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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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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徇坐在陈捷的对面,正在和刘氏闲聊,看到长安下来,便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长安无奈,只得一步一步下来,坐到他对面。
刘氏便道:“你招待着苏公子说会儿话吧。”说着便赶陈捷出去,她自己也去找吴太太去了。
长安便领着苏木徇上了楼,在自己房间外面的小厅里坐了。
苏木徇便道:“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想通了?”
长安怀疑的看着他。
苏木徇看着她道:“在伦敦这几年,我对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我知道我以前行为太过恶劣,很多人都觉得我花心不可靠。但我对你是不一样的,也只有对你不一样。你以前不是问过我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我现在便告诉你,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
他上前握住了长安的手,他的手是暖的,眼神是真诚炽热的。
她心思一下就乱了,抽出了自己的手道:“我从来没想过事情竟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一直都没有拌饭……”
苏木徇重新把自己的手覆盖上了她的手道:“你想走出和陈睿的感情,这就足够了。有我帮着你,不是更快些吗?”他又揉着长安道头发,道:“你不用这么快做决定,我也没有想过让你一下子做决定。我早已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在这期间,我希望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聊天、游玩、互相鼓励,好吗?”
长安感受着从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她怀念着他带给她的力量。此时不由的点头,道:“好。”
苏木徇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就好了。”他此刻放松下来,又拿出苏木徇惯用的语气道:“我在楼下时听到伯母说,你想出去找份工作做,是吗?”
长安道:“是的,我整日在家无所事事,实在是无趣。可是这件事除了敏之大家都不同意。”
苏木徇便笑道:“我倒觉得此事很好,你的画现在画的相当不错了,足以在一个学校里当个先生了。这也很适合女孩子的去做。”
长安听他此言,便叹气道:“可惜你不是我的母亲。”
苏木徇闻言脑袋一歪,躺倒在她榻上道:“天哪,我永远也不想是!”长安见状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在楼上聊了很长时间,长安才送苏木徇出去。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陈睿往上走,苏木徇看到他便叫了声:“陈公子!”陈睿点点头,也不说话,也不看长安,自己走过去了。
长安有些窘迫,苏木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轻松,多想想我,不要再想他了。”
刘氏要留苏木徇吃饭,苏木徇便道:“多谢伯母的好意,以后有空一定来吃,今天我还要到厂子里看看。”
刘氏便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帮父亲做事了。”便让长安把他送出门去。
两人出去时,便见到绍明绍清在那边的花园里坐着。他两人听说苏木徇拜访,便在花园里等着看他。见到他和长安一起出来,两个人便窃窃私语起来。苏木徇向她们一笑,挥了挥手。两人也朝着他挥了挥手。
等长安送完了苏木徇,两人便拦住她道:“果真是一位魅力公子,安安当真好福气。”长安笑道:“你们两个,比我福气大多了。”此时绍明已经订婚,便红了脸。绍清想起陈捷,也红了脸。
长安看着两人羞红的脸笑着回去,在门口又被陈捷拦住道:“你和这位苏公子,看来并不像你以前的说无事嘛!”
长安也回道:“我看刚才绍清的样子,你们两个也不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嘛。”
陈捷便看向绍清,叹道:“我不是不喜欢她,但是我立志做一个苏公子那样的花花公子,便不忍心伤害她了,心里实在纠结。”长安笑骂了他一句,两人同时进屋去了。
过了好几天,苏木徇一直没有出现,刘氏有些纳闷,便问长安道:“你和木徇怎么了,怎么这几天他都不来了呢?”
长安无奈道:“自上次我送他出去,就没见过他啊!可能他家里有什么事吧。”
陈睿便道:“我早说过这人人品不可靠的。”
绍宋很明显踢了他一脚道:“安安跟他最熟,这事安安心里有谱就好。”陈睿便不说话了。长安默然。
第二日,苏木徇早早就过来了。
刘氏见他过来,便笑道:“木徇近日怎么有空过来?”
苏木徇道:“前几日有一个重要的事,很是忙了一段时间,今天才有了点空闲,就赶紧过来了。”
刘氏笑了笑,道:“安安可能还在房中,你自己上去吧。”苏木徇谢了,便独自上楼。
长安正穿着一件她以前做学生时的一件的常衣服,坐在窗前画一幅小画。她的神情很专注,苏木徇默默的看着,有些痴了。
长安发觉门口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他,便搁了画笔,笑道:“是你来了,怎么进来也不叫我一声。”
苏木徇便走进来笑道:“看你太专注了,没好意思打扰。”
长安便埋怨道:“怎的你过来了,也没有人告诉我一声。”苏木徇便嗤笑了一声。
长安道:“怎么,什么事如此好笑?”
苏木徇道:“你母亲让我直接上来的,”他上前环住长安的腰道:“她是实实在在的把你当我的女朋友了。”
他的鼻息喷到长安的侧脸上,让长安有些窘迫,便推开他道:“放正经些。”
苏木徇转身坐在她画画的矮凳上,道:“我最是正经不过了。”拿起她的画看了一会儿,道:“真是画工出众,如果去教学,一定能带出好学生来。”
长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苏木徇便拿起长安放在一旁的外衣,道:“快穿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长安诧异道:“去什么地方?”
苏木徇摇了摇头,神秘道:“佛曰,不可说。”
长安无奈,只得跟他下去了。
刘氏看长安要出去的样子,便道:“怎的,木徇不在家里吃午饭么?”
