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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混亂時期(二) ...

  •   《文炎》醒来时已是半夜三更。

      他瞪眼凝视天花板,怎么也闹不明白天是如何黑的,他又是如何转移到这屋里来的。(怪事,莫非有谁偷了我的时间不成?)他心道,伸手催动灵力捏了团火苗。

      文炎推门来到屋外,风轻轻吹来,觉得微冷。文炎这才注意到自个儿换了套服饰,看装束似是寝衣。他呆了几秒,极速环顾四周,正对上一双水亮明朗的眼。

      尴尬地冲回房间,文炎取了搭在床榻边的便装,手忙脚乱套好,犹豫片刻才出门。

      那瞧见他丑样的姑娘仍在,还冲他招招手。

      “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对着文炎微笑,“只是过几天便到腊日报草之祭了,云溪大人若还是这副模样,怕是要被祸婆婆说教一通。”

      文炎不知道什么腊日报草之祭,他只想趁夜晚清静之时,在外面走走,了解这地方的布局景致,同时思考下午发生的事。不料却被这姑娘叫住,说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不免烦躁起来。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

      “到时候云溪大人要乖乖跟着静光行事,千万别出了岔子,您的娘休宁大人如今在那边的冰炎洞里查看封印,过些天才会出来,您可别跟她闹气了。”

      姑娘轻轻笑着,手里把玩一朵小花,也不看文炎,只仰头望天。

      圆月当空,疏星朗夜。

      (迎春花开三月,她却称现时是腊月未至,玩我不成?)文炎感到无比别扭与憋屈,却又因害怕被看出破绽来而忍住闭口不言。却不想这一忍,竟差点忍出内伤,只因那姑娘忽然来了句:“您今天没顶嘴啊……倒是不太像您了。”

      “我……我今天没心情顶嘴。”文炎软弱地反驳,他感觉自个儿像暴露在烈日下的地瓜,须臾之间从内到外熟了个遍。

      “也对,人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即使是再相似的花也不是去年的那朵了,现在的云溪大人与几秒前的云溪大人也是不同的。”那姑娘收回远眺的视线,对着文炎温婉行礼,“初次见面,韩百花有礼了。”

      文炎越发弄不懂眼前人的心思,就这么判断为脑子有病未免过分而失礼了些,只是……他踌躇几秒,道:“云溪……你在玩什么啊?”

      “云溪大人可记得自己的姓氏吗?”韩百花突兀地问道。

      至此文炎才觉察自己被坑了。可惜于事无补。这韩百花浑身上下散发出伤春悲秋、神经兮兮的闺中少女气息,心思却是深沉缜密。他打算垂死挣扎一番,却听闻:“您是百里氏韩姓,虽与我同姓,不过我们可不是亲戚关系哦~啊,还有……您爹爹在您记事辨人前就过逝了。”

      文炎听了皱眉道:“你们的云溪大人身上出了这等怪事,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休宁大人会处理好一切的,现在的您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好是坏,休宁大人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的。”

      “你们平日里全听那休宁大人的?”

      “那是您的娘亲哦?”韩百花指出文炎的错误,他尴尬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适应新身份,尽管他对自己的过往由来一无所知。

      “休宁大人是村子里的大巫祝,是决定村子未来的人。”韩百花继续道,“我们村里只有巫祝和巫卫有资格修习法术,而您拥有大巫祝的血脉,日后也是将继承大巫祝位子的人。”

      她顿了顿,有些奇怪地向文炎投去目光:“奇怪,您似乎挺高兴的,原来的云溪大人可讨厌这个身份了。”

      文炎摇摇头:“在先前那位秋长老的课上我便觉着了,自己像是为了修习法术而生般,对其爱不释手。”

      “这样啊……”

      “你还真是半点都不怕我。”文炎叹息道。

      “我很难做出判断,所以才全都交给休宁大人……若是休宁大人觉得您危险的话,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吧。”

      文炎觉得她话中隐约透出了相当危险的气息。

      “说来……万物生灵无时无刻不发生改变,那又该如何判断我故为我呢?”韩百花摇了摇头,“怎么都想不明白呢,所以我才是个小孩子吧。”

      “确实钻牛角尖了些,却也怪不了你吧。”文炎评价道。他抬手瞧那五指,粗短幼滑,未曾历经风霜拷打、劳作耕耘,不禁淡淡地略带自嘲地笑了。

      《云溪》感觉自己睡了个好觉。

      他取了矮桌上不晓得是谁送来的肉包子解决口腹之欲,打算找卖杂货的韩见山继续增长见闻时,被桌上厚厚的一沓纸吸引住目光。那纸上写得明明白白,是他所修习的心法要术。

      “哇!见鬼,这是什么东西?”云溪低声嘀咕,一头雾水。

      他翻了几下,纸上所写之物重复了四十遍,比起书写倒更像是罚抄。云溪一摸手指,握笔形成的茧隐隐发酸。

      他喃喃道:“天,难道我真的被鬼附体了?可我听说过妖狐蛇精,却不晓得这世上还有抄书狂魔啊!”

