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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洛西諾 ...

  •   撇開小巴這一段小小的插曲後,我們已經回到了我的房間,那個滿滿是跟絲綢差不了多少的布幕,和一座看了會令人下巴會掉下來而不敢估計它價格的水晶吊燈。

      我二話不說的掙脫了黑暗,跳到床上抱著抱枕,然後不滿的盯著它看。「給我坐一下又不會怎樣,小氣。」我一面盯著一面小聲的咕嘀著。

      「小爾,剛才那個是什麼?」沒等我咕嘀完畢,璽就好奇的湊了過來。

      「剛才?」我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

      「小爾,你是何時會用魔法的?」我還沒有回答璽的問題,彌就已經一本正經的看著我,看得我有點兒不安。

      「我什麼時候學會魔法了?」我還是不能理解的歪著頭反問。

      「剛才,你對我們使用了自然魔法。」我看著彌的眼睛,在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彌沒有在我面前表面過的緊張以及謹慎。

      「自然什麼?」我沒聽清楚,請再說一遍。

      「自然魔法,即是指不借助任何精靈和惡魔的力量,而是一種利用大自然磁場所產生的魔法力量。」璽詳細的解釋著,然後一秒鐘之後,奇怪的看著我說:「我應該沒有教過你這個吧?」

      「你有教過我什麼嗎?」我對他的問話挑了挑眉。你不就只是給我寫了幾個字而已嗎?

      「你是什麼時候學會了?」彌用手勾起我的下顎,好讓我轉過來正視著他。

      「我不知道。」一幕幕令我痛苦的回憶再次環繞在我的腦海裡,不安與驚惶,不斷的回蕩在我的心胸中。突然想起那種令我感到害怕至極的本能,我逃避似的打掉彌的手,不安的別開視線。

      --這是本能。
      一直沉默的黑暗此時走到我們的前方,它低下頭,直直的看了我一會兒後,嘆息。在我們三個人愣愣的轉頭看著它之後,黑暗繼續看著我說:自然魔法,本來就是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的本能,果然還是行不通了嗎?

      什麼東西行不通了?我的疑問有很多,不過唯一這個問題是令我最為在意的。我坐直身子,嚴肅的看著他:「誰是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一開始與他見面的時候,他對著我叫了這個名字;直到剛才,他也是一開始就說了這個名字。

      看著他沉默了,我皺眉下床,直接走到它的面前,直視著它:「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是誰?還有,我到底是誰?」

      「小爾、」彌就像覺得黑暗很為難似的,他走上前想要扯開話題,或者說是想要阻止我繼續問下去。我冷漠的往他的方向瞪了一眼,這個動作成功阻止了他的動作,他立即噤聲。

      「我,到底是誰?」我再次重複這個問題。

      在這裡,我無時無刻都感到很不安。我總是在懷疑自己、猜疑別人,即使每天、每天我都會跟自己說,不要緊的,就當作是到了一個新環境生活、就當作自己只是一時貪玩而假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但我知道、也明白、更是了解到,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裡,我沒有一天不跟自己說謊、沒有一天不跟自己圓謊。一開始時,這種做法可以令我變得輕鬆,但久而久之,心中的不安感漸漸擴大,直到有朝一日完完全全吞噬自己的感覺、感知。

      我鼓起勇氣,直接把心中的不安說出來。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也許根本就沒有存在的理由。

      「我是誰?」我迫切的抬頭看著他們,一再重複這個問題,但彌、璽以及薾都一致沉默的看著我。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黑暗。「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我直直的看進黑暗的眼裡,像是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一樣。黑暗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靜靜低下頭來,我奇怪的看著它,只見它對我伸出手,我不明所以的跟著它的動作,把手踏在它的大掌上。

      當我的手接觸到他毛毛的大掌時,一鼓突如其來的感覺直沖腦門。好熟悉,這種感覺到底是在那裡?我在那裡曾經感受過?在我還在努力思考到底是那裡的時候,黑暗突然皺眉的看著我:好奇怪。

      奇怪?什麼奇怪了?我不明所以的歪著頭。

      --封印明明都還在,這到底是為什麼?
      黑暗皺著眉看我,我繼續不明白的歪著頭。

      --小爾,你是不是遇到誰了?

      「誰?」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問我遇到誰或見見誰了?這很重要嗎?

