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狗血第三波 ...
-
被喂了几勺看不见米粒的粥,还没吧唧出任何味道,小丫头就把粥放到一边,不知从哪儿又端来了一只大碗,比刚刚的小瓷碗大上两圈有余。没到跟前便闻到一股子药味,皱着眉头一瞧,果然,跑不掉的苦药来了。
细闻闻味道,凭着小时候常喝中药治这过敏体质积累下来的经验,判断这药不止苦应该还有些涩,纠结着眉毛做做心理建设。就看那小丫头又拿起一旁放着的勺,这怎么能行?一勺勺喂还不苦死?这孩子是想我喝啊,还是不想我喝?
“勺别……灌吧……”喝了几口粥,胃里有了东西垫底,多了那么点力气,能多蹦那么几个字。就希望这孩子能懂我的意思,不然,嘴巴紧闭也不能让她把药那么喂咯。
小丫头拿勺的动作顿了顿,疑问着两眼,拧巴着眉头,偏头看着我,“少爷,你说什么?”
“他说别用勺喂他,用灌的。”就在我无语问苍天想再攒把力气多蹦几个字的时候,一个好听的画外音出现了,声音很不错,语气不咋地,平板的没有一点感情。然后很让人回忆起当年让人很是吐槽的极富感情的朗诵式画外音。
小丫头转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绽开一个露着小虎牙的萝莉笑容,“还是郝大夫厉害,什么都知道。”转头笑容收了收,跟哄孩子一样跟我说,“郝大夫说这药苦得很,掺些蜜糖会好受些,专门让厨房给备了呢,我先兑上些,再喂你喝。”
才发现那一旁的小碗里还盛着些淡黄色液体。想那郝大夫便是我的主治大夫,估计看我这小身板受不住才温馨提示一番吧,真算得一个“好”大夫。虽然很受用她的贴心,不过掺了蜜糖的药味道也不怎么样,还不如一口气喝完再吃下蜜糖要好受得多。“不……灌好……再……”这把力气攒起来不容易,只得慢慢吐,就希望那郝大夫一如既往的厉害。
“别掺蜜糖了,直接灌吧。”小丫头还没反应,就听那声音再次传来,同时还有一些琐碎似人从椅上起身的声音。在我还在期待下面的脚步声时,前方的光线被遮住了些。一个人有些突兀的突然出现在床前,倚在床尾的位置上看着我。
心里漏跳了一拍,真的是一丝脚步声都没有听见,跟个鬼似的。记得从前还无聊研究过怎么走才能让脚步更轻些,更小声一点,即使再努力,别人都说我跟鬼一样没脚步声,但自己清楚,我能听见。一向很暗爽自己敏感体质附带的五感加第六感,除了不刻意懒得去关注的时候,那样很费劲,毕竟不是武侠小说里头的武林高手。
突然很想拍拍脑袋,现在的我不是原来的身体了,也许那些附赠品已经没有了,这幅身子估计很迟钝就是了。想通这些,便想看清楚这一直看着我的郝大夫,奈何这古床着实不小,造成我俩距离也不小,再加上光线不佳,实在是看不太清楚,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直觉挺舒服的一人。
想稍稍提气挪一挪位置看看的时候,一股子药味先挪了过来,小丫头果然听话地没加蜜糖,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就要往我嘴里喂,看架势,估计也有的苦。太好心也是个坏事,喝着药就得猛灌一口下去,要是还有力气,还是得自己一下搞定。
正想着闭眼屏息慷慨就义,那声音又出现了,“我来吧。”
睁开眼,就见那床尾处的人已到了近前,小丫头手上的碗也到了她手里。着实又佩服了把这人的速度,想细看下这庐山真面目,却再次被她的速度给“震”住。鼻子被人轻巧一捏,嘴巴自然一张,那碗汤药直接给灌了进来,幸好姐练过,直接不闭口地就将药汁咽下,否则照她这并不温柔的突然袭击,非得洒得一床不可。
估计是想到我的嘴没那么大可以一口全吞下,碗被端平了些,鼻子上的手也松了松,让我可以喘口气,咽一咽。
这才让我回过味来,真的很苦,“别停……就……”本想说不妨事,直接就那么灌吧,这位细心贴心加知心的大夫姐姐不等我那残缺不全的话说完就故技重施,捏着我的鼻子,一阵猛灌。
也就只有我们这种练过的人才能这样,一般人谁受得了,整的跟那什么酷刑一样,不被呛死也得被药给淋一身,味道也苦死你。