      云溪翻到最后才找到张风格不同的纸,上写:“兹观者,殷望呈予韩云溪阁下,想您定已察觉自身时间的遗失,村中亦有多人知晓内情,若有怀疑困惑,询问乡人即可。在下据理揣度,此番情状约是与族内禁地冰炎洞相关,只是这究竟是病是咒仍有待明察。在下并无伤害您的意思,望能在理清事情脉络之前与您合作,记下当日发生事件,避免日常生活紊乱。文炎上。”

      云溪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浏览多回,莫可奈何地承认这妖怪的字确实比他写得要端正整洁,至于其中几个生词被他顺利地忽略掉了。

      (村中多人知晓……哼,每次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算了,我自己去查!)云溪气鼓鼓地把纸条丢进火堆里,出门直奔村长家。

      村长家装点平实无华,四周挂了针织羊毛毯,上有一族图腾纹饰。一老妪伛偻腰背,凝神望一炉火,只见一口大锅架于火堆之上,热气腾腾,香气袅袅。

      “凤婆婆这是在煮什么呀?真香啊!”云溪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问道。

      凤幻铃瞥了他一眼:“肉汤,你倒是闲来无事。”

      “现在不还没到秋爷爷上课的时候么?我惦记着您老人家以前给我讲的结界的事,听不到后续整个人就难受!”云溪前倾上身,闪着眼睛对凤幻铃笑得阳光灿烂。

      老妪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别当我老眼昏花,云溪大人你以前可是不拿我说的故事当回事的。”

      “诶嘿嘿……”云溪傻笑几下,猛然意识到:(莫非凤婆婆尚未知晓我身上的变故?)

      云溪相当清楚,能明白他身上变故的就只有巫祝和巫卫。而现任的巫祝与巫卫唯他娘亲是从,他那小气死板娘亲不愿告诉他的事情,他是一辈子倾尽全力、绞尽脑汁也没办法从他们嘴里撬出来的。而上任的大巫祝已经不在,唯余巫祝凤婆婆和祸婆婆,以及巫卫秋爷爷。

      祸婆婆成天在冰炎洞外祭坛附近转悠,一见着他游手好闲便出言训斥,云溪实在提不起劲去招惹她。而秋爷爷……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是?

      云溪本打算从凤婆婆这儿探探口风,却不料对方一无所知。

      (这就奇了怪了……没道理不通知凤婆婆啊,她还挂着一村之长的名头呢……)云溪摸不着头脑,又不敢随意朝凤幻铃透露身上异变只好含糊其辞地蒙混过去,找了个机会逃了出来。

      云溪带上村长家门帘,转身日头正好,阳光暖暖地洒落在他脸上。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祥和与安宁,只有不远处的冰炎洞作为禁地,透出不同寻常的奇诡之气。

      (按照妖怪文炎的说法,若真是和冰炎洞有关的话,难道还和洞里面封印的事物有关吗?只是娘到底为什么要带我去冰炎洞内?按照规定我还要再等上两年才能进去哩!啊~想不明白,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神神秘秘神神秘秘……)

      云溪抓抓脑门,只听身旁传来静明的声音:“云溪大人怎么杵在村长家门口?”

      他转身看去,长辫子的哥哥正右肩扛着一袋米,左手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黑冠黄身老母鸡。云溪惊喜出声:“早上好,静明哥!我……我在找静光哥呢!”

      “哦,静光啊……那小子被怜儿缠住去下面玩水了。”静明腾不出手来,只用下巴点了点,示意让他在桥下找。

      云溪咧嘴一笑:“谢啦静明哥!”

      “诶……等等,现在别去……是急事吗?”

      “急事!当然是急事!十万火急的大事!”

