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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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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这下子搅和着走回那小楼时夜幕已至。
月色甚是明朗的,不过无星,少了一抹亮眼的光色。
阿凉没有换上淑仪那件红裳,依然是清新亮丽的淡蓝色纱裙。她打算把这个晚上的时间都用去跟踪柏鸢,她若真的起了好奇心呢,是很难消退的。
淑仪带她从侧间的门进入那栋楼,在外面已经可以听闻喧闹的声音,灯光火燎的样子很是热闹,象是百多人聚会在一起的氛围。在四周扭着屁股走来走去的张姨一见到淑仪就眉头就更松了,道:“淑仪,李大人在楼上等着你呢~!”
淑仪本牵着阿凉的手猛地收紧了一下后有些无奈地垂下手摆了摆衣尾,应了张姨一声又悄声叮嘱阿凉找个人少的地方慢慢坐着,收敛点性子守好自己就是了。阿凉也微笑,当作是答应了她。
只是好动如她,静得下来时又有多少次而已呢,何况是叫她呆呆地自顾自一晚上。
当淑仪与张姨一同离去至在人群中了无踪影的时候阿凉走近人多的大厅,姑娘很多,不止下午见到的那群貌美些的,这边的虽然没有几个上眼但也可谓花枝招展相竞放,那着了绣花的衣服在摆呀摆,图的就是有钱的贵人多望一眼多赏些银子。
大厅里纵使人挺多,但人多的地方都是围着大厅中心那个有一人高的红垫高台,只因司寰及祁苑等善乐器者在台上鼓奏筝乐。琴音时缓时急,令人莫名地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台下听曲的人也是各异的,第一个吸引住阿凉目光的是一个肥肉凛然满身铜臭的中年男子,一曲未毕他便不知所以地站起拍手喝彩用像看戏一样的语气大喊了声“好好好,真是首好曲子”,未料到本以为弹完的曲子还在弹不禁脸红了笑笑就坐下无视他人奇异的目光。也有看上去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公子,占了个贵宾席望着佳人吟着美酒,还不忘晃下脑袋装作听懂了此曲之喜忧,最后张嘴吟了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装文艺。
最令人瞩目的不是以上两种人,而是连台上祁苑也在斜眼窥视的另一人。
司寰微微仰首就可以看到二楼上好厢房的门口,肤色如霜的男子正垂目听曲,可惜的是直到那男子被厢房里的喊声叫进去,司寰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闭上了眼睛。
阿凉开始感叹今天遇见的男子真的是貌美如花啊,虽然这个词不应该用来形容他们,但是她实在词穷了。那男子肤色不是透白的那一种,有种雪霜一样的色调就这样映在他身上,让人感觉他身上同时散发着阵阵寒意。他的头发是带些许青色,额前的发丝分了几许用银饰固在侧边,几许斜过右边,掩住了一边的英眉。令在场女子垂涎的除了美貌还有他着的深蓝色印银丝花边的朱子深衣松垮得半露胸膛,也引来男子数句成何体统、有失颜面。
通向二楼的楼梯有四处,在高台的前后左右方。阿凉在大厅逛了逛没见着柏鸢就想着许是在二楼,更何况二楼的视角更好。楼梯上也倚着不少姑娘跟男子们拉拉扯扯,说话的那种娇滴滴的声音她实在受不了快走了几步,突然好怨恨她异常好的听觉。
“大爷您可要轻点啊~~~悠着我啊~~”“唷,我的小宝贝啊,我可疼你啦~!”“来嘛~”……各种声音在阿凉耳际群魔缭乱,鸡皮疙瘩都掉了不止一地了。
艰难地走着走着突然被人一撞打了个踉跄后还是跌倒了,在楼道啃瓜子等客人的一些姑娘见状,掩嘴轻笑。阿凉抬起头顾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尘就直瞪前方行色匆匆的一个红衣男子。看到那男子进了刚才肤色如霜的美男子所在的那间房也跟了过去。
