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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宫阙,求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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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月楼的大门是没有守卫的,子晴直接进了楼里。
刚一进门,一名削肩膀,瓜子脸,红唇细眼束着高高云发,发上别着金珠花摇的女子迎了过来,粉色的披巾一路拖地:“客人要找哪位男官?”
早有听闻思月楼的店主是一句叫红鲤的女子,只是子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位绝色的女子。难怪这思月楼的男官都这么出色,原来是需要绝色的女子才能培养出绝色的男官。
“小仙不是来找男官的,是有事来找缚璃仙人的。”
红鲤妖饶的红唇润开蜜糖一般笑起来道:“缚璃仙人正找我家官儿呢。”
子晴知她是在担心子晴会打扰到缚璃与韵华的美好时光,又怕他去了会遇上什么事脸皮薄。这是在提醒子晴。
子晴道:“无妨,无妨。”
“喔?”红鲤勾着媚眼又道:“请问仙人名号?”
“小仙,子晴。”
女子看着子晴笑了一下:“缚璃仙人有说过你的名字。让你进去应该没事,过来吧。”说着红鲤带着子晴从右侧梨门出去,尖尖如玉的小下巴向前面一条云纹石铺成的小石路一勾道:“穿过对面的拱门进院子上二楼就是了。”
子晴向对方点了下头道:“多谢。”说着施步就往里走去。
天界天广地阔就是好,每位仙家只要有大把的红玉石就能一幢一幢的在天上建上华丽的楼宇成一大圈。这思月楼其实不应该叫男馆,而应该叫私人馆。来这里的客人只要有钱就能独自带着美人住进独院的楼里居住不受旁人打扰。
子晴走进了幽静的庭院,看了看小楼,小楼左侧是楼梯,子晴就从侧边的醇木梯上了二楼。脚踩在木板楼上有轻微的嗒嗒响声,估计楼里的人耳力好,不会听不到的。
只是子晴上了楼正要靠近二楼的扇门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轻一轻重的喘息声,看来里面的人并没有把他当回事,继续在里面尽情办事。房门居然还微微的敞开着。
子晴自然不好去打扰人家的好事。站到二楼边上顺便俯看了一下这附近的景色。
思月楼楼下牡丹初绽,妖艳喷香罗。新池水咕噜,墙竹见立影。院墙边就是街,只是这条街很少有铺口,行人也比较少,来这的仙家大多都会放宽心的走进思月楼,而不是在热闹的街上一群人的注视下走进来。反正思月楼在整个仙界有响当当的名声,没有人不会不知道这楼在顾朝仙路哪一巷。可说来这里是既又安静又方便。店主很会做生意。
过了好一会终是有人开了门,韵华穿好衣服开门出来,虽然看着整洁,可子晴还是感觉他微微有一丝凌乱似是未理好。
韵华对子晴笑了一下道:“子晴仙人来了很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着之时,脸上还微微有着红润,“仙上请仙人进去。”说着便缓缓下了楼出了院去。
子晴推门进了去。
楼里空堂上,缚璃斜着身子,右手单手支着脑袋在厚厚的软毯上把玩着自己的银丝看着子晴,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墨色羽纹的长袍。长长的银色头发也躺在软毯上婉蜒成一条丝路。
“稀奇。你今日来是作何?”
子晴盘膝坐到一侧道:“是来向仙上讨个药。”
缚璃支着头脑袋在笑:“药?什么药?”缚璃身子一翻,忽然袭上旁边坐着的子晴,压着子晴在身下道,“媚药?”
缚璃的身上还带着一股香气。
“仙上还有精力?”
头上缚璃明晃晃的眼睛似能看穿一潭秋水似地笑看着子晴道:“你说呢?”
子晴也朝他一笑,运仙劲一掌打向缚璃的胸口:“仙上切莫误会,小仙是来求治灰眼水母的药。”
子晴手劲毫不留情的快,而缚璃的身子更快。飞身一转,衣袍如彩蝶在空中翻转一周,身子躺回原处,缚璃甩了一下长袖又支起脑袋:“这倒有趣。水母现在不去藻海宫,反而去你们绿海仙岛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仰了一下头道,“是不是这将预示着你们绿海仙岛也像藻海宫的藻蒫仙君一样要出事了?”又眨了一下笑眼,手指作占卦状道,“可要我帮你们绿海仙岛算上一卦?”
子晴坐起身顺手理直衣服道:“今日有求于仙上,就不敢再劳仙上费神它事了。不知仙上可否不吝赐药?”
缚璃慢悠悠道:“不急。你先坐一坐,药自然有人送来!”
说着缚璃伸出左掌对着掌心吹了一口仙气,一只呆头黄风鸟在缚璃的手上摇晃了两下,在子晴以为它要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又勉勉强强地站起两只小脚,扑着翅膀从窗外飞了出去。
看来是去取药去了。
“既然不喜欢我,要不要我叫你的心上人、美人儿夜蕉过来?自从那天在街上见到你,他可喜欢你的很。这些日子你没来,害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连我看了也好心疼美人!”
