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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三章 初识 ...

  •   我大喜,顾不上什么,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出了门,抢进来人怀中,抱着他的脖子,喜极而泣:“舅舅,你怎么来了?”
      舅舅把我抱起,叹息:“你这孩子,不肯好好呆在京城就算了,偏偏又在綮城出了这样的事,你外公都快急死了,又偏偏走不开,只好叫我这个闲人来了。”永持轻笑:“可不是,晋王听说这事,都快急疯了,偏是离不得,只好叫咱家来了。”
      我抱着舅舅的脖子不肯放手,舅舅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对着永持及闻声而来的一群人点点头,浅笑:“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进了房,又剩下我们三个。舅舅抱着我,放在床上,掖好被角,转过身来,坐在床沿,看着永持,笑道:“晋王府总管亲临,想来定是要事,不知思琦是否有幸闻知?”
      永持抱拳:“将军见笑了,晋王只是吩咐咱家把这件东西面呈顾小姐,别无他意。”说罢,由怀中掏出一个镶金嵌玉的小盒,双手捧着,微微躬身,奉至床前。
      舅舅扶我坐起,接过小盒,递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血色玛瑙雕刻的同心结,上面覆着一张折起的纸条。我无心鉴赏,顺手把盒子递给舅舅过目,打开纸条,上面八个字,倒确是元慎笔迹:“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我笑,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必再对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信誓旦旦,同时,也不要指望我就此感激涕零,回一句:“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在20世纪养成的情感洁癖还是存在的,虽然形势比人强,不由我说,但是,时至今日,我真的不想太委屈自己,就让我率性一次吧。
      我把纸条一道递给舅舅,准备起来写几个字,被舅舅按住,和永持一道,帮我移过小桌,拿来笔墨纸砚,我随手写了几个字,递给舅舅,舅舅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我折好纸条,放入装了同心结的盒中,盖好盒子,递给永持,笑道:“一事不烦二主,有劳了!”
      永持的脸上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却是依然恭敬地上前接过小盒,放入怀中,回道:“小姐过谦了,本是永持分内之事。”告退离开。
      我看着舅舅,舅舅伸手刮一下我的鼻子,笑道:“顽皮!”我捂着鼻子,偷觑舅舅,笑道:“我倒是没事,只不知会不会给外公和舅舅带来什么麻烦?”
      舅舅微笑:“能有什么麻烦?惜儿,你也太小看你外公和舅舅的份量了,晋王爷,他可是心知肚明得很。”语气一顿,迟疑片刻,问我:“惜儿,是不是周小姐的事情让你觉得很难受?”
      我点点头:“我想通了,这么多年,要说和元慎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了。”
      舅舅轻叹:“周小姐入门前,晋王爷特地上门来说明,一来,周小姐迟早是要入门的;二来,惜儿出事以后,宫中传言纷飞,圣上已有掳夺封号之意,经多方协商,就是要求周小姐尽早入晋王府。”舅舅看看我,唇角挂上一丝嘲笑,“想来,是要周小姐尽早生个男孩,以免晋王府中人丁单薄。”
      我笑:“若是如此,那惜儿岂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么?”
