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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成亲 ...

  •   近几日,山寨上上下下渐渐染上红色,灯笼,窗帘,无一不是红色。而今天更胜,每个人都穿上了红衣,看来今天就是大喜之日了。
      街道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没有了往日的摊位,取而代之的是敲锣打鼓的人们。
      男子们穿着一致的衣服,两只粗壮有力的手紧握着棒,认真的敲着鼓,似要把全部的激情都投入到击鼓中。虽然鼓声并不好听,但在这大喜之日也平贴了几分喜色。女子当然也不甘示弱,顺着鼓声跳着舞,似是她们自己想出来的舞步,带着点随意与狂放。在这几人一致的舞步中,这舞蹈也掌声不断。
      而在迎客来的酒楼外,人更多。每个人都望着二楼那开着的窗户,希望能有幸看见新娘一眼。在这谷内全是朴素安分的人,也没见过漂亮的姑娘。听说这个寨主夫人美若天仙,自然是想见见的,于是人人都伸长了脖子。
      而如烟则自顾自的画着脸上精致的妆,也不管外面如何。
      忽听到门开的声音,也不转过头去看。直到身后传来杀破天的声音,“怎么不让丫鬟帮忙。”
      “不习惯。”拿起胭脂,轻轻地抹上一些,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血色。
      杀破天拿下她手中的胭脂,把她板过身来,强迫她与自己直视。“我会对你好的。”
      如烟挣脱他的钳制,又转向镜子,边画眉边说。“那又如何?”
      “我希望你今天能开心,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勉强挤出一丝笑,“我也很开心啊,看不出吗?”
      “你这样也叫开心吗?”
      如烟垂下眼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不再说话,依旧认真地画眉。
      面对这样的如烟,杀破天有些无奈,竟突然想退却,但也只是一瞬而已。“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相信,我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你开心,我只知道,你做我杀破天一日妻子,我便护你一日,真心实意的对你好。”神色是少有的严肃。
      “你要叫杀破天”
      略微一愣,似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仔细想想,自己是从未跟她说过自己名字。而她也从来不问,竟就这么答应了婚事,为什么这么随便呢?随之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就要和我成亲。”
      “有区别吗?身为青楼的女子能嫁你这样的人也算不错了,至少不是肥头大耳的老头。”甚至有些俊俏,这话她自然不会说。
      杀破天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也不想和她计较,只是觉得只要自己对她够好,她便能改变对他说话的态度,毕竟时间还长。
      良久,眉终于画好,如烟放下笔。“眉有些歪。”突的听到他这么说,如烟便想拿起画笔重新画过,却不想一只修长的手已抢先一步。
      “我帮你画吧。”
      “你会?”满脸的不相信。
      但他只顾专心的画眉,只轻轻嗯了声。
      如烟也不再反抗,静静地望着他脸。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这才发现他的五官其实很精致,只是脸有些黑,所以掩盖了这些优点。但男子脸黑点也并没有什么,反而更显男子气概。狭长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看着看着脸竟有些红了。尴尬的咳了声,眼睛转向别处。
      而杀破天也不戳破,只抿了抿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大哥!大哥!”李释一把把门推开便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只得轻轻咳了两声,接着说“媒婆让你们下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马上来。”李释一下子便冲出门,终于又料爆了,嘴角也露出奸笑,别人看他这样都莫名其妙。
      杀破天缓缓放下笔,“我先下去,你就在这等着,等下媒婆会来带你。”声音温柔的可以化出水来。
      “嗯。”依旧是冰冷的语气。
      “不要担心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相信我。”这已经是他不下三次说了。
      如烟也有些动容,声音不在那么冰冷,“知道。”但也并未说相信。
      “那我便下去了。”
      在他走后,如烟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该这么做吗?”
      “当然,这是报复他的最好手段。”另一个自己说。
      “可他也许真会对自己好呢?”
      “男人的话能信吗,以前柳诀不也是那么说的?”
      “那真要死吗”
      “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可贪恋的呢?这些人都是怎么对你的?”
      “是啊,没贪恋的了。可还是不想死。”
      ···仍旧犹豫不决。
      “夫人,可以下去了。”
      如烟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看着镜中的自己,终于把头巾盖上。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看自己了。
      由媒婆扶着下楼,边上是人们的欢呼,可自己却是那么落寞。
      “一拜天地!”媒婆扯着自己独有的嗓子喊着。
      杀破天领着如烟缓缓转过身,对着天地鞠躬。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二拜高堂!”意识到没有高堂,媒婆灵机一定,忙说“天为父,地为母,那就再拜天地吧。”接着又朝着天地一拜。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夫妻对拜!”杀破天转过身,对着如烟,露出了幸福的笑。他在经历过家破人亡后,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幸福。像今天这样的时刻,即使在梦中也不敢相信,而今居然成真了。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礼成!送入洞房!”媒婆终于完成自己的使命,看今天这一对,也算郎才女貌了,只是今天这趟着实路程远了点,居然路上还要遮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张媒婆如是想着。
      “带夫人回云梦居。好生伺候着。”
      说是伺候怕是监视吧?如烟又一声冷笑。“夫人,请随奴婢下去吧。”说着牵着如烟的手便走出人群。
      杀破天见如烟走了,便豪爽的说“今天我大喜,兄弟们不醉不归!”
      “好啊。不过只怕晚了,嫂子着急!”人群一阵哄笑
      杀破天也不恼,笑着说“那你们便早些让我回吧。”
      人群更是笑翻了。
      小冉看着杀破天脸上的笑觉得讽刺,便冲出人群,鬼面紧跟其后。
      一口气跑出人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开始哭起来。
      第一次见面,是在嘈杂的街上,她被人欺负,他出手相救,她还记得他那时的样子,脸上温和的笑驱散了她心头的乌云,而她那时只是个小乞丐。她坚持要跟他走,他无奈,只得把她带回山寨。
      第二次见面是在山谷外,她不小心脚扭伤,他正好从寨外办事回来,看见她便帮她按摩受伤的脚,似乎忘了自己是寨主。他的手很温暖,脚瞬间就不痛了。她以为他是记得她的,她以为他对她是不同的,从此芳心暗许。
      第三次见面,便是在竹楼,他居然忘了她,对她态度很冷。她一下子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我于他,不过是路人吧”
      “小冉姑娘。”
      听着陌生的声音,顿觉疑惑,转过头一看,更是惊讶“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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