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之冷月霜晴（耽）》林芝linzhin

14、宫阙，柏瞻

　　子晴之所以向江元曲提到花草君，就是因为自己想亲自去送红针杏树叶子的缘由。江元曲刚回来兴起想立刻做以前做的事，子明刚开始不好意思拒绝扫江元曲的兴。后来一听江元曲说到红针杏树的事，灵机一动，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子晴曾听说那位李柏瞻金仙大人配的仙牌是锦鸟。与那人配的仙鹤高出了一个等阶。而在仙界，仙阶越高修仙越难突进，尤其是金仙之列的金仙们，已有许多人几万年，甚至十几万年都不曾再提升过仙为，硬是越不过前面的一道坎。但是天界人才济济，不免还是有些人天赋异禀、修仙有道，进步神速的。

　　这些年来，凡是金仙中有配仙鹤到孔雀的人，子晴都会一一小心打探对方的情况。只是这位丘识门的李柏瞻两千年前听说是住在天界的，后来不知怎么搬走了，最近几年才搬到五重天定居。之前他都不知是住在哪里。

　　是众多仙家中比较奇怪的一位。

　　来到丘识门的大门前，子晴递仙牌与两名仙女中的一人道：“小仙绿海仙岛子晴，前来上贡红针杏树树叶。”说着，子晴右手化出穿着小半袋装着红针杏树树叶的蚕丝袋。

　　仙女道：“仙人请随我来。”

　　说着仙女便带子晴进丘识门。

　　子晴早有听说这李柏瞻是一千五百年前从仙鹤牌升到锦鸟牌的。如此一算，时间刚刚好。年岁三十五万两千一百二十一岁，有一位正夫人，是升仙之时双修的伴侣，两人感情寡淡。一千年前听说又取了一位二夫人，原是王母座下的一名仕女，听说长得花容月貌。李柏瞻十分喜爱。

　　因红针杏树的叶子贵重，一般收药叶之人都是主事人。子晴只能在大厅上等，侍女奉来香茶。才喝了一口，李柏瞻很快便过来了。

　　李柏瞻一进厅，子晴就开始略有失望。

　　子晴记得那人身高将近七尺，体态修长。虽然不记得他的面貌，却应是一位丰神玉润之人，而在凡人眼里，那人看来不过三十余岁将近四十岁的样子。而李柏瞻相貌也不差，只是身高大约只有六尺余，比那人稍矮一点，再看他脸上横长的肉，又多给子晴一分不太像那人的感觉！

　　不过，仙界仙家们的样貌是会随着心思心境一点一点变化出些许不同之处的，而且这李柏瞻若是不胖，估计能像上个七八分。

　　子晴从椅子上站起道：“拜见金仙大人！”

　　李柏瞻哈哈一笑道：“子晴仙人快快请起。”李柏瞻伸手请子晴坐下，自己也坐到一边：“本仙是第一次收到红针杏树的药叶，雀喜几度不能成眠，几日前就开始盼着仙人快快过来。”

　　子晴笑道：“不想仙这般惦记红针杏树的树叶，若小仙早些知道，定然会提前收拾了叶子赶过来。”

　　“哎--”李柏瞻摆摆手笑道，“想是你也是务事缠身罢，我又怎好好为了这点私心让你过来，以前是怎样的规矩就怎样。”

　　子晴笑了笑也不再说，时间还是定好的好，免得哪日还真来个随叫随送就麻烦了。

　　李柏瞻又道：“我与你师父斗半仙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不知他近来可还好？”

　　子晴道：“家师一切安好，只是师父常不在岛上！”

　　“原来如此。斗半仙人还是老样子啊。守在绿海仙岛上，却老是往外跑。想当年我住在二重天的时候，每每去找他却每每是找不到对的时间碰到他在岛上，于是每回我去之前都会事先放一只仙鸽去报信。若有回信我便去，若无回信他就定是不在岛上。”李柏瞻笑道：“说起来，我认识的众仙家中，也就与你师父干过这种事。架子比我还大,哈哈。”说着说着李柏瞻又自发笑了起来。

　　子晴道：“小仙跟随家师日子不久，一直以为是个凡事讲旧一条一例之人。倒不知道家师与仙上有过这段仙缘。听大人方才说，仙上以前曾住在二重天？”

　　“确实住过，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子晴笑了笑没再追问，将蚕丝袋拿出来放到桌上道：“这就是红针杏树的药叶，一共三十三片，还请仙上清点一下。

　　“好。好。”李柏瞻似是当真十分喜爱这药叶，一见子晴拿出红针杏树树叶，当即便打开蚕丝袋口。

　　袋口一开，只见一片白色光芒从蚕丝袋口溢了出来，乍一看，仿佛是一袋掩不住光芒的宝石。

　　李柏瞻爱不释手地一片一片拿出红针杏树的叶子一片一片的看还闻了闻。直到看到第三十二张才满意地将东西放回。赞道，“果然是红针杏树。仙叶如金刚石一般坚硬的质地，隐藏的药性无半分被蒸飞。磨碎许是要花上些功夫。不过是个炼丹奇材。三十二张一张不少，一张不多，我暂且就收下了。”

　　子晴手上化出一本厚厚的帐册翻开中间一页递到李柏瞻面前：“既然无误，那请仙上在此处作个印。”

　　“好。”李柏瞻的手在袖上一挥，李柏瞻三个字便落在帐珊上。

　　子晴收好帐册正欲离开，只见李柏瞻的一名侍女急步从外面走来到：“仙上，鸿蒙宫的轼盈天神过来了！”

　　李柏瞻吃了一惊地站起来道：“快快请进！”

　　“是。”

　　侍女刚一应，轼盈天神就从外走了进来：“不必了，我已经到了！”

　　侍女低头退让到墙边福身，轼盈天神从她面前走过，背后还跟着一名白衫男子，子晴留意看了一下对方的仙牌。那一枚云雁雕纹。是位位列上仙中阶的上仙!

