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开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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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年，我已是十二岁了，眉眼已经展开，身材也逐渐像个少女。
睿儿哥哥的几个同学曾随他来过侍郎府，我不明就里，想出来看看睿儿哥哥变成什么样了，结果在庭院里撞上那一群人，我随便地施了一个礼，转身就走，留下睿儿哥哥待在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中间。
一时间，松德书院盛传罗为睿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妹妹。由睿儿哥哥的来信可以看出，他在书院的受欢迎程度大为上涨，人际关系也水涨船高，走到那儿都能看见一张张的笑脸，这让他得意了好一阵。很快，他又厌烦了这事，因为接近他的人目的性越来越明确，开始还是旁敲侧击一下，后来就直接问他，你妹妹喜欢什么呀？有没有心上人啊？帮我传个信吧？替我美言两句啦……
在信里，他写道，同学的热情，简直要把他化了，特别是那几个曾经见过我的同学。
舅母喜滋滋地把睿儿哥哥的信拿给我看，说：“松德书院里，可都是名门世家的青年才俊啊，要不要让睿儿先帮你看看，挑个中意的？”
我看着刻意调侃我的舅母，伸出右手，竖起五个手指，苦笑着说：“舅妈，惜儿怕是没有这份福气了，我可没胆得罪他。”朝自己的右手轻轻地努努嘴。
舅母像个漏气的气球，很迅速地垮下脸来，闷闷不乐地说：“也是的，真不知道那位爷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搞出一个鬼名堂出来，弄得一家子一提到这事就不开心。”
我微叹一口气，看着舅母，她是御林军武威将军（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小女儿，少女时代，一直有父母兄姊的呵宠，无忧无虑；总算成年了，又很快就遇上舅舅，又是被呵护的对象。由于外祖母身体不好，她进了夫家的门后就一直当家，人前要拿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态势，可是一副小女儿心态总是无处发泄。舅舅总是由着她，在一定范围内任着她恣意而为，外祖父也从不干涉，家里的下人们或多或少知道这个大奶奶的脾性，在她露出小女儿嘴脸时都没敢作声，毕竟，她这个家当得还是可圈可点。而她，由于缺少女伴，近年来，已经不客气地那我当成一个小女伴，私下里说些女孩子的悄悄话，我也见多了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近三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每月一次的‘江心碧’，没有想到她倒是一直惦在心上。
翩儿小姨已经和明浩成亲了，就住在我旁边的小院里。
两个小院之间的围墙打掉了一点，做了一个月洞门，铺上一条鹅卵石的小路，等于是一个类似于“山”字形，有两个院门的大院子。我和明浩夫妻俩各住在一边，碧岚和一个叫碧柳的小丫头负责侍候我。
本来，舅母要给明浩夫妻拨几个丫鬟，被明浩很明确地拒绝了，说是只要有人负责打扫屋里屋外就行了，其他事情，还真不习惯由别人代为。
不过，舅母算是多了个闺中密友，明浩看着她们俩的乐和劲，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春天里，皇上下诏，把几个成年的皇子封王开府。大皇子元坤早已是赵王，这次，三皇子元凯被封为魏王，四皇子元瑛被封为吴王，五皇子元慎被封为晋王，六皇子元昂被封为越王。
晋王府居然就在离我住的侍郎府两条街的地方，基本占了整整一条巷子，出了巷口，就是我往返于侯府和侍郎府的必经之路。远远望去，晋王府白墙碧瓦，庄严肃穆！
晋王的封域，就是江南鱼米之乡——江州。
春季封王后，由于各王府都还需要重新修缮，因而，各位王爷搬出皇宫时，都已是夏季了。
自从被封为晋王之后，元慎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很忙很忙，几次进宫都没有见到他，但是“江心碧”总会放在一个小玉盒里，由元慎的随侍太监永持或其他人适时地送到我的手里，我会在下次进宫的时候伺机还回那个玉盒。
曾经有一次，进宫后就没有碰到元慎和永持，出宫后三天了，也还是没有见到救命的“江心碧”，我已经开始想找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却在第四天清早起来时，在窗前的梳妆台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玉盒。
晋王府，在六月初六迎来了他的新主人。我收到了一张请柬，打开看时，没有看到本该有的“欢迎莅临”什么的，而是画了一副画，画上是元慎站在晋王府前，含笑拱手，下面一行字：王府备瑶琴，笑迎玉人来。
我淡笑，晋王开府，有的是阿谀奉承之辈，我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这种场合，就是周若薇，也顶多是露个脸就走了吧。到底来了那些人，怕是元慎自己都记不清楚吧。
六月初六这一天，我照常看书、学琴、练功，和舅母、翩儿聊聊天，看看她们绣的花，打的络子,按时吃饭，上床睡觉。
半夜里，突然觉得窗户上似乎有动静，我披衣而起，走到窗前，静心聆听，确是有人在窗前不远处拿小石子一下一下地扔我的窗棂。
侍郎府的下人没有这个胆量，其他人没有这个必要，那么，是有外来人员了。
我轻轻推开窗户，不是因为艺高人胆大，只是，这是我的地盘，要知道，咱多少算是练过的，旁边院里还有一个高手，哼，谁怕谁？
顺着推开的空隙间看去，不远处，元慎穿着一件白袍，含笑看着我。
我关上窗，匆匆穿好外袍，拿一个发带系好头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元慎迎了过来。我看了看左右厢房，像是没有什么动静，正想朝院门走去，元慎伸手揽住我的腰，纵身一跃，我们御风而行，很快越过院墙，直抵后园。
在空中时，可能是新奇和有风的缘故，没有注意到元慎身上浓浓的酒味；落地时，脑袋碰到他身上的丝质袍子，鼻端全是酒味，让我感觉近乎窒息。
我借着梳理头发离开他的怀抱，顺便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跳跃着一丝我不明白的情绪。