      --就是某些對你來說不怎麼尋常的人。
      黑暗有點別扭的對我說。然後我想也沒想的沖口而出:「你們也計算在內嗎?」

      「喂!你這個沒禮貌的小鬼,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不尋常嗎?」璽有點激動的跳到我面前。

      「我一直都不覺得你有正常過。」我說出我的真心話。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正常人了。然後接連的遇見了在場其餘的兩人一豹,一直到現在我所見識到的一切,我就更覺得到目前為止跟本沒有所謂『正常』的存在過一樣。

      想到這樣,我突然沈默了下去。有些什麼正一點點的從我的腦海深處浮現出來。熟悉的景色、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顏色--有著漂亮金色長髪的男人,單獨一個人站在大陸最高處的大樹旁遙望大地。

      遠處的我只能靜靜的看著他,像是深怕打擾到他似的,靜靜的,盡量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但那個人還是察覺到我的存在,他帶著微轉過頭來,那個笑容既溫柔又寂寞。

      你,還是來了。

      他小聲的對我說了這句話,然後突然風聲大作,他的身影就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得無疾而終。

      --小爾?
      看見我沈默,黑暗奇怪的看著我。當我再次抬頭的時候,我看見了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的力量、

      「璽,這就是你說看到的這種力量了嗎?」說話的是彌,除了璽和一直站在一旁納涼的薾外,彌也跟著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的。」璽看著我,冷靜的說。

      「我的力量?」剛回神過來的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接著我奇怪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我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因為我根本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不滿的皺著眉頭,然後看著薾從落地玻璃窗前走向我。三人奇怪的看著他的動作,而我也默默的等待他的下一步,只見他伸手把我掛在脖子上的靈魂之印取出,接著一個微笑後,靈魂之印泛起藍光,然後我又再次落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情況跟我所想像的一樣,在黑暗之後,就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四周立著單式的吊燈。但這次,我再不困惑,因為我知道我要走那裡,走到那道旁邊是黑色的火紋花式,左右是兩隻表情嚴肅的銀龍圖騰,但卻被重重的鎖鏈所緊鎖著的華麗大門前。

      大門在我走到它的面前時順暢的滑開,水波泛動著,水波的裡面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影。我不能忘記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跟我交換吧。

      我緩緩的走近水面裡的他,在我再次往他踏前一步的時候,他睜開了雙眼。捲縮的身體站直,他把右手貼近水面,然後抬頭靜靜的等待著我。靜候了一會兒,我伸出手與他相對。現在的我們,就像是一個人站在鏡子面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們臉上的表情,我沈默著,而他則微笑著。

      --你終於來到了。
      他微笑的看著我。我沒有答話,因為我一直努力的想要找尋到一絲絲的線索,好讓自己的心情平伏一些。

      「你是誰?」這是我首先想要知道的事,這個與我有樣相同樣貌的人,到底是誰?

      --我是你,而你也是我。
      他微笑依舊。聽到這句話,我再次沈默了下去。這是什麼話?你是我,我是你?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我靜靜的盯著他,然後,我笑了起來:「你跟我不是同一個人吧?」

      --為什麼這樣說?
      我有點驚訝他沒有因為我的話而感到不屑或是憤怒,從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知道他得對我的話得感興趣。

      既然他也想知道,那我就不用客氣,直接說了。我指著他的眼睛:「你的眼睛是藍中帶銀的,而我的只有深藍色而已。」放下手,我認真的看著他,他的眼睛就跟那個人一樣。「況且,如果我們是同一個人,那為何我們會同時出現在這樣?或許你知道我是誰,但我對你跟本沒有什麼印象,要說我們是一個整體,有點說不通吧?」

      --哈哈,的確是如此。
      出乎意料的,他聽到我的話後好像更高興了。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我們現在雖然不是『同一』的,不過我們以前是,將來會是,未來也都一直會是。

      「我不明白。」對於他的外星話,我皺著眉。

      --現在不明白沒關係,將來的你一定會知道真相的。別忘了,我就是你。
      說完這句話後,在水波裡的他漸漸下沈到深處,直到再也沒法看見他的身影為止。

      「阿尼瑪,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好嗎?」盯著再也沒有任何東西的水波,我緩緩的說。感覺到我背後出現了另一個氣息,我繼續說:「告訴我真相,我要知道他跟我的一切。」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小爾?即使知道後會感到難過,你還是想要知道嗎?
      回答我的不是靈魂之印的精靈,而是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的艾勒勃斯.黑暗.加遜薩勒。

