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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莹莹啐道"二哥又来取笑,我不说了"

      田小雷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你也知道二哥我这张嘴,好妹子,你继续说"

      莹莹道"我帮他止住血,伤口很长,他哥哥着实伤得他不轻,我给他包扎时他一直望着我,也不知在想什么,我说'你这样盯着我干嘛',他说'你既要杀我,又何必救我,真是多此一举',我说'你闭嘴,姑娘要做什么,要你管',他说'你现在不杀我,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你没杀过人么?我跟你说,很容易的,尤其杀我这样的坏胚子,人人喊打的武林公敌,只需一刀,就完事了,你试试看',你们说这人可不可气,我说'你就这么想死么',他叹气说'想不想死都终归要死,死在谁手里不都一样,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今天就便宜你这小丫头好了'"

      她说到这里,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见他们都在认真地听,于是说下去道"我真觉得他这人很是莫明其妙,救他吧,他又说想死,我说'你也知道你自己是坏坯子,招人恨,那你干嘛不能不要杀人,谁天生下来就该做杀手的',他居然笑起来,说'你叫我改行?丫头,了不得,你比我哥还拽呢吧',我说'他叫你杀人你就杀啊,你自己没脑子么',他说'你懂什么,我是我哥带大的,武功是他教的,我不听他的,难道听你的',我就说'那又怎样,你不分是非的吗?'他冷笑说'什么叫是,什么叫非,老子做的就是这买卖,收人钱财,给人办事,别的少谈,'我说'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将你扭送官府了,杀人偿命,你自找的',他说'何必麻烦,你给我一剑不就结了么,弄到官府,坏了我一世名声'',我说'你那些个臭名声有什么了不起,没了就没了呗,还有你那个坏哥哥,一块交官',他急了说'你别对付他,好不好?你看,我已经为了你,头一回背叛了我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象今天这样,一脚踹得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唉,也不知道有事没有',我说'那他不是更狠,他这一剑,要了你半条命啊',他说'那不一样,他就是要我死,我也无怨言的',二位哥哥,你们说说看,还有这种人"田小雷道"他们是骨肉至亲,也不奇怪"

      "可他哥哥那么坏"莹莹嘟囔道"用得着这么听话吗"

      风笑天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干他们这一行的,事后不留活口,是大家默认的行规,虽然残忍,却是生存手段"

      莹莹道"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干这个呢,没有别的事好做吗"

      "别的事?这个,很多时候,人都无法选择自己迈出的第一步的"风笑天想起自己当年,如果不是被师父带到圣水教的话,谁知道现在又是怎样的一番人生呢,于是说到"不过经你一说,这人并非坏到极致,如果能有个人拉他一把"他望了莹莹一眼,心中想到"难道这个小丫头,会是那个合适拉他的人?"

      "拉他一把?怎么拉?"莹莹疑惑起来,道"反正我那时决定了,一定用把他们两个送官,就开始找绳索,江怀英看着我,大概觉着我很可笑,说'真要去官府?江湖人按江湖方式,一剑戳死了我,岂不痛快',我说'我不想听你啰嗦',他停了一下突然说'你不会是舍不得杀我吧',我一生气,扇了他一记耳光,说'胡说八道,对你这种恶棍,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说'那你就给我一剑,还是那句话,要死的话,我倒宁可死在你手上',我听了这话,不知怎么一下子愣在那里,他却突然一跃而起,将他哥哥拎起来往肩头一扛,一晃就上了墙头,大笑道'老子可没那心情去大牢里蹲着,你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丫头,我给了了机会杀我,是你自己不动手,错失良机可怨不得我,那就再见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扬长而去,气得我老半天咬牙跺脚,又追不上,眼睁睁地看他去了,一点办法没有"她叙述完那天的情形,依旧越想越恼,说道"这几天这个人的影子一直在我眼前绕来绕去,怎么也除不去,白天晚上想的都是他,这可怎么办,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
      她是个直率的姑娘,想说什么,一向口无遮拦,也从来不曾这般伤过脑筋,看样子她是真的烦恼了,那个叫作江怀英的年轻杀手,已经占据了她心里很大的位置。

      田小雷道"他不知道你是谁,对吗?"