      舅舅亦笑:“世上不如意事,十常□□,此乃天定!纵是王爷,亦不能免俗啊。”
      事后,一直很是为我忧心的翩儿追问我回了什么?我笑:“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我还能写什么?”翩儿呆呆地问舅舅,这算什么?舅舅笑道:“该算什么就算什么吧,现在,管不了这么许多了。”我隐隐看见,不远处,朗月眼中精光一闪……

      舅舅的到来,让綮城的郡守又跑了一趟,想让我们一众人等一股脑地搬到他的府邸去,舅舅笑道:“思琦此来,只为外甥女的病情,若是住到郡守府中,怕是朝野之中,多有异议,对郡守也不是好事。” 楚明熙无奈,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这让偷听壁角的我很开心,嬉笑着走开。
      舅舅来了之后,我的日子快乐了很多,闲得无事,舅舅会带着打扮成小男孩的我、朗月(这可是医生+保镖,一个顶俩的那个),偶尔还有明浩或是其他什么人一起出门去闲逛、上酒楼去小酌,当然,对于酒,我只有旁观的份。
      綮城虽说繁华,可是让我们看得上眼的酒楼也就两家,一家“明月楼”,另一家“得意居”。只是,多来两次,又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现了。这一天,我们在“得意居”里潇洒完,准备付钞的时候,老板上来一揖,笑道:“已经有人付过了,今后凡是几位在小店用餐,都无须费心,所有的帐都有人付了。”
      舅舅微笑:“竟有如此好事,想不到也让我碰上了,只是论情论理,我都该说句‘谢谢’,老板可否明示一下。”
      老板微微沉吟:“此人特别交代,不让我说,再说此人,我也实是得罪不起啊。”
      舅舅掏出一锭银子,约有五两左右,递了过去:“也算是一点茶水钱吧。”老板神色不变,往后退了一步,拱手笑道:“不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下不才,不敢无功受禄。”
      舅舅一怔,面色不变,慢慢收回手,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笑道:“倒是我鲁莽了,还望先生恕罪。”
      老板应道:“客官多礼,在下受之有愧。”转身而去。我大声叹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
      老板站住,转过身来:“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先生是正人君子,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不敢无功受禄;我们这些人,就本当如此不明不白地无功受禄了。这岂不是陷我等于不义之地?”
      老板微怔,强笑道:“公子多虑了,此人应是绝无恶意,只是在下实是不便直言,公子尽可放心就是。”
      我回首问舅舅:“舅舅,惜儿年幼,这先生如此说道,可算是江湖上的‘一言九鼎’?”
      舅舅笑道:“江湖险恶,虽有如此说道,只是似为成名人士专用,舅舅眼拙,一时认不出眼前这位先生来历。”
      老板脸色微红,急道:“诸位一路来,这‘住’上,也受了不少……”突然双目大睁,转身疾走,应是已知失言。舅舅那肯放过,飞身上前,我正快乐地跟上去看热闹,不防被人拎着衣领拖到后面,我正要大叫,却见朗月护在面前,只好苦着脸忍气吞声。
      楼道太窄,听见两人迅速对了几掌,一声闷哼响起,然后是一声男子的惊叫,杯盏打翻在地的声音,我拨开朗月,探出头去,只看见舅舅气哼哼地抓着一个哭丧着脸的伙计,衣袍上还沾了些许菜汁肉末,那位老板,早已不知去向。
      想也知道,问这位伙计,怎么问都是苦着脸,带着哭腔说:“老板的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啊。”而老板,找遍整个酒楼,却象是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踪迹。问及酒楼的其他人,竟无人知道老板平日所作所为,似是凭空多了一个人,又凭空没了去。
      第二天再去,“得意居”依然开门营业,毫无异状,我们吃饱喝足,顾自离开,也没有人上来拦着要求买单,这老板,看上去完全象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出了“得意居”,我注意地看了看舅舅的表情,只见他两眼熠熠生辉,亮得象午夜星辰,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看来,綮城还有很多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反正不用发愁带的银子不够,我们就住下去吧。
      回去后,我绝口不提上路的事情,没事练练琴艺,修习一下“静心决”,有空有兴致的时候,和舅舅、朗月上街去兜一圈,回来继续养病喝药。其他人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倒是云申,有了几分着急的样子,却又不便当面说些什么。我暗笑,莫不成,他肩负的事情,不仅只是陪我去忻州这么简单?看来,忻州附近一定有些什么是晋王爷很想要的,而且还有时限?还是说,感兴趣的远不止晋王一家?
      反正闲来无事,我慢慢地思度晋王爷的意图。忻州并不是一个富饶的州府,虽说这些年颇有起色,但远不及江南俟州、江州、越州或者是靖州。由于忻州往北就是处于与北圭相邻的祁州,每年需要筹备粮草、军需物质任务是相当繁重,这还是在和平年代,真要有战争,光是转运、筹备军需物质,就够忻州忙的。
      晋王专程派人随我前往,难道还与这些边境驻军、物质调动有关?