      「是的,請告訴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不管是誰,只要告訴我真相就可以了。

      黑暗深深的看進我的眼裡,我也努力的表現出堅定的決心。它微微的嘆了口氣:也對,反正你自己都見到他了,那我還有什麼權力阻止你知道真相呢。

      接著,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回到房間。房間裡除了黑暗之外的人都顯得很緊張,包括我自己在內。

      回到房間後,黑暗沒有對我說什麼,只是命令著彌他們把花盤搬進來。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舖上,默默的看著他們的僕人們跟著指示工作。很快的,我的房間裡就滿滿是花盤,什麼樣子的花都有,每個種類都有一盤,而且絶不重複。

      我好奇的盯著他們,好奇他們還會把什麼東西放進來。然後,如我所願的,他們搬來了一個銀製的水盤,這個水盤就像我在古殿藏館裡用來登記的杯子一樣:一座神情威嚴的銀龍支撐著,而銀龍的口中也還咬著一顆珠子。

      --小爾,把你脖子上的靈魂之印拿下來。
      當我還在想他們還會把什麼東西搬進來的時候,黑暗對我說的第一句說的是這句話。

      「拿下來?但黑暗大人,你不是說、」彌驚訝的走到我們面前。但他還沒把話說完,黑暗就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拿下來,小爾。

      「真的沒關係?」我不確定的看著他們倆。

      --沒關係,拿下來。拿下來你會知道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事。
      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我,因為黑暗的這一句話,我想也沒想的伸手就把靈魂之印扯了下來。

      「……」我們一直沈默著,直到我的耐性完全被磨光光為止。我很失望,因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我所想像的那樣--例如,有什麼東西會從我體內飛奔出來,然後大叫封印終於解開了,我自由了!或者在我四周突然風聲大作,接著又出現個什麼怪東西等等。

      「什麼也沒發生嘛。」我有點沮喪的雙肩下垂。嘖,害我期待了那麼久的說。

      「不,小爾,已經發生了。」回答我的是璽,從他的聲音中我聽到了他微微的顫抖著。我好奇的抬頭,然後四處環視。

      「少騙人了,除了花盤上出現的各品種的花精靈外,什麼東西也沒有不是嗎?」抬眼往上瞄,我沮喪的扁著唇。花精靈什麼的,我早就看過了。

      --精靈,是不容易讓『別人』看見的,包括一切不屬於自己種族的生物。
      黑暗冷靜的環視著四周,最後視線落到放置在中央的水盤上。

      我隨著它的視線,我從床舖上站了起來,一步步的、緩慢的走近那水盤。水盤中央站著那個我在那道華麗大門裡見到的,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身影。

      「有兩個小爾?」璽的驚訝看著『我們』。

      他的聲音讓我從無意識中清醒,我呆呆的看著自己已經走到『我』面前。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已經走到『我』的面前了?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我無意間的伸手與他的手接觸時,包圍著我們的精靈全都飛到半空,並圍繞著我們形成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

      接著我們四周出現了一絲絲金銀色的帶狀氣流,氣流所形成的旋渦直湧上方六芒星的中央位置。當整個六芒星都被金銀色的氣流所填滿後,光芒便將整個房間都籠罩了,強烈的光芒令在場的我們全都睜不開眼睛。

      當我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再在原來的房間,而是再次來到大陸最高處的大樹旁:熟悉的景色、熟悉的氣味、熟悉的顏色,以及有著漂亮金色長髪的男人。

      我們站在那男人的後方,沒有一個人想要打擾他的專注般閉息著。我想要鼓起勇氣的走到他面前,但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用不上力。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覺得害怕?我到底是在害怕些什麼?我不明白,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種感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空虛、寂寞、難過、痛苦,以及憤怒。

      --洛西諾。
      沒有發現我的猶豫,黑暗踏往那男人踏前了一步。像是受到驚嚇似的,男人顫抖了一下後迅即回頭,當他發現原來是黑暗的時候,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但下一秒,當他的視線落到黑暗身後的我的時候,我確實的感覺到他的思緒停頓了一下,接著是大量的記憶湧入,然後他遲疑的看了我一眼後,別開了視線。