      云溪头也不回地跑远。发现自己不小心卖了弟弟,可能要被驴踢的静明用左手袖子擦汗,不料竟惊动手中老母鸡,那禽鸟一翅膀扇在他脸上:“……”

      目标是达成打扰别人谈恋爱这一隐藏成就的云溪,花了点时间才从弯弯绕绕的河道两岸上找到静光。短发劲装的他正嘴角含笑地和韩怜儿察看新建的水泵和水沟。乌蒙灵谷处于长河下流,村子里的能工巧匠便花些心思,建了木质结构的水车。近期出村游历学习的青年们还引进了水泵,能把水流泵进村东西两侧的农田里。

      “怜儿你瞧,水泵的这个关键结构里融入了阵法,使水车产生的推动力能更高效地用到将水泵高、运输传送上,村子里精于木造机械的人不少,却没人想到这么用……也无怪乎休宁大人总教导我们不能骄傲自满,成了井底之蛙,我还差得远呢。”

      “我觉得静光已经很了不起了啊?你哥和我都认为静光你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总觉着自己达不成目标,垂头丧气的……啊,云溪大人!”韩怜儿正面对着云溪,余光里捕捉到了他。

      静光吃了一惊回头,郑重其事地行礼:“云溪大人怎会在此?”

      “我有些事想请教静光哥。”

      云溪说得一板一眼,还用小眼神给韩怜儿示意。姑娘爽快地接受了信号,淘气一笑:“静光你可是被放在师傅这一级上的呢!”

      “别瞎说……”静光脸颊微红,下意识抓了抓头。

      “那我就不瞎凑热闹,还是去忙报草之祭的准备工作好了。云溪大人过会儿见!”

      韩怜儿朝云溪招招手,吧嗒着纤纤细腿,踩上木梯,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家的准备不是早完成了么……”静光慢半拍地嘀咕着,转头看向笑得贼贱贼贱的云溪,无奈道,“云溪大人就是为看我好戏而来的吗?”

      “不是!我是为了算账来的,静光哥你昨天是不是出卖我了?”云溪一跺脚,指着静光的鼻子说。

      静光苦思冥想了小会儿,总算明白云溪所指之事,顿时倍感无力。(也不晓得又是谁出卖了我啊……被这祖宗缠上可真是……)他努力挽回自己在云溪心目中的形象:“云溪大人,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那好,那你就告诉我你们关心到现在,有发现什么了?”

      静光顿悟云溪大人这是要他汇报情况了……他苦笑了下:“云溪大人,我只是将您神情恍惚这件事告诉了秋长老,至于长老和休宁大人会做出什么判断,我是半点也不知晓的啊……”

      “好吧,放过你了。”

      静光的脸抽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怀疑今天云溪大人怎么这么通情达理,就听见小孩来了句:“那你给我说说冰炎洞的事吧,那里面到底封了什么妖魔鬼怪?”

      (云溪大人是认为……)小孩的脑神经笔笔直一条线不带拐弯,静光敛眸抓住了他的思考回路,连云溪曾偷跑进冰炎洞玩的可能性都想到了:“这……休宁大人不曾提起?”

      (我娘可什么都没告诉过我,亏她还整天说要我以大巫祝继承人的身份要求自己,严于利己,不能耽于玩乐呢!静光哥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听我娘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要是说实话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真相。)云溪小脑袋瓜一转,便扯了个谎:“有、有是有……可我没记住……”

      “云溪大人……”

      “啊?”云溪小脸紧张地看过去。

      静光叹了口气:“冰炎洞内封印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女娲大神封印的七把凶剑之一。”

      “什么嘛,就是把剑啊……”云溪失了兴致。

      “云溪大人没兴趣了吗?”静光了然般地点点头,“想来您过去就是因为听说只是把剑,就没兴致听休宁大人讲下去了吧……可是您要知道,女娲大神的封印并非万无一失,所以我们才需要在每年正月初一的朔日朔月加强防护……”

      “我知道啦!话说起来,就算是凶剑,剑这种东西只要没人动用,也就不会伤人的吧?”云溪想了想猎户家里陈列的武器,觉得越发有理,轻声咕囔,“肯定和这剑没关系……都是那妖怪居然误导我……”

      他寻思从静光这儿也套不出什么,便找了个理由又溜掉了。

      《文炎》发现自己又站在初醒时的地方,眨了眨眼瞧向换了个位置站立的秋长老和静光,恍若隔世。

      “云溪大人……你是谁?”秋长老这回却是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文炎垂下眼帘,双手散漫置于两侧。他不知此地礼节,自然不晓得怎样才算得上是不卑不亢,只随性答道:“您可以称呼我为文炎。”

      “文炎……怪了,你怎会有名字?”

