翅膀,把他們三人包圍在內後,低頭發出濃烈的黑魔法。它利用黑魔法特有的顏色在他們所站的地板上畫出一個複雜的契約陣。
--魔族皇族的血脈,以你們高貴的血液定下永世的契約。
在黑暗說話的同時,他們三人把小刀抵在手臂上,劃上一道足以流出相當血量的傷痕,把血液滴落在契約陣的上方。契約陣接收到血液,隨之由黑色轉變成血紅般的光澤,照耀著整個房間。
--直到死去的那一刻、直到生命耗盡的那一秒。
血液順著契約陣的圖案成形一圈又一圈的柱子,以血液所形成的柱子包圍著整個契約陣、包圍著他們。然後,當六十六支柱子形成以後,柱子的血液在契約陣上空形成另一個複雜的魔法陣。當他們三人好奇的抬頭看著那個魔法陣的時候,黑暗突然的揮動了翅膀,而魔法陣也隨即消失,並出現在凌爾的身下。
--守護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的靈魂,成為他的助力,與之共同進退,不得背叛。
在魔法陣在凌爾的身下出現的時候,血紅般的光輝再次照耀著整個房間,並且比剛才的還是耀眼。凌爾的身體整個浮在魔法陣的上方,當黑暗的話一說完,凌爾身下的魔法陣漸漸的被凌爾吸收。在他身上漸漸上現一縷縷魔法陣的圖案,直到整個魔法陣依附在凌爾的身體時,彌他們所站著的契約陣也平均分成了三等,飄浮在他們各自的眼前。
--這是最後一個階段,把契約陣依附到自己的心臟上,那麼這個契約更成立了。
黑暗淡淡的看著靜止不動的三人。
這是完成契約的最後階段,也是對被立契者最重要的階段,更是對立契者最困難的階段。因為立契者若不接受契約陣,這個契約便無法完成,對被立契者與立契者都會重成相當大的傷害:輕則失去部份魔法力量,重則性命不保。相對的,若立契者接受了契約陣,被立契者將會接收立契者的一切,包括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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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爾,你是認真的嗎?
那時,我從貝森的眼睛裡看到了為難以及擔憂。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我知道,我決定了的事就必須完成。所以我再認真不過的看著他,然後點頭。
--謝謝你,但這件事還是先跟黑暗它說一聲吧。
為什麼?為什麼非得跟它說不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要是我對它說了,它唯一的答案就是反對。
--如果你決定了真的要解開我的封印的話,就跟我們的好友黑暗說吧。只有他知道該怎樣做,不然後果可能…
後果什麼的不重要吧?最重要的是把你弄出去。我不滿的反駁他,只見他先是驚訝得說不上話,然後帶著無奈的撫摸了我的腦袋。
--小爾,對你來說不重要的事,對我們來說可是比生命還要重要。在他說了這個話後,我答不上任何的話。我只能一直的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為止。
在視線適應了與黑暗完全相反的光明後,我對上的,是灰銀色卻帶點純白的腦袋。我無聲的沈默了一會兒後,冷淡的說:「你很重,下去。」
灰銀色卻帶點純白的頭髮顫動了一下,藏在頭髮下的湖水眼瞳對上了我的眼睛。他帶著微笑的吻了吻我的額頭,說:「歡迎回來,我可愛的小爾。」
「你是在跟誰說話?」我挑了挑眉,然後在他還沒理解我所說的話的時候,用力的往在肚子最脆弱的位置踢去。薾悶哼了一聲後,退到床舖的另一邊。
「小爾?」聽到帶著疑惑的語氣,我抬頭看著不知所措的璽,然後無視他的問題,直接走向黑暗。
「告訴我,解開封印的方法。」我就站在這裡,與我等高的黑豹對視著。
「你要解開誰的封印?」沒有因為我的無視而生氣,璽依舊帶著疑問。
「你要解開的是被封在靈魂之印裡的靈魂的封印吧?」代我回答的不是黑暗,而是站在我身後的彌。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我,他用力的抓緊我的肩膀,迫使我不得不轉過去面對他。「他找到『容器』了嗎?」
「這不關你的事。」我盡量冷漠的回答他。因為我知道,要是讓彌知道了貝森所用的『容器』就是我本身的話,那麼這件事我相信百分之二百不會成功,而且我還得被迫成為他『主要監視對象名單』中的其中一號,而且是最重要的第一號。
--小爾,你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嗎?