      他的這種行為令我心中的無名火起,我無意間緊握了拳頭,瞬間,我四周的空氣變得不穩。咔噹一聲,我感覺到自己的思緒抽離了身體。然後,不屬於我思緒的意識主宰了我的行動。我提手一握,不穩的空氣瞬間聚集形成一球黑色的旋渦。

      「小爾?」我旁邊的璽驚訝的看見我聚集著力量。他的聲音引起了其餘兩人的注意,他們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同時,我把手中的黑色旋渦丟向同樣表現得困惑的一人一豹。

      「小爾!你做什麼?!」彌驚愕的沖到我臉前,可惜他還來不及阻止,黑色旋渦已經殺氣騰騰的直接打到那人身旁的大樹上,大樹應聲折斷,支幹部份便是被打成灰燼。璽錯愕的來回看著我和那個金髪男人、反射性飛騰到半空的黑暗不解的看著我,金髪的人以悲哀的表情站在原地,他絲毫無損。

      我沒空回答彌的問題,也不想理會其他人的想法。我的專注力全都壓倒在那個絲毫無損的男人身上,他的表情令我再一次聚集空氣形成黑色旋渦。

      --貝森?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黑暗責怪的對著我大吼,但我置之不理,我憤力的把旋渦往男人的方向擲去。下一秒,黑暗沖到那個男人的面前替他擋下了我的攻擊。

      「讓開。」我冷下臉色的站直身子,並同時繼續聚集空氣。見它毫無讓開的意思,我危險的瞇起雙眼,舉起手,下最後通牒:「我叫你,滾--!」

      我還沒有把手上的黑球丟出去,彌已經抓著我拿黑球的那隻手,而璽則整個人從後面抱著我:「小爾!夠了!」

      「放開我!」我大吼,由身體內所透澈出的力量,像音波迴響似的,把我身邊的兩個人反彈開去。沒有了束縛,我一躍跳到半空,隨手把兩個黑球拋擲到男人的方向:一個擦過男人的臉頰,做成了一道深紅的血痕;另一個則做成了我的掩護。

      因為有黑球的阻擋,很順利的,我來到了男人的面前。我一把把他撲倒,雙手緊緊的捏著他的頸項。

      「小爾!」
      --貝森!
      毫不理會後方迫切的叫喊,我的眼神只能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男人,雙手只要一用力,他就必死無疑。

      殺了他!
      殺了他?

      沒錯!只要一用力,只要緊緊的捏著他的頸項!
      為了什麼?

      為什麼另一個我會這麼的憎恨他?他到底是誰?而我又是誰?
      在撲倒那個男人之前,凌爾眼睜睜的看著不屬於自己思緒的動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攻擊那個男人,眼睜睜的看著彌等人受傷。

      不可以!不可以傷害他們。因為這麼一個理由,他奪回了身體的主權。當另一個『凌爾』暗淡的退後後,回憶就像洪水般一湧而出。

      眼淚湧出眼眶,外流的眼淚滴落到被他撲倒的男人的臉上。男人伸出手摸上凌爾的臉頰,溫柔的看著他:「我的孩子,想起我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凌爾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他趴到男人的身上放聲大哭。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男人不斷的安慰著他。那雙熟悉的大手,不斷的撫摸著凌爾的頭髮。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們?!」突然,他用手的打開他的手,並狠狠的瞪著他。「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們、我…」

      「對不起,孩子。那時的我必需這麼做。」伸出手,不顧凌爾的掙扎,他抱他入懷。溫暖的體溫從他的身上傳出,漸漸的,意識遠離了。

      抱著昏迷的凌爾,洛西諾抬頭轉向黑暗:「黑暗,很久不見了。」

      --是呀,真的很久不見了呢。
      沈默了一會兒,黑暗嘆息的回答。

      聽到它的回答,洛西諾笑了,然後轉向其他同行的三人。「幸會,諾曼王朝的王子殿下。」

      「黑暗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視線離不開眼前的這個男人,璽不以置信問。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一頭跟凌爾不相上下的金色頭髪。他的眼睛是銀色的,擁有可以吸人別人目光的引力;而他的面貌,就像是凌爾十年後的模樣。

