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禁爱区》轼婉月

3、天使禁爱区

　　No. Three:复仇曲目的开始
　　放学后，校门外，依旧站着白衣飘飘的莫星奇，笑容灿烂阳光得像天使一样纯净美丽。
　　我贴在他的背上，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星奇，你是痞子吗？”问完后我又有些后悔，这样问一定会伤害到莫星奇的！而看到他受伤害，我的心中也会泛起点点苦涩。
　　莫星奇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语气冷冷的：“徐希晨说的？”
　　“我只要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想我的坚决一定会彻底伤了他的心，可我真得很想知道。
　　说不是，莫星奇，告诉我你不是！
　　莫星奇无奈地苦笑一声：“我想算是吧！”
　　我的心被撕成一片片纷飞的羽毛，却还心存侥幸地问：“你的‘算’是指什么程度？”
　　莫星奇目光灰暗：“会打架、会喝酒，有时寂寞了还会交女朋友！”
　　我怔住，心痛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手脚冰凉，喃喃地问：“我，也是填补寂寞的吗？”
　　“不是！”车猛地停住，莫星奇大吼一声跳下车，双手按着我的肩膀，瞳孔中流露出惊慌，“我发誓绝对不是！”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柔声说，“对你的感觉，是先前没有过的。原来，女朋友分手就分手了，我不会在乎她们受不受伤。而现在，看见你难过，我恨不得替你去承受痛苦！”
　　“可是……”我低声沉吟。
　　“你讨厌我打架喝酒？”莫星奇寒星般的双眸霎时黯然失色。
　　“是的。”我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会伤心吗？
　　“所以……”莫星奇漂亮的脸蛋惨白惨白，似被抽走了水分，灵气消失无影。
　　“所以什么？”我愣了愣，迷惑地问。
　　莫星奇幽暗深邃的双眸紧盯着我，像夜空一样神秘，却有一丝颓废与绝望，“所以你要离开我？”
　　原来他是在怕这个！我突然掩面笑出了声，然后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他的脸上顿时泛起一层红晕，淡淡的似桃花般粉俏，原来男孩子也可以这么可爱漂亮的呀！真让人羡慕。“哎呀！每个人都有缺点呀！我不是要离开你，只是想让你改正罢了！”我笑吟吟地看着他。
　　“真的？”他的双眸一瞬间明亮起来，睫毛尖儿似乎还带着水，像泉水般清澈。
　　“放心啦！”真得好可爱！在我肯定的那一刹那，他漂亮潇洒的面容一下子灿烂起来，天真得似个孩子，被抽走的水分又回到了脸上，笑容的波纹一圈圈儿荡漾。
　　莫星奇握住我的手，喜滋滋地笑：“羽希，我以后不打架了好不好？”
　　“好。”我微微一笑，翘起眉毛，“喝酒和乱交女朋友呢？”
　　“噢！你吃醋了！我不乱交了！”莫星奇得意极了，似乎这是他的荣耀。“只是……”他皱了皱眉，“喝酒嘛！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无情地拒绝了他，“喝酒会伤害你的身体的！”
　　“好吧！”他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看在你心疼我的条件下，我就不喝了吧！”
　　“谁心疼你了！”我才不要他那么得意，好像我很在乎他似的。
　　莫星奇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眼角妩媚地一勾：“你就是心疼了呀！”
　　我彻底看呆了！他在放电……我晕了！不过，真得好帅，还有种漂亮的感觉，尽管形容男生不太合适，可的确很贴切！
　　但是，好像不雅吧！
　　莫星奇忽然笑了，托起我的下巴轻轻地在唇上印了一个淡淡的吻。
　　“好了！回家吧！”我的脸霎时红了，把他推上车，然后自己也重新坐了上去。
　　柔暖馨香的阳光在欢快地舞蹈，圣洁灿烂得像一个个天使。我摊开手掌，就有阳光栖息在我的手上，然后静静地舞蹈。好美！那玄幻曼妙的舞姿，那金灿夺目的圣光，似乎可以把整个世界都变成天堂。我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莫星奇，他也是天使吧！那被风扬起的干净的纯白衣角，散发着淡淡芳香，透出圣洁的味道。如果他的背上有一双洁白无瑕的羽翼，那么，他一定是最完美的天使！只不过……我偷笑，这样想会不会太自私了呢？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天使！
　　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那天……
　　“砰！”门被一脚踹开，五个男生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每个男生的头发颜色都不一样，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居然还有一个人染的是白色！“哪一个是凌羽希？”红头发的气焰很嚣张，好像是那几个男生的头儿。