我笑道：“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相信晋王府一定非常热闹，怎么会有空到这儿来？”
他摇摇头，轻道：“不，王府里并不热闹，我只是请了几个兄弟和伴读，根本就没打算有太多外人来破坏我的好心情。可是……”顿了顿，凝望着我，“没有看见你，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有好心情。”
我脸颊发热，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定定神，我走过去，踮起脚尖，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甩甩手，带点疑惑地说：“没发烧啊，哦，我知道了。”娇笑着回身，双手交握，歪着头看他：“你一定是喝多了？”
他长呼一口气，捏捏我的脸颊：“惜儿，你也该长大了。”
“我已经长大了，你没发现我的个头，已经比去年高了不少？”我伸手比画着。
他苦笑着摇摇头，把我揽进怀里，在我头上轻道：“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在默默腹诽，怎么办？凉拌呗！
他不说话，只是收紧自己的臂膀，我轻呼：“痛！”顺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嘶~一不留神，下手还真是重，立马热泪盈眶。
元慎轻叹了一句，放开我，低头看了看，拿袖子帮我擦掉眼泪。拉起我的手，在一棵榕树后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夏夜里，月光如水，银辉匝地，树枝轻摆，夏虫高叫，端的是好风景，可是偏偏有个会煞风景的人。
我皱着眉头四下张望，问元慎：“这儿会不会有蛇？”
他斜眼看着我，右手举起，做出一个蛇头的样子，朝我脸上扑过来，在我脸上捏了一下，嘴里“呼~呼~”地配音。我笑着躲开，嗨，自作孽，不可活！
他放下右手，问我：“惜儿，咱们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你怪我忙起来就不理你么？”
困意来袭，我很不淑女地在他面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身，看见他仍是笑嘻嘻地看着我，我拍拍嘴，笑着问：“元慎，你刚才说什么？”
他伸手过来，我下意识地一躲，动作幅度过大，差点从石头上掉下去，还好腰被揽住，才稳定住，坐了下来。我暗自盘算，元慎已经十五了，可我才十二岁呀，这些动作会不会偏向‘限制’级一点？还是古人一向在十二岁开始谈情说爱，然后等到十五、六岁，‘瓜熟蒂落’，就可以嫁了？哼！本朝还有个十三岁的嫔呢，还是我前些日子进宫时，正好碰上这个新封的嫔去给太后请安。不知道，皇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感觉？下一代？还是第三代？一走神，耳朵被人拉住了，我有点迷糊地望去，元慎两眼炯炯地看着我，我对着他，又打了个大哈欠，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他笑：“惜儿，惜儿，你真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我靠在他身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嘴里随便应道：“可不就是嘛。”慢慢进入梦乡。感觉身体被换了个位置，似是有人把我抱起，我不太满意地嗯啊了两句，耳傍依稀传来一句淡淡的叹息声……
早上是被碧岚叫醒的，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外袍，我会把昨晚的事情当成是一场梦的。看着碧岚惊奇的眼神，我只好解释，半夜口渴起来喝水，觉得有点凉，就多穿了一件衣服，结果喝完水回去睡觉时忘了脱。
吃完早饭，明浩走进我的房里，看看左右无人，问了句：“昨晚睡得还好吧？”
我认真地看着他，点点头。
明浩抹抹鼻子，一副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样子，我估计他昨晚应该是看见什么了，也不作声，只是看着他。
明浩看着我，说：“惜儿，你知道我是练武的人，对一些小动静比较注意。昨晚上，我恍惚间好像听见你这边院子里有些响动，就过来看了看，结果……”他突然咳嗽起来，没有说下去。
我苦笑：“你看到的没错，是他。”
明浩蹙了眉头，看着我。我继续苦笑：“别看我，他要来，我也没有办法。”
明浩轻轻地说：“前些日子的三更时分就来了一个高手，我跟过来，看他只是打开你的窗户，放了一个东西进来就走了，我过来看了看，不像是什么脏东西，也就没有声张，没想到……”
我站起来，对着明浩一拜，明浩连忙拉住，说：“惜儿，你这是干什么？”
我感觉眼中略有湿意，强笑道：“姨父，惜儿能遇见你，真是上天的荣宠。”
过了两日，晋王府来了个小厮送信给我，打开看时，是一块玉佩，透雕了一朵菊花，纸上寥寥数字，写着：“莫道秋近时节改，黄花更解离人意。”分明是元慎的笔迹。
送信的门人告诉我，王府来人还在门口静候回音。
我略一沉吟，拿过一张雪浪纸，写了几句：“百花初绽春风里，繁花似锦夏至时，赏花须有好时节，莫待深秋肃杀日。”
也不管他看见了会不会恨死我，开始封口。一旁的舅母笑道：“惜儿，你也太大胆了，还想不想要下一次的‘江心碧’了。”我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那张纸送出去以后，仔细想想，估计元慎一定会有反应，怎么样的反应呢？嗨，难猜啊！不要说，恶人无胆，还是有点后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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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最近受感冒困扰，整天昏昏沉沉的，严重影响码字，JJ又抽得太凶，月华碰上了，会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嘻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开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