　　子晴与李柏瞻一同跪下拜向轼盈：“拜见天神。”

　　轼盈到上面的位子上坐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轼盈又转对子晴道，“没想到这么巧，你也在这。”

　　子晴回道：“小仙只是来送红针杏树树叶的!”

　　李柏瞻在旁边示意了一下侍女奉茶。

　　轼盈看了一下旁边桌上的一袋闪闪发光的树叶道：“我也好多年没去看过那棵老树了，看看哪日得空到你们岛上去看看，到时你来划船带我吧。”

　　“是。”

　　“啊。前两日冷月正问我说他缺一味火属性药材，不知用什么代替炼丹好。现下你集了一袋，等会抽两片送去给他解燃眉之急。”

　　“是。”

　　轼盈又对旁边的男子道：“小乔，这位就是我与你提过的绿海仙岛的子晴。”

　　子晴脑中似是响起一道天雷。那日在沉仙阁轼盈说小乔，子晴以为是位女仙，不料……

　　子晴连忙上前拜道：“子晴拜见仙上！”

　　那位蓝衣男子道：“免礼，子晴仙人唤我公孙乔便可。”

　　“是。”

　　李柏瞻此时上前道：“不知今日天神大人到此是为何事？”

　　轼盈道：“也不为何事。昨日我与天帝在后花园闲聊之时说到你，天帝说你家朱夫人养了一只少有的白羽孔雀，开屏十分美丽，还会跳舞。今日正好路过七重天，便想来你家借借这只灵物与我家小乔看一看，新鲜一下。不知李大人可否借一下啊。”

　　轼盈说到后面的啊，是一个带着笑意的威协字眼。大家终于明白，原来天神大人是来搜刮的灵兽的。而轼盈所说的那朱夫人就是李柏瞻的二夫人。

　　李柏瞻毫不犹豫地圆滑地笑道：“没想天神喜欢这物什，我立刻叫人把它牵了来。

　　“来人啊，去叫二夫把灵儿带来，说是天神借去玩上一玩。”

　　“是。”一名侍女快步往外小跑了出去。

　　趁着空隙，子晴上前对李柏瞻道：“既然天君要两片药叶，我且先在帐上划去两片带去给他。”

　　李柏瞻笑道：“可以。”

　　轼盈却道：“不用划了，那两片记帐，我来签！”

　　“那好。”子晴拿出帐册稍在后面补充一了句，轼盈眼睛看了下帐册，轼盈二字已然书上。

　　子晴收取两片红针树树叶，向轼盈、公孙乔、李柏瞻躬身作揖道：“小仙就暂且告退！”

　　轼盈点了点头，李柏瞻又唤道：“来啊，送子晴仙人！”

　　旁边另一女仙女连忙过来送子晴。

　　出了门，子晴又向送他出来的仙女言谢方才起身腾云而去。

　　方才，李柏瞻说他曾经在二重天住过，这事子晴当初倒没查过，回去应去找人问上一问。

　　不过，怀里的两片红针杏树树叶倒是要先送到沉仙阁。

　　来到沉仙阁，子晴与门口的竺儿自上次来也算是相识的了。子晴上前唤道：“竺儿姑娘。”

　　竺儿一见子晴，便笑道：“子晴仙人来找我家天君？？”

　　“不是。我是来送东西的。今日我送红针杏树的药叶到丘识宫，正好碰到轼盈天神，轼盈天神天君这里正缺味火属性的药物便叫我特地送片药叶来予天君。”子晴化出药叶递给竺儿。

　　竺儿接过后看了看药叶道：“好漂亮的叶子。难怪天界都在说红针杏树是棵宝树。”

　　子晴道：“既然药已送到，我便告辞了。”

　　竺儿道：“仙人不进去坐坐？天君很快回来。”

　　这竺儿太热情了吧，他与天君还没那么熟。便辞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回去。”

　　正说着，不远处的翻腾的彩云中天君带着芹儿走了出来：“我一回来，你便要走？”

　　门口的竺儿与另一名侍女一起向冷月福身，子晴也躬身拜道：“拜见天君！”

　　冷月所行的方向是天庭，想是刚刚从天庭那边出来回的沉仙阁。

　　冷月道：“我方才在路上碰到轼盈，他说你帮我送了红针杏树的药叶过来可有此事？”

　　“正是，小仙已交与竺儿姑娘。”

　　冷月道：“那就好。竺儿，送到满芳殿去。”又对子晴道，“方才轼盈还说他与小乔去牵了李大人家的灵儿回来，说是明日要抱来我阁上玩闹玩闹，今日你帮我送了东西，明日也过来瞧瞧新鲜吧。”说说着冷月天君便带着芹儿入了沉仙阁的大门。

　　子晴连拒绝都还来不及，只得对着冷月的背影躬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