　　我一愣。奇怪，为什么找我？我招他惹他了？
　　“我。”我站了起来，然后又被一只手按了下去，徐希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
　　“徐希晨你少管闲事！”红头发怒吼，眼里迸射出凶光，“只要我们带她走，你不会有一丝损伤！”
　　“你能伤害到我？”徐希晨挑眉冷笑了一声，似乎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红头发气绝，但似乎又有点无能为力。
　　“老大！”蓝头发的人向前跨了一步，“我们五个，他才一个，稳赢！”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响起，还有那带点孩子气的声音：“如果我说你答错了呢？”
　　“唰！”五个人全部回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在黑亮的头发下瞬间显得苍白无力。
　　门外又来了三个人，眼睛闪亮的莫星奇、桀骜不驯的金旋成和笑意盈盈的江晓夜。
　　“而且，”莫星奇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眼眸晶莹明亮，脸部勾勒出自信流畅的线条，“我不像徐希晨，一对五，我稳赢！”
　　五个人的目光全系在他身上，有种屏住呼吸的感觉，瞳孔中流露出惊慌。
　　莫星奇的笑意更浓了，用那根食指摇了摇：“但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好多声惊呼。江晓夜、金旋成、徐希晨，还有那五个人，还有全班同学，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有失望的表情。
　　莫星奇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气充满了宠溺：“羽希不让我打架！”
　　“哼！”一声冷笑，一个椅子跌倒在地，一个人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鄙视：“脚踏两条船！”
　　是蓝姬朵，她想干什么？
　　“不是么？”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阴冷奸诈，“左边徐希晨，右边莫星奇，好幸福！”
　　莫星奇的手从我肩上滑落，眼神黯淡：“真的吗？”
　　“真的！”徐希晨和蓝姬朵异口同声。天！徐希晨，你干嘛陷害我！
　　“我没问你们！”莫星奇怒斥他们，然后转向我，盯着我的眼睛，“羽希，你来回答，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我没有！”我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的双眸。我又没做亏心事！
　　莫星奇笑了，唇角边绽开的笑容像风中的花儿一样美丽，却也挺着一种不败的精神，温柔似水，万物为之逊色：“我相信你！”
　　我呆呆地看着莫星奇，感觉自己正在一个漂亮晶莹的大泡泡中幸福地飞翔，好温馨！
　　“可是，”大泡泡被徐希晨无情地戳破，“那天，你让我吻了你！”
　　我看到莫星奇痛苦地皱了一下眉。不行，徐希晨，我不允许你伤害莫星奇！
　　“那是你一厢情愿！”我转过身正视徐希晨，坦然面对吧，“更何况，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徐希晨的脸“唰”地变得惨白，我做什么都会伤害到别人吗？“那，你为什么不将我推开？”
　　“我，”我有些紧张，担心他会做出惊人的举动，“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希晨狠狠地瞪着我，那种眼光，似乎还带着愤怒与绝望。
　　死一样的寂静……
　　死一样冰冷刺骨的气氛……
　　一个低沉的声音：“哪里？”
　　“什么？”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莫星奇，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问你，”他将双手按在我肩上，郑重地问，“他吻你哪里？嘴唇吗？”
　　我静默，然后微微一笑：“不是，是左颊。”
　　“擦掉！”莫星奇狠狠地用衣服擦拭我的左颊，嘴唇微微噘起，带着一股孩子气的倔强。
　　唉！这个小孩……
　　“啊！好痛！”我的左颊被擦红了，火辣辣的疼。这个莫星奇，他想干什么？
　　“对不起。”莫星奇手忙脚乱地向我的伤口上吹气，紧张地问，“还疼吗？”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他，更像小孩子了！
　　莫星奇贴近我的左颊被擦红的地方，突然栖了上去。
　　“你，只有我可以吻。”他边吻边在我的耳边呢喃。
　　事后，同学们告诉我，那个场面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唯美！
　　可是，唯美的气氛被打破了！莫星奇身后的红头发举起手中的木棍，对准莫星奇的头……
　　“小心！”我一把将莫星奇推开，头脑霎时一片空白……
　　天旋地转……
　　接着一片漆黑……
　　我重重地跌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
