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之时空旅行（戚顾）》xiaer27

14、清风拂利刃

　　顾惜朝手握利刃，划过生杀大帐的布帷，眼看就要如往常一般一刀捅向戚少商。
　　几乎是凭着身体的本能，一瞬间，刀变为掌，拍了出去。
　　他施施然进了账内，冲戚少商笑道：“看来那盒子真是故障了，居然回到这惊险一刻。”
　　戚少商看着好整以暇的顾惜朝，阳光跟着他进来，又退出去，只剩下几缕从刚才的裂缝里钻进来。
　　那笑容让他有片刻失神。
　　这一刻，曾经被刺伤时那猛烈的情绪，似乎已经淡如云烟。
　　明明并没有过去多久。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因为时光溯流，他们的记忆和情境短暂地割离。
　　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留在了心底。

　　不过，顾惜朝并不想将“仇”留在心底。
　　他有仇当场就报了。
　　而现在，就是个绝佳的报仇时刻。
　　他看着因为中毒又与他缠斗而有些无力的戚少商,笑容更大了：“大当家的，风水轮流转，合该你也尝尝无力反抗的滋味。”
　　他语气堪称柔和，动作却截然相反，接连几招打过去，又一脚将戚少商踩翻在地。
　　他蹲下来，用那未曾见血的匕首，在戚少商脸上惬意地拍了拍，“怎么样，滋味如何？”
　　戚少商感受着脸上的冰凉，淡然道：“那天的事，我不想道歉。”他看向顾惜朝，仿佛要激怒他一般，继续说道，“因为……滋味不错。”
　　顾惜朝脸一阵青一阵白，片刻他又笑了，“确实不用道歉，因为你伺候得也不错。所以……”他沉吟着，“我有礼物要送给大当家的，以表谢意。”

　　生杀大帐内的太师椅上，两人的姿势有些古怪。
　　戚少商裤子被褪下大半，双腿打开抵在扶手上，他眸色深沉地看着顾惜朝。
　　箱子燕外敷的解药，被顾惜朝涂抹在一把匕首上，锋利的部分被刀鞘裹住，白色的药膏又包裹住刀鞘，然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着，抵在了对方股间。
　　在接触到的那一刹，顾惜朝觉得对方好像僵了一下，又或者只是自己顿了一下。
　　他其实有些犹豫。
　　他向来果决，一路上的决定，哪怕再难耐，也坚持着走下去了。
　　如今却有些不知所措。
　　那于他来讲仍旧稍显困惑的一夜，似乎怎么也无法安插进他新的人生轨道里。
　　也许，本不必纠结。
　　他已经回到过去，回到未曾发生之时。
　　但毕竟搅乱心绪的人就在眼前，那记忆也未曾消散，之前他打不过戚少商，如今倒是可以一雪前耻。
　　他不知犹豫了多久。
　　也许只有一瞬，也许的确有些久，因为他开始觉得当前的姿势有些不舒服。
　　他干脆半跪下来，瞥了戚少商一眼，却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对方已经解开穴道，右手似围还绕，如鹰似爪，竟是随时都可以擒住他的咽喉！
　　他正欲动，却僵住了。
　　因为戚少商的手动了。
　　动的比他早，动的地方也全然不在他的预想之内。
　　那只手覆在了顾惜朝拿着匕首的手上。
　　只听得戚少商叹息一声，便握着手、握着匕首，缓缓驰进股间。

　　待那匕首已隐没无踪，两只手却还握着。
　　身侧逆水寒剑陡然震颤，发出击金鸣玉之声。
　　顾惜朝像是突然惊醒一般，跳将起来。
　　有意无意间，他背过身去。
　　“戚少商，你有一炷香时间说服你的寨主兄弟们别轻举妄动，否则我一点儿都不保证会不会旧事重演。”他说道，“然后我会假意擒住你，带你离开此地。”
　　戚少商已穿好衣物。
　　虽然没有内服解药，但外敷的药膏入体，虽然是以那样奇特的方式，却也开始起效。
　　“好。”戚少商的声音中气十足。
　　顾惜朝却有些怅然：“你居然还信我，我不曾承诺什么，纵然承诺了，也可能毁诺。”
　　戚少商又叹息一声，与他并肩而立。
　　“我只是，愿意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