      “……”文炎瞅了眼静光,对方抿唇伫立,看不清想法立场,思忖片刻,道,“秋长老,想来……您是否已知晓我为何会在此?”

      那秋长老横眉冷目:“你会出现纯属意外,事已至此,还只望你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文炎无言以对。(他是不想告诉我,还是真不知情在虚张声势?只是修行之人对于魂魄精神这方面,应是相当清楚了解才对……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若我不该有名字,那我原先莫非并不是生灵?)

      他犹疑地扫视着秋长老紧皱严肃的脸,余光却瞥见一旁窗框上趴着的姑娘。面若桃花,柳眉如烟,韩百花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周身依旧散发出温润淡雅的气息。

      文炎故意让自己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得久了些,果不其然被秋长老捉到。

      以杖击地多次,老人无奈道:“百花别捣乱。”

      “我就趴在这儿怀念学习法术的日子,怎么能算是捣乱呢?”韩百花理直气壮回道。

      “来来,绕个圈子进来,对着那木头人把松涛万壑练上三十遍。”秋长老对她招招手,像呼唤一只小黄犬,就等她摇摇尾巴了。

      “那样会虚脱的吧……”韩百花挤出软弱的笑容。

      文炎有些兴致勃勃地问:“松涛万壑?是木系的法术吗?”

      “那是木系极为高深的法术,不过文炎想学法术的话得从业火焚心练。”韩百花的话让文炎稍稍失望,而后又提起了兴致。

      “这……怕是有些不妥吧?”静光迟疑地看向秋长老。

      老人眯起眼看韩百花,少时道:“百花你有教他的意愿?”

      “不多不少,大概就这么点吧。”韩百花微微笑着摊开手掌,五指轻轻向内弯了些许,“人家爱学,我有点想教,你要是拦着,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秋长老?”

      “便由着她吧……”秋长老转身,这话却是对静光说的。

      静光深深皱眉,不明所以。文炎也觉得秋长老和韩百花在打哑谜,若只是普通的哑谜也就罢了,可这却是关乎他的哑谜,这就让他有些不怎么舒服了。

      “谢啦~”韩百花对文炎招招手,让他跟她走。

      文炎瞅了眼秋长老见他无甚反应,也就从了她的指令,走出房间绕到窗下。韩百花却已站在不远处的花坛旁向他招手,见他跟上她的步伐,便又转身朝远处迈步。

      这模式有点像长辈在忽悠着教小孩子走路。

      文炎也不恼,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韩百花身后百尺以内,不紧不慢地被带到农田一带。

      乌蒙灵谷位于山垭,南北皆是高耸山脉,村里依据山势修建石台,搭建民居房屋,而东西则略微平坦,被用作农耕用地。此时农具尽数收起,田里空荡荡一片没有种苗,看起来倒有那么几分深冬的意味了。

      “乌蒙灵谷四季如春,土地亦然,想必是刚丰收吧?”文炎淡淡分析道。

      “是啊,这里东边一片是种稻的田,往南一点是种蔬菜的,而西边那块则是以水果为主,现在棚里种着草莓呢……”韩百花指了指土地说,“火系的法术越到后面越不适合在房内学习,倒不如直接在这土地上练习,等你控制水平高了就去帮忙烧杂草。”

      “你这是乱来吧……”文炎摇摇头。

      “啊,被看穿了……文炎,你需要练精神之力。”

      文炎闭上眼,吐息渐深,他睁眼道:“是那位休宁大人的指示吗?比起那位秋长老,你似乎更能接近她?”

      (因此那老人才会选择把我交给你,那是因为他认为你已经得到最正确的指示,必定能带来最保险的结果。)

      韩百花没有掩饰,点头承认。

      文炎无力地看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是因为雏鸟情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文炎对韩百花有种不可思议的信任与依赖,但他同时也清楚韩百花只是“能谈得来的人”而已。

      文炎想听,想要知道韩百花会不会告诉他。

      他不知道的事情。

      秋长老所知晓的事情,这必然与乌蒙灵谷的秘密有关,和冰炎洞所封印之物有关。

      “……这~我也不怎么清楚呢,等报草之祭告一段落,休宁大人从冰炎洞里出来,肯定会给您做解释的吧。”韩百花轻轻笑着,给了一个没有期限空虚的回应。

      “……我知道了,精神之力是什么?”文炎也不追究,只反问道。

      “这个啊……与灵魂与意志紧密相关,你倒是可以通过练习法术来锻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混亂時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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