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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苟延殘喘(二) ...
《XX》站起身,左手反手拖着一把长剑,剑尖落在木板上,拉出一道凶恶的伤痕。XX满不在乎地磨损着剑,从他的身体里翻腾着涌出黑色的雾气。
形成原因不明。
组成要素不明。
造成效果不明。
就如同纯粹的异质般,充满违和感与凶恶感的黑气源源不断冒出,化作有形的线条缠绕在XX的周身。
“……”宛如呢喃般XX张开嘴,他的嘴唇无疑在蠕动,然而吐出的气声却形成不了有效的言语,他好像只是单纯地在做出举动,无论是步伐还是唇瓣的动作都毫无意义。
XX晃出房间,外面是一片无价值的漆黑。
就在那无价值无意义无希望的黑暗深处,那个人宛如月光般站在那里,仙风道骨,风姿绰约。
XX没有欣赏的眼光与意愿,他停在那抹清丽澄澈如月光的人影下方,无意义蠕动的嘴唇也缓缓停住。
随即——他吐露出第一个有意义的字眼:
“杀。”
“杀?”人影重复了下。原来那是个身着蓝白道袍的男子,眉发是让人瞠目结舌的雪白,清矍的容颜却像仍未突破而立之年。之所以从远处抬眼仰望如拜月光,怕是他身边环绕的泠然剑光的缘故。
毫无踟蹰之意,亦无惧怕之心,XX朝着道袍男子冲去。他的速度已经超出幼童的范畴,孩子尚未发育完全的肌腱叫嚣着过负荷,但这份酸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恍如无知无觉,一味埋头前冲的机械偃甲,全力奋进只为挥出掠夺生命的一剑。
道袍男子冰冷的目光落在XX右手的剑上,看似不怎么着力地轻挥手中长剑,一道气劲打在孩子的右手拇指屈肌上。
XX右手失力无法握剑,便瞧着火焰状的剑弹飞到远处,被另一道气劲抬起,悬浮于虚空之中。
即刻放弃继续攻击道袍男子,XX当机立断地选择夺回武器。
不,也许这并非是他理智上做出的判断,只是身体的本能在咆哮说绝对不能放弃远离这把剑。
转瞬之间,道袍男子就闪身出现在XX身后,右手执剑柄自左上向下劈至小孩颈部。就这么简简单单、轻描淡写的一记,断去了XX的意识。
“……古钧。”
道袍男子轻言唤了一声。一黑肤精悍、鹤发冷须的壮年男子即刻现出身形,单膝跪地侍于左后侧。他上身赤裸,臂上戴有青铜护腕,肤左布有浅白符文。
将手中之剑递给名唤古钧的壮年男子,道袍男子迈步走向悬浮于半空之中的怪异凶剑。
他伸手去碰,指尖尚未触及剑柄,一股黑气便涌了出来。
“……”道袍男子半点没有退让,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于虚空中画圈半周,指尖凝炼灵力点在黑气翻腾的剑身上。那剑似是有了灵性般颤动起来,频繁释放出黑气来抵挡,最后趋于安静。
真正触碰到凶剑,甩袖将剑锋隐于袖下,道袍男子敛眸看向倒在地上的孩童:“古钧,照顾一下这个孩子,回天墉城。”
古钧垂首应下,等他抱起昏迷不醒的XX时,对方已经消失在茫茫夜空尽头。
《枫梓》醒来时望向穹顶方觉不妙,那不是他在杀戮谷内见到的竹屋,天花板和四周墙壁都是看得让人慎得慌的青铜石砖。
“……我擦咧?”枫梓努力想要抬起上半身,但腰板肩膀酸痛到几乎无法动弹的程度,然而与小腿肌腱断裂带来的剧痛相比,这点小伤小闹都算不了什么。
枫梓干脆地放弃移动,双目无神地瞪着天花板。
比起居住之地,这里更像是紧急腾出来的仓库,他平躺的床榻只是简单地在地板上铺了一层棉被。这份简陋的绵软缓解不了他全身肌肉的酸胀,筋骨的疲惫。可是——
“不烧了……”枫梓轻轻呢喃。
(是诅咒解除了?)他记得不太清楚,隐约回忆起自己失去意识前,正拿着铁铲将土洒在女尸脸上。
枫梓闭上眼:“……哈。”(完全搞不明白……那就别想了。)
在他停止思索后,从他脑袋右斜方传来开门的响声。比起木门的嘎吱声,这门移动的身影更加沉重而艰涩。
枫梓奋力转动头部看去,只捕捉到一蓝一紫的衣摆,摇曳不定、影影绰绰,看不清来者的面目。更为可怕奇迥的是,随着他们的出现,空气里开始散溢开黑白两气。枫梓挫败地合上眼:(好极了,我的眼神好像也出了问题……)
“孩子你醒了。”那声音非常祥和温暖,却颇具老态,只一听枫梓脑袋里就勾画出语重心长、絮絮叨叨的白眉老人形象。
枫梓扯动嘴角道:“这、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天墉城,我身边这位执剑长老发现了神志不清的你,忧心之下就把你带了回来。”
(好吧,这老家伙说话真含糊,让人抓不到重点。第一天墉城是什么鬼地方啊我可不知道,第二神志不清?我可不是神志不清哦?我是昏迷不醒才对吧?第三随随便便就带人走,你们是拐卖儿童的不法机构么?)枫梓不爽地挑着毫无道理的刺,开口道:“好吧,我懂了,那你们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这……孩子,你伤势不轻,恐怕现在生活自理都有障碍吧?”