一直站在我背後,沈默不語的黑暗終於說話了。
我還真希望它什麼也沒說。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死大貓!幹嘛說得那麼明白呀?!我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璽的眼睛,然後又小心翼翼的轉回來對上彌的眼睛。
嗚哇!
他們生氣了,我以後的自由自在沒了!
我不管了啦!
反正前後左右怎樣走都是要死,那我還是轟轟烈烈的自首,然後轟轟烈烈的把自己埋了算!
「對啦,我是要用自己的身體去當容器!不可以嗎?」我自暴自棄的亂吼。
「當然不行!你知不知道當容器的後果會是什麼?」聽到我的話,璽、彌和薾有志一同的對我大吼。
又是後果,到底會有什麼後果?不就只是把多一個靈魂放進身體裡嘛,大不了就是一具驅體多了一個思想罷了,還會有什麼後果?
「總之我就是不同意。」彌黑著臉的坐在我面前,而他身旁的璽則讚同的猛點著頭,站在他們身側的薾則表示無意見。
「有什麼關係!不就只是當個容器而已嘛。」我鼓起腮,不滿的抱著軟軟的枕頭,雙腳交叉的坐在大床上。
「小爾,這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彌的臉依舊跟黑暗的身體一樣黑。完全無視我的不滿。
嘖!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了整整兩個小時了,他們幹嘛這麼堅決的反對?要成為容器的又不是你們!我雖然很想這麼不顧一切的亂吼,不過我的自由才剛沒有,我不想再少了別的東西,例如以後不准踏出房間半步之類等等,那我絶對會因為悶得發荒而選擇上吊自殺的。
--小爾。
趴在我背後,一直保持沈默不語的黑暗突然開口叫了我一聲,我沒好氣的翻著白眼:「幹嘛?」
--是誰教你這麼做的?是貝森嗎?
它還真的是一句話到重點。不過,我倒覺得好奇,小黑好像不怎麼喜歡貝森?但即使再怎麼不喜歡,也不可以亂說話。我冷下臉色的對它說:「與他無關,這是我自己的想法。」
--是嗎?
淡淡的回應我以後,它又把腦袋放到腳掌上趴著。
我皺了皺眉。莫名其妙!有話幹嘛不直接說呀?!
「小爾。」又叫了,我不耐煩的轉回去,特意不去看著那個一臉暴君相的彌,轉向那個比較好欺負的璽,然而把所有的不滿一字一字的從牙縫中迫出來:「幹.嘛.啦!」
「為什麼你想要用自己的身體?」這個問題是璽問的。但我一聽到這個問題,便白了他一眼,然後不憤的跟他做了個鬼臉:「不為什麼!很抱歉我就是笨,只能想到這個方法。」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璽有點尷尬的抓了抓頭髮。
--小爾,你知道所謂的『後果』是什麼嗎?
剛剛低下頭又再次沈默的黑暗,突然又對我說話。而這次,它還整隻的走到我面前,直視著我的雙眼。
靜靜的看著它的眼睛,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等待著它給我答案。因為我知道,它並不需要我說些什麼,但我不說話之餘,它又不先開口。我們倆就這樣互瞪著對方,直到我的耐性快要被磨光,幾乎快要發難翻桌子的時候,它才開口說了那麼一句話。
--不知道嗎?那就算了。
它無稜兩可的聳了聳肩,然後繼續悠閒的趴在自己的前腳上。
「……」我沈默的低頭看著它。突然間,我有種很想把它吊起來,然後殺豬般的刴了它的想法。
「成為容器的後果就是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要是處理不好,這個代價就是你的性命。」
我把視線從黑暗的身上抽離,轉向說話的薾。我看見,在薾說這番話的時候,彌以及璽都不禁別開了我的視線,而薾更是沒有再表現得很輕浮的樣子,而是我所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
那麼,他所說的話是真的?所謂的後果,有可能就是我將失去性命?!
