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的爱情》司离

9、九

　　在我承受生死挣扎的时候，秀川把骆兰兮送到了家门口。“我不陪你上去了。”由于秀川的车开得太快，兰兮稳了稳神才说，“你在担心司离吧？既然这样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先送她回去呢？”秀川瞟了她一眼，说，“你先下车，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了。”“我们还有以后吗？”淡淡一笑，兰兮看着秀川皱了皱眉。秀川避开她的眼神，“也许以后我还有要你帮忙的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你会扔下司离却送了我回来？”“你没听到吗？是离儿让我送你回来的。她会这样说必然有她的安排，我看到她眼里的认真。好了，如果你坚持不下车的话，我们再回去好了。”挫败地看了一眼秀川，兰兮并没有下车，她说，“封秀川，你真的不爱司离吗？”秀川没有回答，伸手拉下了启动杆，车子转弯。“停车！封秀川，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笑吗？司离身怀六甲，几尽临盆，你却不在她身边嘘寒问暖，任由向然重温旧梦，现今却心急火燎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地要赶回司离身边？她好好的在书吧看书你操什么心？连回答我一个问题的时间都没有吗？”兰兮伸手拉住了方向盘。秀川停下车来，转过头看了看她，然后下车，走到车的另一侧替兰兮打开了车门，“你是司离的朋友吗？如果是，那么海漪的那一杯水还没倒醒你吗？你和离儿四年室友，你该知道向然对她的重要，那么为什么还是执意要让她烦恼，你也明知离儿愿意用一生的爱情换向然的健康为何还要在现在履行揭她伤疤？兰兮，我曾经欣赏你的坦白，你的狡猾，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不能玩得太过就不要玩。否则你会后悔，下车吧。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我不想把关系搞僵。”紧紧握住双拳，兰兮深吸一口气，“封秀川，想不到你这样单纯，海漪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一向温文尔雅的海漪怎么在大厅广众之下做出如此有违形象的事情来？你都不怀疑吗？你以为司离是受害者吗？那我问你，现在和向然在一起的是谁？占据着向然心中最重要位置的是谁？每天喜笑颜开憧憬未来的是谁？不是我，不是海漪，而是司离啊！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了解她，她不会在乎丈夫的出轨的，她说过的，那杯水事实上是司离想泼的吧！”封秀川愣住了，兰兮缓缓下车，“好好想想吧！”拍拍秀川的肩膀，她走上楼。
　　当秀川赶回书吧，从侍者口中得知我被送进了医院。他匆匆赶了过来。
　　一声婴儿的啼哭将我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护士开心地将孩子抱给我看，“是个男孩，好漂亮的孩子。”我微笑，疲倦地闭上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秀川俊朗的背影。“什么时候来的？”缓缓开口，我问。听到我的声音，他转过身来，开口却说，“那杯水……是你授意的？”我一震，苦苦一笑，撇头，闭眼轻声说，“怎么，凭他对向然做的事，那杯水泼得不应该吗？”“真的是你？为了向然？”他挑眉，再问。我回头，对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眼睛里的急迫，“海漪温文尔雅，怎么做出这种事来？若非我授意，岂不可疑？”我温柔地微笑，因生产而惨白的脸上浮现笑容显得颇为惹人怜爱却入不了他的眼。“那么你竟是……”“竟是什么？无知悍妇？”我扬眉打断他的话问。“司离！”他皱眉，“她终归是你朋友，况且你也知她性情，怎么会让如此难堪？”我摇头，“你为她，还是为我？”他一愣，没有答话。这一刻，他的心因为我这样一句话而猛然一震。
　　“司离，你醒了？”辛语未及敲门便走了进来，看到封秀川，她的笑容明显一僵，然后问，“封秀川，有去看过你的儿子吧？很可爱呢！”“嗯，还没。”秀川回神略答应一声，倒是我急了，忙问，“辛语，孩子没事吧？”“还好。比预产期提了几天，但是没什么大碍。”微笑着回答了我的话后辛语瞟了一眼秀川后说，“司离，我跟你说过几遍了，不要随便出门，更不要独自出门，你总是不听，你看多危险！”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向然盛情拳拳，不好推辞。”“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你回去吧！”我疲倦地叹口气说。“司离，你怎会变这样？”呆呆看我半晌，他说，我一愣，“封秀川，不是我变成这样，只是你竟什么也不知。”闭上眼，我已不愿再说。
　　自那以后，我住院的那段日子，他竟再未来过。秀川的心肠很硬，我一向知道当年在东大，我百般柔情都不能博他和煦一笑，但我也没料到他竟能绝情至如此地步！向然和海漪，辛语见我们如此曾略试过劝慰，但我这自不用劝，秀川那又有谁可劝？
　　这一次，我们的分歧真的已经闹大，而每每听说他曾来看过孩子，我总感到揪心般的痛，时至今日，他对我竟一句体贴宽慰的话都没有，他可曾知我为何早产？他可曾知我冒何等苦痛笑言让他送兰兮回家？他可曾知我经历何等折磨才诞下麟儿？封秀川这次真正令我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