枫梓考虑了下现状,沉痛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哦,想想都觉得恶心。)
“好吧,我想这是个好主意。”枫梓违心地说。
“你可识得此物?”忽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如雪般冰冷,如剑般沉重。枫梓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才恍然这个年轻的声音,怕是来自于那个所谓的执剑长老。
枫梓瞪大双目去识别这执剑长老所指事物,悲伤地发现自己还是看不太清,只有一团越渐浓酽的黑气彰显存在感。他无奈道:“抱歉,我并不……不,它给我一种亲切感。”
拼命眨眨眼,枫梓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去碰那东西,却因为视界的模糊而错开了手。
“他的眼睛怎么了?”枫梓能判断执剑长老是在询问那个年迈声音的主人。
“怪哉,就生理来说,这孩子双目功能正常,未受到创伤,然而双瞳茫然,视线难聚,也不知是什么病症。”年长之人顿了顿,“这等疑难怪症不妨找芙沁过来看上一看。”
“芙沁……她在山上吗?”
“我博览古籍,遍识药理,在炼制丹药、调养身息方面,自认是明若观火,然近来读她在山下所闻所见的记录,才知短短数十年间,医理精进同时,病种却越发繁杂了。”
这老人语速慢,内容多,枫梓听他讲话听得无比烦躁上火,却忽听闻一声清脆的破空之音,如同破开巨浪的长风,直冲向远方。
“天道之理,彼衰此兴,彼兴此衰,由是周而复始。”
“兴衰之象岂是吾辈之力所能控制,我终是不能如你这般想的开明。”
老人又开始慢吞吞地拽谦逊之词,枫梓没办法收拢自己的耳朵,撇开那些念经一般无用堆砌的话语,他只能默默地接收下来,蒙在肚子里发酵成一堆霉菌。
“勿要大喜大悲。”
枫梓忽地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额头上,沁凉的感觉从眉宇间散开,更重要的是盘旋在眼前的黑气,被明亮温和的白光取代。
——异常得舒服。
他很想回一句:“我没大喜大悲,我只是死赖在床上感觉自己快发霉长菌了,稍微有点不爽而已,真的是有一点不爽哦?”
但他知趣地咽下了话语。
“紫胤……这是……?”老人语中带着惊诧,“这分明只是个黄口小儿,为何体内竟有如此阴煞之气?”
“……怕是因为我手中此剑之故。”名唤紫胤的年轻人说道。
“这……我开始懊悔了,若是与剑相关,不当讲芙沁牵扯进来才是,紫胤,你为何在我用灵鸟传信时不做阻拦?”虽是疑问,但老人的口气中却没有几分质疑。枫梓苦中作乐地想:(这一问地位高下便很清楚了嘛……)
“休要胡思乱想。”紫胤以指轻戳枫梓额头,慢条斯理道,“此剑虽会使这孩子的体质变得阴煞,却不至于干涉他的视力,你方才提及芙沁,我便想起她曾说过的一个怪谈。”
“怪谈?”
老人似是好奇,想要开口询问,却被敲门声打断。一个干练清亮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弟子芙沁求见。”
“进来吧……”老人应了声,“芙沁你来此地之事,可有被人知晓?”
“见过执剑长老,师尊。不能被人知晓……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了不成?”女子似是轻笑了下,“这时点我被师尊唤去检阅功课了,这样如何?”
老人干咳几声,骂道:“鬼灵精。”
女子道:“请问,这孩子是……?”
枫梓觉得额上的手颤动了下,就听紫胤淡淡道:“说来还没问你姓甚名谁?”