苏木徇道:“不吃了,我带安安去玩,在外面吃。”
刘氏便道:“我正让人准备糕点,好歹吃了再走。”
苏木徇道:“我下次再来品尝府上的糕点吧,以后会经常来打扰的。”长安听得此言瞪了他一眼,他嘻嘻的一笑。
刘氏笑道:“既然如此,那边去吧。”
过了一会儿,绍清过来玩,头一个问道:“安安姐姐和苏公子干什么去了?”
刘氏便道:“年轻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绍清道:“看这样子,定是去约会去了。看来太太你又可以办喜事了。”刘氏听她说到了自己心坎里,高兴地说:“你姐姐在那屋里呢,你快去吧。一会儿做好了糕点你再来吃。”绍清便到绍宋那边去了。
长安上了苏木徇的车,那车在她不熟悉的地方拐了又拐。过了好一会儿,司机才把车停在了一边道:“少爷,陈小姐,已经到了。”
长安跟苏木徇下了车,看到了一处大院子,里面穿来了朗朗的读书声,原来竟是一所小学。
长安奇道:“你带我这里是?”
苏木徇向她神秘的一笑,拉着她的手向校园里走了过去去,在一个教室的窗外停了下来。
屋子里学生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正在跟着先生的教导念书。那朗朗的读书声,便是他们传出来的。
苏木徇道:“你觉得这间教室怎么样?”
长安摸着墙壁,叹息道:“诗书袭人催壁香。”她恨不得把自己化到墙壁上去。
苏木徇上前拉过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另一只手从空气中一抓,放到她手心,笑道:“这间教室和这群学生,以后就是你的了?”
长安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当真么?”
学生听到外面的动静,停止读书声,朝外面张望起来。苏木徇赶紧捂住她的嘴把她带到一边道:“幸好他们看不到我们,要不然你这老师的威严可就没了。”
长安别开他的手,小声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木徇笑着点了点头,道:“这间教室还有前面那间,以后的绘画课都由你来教,每周一节课。等教熟悉了,你若嫌少还可以再加些。”
长安先是高兴,接下来又皱眉道:“可是,我母亲不会同意的。”
苏木徇带头往回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以后每次上课我都来接你,她不会知道的。你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怎么样教好第一节课,这对一个先生可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你的课下周一就开始了。”
长安上前拉住他的手,待他回头,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木徇,谢谢你!”
苏木徇挑眉道:“有谢到要以身相许的地步吗?”
长安抽出了手,瞪他一眼:“我真受不了你了!”苏木徇在她身后大声的笑。
苏木徇带长安去一个饭店吃饭,叫做“湘味家肴”的,店不大,却极是干净,菜也地道。两人正吃着,苏木徇却看到以前一起鬼混的朋友来,少不得过去打招呼。
那几人说话时眼睛不住往长安这瞟来,笑声很是放肆。长安心下有些动怒,几欲扔了筷子就走。但又不便在众人这么让苏木徇下不来台,只得忍了,低头不去看他们。
好半天,苏木徇才回来,见长安不高兴,便道:“他们从小无礼惯了的,你莫在意。”长安“嗯”了一声。
苏木徇道:“我现在早就不跟他们混了,这原是我们以前常来的一家馆子,不小心碰上的。你若不喜欢他们,以后不来这里了便是。”
长安抬头笑道:“你这算什么,连朋友也不要了嘛。”
苏木徇也笑道:“有了美人,要朋友作甚?”长安无奈,低下头脸有些红了。
两人吃完饭,苏木徇又拿出两张票来,原来是国内的名画展。长安虽然学的是西洋画,对国画还是很有兴趣的,便饶有兴味跟着苏木徇去看了,直看到闭馆才出来。
苏木徇提议两人去吃晚饭,长安这次却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了,苏木徇只得把她送到家门口,自己回去了。临走前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链来给长安带上。长安见他送一个链子就闹了一个大红脸,不由得觉得十分好笑。
长安走进家门,脑子里正在想教学之事,嘴角笑容逐渐扩大。忽然,旁边的树影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朝树影喊道:“是谁在那边?”那树影里走出个人来,却原来是吴绍唐。
绍唐看着她,不怀好意道:“跟苏公子出去玩一天,竟是这么高兴吗?”
长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哪里有高兴。”
绍唐点着她嘴角道:“还没有呢,嘴都快笑到耳朵上了。”又道:“你现在是正式在和苏公子交往吗?”
长安不说话,低着头,脸慢慢红了。
绍唐见她这番模样,心下已经明白。正经了神色问道:“那苏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安抬头问道:“怎么,你不知道他么?”
绍唐摇了摇头,道:“我想知道的是,在你心中他是什么样的人?”
长安沉吟了一会儿,道:“他是个很纯真的人,非常爱玩,偶尔有些孩子气,偶尔又很成熟。他待朋友很好,有时又很爱作弄人。”想了一想,又道:“还是比较讨厌的。”
绍唐无声的笑了会儿道:“那我就知道了。”揉着长安的头发道:“快进去吧,伯母找了你好几遍了。”长安笑着回去了。
绍唐对身后道:“你看到了吧,她现在很快乐,这样对你们都好。”
那边陈睿落寞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很好,只是,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他上前搂住绍唐的胳膊道:“走吧,陪我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