      这天,我正在房里练琴,舅舅拿了一封刚刚送来的信在翻看。半晌,收起信件,起身打开房门,叫人请明浩过来。
      很快,明浩到了。我有理由相信,舅舅会把这件事情放在我的房里来说,一定和我有几分关系,于是,自觉地停手,等着舅舅问话。
      舅舅确是看着明浩,笑道:“你该是比我更懂一些江湖典故,可有听说过佳烨此人?”
      明浩蹙了眉头,抿唇想了许久,轻道:“此人是近些年来江湖上的一个传奇,身世不明,师承不明,擅长易容,每个人见过的佳烨都不尽相同;且武功极高,初出道就单人匹马挑了据说与北圭有些瓜葛的擎天堡,改名为揽月山庄。”神色一凛,“这揽月山庄据说就在祁州附近,与忻州亦是不远,听说可直达北圭,难道……”
      舅舅点点头,又摇摇头:“由北圭直达揽月山庄的道路,曲折蜿蜒,山高路陡,不便大军行进。这些年来,也亏了揽月山庄,混入天瞾的北圭细作少了不少,这也是朝庭任由揽月山庄做大,不发一语的缘由,只是,我发现咱们这次一路前来,一路上竟蒙揽月山庄关照不少,不知是何道理?”转身向我,“若是说是因了惜儿,未免有些牵强。因而,我思忖再三,竟是没有头绪,所以想问问明浩,难不成你昔日行走江湖时,与佳烨有些交集么?”
      明浩轻笑:“舅爷多虑了,至今明浩还不知佳烨是何许人,若有交集竟至于此而明浩尚不得知,岂不是笑煞人了!”
      舅舅微微颔首:“我也是这样想,明浩的机谨,自是无庸置疑。而惜儿这些年来,若说遇到什么江湖事件,不过救了一个可能是火德神魔的弟子。若是火德神魔来报恩,怕是受不了这样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方式,该是直接找上门来,给个信物或是什么的,让惜儿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是。说来,我倒是真有几分奇怪,按说江湖人对这种报恩之事,该是相当上心,这次葛毓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一声‘谢谢’都没有,颇有几分怪异。”
      我笑:“没准,这一路上,蒙得就是葛毓的关照也说不准。”
      舅舅一怔:“难道这葛毓亦是揽月山庄中的人物?”
      我转转眼珠:“这倒是好查,葛毓不是少了三个手指,又是火德神魔的弟子,只是想必不够用功,在江湖上应也算是一号人物,该是比较好查,只是叫不叫葛毓需得思量一下而已。”
      舅舅笑:“在救完人以后,我倒是打听过,火德神魔确有一个关门弟子叫做葛毓,天性顽皮,年少聪慧,虽得神魔宠爱,武功却不甚高,胸中颇有几分韬略,却不是一个好出头惹事的主,怎么会到侯府去闹事,让人颇费思量。”
      我看看舅舅,笑道:“都忘了是从哪儿听说的,火德神魔护短,可也没见怎么样,难道……”
      舅舅伸起右手食指,轻轻摇摇:“惜儿,你错了。葛毓刚刚离开侍郎府不久,就听说侯府的两个教师爷被人废了武功,一个家奴的左手被人砍了。我私下查了一下,被废了武功的那两个教师爷,就是当初拿下葛毓的,而那三根手指,就是那个家奴断的。”没错,我听说过这事,只是忘了是谁告诉我的,好象还说了些其他的什么?是“暂时不要回侯府”么?
      明浩轻喟:“依着火德神魔一向我行我素、快意恩仇的做法,如此做为,算是轻的了。”
      舅舅轻咬着唇,好一会儿才笑道:“看来,是得上揽月山庄去找找葛毓了。”
      我一惊,看着舅舅,如果只是为了一路上有人安排照应的事情,在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之前,似乎无需上门去自讨没趣呀?!舅舅如此作为,想来自有他的道理,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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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大家,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且有一个考试没有考好,被批得厉害,很难受,JJ最近抽得太厉害了,登录登了一下午才上来,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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