小孩眨眨眼,莞尔道:“青竹丹枫的枫,杞梓之林的梓。”
“噗。”女子没忍住笑出声,赶忙补救道,“弟子失仪。”
“这……紫胤你觉得……”
“青竹丹枫的枫,而不是空穴来风的风吗?”紫胤回问。枫梓捉摸了下觉得他大概不是在讽刺自己,犹豫了下还是勉力摇了摇头。
“枫梓……疯子,这可不像是本名啊。”老人感慨道。
“你可知道自己的姓氏?”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意,紫胤继续问道。
枫梓条件反射想回答他没有姓氏,但在那一瞬间,压倒性的迷惑与迷惘阻止了他的话语:(为什么我没有姓氏?我是孤儿吗?不……不是的,我……)
“我——”他没能说下去。
《文炎》强忍住想要甩开额头上那只手掌的欲望:(又来了……不知是谁夺走了时间。)
“孩子你怎么了?”耳边忽然传来年迈的声音,文炎抬眼看去,一紫衣白发老人矗立在他身边,虽略显老态,却仍气色朗迈。
他稍稍偏转眼珠,瞧见搭在自己额上那手的主人。他身着蓝白长袍,同样是鹤发,比身旁之人看着年轻许多。屋内还有一紫衣女子远远地站着,她恭敬地低头,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蓝衣之人问道。
“……文炎,点横文,双火炎。”文炎本想自称韩云溪,可在同蓝衣人对上视线后,在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蓝灰瞳眸中,他选择道出本名。
紫衣老人笑道:“好,好极了,第二个名字。”
文炎指尖颤抖了下,他懊悔自己出于冲动而说了真话。就他目前获得的线索来看,这身体的异状怕是会超出世人的理解范围,现在老人的反应也证明这并不适合暴露,他太过天真了。
紫衣女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师尊,请恕弟子僭越,弟子以为这孩子未必是在说谎。”
紫衣老人问:“何出此言?”
紫衣女子却犹豫起来。
蓝衣人收回望向女子的视线,转而询问文炎:“你……现在视物可有不适?”
文炎困惑地皱眉。然而紫衣老人认真瞧了他一眼后,却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下手:“目光清亮明朗,这……这又是……?”他举起腰上的挂饰,仔细盘问文炎,“你能否清晰看见这玉佩上的纹饰?”
“清晰可见。”
“怪了,怪了!闻所未闻。”紫衣老人甩开袖子,“紫胤,我要去经库一趟。”说着就比猎豹还快地远遁了。
蓝衣人淡漠地瞧了眼门,示意紫衣女子关上门后,将手中之剑举到文炎眼前:“你可识得此物?”
文炎道:“我不认得,不过它能缓解我的疼痛。”
“疼痛……现在也在疼吗?”
“……”
“警惕性倒是很高。”
那是句说不上叱责,也称不上表扬的话。文炎被这简单的一句给动摇了。他抿紧唇道:“一直都在疼,不过……靠近这剑会好些,心里默念心法会好些,还有……您手碰到的地方会好些。”
紫胤淡淡道:“你体内阴煞之气不断诞生散溢,唯有清气能有所压制。以我之力不过能解一时之需,绝非长久之计……你方才所言心法是……?”
文炎道:“记不清了,只隐约留有印象。”
紫胤又问:“那你可知道我是从何处带你来的?”
文炎回忆起那冰冷彻骨的石洞,那死寂幽邃的山庄,摇了摇头:“今日之前不曾见过您,我最后的记忆是在一个无人的村庄中……除我以外,再无他人。”
紫胤道:“思虑繁重容易伤身,此剑我便归还于你,今日便好好休息,来日再做打算。”
语毕,紫胤将断剑放在文炎塌旁,与紫衣女子一起离开房内。那双清凉的手离开额头后,文炎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他轻轻叹气,闭上眼默念心诀,缓缓地压制住他看不见的煞气。
紫胤走在芙沁三步前,广袖轻扬,风神隽秀。也不回头,他问道:“那和你曾提及的人格分裂相比,如何?”
“果然您还记得呐!”芙沁苦笑道,“单就记忆残缺,性格变动这些表象来看确实符合人格分裂的条件,但……这都是建立在他是‘一个人’的前提下的。”
紫胤垂眸道:“是的,他是一个人……这毋庸置疑,芙沁,你可有找到医治方法?”
芙沁道:“这,怕是要循序渐进……执剑长老你……”
紫胤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且去吧。”
危险啊危险,拖延症要发作了QAQ
以为我要开天墉城副本了么?太天真了,先要开刷白蔹,之后该轮到小兰被坑啦w
哎呦妈呀,差点忘记文炎同学的自称属性,快改快改……改不动了(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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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苟延殘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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