      莹莹道"我是没说,就是说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啊,反正、总之,唉,我是想把这人忘了,可是找不到法子,二哥,你最聪明了,教教我吧"

      田小雷也犯了难,苦笑道"这个嘛,妹子你也知道,二哥我不是没经验嘛,点子什么的,要点时间才能想出来,哈哈"他年已而立,但一向忙于教务,个人私事什么,还真的从未考虑过,饶是精细聪明,一时半会也支不出招来,这种事又不能象作生意似地,权衡一下利弊就能做了,感情的事,怕是天下最难处理的事了吧?半晌道"丫头,你觉得自己已经、已经喜欢上这个人了吗"

      莹莹烦恼道"就是不知道才那个嘛,二哥,七哥,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会笑话我吗"

      田小雷看看风笑天,风笑天道"不会,你也大了,谁都会碰到这种事吧"

      莹莹道"七哥你呢?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田小雷哈地一声笑出来道"他?他天天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呆着,你还看不到么?"

      莹莹沮丧道"就是说啊,你们都没有过经验啊,谁又能来告诉我,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风笑天被她刚才的问题问得居然一怔,他有喜欢过别人吗?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类似她方才所讲的那份感觉,他似乎体验过一次,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久到他早已忘记,若不是莹莹的问题,他恐怕一直不会想起。

      那是安心坠崖一个月后的事,他思念五哥,便背着明玉他们几个,独自一人,偷偷来到当初灵蛇帮设伏的地点,正当他要接近那坠崖之处时,却意外地在风中听到了一个哭声。

      那哭声并不很响,却极悲伤,带着莫名的痛楚与绝望,仿佛失去了至爱亲人般的伤感,偏偏这声音极细巧,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他好奇地望过去,果然一个青衫少女,背对着他的方向,跪在悬崖边缘,双肩微颤,正自哭泣,那女孩子好小,只从背后看,最多也就十三、四岁年纪,清瘦娇小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山风的样子,风笑天不能确定这女孩子的悲伤和安心有没有关系,又或者不过是地点巧合,总之她哭得真的很伤心,很可怜,让他一下子止了步,不能上前,又担心她会不会伤心绝望后跳崖轻生,因此不敢走远,只好站在不太远的岩石后静静的关注她。那小姑娘一言不发,只是哭泣,良久良久,都没移动半分。

      风笑天站得腿都酸了,想那崖边怪石嶙峋,那姑娘就那么跪着,膝盖受得了么?果然再有一小会儿,那女孩子身体一歪,向旁坐倒,侧身时,风笑天便看清了她的脸,真的是个半大少女,比自己还要小个二、三岁,虽然年纪尚幼,却眉目如画,清丽绝伦,满脸的泪痕,宛如梨花带雨,水映菡萏,风笑天只道他大姐之美已是天下少有,无人可及,想不到这少女小小年纪,容颜之美,已自不输明玉。而她带泪的双眼,更是让他心底深处不知什么地方竟跳了跳,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少女坐倒之后,又抹了一会儿泪,终究自己也累到不行了,慢慢抬袖拭去脸上泪水,长长地叹出口气来,眉宇间悲伤依旧,风笑天不知道她小小的心里为何如此伤怀,但那一瞬间,他几乎有想上前问她的冲动,却又忍住,对方到底是个女子,贸然上前,怕会吓坏她吧?再说小姑娘家的心事,他似乎不该多问,就这样看着她吧,只要确保她没事就好了。

      那少女自然不曾察觉背后有人,直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了,她才不得不放弃,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去一旁牵过自己的马,疲惫地上了马,又在崖边流连了好一阵子,最终依依不舍地策马而去。

      直到今天,风笑天也没弄清楚那少女的悲伤是否是因为安心的坠崖,但不可否认,那少女绝对让他的心震动不小,以至于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的脑海中都挥不去那个悬崖边的影子,当然后来他又无数次去过同一个地方,但是再也没有碰到过她,因此他更相信那一次只是个巧合,那么多的泪水,应该不会是因为安心的缘故,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过这事,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知该怎么说。唉,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安心的坠崖,令他心动的小姑娘,还有和那惠的交锋,都在那一年。

      那一年他十五岁,真是疯狂的一年,多事的一年。

      莹莹正在说"两位哥哥,我的心事告诉了你们,你们可不能给我抖落出去啊,对大姐六哥他们,千万保密,知道吗,尤其是六哥,我会被他笑死的,千万千万不能说啊"

      田小雷道"明白,你二哥我嘴严得很,放心放心,至于办法嘛,总是会想到的,给哥哥们一点时间"

      莹莹轻轻拉了拉风笑天袖子,小声唤他"七哥"

      风笑天道"嗯,怎么了?"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扁着小嘴"你最疼我了,你要帮我"

      这会子的她,完全不象平日里那么神气活现,一副小儿女的痴痴模样,风笑天心里微动,轻拍她手道"只要你决定好的事,七哥都站在你一边,但首先你心里要想好了,懂吗"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只有你不会笑话我"

      田小雷叫屈道"妹子,那我算什么啊,我可是真的没笑你啊,别不信你二哥好不好?"