或許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當「容器」。
成為容器的後果就是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要是處理不好,這個代價就是你的性命。
聽到薾說出這句話後,在場的我們都沈默了下去。雖然我並不清楚他們沈默的原因是因為不忍聽到這個事實還是等待著我的回答,我只知道即使結果會如果,只要是我所決定了的事情,就沒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改變我的想法。
所以,我從沙發站了起來,堅定的直視著他們的每一個人說:「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而且我也沒有要改變的意思。」我在這裡停頓了下,確定他們的注意力都不曾離開我身上之後,我堅定不移的說:「即使你們不打算幫忙,我也不會放棄!」
即使要我付出性命,或是比性命更珍貴的東西,我都不在乎。只要那個東西是從我身上奪走的,我就不會後悔。
沈默的時間變得更長。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我看見黑暗抬頭瞥了我一眼,然後就著看著小孩子胡鬧一般的搖了搖頭;薾和璽對視了一眼後都失笑了,而彌則用手捂著臉,一面無可奈何的嘆息。
「唉,我早就應該放棄跟你爭辯的了,誰會比一個小孩子更會無理取鬧?」彌就像一個放棄跟小孩子爭論的爸爸一樣嘆息著。
嘖,真沒禮貌。你說誰是小孩子呀?!我白了彌一眼,並在內心暗暗的咋舌,但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我才不把這句真心話說出口呢。
「黑暗大人,請問您有把握可以讓後果的風險減到最低嗎?還有請讓我們幫上忙。」璽轉向趴在我前方的黑暗。
--即使把你們的性命獻上?
冷淡的,黑暗抬頭看著他們的眼睛問。
璽走到黑暗的面前,並與彌以及薾一起單膝跪在它的面前:「是的,請讓我們代替小爾承受所有的後果。」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要代我承受後果?!還有獻上性命是怎麼一回事?!」我錯愕看著他們,但彌他們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完全沒有想過他們會這麼想。這可不是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事。我不以置信的看著他們,並且確實的提醒:「這是我跟貝森的事,你們沒有必要這樣做。」
「不,我們有理由。」彌冷靜的看著我說。
我沈默的看著他:「理由?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你們為了我放棄自己的性命?!」
「這是我們的使命。」沒有起伏,平述式的回答。
「該死的!你們到底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我低咒了一聲,然後抬頭看著璽,他的笑容早已消失,看著他,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為什麼總是他們在為我做事?難道就沒有一樣事情我是可以自己完成的嗎?
「我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璽看著我那樣回答。
我沈默了下去。但最後,我還是按捺不住的跳了起來,指著他們大吼:「你們是白痴還是聽不懂我到底在說什麼?!我說這是我和貝森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沒必要為我做到這樣的地步!」
我大吼了,但璽卻沒有如我所願的笑著跟我說:我們只是開玩笑而已,誰有空代替你呀?或是彌無奈的伸手摸我的頭說:小爾,任性只能有一次,下不為例。或是薾一面玩世不恭的抱著我說:可愛的小爾,只要是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什麼都沒有,一句回答或是玩笑都沒有!
冷靜下去後,我面無表情的問他們:「一句使命就可以讓你們放棄性命嗎?」
他點頭。然後,我輕蔑的看著他們:「難道使命要你們互相殘殺,你們都願意嗎?」
這次,不只是彌抬頭看著我,甚至連璽、薾以及黑暗,他們都嚴肅的抬頭看著我。只是看著我,沒有說話。但我己經可以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他們的答案--
是的,即使是要我們互相殘殺,我們也願意這樣做。
突然間,我的心胸熱了起來。這並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憤怒。我冷漠的盯著黑暗:「你對他們說了什麼?」我一直等待著,但它只是看著我,而沒有回答。我的心不斷的往下沉,直到我快要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時,我把手舉至腰際,然後不斷的聚集著力量。
我感覺到身旁的氣流正慢慢的包圍著我,形成旋渦狀的圍繞在我身邊。漸漸的,強大的壓迫感由我的周圍散發到四處:玻璃窗被壓迫出裂紋,連牆壁也受到壓迫感而微微晃動著。
「你對他們說了什麼?回答我--!」我面無表情的重複著,但黑暗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這令我更加憤怒,我不由得大吼,並把手用力的握。
瞬間,氣流所形成的旋渦由我所站的位置往外爆開,強風劃過房間裡所有的東西:玻璃窗瞬間變得粉碎、牆壁裂開了一道道嚇人的裂痕、絲綢般的布幕被揚至半空;黑暗不斷的揮動著翅膀,看似是在打碎我的攻擊;璽他們三人跌倒在地之餘,不斷的張開魔法保護自己,但顯然他們的力量不及我的破壞力強。漸漸的,他們身上開始劃出了湝血痕,血液也不斷的由他們身體內流出,鐵鏽般的味道也漸漸滲透整個房間。
--小爾,別再傷害他們了。
在我就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瞬間愣住了,環視一看,才發現彌他們狼狽的半跪在地上,身體被紫紅色的血染得整個通紅,而整個房間也變得一片狼藉。
這是什麼?!
