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的爱情》司离

8、八

　　就这样，之后的日子里，向然履行了他对我的承诺，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对我嘘寒问暖，我们会在一起为宝宝选名，讨论怎样的字合适，会想像以后宝宝会是怎样的性格，怎样的模样，甚至是怎样的成长，也许在别人看来，我和向然要比和秀川更像是孩子的父母了。秀川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但是令我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满的表现，就像我后来再也没有向他询问兰兮一样，他也从未对我看到的事问过我，每每看到我和向然，相谈甚欢，言笑晏晏的时候，他总是不置可否地微笑，日子在这种试探中度过，直到那天……
　　温暖的午后，向然叩开了我家的门。一看到我，他就极其自然地扶住我，“司离，最近新开了一家音乐书吧，别有一番风味。那老板接受过我的采访，是个很不错的人，有兴趣去看看吗？”看着他期待而又兴奋的眼神，我忽略了秀川对我不要出门的再三叮嘱，点了点头。
　　车子开到了书吧门前，向然殷情地为我开了车门，伸手扶我下车，我微笑，跨出车门，转身却看到了站在马路不远处的漪漪。“向然……”我一愣，条件反射地想抽出手来，却没有抽动，奇怪地看向向然，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毫无顾忌地微笑的封秀川和兰兮。我皱皱了眉，不由自主地转身想离开。秀川脸上那纵容，坦荡的笑让我感到十分刺眼，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骆兰兮那么纵容？未等我迈开脚步，漪漪竟然匆忙上前，推开了书吧的门。我一愣，忙说，“快，向然，漪漪要做什么？”向然领会，扶着我也跟了进去，等我们走进书吧，正好看见漪漪拿起桌上的冰水往骆兰兮脸上洒去。
　　“漪漪！”我惊叫，却止不住她那快速地动作，秀川连忙站了起来，拉过兰兮，挡在了她面前，“海漪，你这是做什么？”他皱紧双眉，压抑地质问。兰兮索性低了头，靠进了他怀中，低声地哭泣。“封秀川，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也要伤司离的心吗？”海漪嘲讽地问。我一震看向封秀川，他早就已经看见我了，但是听到海漪这样的质问，他却只是淡淡一笑，“海漪，你操错心了。”低头顺手接过侍者诚惶诚恐地递上来的毛巾，他替兰兮擦着头发，丝毫没有顾及到我。
　　我颓然微笑，推开了向然，缓缓走向海漪，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说，“漪漪，你不是该做这种事情的人，这样做会降低自己的格调的。向然，送漪漪回去吧。”向然犹豫地看了看我，点头，然后，我看向秀川和兰兮，“秀川，这样擦是没用的，你也送兰兮回去好了，洗个澡，换身干衣服。”秀川回头看着我，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疑，然后他点头。“司离，那你呢？”看到秀川点头，向然和漪漪忙问。“司离，我自己回去好了，秀川先送你回去吧！”骆兰兮抬头说。我微笑，看着秀川说得认真，“不用，秀川先送你回去好了，我想在这里看会儿书，一会儿秀川再来接我好吗？”“好。”同样认真地看着我，秀川终于开口同意，松开漪漪的手，我努力让自己笑得淡然，目送他们一一开车离开。
　　在看到他们的车发动不见之后，我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座位上，“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服务生连忙扶起我。我努力忍住从下腹传来的剧痛，说，“帮我叫救护车，我，我快要生了。”看着他惊讶地慌忙拨打着电话，我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其实，从漪漪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孩子要出世了，温热的血液顺着腿往下流，因为是冬天衣服后而未被他人发现，但是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想让骆兰兮看到我的脆弱，更不想让封秀川看到我的张惶。
　　当救护车匆忙把我推向急救室的时候，辛语看到了我，“司离，这是怎么回事？”她跑上前来，拉住我的手问。我努力地睁开眼，扯出一个极淡淡的微笑，“帮我在手术单上签字，但请不要通知封秀川。”“司离……”辛语微讶，但看到我的坚持之后，她终于点了点头，松开了我的手，急救室的门关上，我开始经历有生以来最痛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