终于灌完了,小丫头一勺子蜜糖也到了,一张娃娃脸纠结地看着我,还弱弱地撇了眼旁边的郝大夫,估计是被这位身手利落干净、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的女大夫给吓住了。
苦过糖来,一边慢慢允着蜜糖,一边偷偷往郝大夫那里瞄。
离得近了,朦胧的轮廓也就生动了,人说距离产生美,但这位,还是近了好,感觉很舒服,舒服地让人感觉哪里痒痒的,就像刚刚打完篮球赛洗个痛快澡美美地躺在床上休息的感觉。果然是个很适合做医生的人啊。
再细看,眼睛很漂亮,不用戴美瞳的美瞳,绝对天然的挺翘鼻梁,但,看那无表情的面相,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至少不常笑或者其他表情,脸部柔和却又显得有些僵硬,两道好看略显英气的眉也没什么生气,不厚的嘴唇紧抿,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却又感觉是我的错觉。按照我们以前的面相灵感来看,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或者说不好搭话,也就是俗称的冰山。
很矛盾的一个人,却也真实。
不知不觉被小丫头喂了不少糖,苦倒是不那么苦了,可蜜糖这样吃多了也不是什么好味道。赶紧撇了脸,“够了。”太甜也是折磨,用水冲冲味道要好些。
才想着让丫头给些水,那边一杯水就送到了嘴边。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位跟魔术师一般的郝大夫,愣愣地被她灌下一杯水,不带洒下一滴的。再继续傻傻地看她如慢动作一般把水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木木地看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始终,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你到底有多贴心,多好啊,郝大夫???’
然后,我更想说:郝大夫,千万不要对人都这么贴心细致,否则,自作多情的人很多,自私喜欢占人便宜缠人的人更多。
想到后面一种人,就想起这次应该遇难的袁轶同志,这位就是个典型。话说当年不识人啊,稍微对她好点、照顾她点,然后就被缠住了,就好像我是她的免费司机加提款机,一点私人空间没了,还被挑拨这个挑拨那个。
明明是她粘我,别人开玩笑的时候,还来句“她爱我啊”,我就算会喜欢女人,也不会喜欢上这种人好不好。千万别以为她爱上我什么的,那就真狗血了。她能一边跟我说和我一样不婚,跟我一样喜欢同一个歌手,找各种共同爱好,然后屁颠屁颠跑去相亲,又和别人一样爱好。说一套做一套,顺便能占便宜就占便宜,能坑人就坑人,刚来的一小鬼头就被坑了好几次,过了很长时间那小鬼才觉悟过来跟我抱怨被坑了……
这女人让我一度异常烦躁,十几年的好脾气都被挑怒了。
不想了,一想起她就烦躁,又吐槽半天,然后,又觉得自己无聊,人都没了,还气个什么劲。估摸着我是被雷魂穿了,她和林哲可能也去见伟大的毛爷爷去了,就算大难不死我们也再见不着了,甚好甚好。
“那两位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不是一路的还是让他们先离开的好。过两天学堂也要开学了。”郝大夫那平板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的话不太明白,应该不是和我说话。
就听林生的声音随即响起,不然我还不知道他也在这屋里,“他们砸伤的少爷,本是想等少爷醒来定夺。再者那两人看起来不是本土人士,不能确保……”
不等林生说完,郝大夫便插话道,“算了,是我多事。”然后便再没有声音传过来,无声无息……无声无息……
“还饿吗?少爷?”小丫头估计也受不了这突然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