我錯愕的看著他們、看著房間、看著窗戶。破碎的玻璃、佈滿裂紋的牆壁,還有滿身是傷的他們。
第三次了。
我旋即垂下雙手,不受控制的往後退,直到背部撞上某個東西後,我無力的靠著它跌坐到地上。
第三次,我親手受傷了他們。
在繃緊的神經突然放鬆下,眼淚也隨著奪眶而出:「對不起…」我用力的抱緊自己的身體,就像這樣可以減輕我的罪惡感似的。
除了傷害,我什麼都做不到。
這句話就像閃電般對我當頭棒喝。我痛恨自己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更害怕總是在受傷別人的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在傷害別人?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們,而不是我?!
只要我不在。
對了,只要我不在!
只要我消失了,那他們就不會受到傷害了?沒錯,只有這個方法!
當我的腦海裡閃過這一個想法後,我毫不猶豫的再次握拳,把風的力量全聚集到自己的身邊。我把風一層層的疊加上去,形成了厚厚的風牆。原先是透明的風,這下變成了一道厚實的牆壁,漸漸的,外界的境物變得再也看不見。
「小爾!」一道人影沖了過來,不斷的打擊著我的風牆。
是誰?
「小爾!快住手!」別一個人影加入,但他們所做的事都是毫無意義的。
是誰在叫我?
「小爾,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別傷害自己。」第三個人影,他的聲音很受傷、很擔心。
不是我的錯嗎?
不!是我的錯。
我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錯了。」我小聲的說了那麼一句話。然後,我抱著頭,把自己縮在風牆的最中央。
最後,我瞥見的是一隻黑色的、漂亮的豹子走近。我抬頭對上它的眼睛,它的眼神裡彷彿在說:你認為這樣做就是最好了嗎?
難道不是嗎?
我茫然了。我在的時候總是傷害別人,那麼只要我不在的話,只要我不在。
--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才是傷得他們最深嗎?
為什麼?
--他們已經成為了你的共體,你不會受傷。因為你的傷將全部由他們承受。你死了,他們也必定跟著你,不是代替你死去,而是與你一同死去。
這一瞬間,我完全的停頓了思考。我的傷將全部由他們承受?我死了,他們也會跟著我一同死去?!為什麼?
我驚訝得腦袋都當機,連魔法也忘了如何控制,聚集在我身邊的風也因此散去。我伸手拉住了最近我的璽的衣領,大聲的對他吼道:「為什麼你們做什麼都不跟我說?!什麼共體?什麼會一同死去?!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我們跟你訂立了契約。」彌冷靜的走過來。
契約!我記得之前在古殿藏館翻找五百年前的書籍的時候,曾經在某本看起來像巫師會用的書裡看這一個詞?
一個以性命與之交換的契約、一生只能效法於一個主人、當立契者背叛或有背叛之心的時候,契約陣便會把該人的心臟掐碎,隨即吸收靈魂,令該人永不得轉世。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放開了璽的衣領。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太過刺激,我接受不了。還是說,我不想接受?!
「因為,您是我們的王。」我錯愕的看著彌,他說著,然後單膝跪在我的面前。接著,璽以及薾也做出與他相同的動作,齊聲的說:「由林克貝森時代延續下來的共主,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大人。從此刻開始,您,就是我們的王。」
王?你們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魔界的王不是魔王嗎?!不是你們的老爸嗎?!怎麼變成我了?!
我什麼都沒做過呀?!而且我應該才來這裡不久?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