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寨》桑柔

5、活着还不如死了

　　月光清冷地洒进屋内，室内陈设一览无余。
　　只有一人穿着鲜红的衣服，坐在披满红段子的床上。因盖了头巾，并不能看到她的面部，可仍能从她搅着衣服的双手看得出她很紧张。可这又不像是一个新娘子将要面对新郎时的不安与期待，而更像是在做某个决定。有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搅着衣服的双手终于放下，纤纤玉手理了理皱了的衣服，直到衣服不皱才用双手把头巾揭下，一张脸早已没有先前的紧张。深深吸了口气，从衣袖内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把匕首便刻不离身。轻轻的抽出，银光闪闪，令人一阵胆寒。突然，她把匕首刺向胸口，脸上开始扯出一抹笑容，美的惊为天人。
　　杀破天，你也许猜得到我会杀你，可你想不到吧，我却杀了自己，这是不是更让你难过呢？闭上眼之前，她似乎真的看到那张脸上痛苦的表情，满足的闭上了眼，脸上还挂着笑。
　　“如烟，如烟！快醒醒！”“快去找军师！”“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呵，肯定是幻觉吧，现实中从来不会有人这么关心，那么死了应该也值得的吧。
　　似乎是在梦中，似乎回到了以前。她还是那个被柳诀爱着，被人人羡慕的闺中小姐。
　　“婉儿，快点，车夫已经在外面等了。”似乎是要去出游。
　　“知道了。”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从里走出来一个亭亭玉立的绿衣少女。不施粉黛，头上也只插了只竹簪。是多久没见过这样的自己了
　　“婉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该早些娶了你，免得被人抢了去。呵呵。”
　　“诀哥哥~你就知道笑我。”脸上适时出现了娇羞的表情，水嫩的脸蛋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摸上一把。自然这事自有人去做的，削瘦的手指慢慢的抚上，女子的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婉儿，等回来，我便跟爹娘说我们的亲事。嗯？”
　　“嗯。”细弱蚊音，可他还是听到的，脸上笑容一下放大，一把抱住温婉在原地旋转。愉悦的笑声荡漾在各个角落，挥之不去······
　　可不久这笑声便一下子消失，换成了另一个情景。
　　整个屋内都是哭声叫喊声，接连不断。这是怎么了？只见一个个官兵抓着柳家的人往外走，有反抗便踢脚掌嘴仿佛被打的不是人，而只是一个个有着皮相的人偶。可这又怎么不会是人呢？他们会哭会喊会反抗，但官兵也只装作不看见，仍是又踢又打。
　　“出去，快出去！”又被推出一个人，穿着单薄的绿衣，头上仍只有一只竹簪。
　　“放开！我自己会走。”脸上的倔强让人看了心疼。
　　“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敢对老子嚷嚷！不想活了是不是！”说完又是猛地一推，温婉倒在地上。想哭但是忍着不让眼泪流下眼中氲满了泪水。这样的她更让人看着楚楚动人。于是另一个官兵对这个官兵一阵耳语，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手掌不由自主来回搓着。温婉并不怕他们打她，但一看到他们的表情，她便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她不安的往后退。
　　“你···你们···要干嘛？”
　　“要干嘛？你不是清楚吗？呵呵呵，就从了爷吧。爷饶你不死。”
　　“我可是犯人，出了什么事官府不会放过你的！”
　　“官府才不会管你呢，这次主要是把柳家除了，至于怎么除的，谁管呢”
　　“那么多废话干吗，上啊！”说完就直接抱着温婉往内间走去。
　　此时温婉内心只剩下害怕，也不知该怎么反抗，只知道喊“诀哥哥，救我！诀哥哥，救我！诀哥哥，救我···”
　　“还指望你的诀哥哥呢？他恐怕早死了！还是乖乖从了我们吧，哈哈哈哈哈···”放荡的笑声弥漫在走廊上。
　　之后她的被扔在床上，衣服被撕的不能遮体，竹簪不知道去了哪里，头发散落一床。之后两人便欺身上来，不断地吻着她的脸，脖子，还不停的解自己的衣服。她不停地求饶，可是并没有用，反而更助长了身上两人的进攻。不知过去了多久，她不再反抗，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下身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可两人仍在继续。
　　“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比窑子里那群不知好了多少。”“是啊，哈哈哈~~”“待会叫其他兄弟来尝尝鲜···”
　　她眼角只剩一滴泪滑落，心中想着柳诀越来越痛，他现在又在哪里呢？为什么不来就救自己呢？他知不知道明天就是他们的新婚之日？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之后身上两人重量消失，身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男人的，女人的，似乎是在百花楼。
　　“如烟姑娘，可否赏脸喝一杯？”怔怔的看着说话之人，突然想起，她是如烟，是百花楼的头牌，不再是哪个不施粉黛的温婉了。
　　“对不起，我不喝酒。”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看到身后之人的奸笑。
　　她从不接客，这是百花楼上下人尽皆知的，就算任何人也只能看着她流口水。但在利益面前，有些规矩也是可以打破的···
　　晚上她身上越来越热，衣服脱的只剩贴身衣物可还是热，不得已只好起身去喝水，希望解解热。但一下床她便被人抱住了。
　　“放开。”声音不咸不淡，仿佛被抱的不是她自己。
　　“如烟姑娘，你是不是很热？要不要我帮你啊？”
　　“你给我下药？”
　　“我是真心喜欢姑娘。还望姑娘成全了我。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今天你注定逃不掉的。”说完狂吻便袭上来，可如烟仍是一动不动。
　　“你也太小看我了。”声音轻灵的仿佛不是人类。
　　抱着她的人渐渐有些松动，但仍没有放开。但在看到如烟手中的匕首时，吓得连连往后，但如烟并没有去杀他只是用刀尖抵着自己的脖子。
　　“走出我的房间。”
　　“如烟姑娘，你别激动。”
　　“我叫你走啊！”匕首已刺破皮，细小的血珠滑落。
　　那人吓的一下子连滚带爬走出房间，假如如烟死了，他这命恐怕被她的仰慕者瓜分的一丝不剩了。
　　匕首一下子掉在地上，刚还不觉得，但现在身上早已燥热难耐。
　　“小谨。”
　　“在。”一个丫鬟畏畏缩缩的进来，任何人都知道，如烟是百花楼最难惹的主儿。平常就那样了，更何况在她生气时。小姑娘更是害怕。
　　“去给我准备一桶冷水，要快！”
　　“是。”仍是唯唯诺诺的应下，但手脚丝毫不敢怠慢。
　　“是妓女还装什么清高！”“是啊，这种女人最恶心，还不知道背地里改过点什么呢”“也不知被多少人上过！”外面声音大得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如烟没有说什么，只是抓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在水被端进来后，一下子把身体浸入水中，而后把头部也浸入，想要隔绝外面的声音，可还是那么清楚。□□这两个字不断回荡在耳边···
　　为什么活着这么辛苦呢？那死了会不会解脱呢？对啊，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浸在水中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