阿凉靠在两间房之间,没有听到女子娇嗔的声音,好奇心大发想听听里面讲的是什么。
只是里面传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受惊,“微臣叩见平阳王。”即使说话的人估计压低了声量,但以她的听力是绝对没有错的,按时间与事情发展的顺序来看,说话的是刚才的红衣男子。
“卫将军起来吧,李丞相那方已与墓逸居众人将此事商议过了,你联系到武林各方没有?”有些老沉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得听不出说话的人所含之意。
“她……”红衣男子的声音顿时僵硬了起来。
“啧,卫兄时隔两年多而已竟容不下一个曾倾心的女子了么。”另一个人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不屑,“直说罢了,反正她早晚也是我的人”。
“……刚才有小兵禀报道,本应归顺我们的丐帮和武当派突然传出消息说要再作考虑。”
阿凉听着觉得有些玄乎,那人口中的女子是惜花楼的人吧,只是惜花楼的女子竟能旁听如此大事。或许是那两人拗什么气吧,那种语气,按照二师兄跟她讲的小说情节,估计是那两人喜欢上同一个女子,但是女子从了银子多的那个吧,而银子多的那个还跟略穷的那个玩语言攻击。
看到端着水果从旁边的房间出来的人是柏鸢,她也不想就这样放弃知道大臣商议灭国大计的机会,只是上前打了个照面拿了个苹果又靠在隔在两间房之间的木柱子前。
然后才想到自己左侧的房间和右侧商论大计的房间同样是没有女子的声音,莫非另一间房间也是商议大事的人,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啊,何况柏鸢还从里边出来。
“那两个老家伙……丐帮三位长老在往年对战天竺识妖术的僧人时被下了蛊,每当雨天就剧痛难忍,鬼门以制毒制药闻名,必能为三位长老驱毒吧。而武当……则没有任何消息可获。”被称为平阳王的老者分析道。武当派这两年的保密工作是做得很足的,十五岁以下的弟子连山门也不能出,外出的大多都是无权得知门中要事的小喽啰。
听到“老家伙”三个字阿凉可是要吐槽了,她爹和岩松掌门才四十多好吧,说他们老的人应当是比他们年轻吧?而平阳王好歹也有六十多岁了。
“派去召集丐帮武当少林掌门的两个人还要不要召回?”有些冰冷的声音。
爹叫她来益南城就要阻挠那两个人吧,今天早上遇见的两个男子。她还没玩够对方就这么快想要收回成命,是有些无趣的。
“墓逸居的护法么,用了一天的时间还未召集到其他帮派,甚是无用啊。也望李大人回去之后妥善处理一下,为我们所用的人,能力定要在常人之上。”
噗,阿凉忍不住把口中嚼着的果肉喷出来,这种情况貌似是她害惨了两位仁兄啊。妥善处理是指什么呢?降职减薪貌似不太有说服力……该不会是灭口吧?只是她的一喷引发的声响好像不小啊,里面霎时静下,并传来冷不丁的一句“有人在外面?”和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意识到自己的一直的偷听行动被识破了,阿凉心里一惊,张眼望去楼道中近十米的姑娘客人们都去围观楼下司寰练了一个多月的销魂舞,不知那舞唤作何名,但司寰此时的舞衣实在是销魂的。还未来得及欣赏多一眼就听闻门开的声音,一时间无处藏身只得侧身悄声推门钻进左侧的那间房。
看到在门前晃了一会儿踌躇着又不想进来的身影终于离去她才得以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想朝房内的人说声抱歉打扰了又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勾唇邪笑。
阿凉眯了眯眼有点怀疑自己的视力,定眼一看眼前衣衫褴褛半躺在床上饮酒的男子正是燕青。啧啧,看来他下午的那则“寻妻论”当真是一派胡言。也许是抱怨他把她扔给一个骗子的缘故或是他夺了她一匹好马的缘故,她此刻正处于优势吧?所以才敢心安理得地拉出一张圆凳坐下,还倒了杯水,喝下才发现那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