      莹莹叹气道"其实这事任谁听了都会笑吧,算了,还是我自己再好好想想吧,二位哥哥,你们继续谈事情吧,我、我走了"

      风笑天叫她"莹莹"小姑娘应了一声,有点有气无力,风笑天看着她,道"如果你需要的话,七哥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记住了?"

      莹莹伸手环住他脖子,轻声道"我明白,我会认真思考的,可能我也需要一点时间,谢谢你了七哥"

      她转身走开,两个人望着她的背影,都略有感触,田小雷向风笑天道"当家长真是不容易啊,这样的事也得管"

      风笑天道"说到底,除了她自己,谁也做不了什么的"人海茫茫,一次偶遇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谁也不可预测,人生未知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知的却又太少太太少。

      田小雷道"翻江倒海一瞬间,细水长流一百年,你选哪一种?"

      风笑天听不懂,问"什么意思?"

      田小雷笑道"字面上的意思,听别人这样说起过,形容男女间情感的"

      风笑天想了想,道"答案因人而异吧,容我过完了这一生,再回答你"

      田小雷哈哈大笑,道"你也学得坏了,绕着道给答案,何时练的太极啊?"

      风笑天也笑了"跟着二哥时间长了,近朱者赤嘛"

      两人再聊了一会,田小雷道"我约了谷雨,还有些事交待,先走了,这里有我整理的,后面几个月中要办的大事顺表,你再看看要不要修改,再告诉我"谷雨是江北分舵舵主,这几日来办事,等和田小雷碰过了头,就要回江北去的。

      风笑天道"好"待他走后,仍一个人坐在亭中,仔细看那表格,田小雷这人看似嘻嘻哈哈,油腔滑调,其实最是精细缜密,凡事井井有条,打理得滴水不漏,任何事交给他,都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风笑天实在是自叹不如,他要有二哥一成的精打细算的本事,怕是睡觉都要笑醒了,真的是人不能放在一块儿比,他天生就没那素质,看二哥面不改色的,将数十个分舵一年出出入入的数字不打一个顿的悉数报出时,他的脑袋瓜子都要爆开了,心里只剩下两个字"佩服",所以有什么样能力的人,就该管什么样的事,分工错不得的。

      刚坐了一小会儿,张仲明从前面过来,看见他在这里,便走进亭子,一屁股坐下,居然也带着一脸的郁闷,这种表情几乎从未出现过在他脸上,风笑天瞟他一眼,道"很好,刚走了个沮丧的,又来了个颓废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平常最热闹的人,怎么都没了笑脸了?"

      张仲铭大大地叹气道"说出来丢脸,被你们笑死,不说也罢"

      风笑天想笑又忍住,故意不再理他,果然这人立马就憋不住,自说自话地道"你说,我对她那么好,她、她为什么不理我?"

      风笑天头也不抬的道"为了那个新来的姑娘?"

      张仲铭道"我这人有这么讨厌么?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跟她说话,她只是躲,向她献殷勤,她吓得逃走,你倒说说看,怎么一回事吗"

      风笑天不理,张仲铭扯扯他袖子,道"老七,我在跟你说话"

      风笑天道"你在问我?这倒奇了,难道我比你有经验?"

      张仲铭郁闷道"我这不是没人说话嘛,你就陪六哥我聊两句,行不?"

      风笑天道"不成,你没看我这里一大堆事么,哪有那个闲工夫聊风花雪月,你找别人吧"

      张仲铭厚脸皮地拽他道"好兄弟,你就忙里偷闲,歇一下,我可是你六哥哎,你听我跟你诉诉苦,也应该吧,好不好,只有你了"

      风笑天给他缠得没法,放下手中东西,道"说吧"

      张仲铭见他肯听,喜上眉梢,于是唠唠叨叨,讲了一大堆,无非是说他如何对阿兰上心,人家却如何地不待见他,完全无视他的一腔付出,自己彻底地摸不着脑袋,等等,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垂头丧气,表情丰富得仿佛一生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风笑天呆呆地听了半天,忽然道"你没自信吗"

      张仲铭立刻叫起来道"什么?我会没自信?你六哥我从来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吧?"