“小仙只是来取药。”
“你忙就算了,可不能带累我们家小美人玉减香消,这可罪孽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回头再帮他找个比你更好的。好宽宽他的心……”
“有劳!”
“你还真客气。”
“那日多谢仙上出了个面子,才让我得已与寄草仙人下棋。”
“谢就不用了。只是你可知我每月中旬都约寄草下棋?自从那日我走后,没想竟成了最后一次与他下棋,次日他便写了一封绝书与我,若我那日还在,说不定还可以多与他下两盘,也不至于只下了一盘。你可知你那日算是断了我的棋路?”
子晴道:“小仙别的文雅情趣都没学到,就学了一点棋艺,那日鲁蛮,下棋下得粗糙,估计仙上那日是被我烦到了。”
缚璃的手寸移上旁边稍舒服一点的宫花小香软枕上道:“罢了,罢了。这不怪你,他的性子总是一日三变。我也将就着开始习惯他这性子好了。”
“你方才是从我宫里过来?”
“是。”
“有趣。旁边人都知道我近来喜爱韵华,我定然会来思月楼的,就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只是不知道会来得这么勤快。这里都快成天上第二个卜算宫了。而且子晴是个正经仙岛的弟子,在不好判断又算不得紧急事情的情况下就哗哗第一时间往思月楼跑,那叫旁人如何看?作作样子,哪怕是冤枉路也要先跑卜算宫,若不然哪日仙界仙家们一听子晴办点小事就往思月楼跑,那成何体统。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风总会吹到斗半仙人耳里的。
“要不要我说个趣事与你听?”缚璃仙人懒懒地动了一下脚道。
子晴虽知他说不出什么好事,但还是作一副洗耳恭状听道:“何趣事。”
“上回你们隔壁仙岛藻海宫的藻蒫仙君毁了红针杏树只为求见冷月天君一事,听说后来冷月天君到了你们岛上乘舟秘密见了藻蒫仙君,藻蒫仙君听说当天就跟天君回了天庭。审讯时,一直垂头不言,只一味认罪红针杏树之事,其它一概不言,被打入了冰牢。后来顾朝仙路上有人传藻蒫仙君是沉仙阁冷月天君的老相好,可惜冷月天君多年前抛弃了藻蒫仙君隐居阁里不出门,害得藻蒫仙君破斧沉舟逼他出来见面……”缚璃看了看子晴神色,又道,“可这两日又有人说藻蒫仙君与冷月天君的情事只不过是一个小仙开的玩笑。你说好笑不好笑。”
子晴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有趣!”
看来天君是一个办事很有效率之人,前两日才刚跟他说是藻蒫仙君身边的侍女传出的消息,他就立刻去封了人家的嘴。
“但是最近天界又有人说,其实天君喜欢的不是藻蒫仙君,而是一名青衣美貌男子。”缚璃的眼睛若有若无地从子晴身上看过,看向门外的远景,“听说天君与那人颇有暧昧关系,十分亲近。平日时常请那名美貌男子到沉仙阁去夜宿。”缚璃的笑眼看向子晴问,“你说,哪个是真的?”
子晴面不改色地道:“天界传闻甚多,这种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估计都不是真的。”
看来天君并未能堵上他祖爷爷轼盈的悠悠之口啊。
缚璃道:“我又听说,近来有人常看到你白日鸡啼就去沉仙阁,日暮又回绿海岛!他们说的那位青衣男子,该不会是你吧?”
子晴咳了一下道:“定然不是我。这两日也只是家师派去办点事而已。”
缚璃呵地笑起来,挑了一下胸前的银发把玩道:“我猜也不是。你若喜欢天君,还不如喜欢我,至少我样貌要比他好看不是?”
子晴只觉浑身一怵,只得干笑两声。看来若再如此跟缚璃多见几回面,怕是也要变得跟他一样的喜好了。尤其是那日在沉仙阁,子晴竟然看着冷月想到夜蕉,比较了一番又想到冷月。想到这,身上又是一阵冷怵。
很快外面有人来了,方才在卜算宫门口见到的女仙童拿着药从窗外进了来站在楼里,向缚璃拜了拜:“主上,药带来了!”
缚璃对她示意:“给子晴仙人吧。”
子晴站起去接过女仙童手中的药向缚璃道:“多谢!用完我定立刻送回。”
子晴摆摆手道:“不用了。当初我也只是觉得藻海会游来那么多的水母,好玩,才去帮忙藻蒫试着调了这药,没想到还挺有效。若还有剩的话,你们自己留着吧!”
“多谢。”子晴再言谢,转身从楼里消失,直接御空带着药回了绿海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