      黑暗看了看他們,得到洛西諾的點頭同意後,它解釋說:他是我的好友。魔界第六十六個魔年,林克貝森時代的共主,凌爾.洛西諾.貝森多利亞。

      「您是小爾的父親嗎?」彌疑惑。

      「不算是,諾曼的大王子殿下。」代替黑暗,諾西諾微笑的回道。他抱起凌爾,把他放到黑暗的背上,安慰般的撫摸著凌爾的頭髮,然後拍了拍黑暗的腦袋說:「別待在這裡了,回去吧。」

      「您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嗎?」一直沉默的薾定定的看著他。

      洛西諾高深莫測的看他一會兒說:「我會回去,但並不是現在。」然後帶著笑容的舉起手:「小爾就拜託你們了。」接著風聲大作後,他的身影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得無疾而終。

      再次的睜開雙眼,他們已經回到了放滿花盤的房間。花盤上的精靈依舊的圍繞著他們,唯一不同的是中央的銀製的水盤,那座神情威嚴的銀龍口中,本應該咬著的那顆明珠已經變成了白色粉末,撒落在水盤的周圍。

      在黑暗裡,一道長長的走廊上立著一整排單式的吊燈。

      我毫不猶豫的走到盡頭,推開那道黑色的火紋花式、左右是兩隻表情嚴肅銀龍圖騰的華麗大門。

      「你為什麼要攻擊?」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大門。大門後是一層若是不注意看便不會發覺的水波,而水波裡面,有著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影。

      我緩緩的走近水面裡的『他』,在我再次往他踏前一步的時候,他睜開了雙眼。捲縮的身體站直,他把右手貼近水面,然後抬頭靜靜的等待著我。他靜靜的等待著,但我沒有像上次那樣伸手與他相對,因為我很生氣。

      「為什麼要攻擊?」我依然面無表情的重複著,但我內心已經氣得不可自己。

      現在的我們,就像是一個人站在鏡子面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我們臉上的表情。我沈默著,而他則微笑著。

      「你知道他是誰,但你卻攻擊了。」

      --因為我恨他。
      他微笑著,卻說出這種可怕的話。

      --我恨他拋棄了我們,難道你就不恨嗎?
      「恨嗎?我連自己是誰都忘記是誰了,還能恨誰?」我苦笑著。一個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人,還有什麼資格去恨另一個人?

      --小爾,對不起。
      沈默的看了我一會兒,他不再微笑,反而是用心痛般的眼神看著我。他把手伸出水面,撫摸著我的臉頰,然後伸手環上我的後頸,環抱著我。

      「……」靜靜的待在他的環抱裡。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貝森。」抱著我的人奇怪的抬頭看著我。

      「要跟我一起嗎?」我微笑著,眼神異常的堅定。而他則驚訝得目瞪口呆。「跟我一起吧?」我燦爛的笑著,並不時以小狗般的眼神看著他。

      --可是…
      他有點為難的別開了視線。

      「可以吧?阿尼瑪。」這回,我轉頭微笑的看著早已飄在半空,被淡藍色的光芒給包圍、銀色長髪以及銀眼的小精靈,它看戲一般的雙手環胸。

      --呃、
      沒想到我會突然看向它,它愣呆了一會兒後,尷尬的清了清喉嚨說:可以是可以,但是、

      「但是什麼呢?」我依舊微笑著,但笑容的背後卻不斷透露著:要是不給我好好說清楚,就要你好看的訊息。

      --他跟你不同。
      阿尼瑪猶豫了一下,但在接收到我的「危險」眼神後,閉上眼不顧一切的亂吼:他沒有實體,只是個靈魂啦!你怎麼可以把他帶走?難道你要他變成遊牧鬼族嗎?

      遊牧鬼族?這是那門子的東西?我無奈的笑著搖頭。不過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後,才覺得,什麼嘛,只不過就是找一個驅殼而已嘛,這種簡單的事。我想也沒想的回答了,然後接收到的是兩雙因驚訝過度而瞪得像柿子一樣大的眼睛:「用我的不就好了?」

      看著它們倆的臉由驚訝開始變得扭曲,接著是阿尼瑪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最後連貝森也苦笑不斷的搖著頭,我不滿的皺起眉:「幹嘛?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噗哈哈哈哈,小爾,你太強了!我真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說你好,哈哈哈哈。

      看著它們倆的笑容,我不禁在心裡暗暗的咀咒它們一番。最後,我是帶著微笑的握著拳,嘴上掛著唯一的一句話:「看來你們的死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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