      风笑天不说话,只看着他,张仲铭的头垂了下去,小声道"好吧,我承认,这件事上,我的确没自信,你也知道嘛,我、我不是也是第一次嘛"

      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也不管是谁的就喝了一口,道"你不知道,前厅总管林义这小子,也在打阿兰的主意,被我看见他献殷勤,你说,我这里一路猛追都怕赶不及呢,他来凑什么热闹"

      "漂亮的姑娘人见人爱,正常啊,你是男人,人家林义难道不是?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其实我也知道,这更证明她是个可爱的姑娘嘛,就是心里,那个、那个,哎呀,反正说不上来,你有法子么,教我一个"

      风笑天板着脸道"打住,别说什么我旁观者清的话,我不清,一点都不清,你自己想法子,莫问我"张仲铭气得笑出来"我说你有时候怎么这么冷血?就这样看我干烦恼,也不帮一把,我还是不是你哥?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风笑天道"这种事你兄弟我无能为力,你得自己看着办,我这还有正经事做,你别捣乱好不好"
      张仲铭死皮赖脸地"不行,你得给我想法子"

      风笑天无奈"若真两情相悦,又怕别人谁来插手呢?关键还是你自己吧"今天他这里都快成了感情相谈所了,或者该在外面挂块牌子,上写"收费,一人十两"

      张仲铭道"我是很努力啊,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可她不搭理我啊,好像我是吃人的老虎似地,我又不咬人,真是的,你就说今早,我看她不大高兴的样子,一问才知是她父兄的忌日快到了的缘故,她穷嘛,我就好心想帮她,掏了二百两银票想让她自己去打点一下,谁知她不但不要,反而大怒哭着跑掉了,得了,我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女孩子的心思这么难猜,到底怎样才对嘛"

      怎样才对?风笑天也说不上来,总之感情是双方的事,两个人自己觉得对就对了吧,他认真地想了一下,道"别人不经意时,你给出的善意,才比较容易被接受,做事太表面了会伤及自尊,这点银子对你自不算什么,你轻描淡写,却已伤人三分,她生气,是正常反应吧"

      张仲铭也在使劲想,半晌道"有些道理,我得琢磨琢磨"风笑天道"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这段时间足够你考虑问题了"把淮安王家走船之事向他说了一遍。

      张仲铭跳起来道"什么?来回要一个月?那万一要是被林义那小子趁虚而入、"风笑天横他一眼,他又颓然坐下,道"好啦,我去,是该反省一下,最近游手好闲的,有点不大像话"

      风笑天道"具体的二哥会跟你交待说明,自己小心些,路上别满脑子尽想你那儿女情长"

      张仲铭道"放心,他们家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我什么时候让你操心过"

      这倒是真的,风笑天也没太多担心,道"要带的人你自己挑,过两天你就着手准备吧"

      "知道了"张仲铭忽然做个鬼脸"那我能不能把林义带上"

      风笑天拿眼一瞪他,他立刻大笑着起身跑开,叫道"开玩笑的"

      他刚走开一会儿,阿兰又到亭中添水,风笑天道"我不喝了,不用再添,收了吧"

      阿兰道"是"又道"是大小姐说这淮安王家送来的茶好,多添两遍水也还茶香很浓的"

      风笑天道"我倒忘了,他们家的茶是不错,你叫大姐也多喝点"

      阿兰道"大小姐和莹莹小姐那里都有"

      风笑天听她声音有些异样,抬眼看时,果见她双目微红,仿佛哭过一般,阿兰见他抬头,急忙掩饰。风笑天无可奈何"今天就没有一个有笑脸的,都得了一个毛病"

      阿兰吓得忙道"对不起"

      风笑天道"要是因为老六早上的鲁莽,我已经跟他说过,他以后不会了,你去吧"

      阿兰却并不就走,怔怔地站在那里,风笑天道"怎么,还生仲铭的气是不是?他这人就是这样,心是好的,这点你能明白就行"

      阿兰轻叹道"我是什么人,怎么敢生六爷的气,我何尝不知他是好心,只不过、"她又怔了一会儿,才道"为什么六爷说话做事和您那么不一样"

      风笑天道"一个人一个脾性,他要变得跟我一样,没准大家都不习惯了呢"一边整理面前的东西,一边又道"老六天性使然,不要太在意了"

      阿兰咬咬嘴唇,略带犹豫地道"我听教里的兄弟们说,说您是个极厉害的人,还说您的功夫高得可以天下无敌,是真的么?我、我想知道,您,杀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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