　　晕倒前，我唯一的念头是：这一棍要是打在莫星奇头上，会很痛吧！
　　“起来！你快点起来啊！”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大坏蛋！你再不醒我就要骂你了！我要喝酒，我要打架，我要乱交女朋友！你快点醒过来呀！你不生气吗？”
　　是谁呀？好可爱！拿伤害自己威胁别人吗？可是，真得被他威胁到了呢！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眼看到泪眼盈盈却又大喊大叫的莫星奇，微微一笑，刚刚又哭又喊的一定是他吧！像个爱赌气的孩子，无所顾及地发泄。
　　“醒了？”莫星奇惊喜地扑上来，一张有着泪痕的脸再我的脸上晃来晃去，似乎在检查我是否真得醒了。
　　我心疼地看着莫星奇红了的双眼，不由地伸出手帮他擦拭。一滴晶莹的泪水在我的指尖闪耀，晶莹剔透，美丽眩目得晃眼。
　　“不要哭了好吗？”我看着他依旧泪光点点的眼眸，很幸福，却也有种心酸。
　　“不好！”莫星奇不满地嘟起嘴，“我偏要哭！我要让你难过！谁叫你睡了那么长时间都不醒，吓得我还认为你再也不会醒了呢，哭得跟什么似的。我要报复！除非你答应我再也不要这样吓我，不然我就一直哭一直哭，让你内疚难过死！哼！”
　　我哭笑不得，他是在担心吗？好可爱的孩子，竟然这样威胁人。
　　“你对我就这么有自信？”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嗯！”他拼命地点头，幅度很夸张。
　　病房里，一阵阵银铃般清澈悦耳的笑声……
　　我们都没发现，病房的暗处角落里，一个瘦削修长、桀骜不驯的身影悄悄地拧开门出去了，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夕阳橘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瘦削忧伤的面庞上，橘红色的光芒渐渐变红，映照着他的全身，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胸口那片竟然出奇得红，殷红殷红的，就像血一样，有种绚烂的美……
　　晓夜轻咳了一下，两颊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不知是酒精的效应还是别的什么，奇异得有些醉人，声音隐隐地颤：“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难过！我就那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却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静静地仰望无垠的蓝天。看着他忧伤的样子，你明白我有多心痛吗？”
　　我握着白开水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晓夜告诉我，我将永远不知道，晕倒的那天，还有一个男孩守在阴暗的角落，同样等待我的醒来！“晓夜，”我内疚地问，“我的快乐，是不是会让很多人受伤？你恨不恨我？”
　　晓夜凄婉地一笑：“你知道那天徐希晨在干什么吗？你晕倒的那一瞬间，他惊恐地也想送你去医院，可惜比莫星奇晚了一步。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垂着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插在头发里，眼神空洞无助。那种表情，仿佛你若是醒不来了，他也就彻底崩溃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懂是吗？”她优雅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没有人会恨你！大家的心情都系在了你的身上，包括我。你若是不开心，对于大家来说，就是更大的痛苦！”晓夜顿了顿，说，“爱她，就要让她幸福！你懂吗？”
　　咖啡厅里播放着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干净纯粹的歌声在忧伤的空气中飘荡：
　　“很爱很爱你
　　所以愿意
　　舍得让你
　　向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
　　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
　　我才安心“
　　窗外的阳光很柔和很温馨，却闪现出一丝明媚的忧伤……
　　秋天来了，空气中尘封的肃杀也渐渐浓重起来，校园里花树上的花儿陆陆续续都凋谢了，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子，饱满得诱人。
　　闲来无事时，莫星奇就会混进我们学校里，下课时陪着我在校园里散步。
　　“你不能总是翘课呀！”虽然我特别急切地想见到莫星奇，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
　　莫星奇不屑地噘了噘嘴：“学校里好无聊！”
　　“可我们还是学生，得学习呀！”我握了握莫星奇的手，“回学校吧！不然我会生气的！”我刻意装出不开心的样子。
　　就知道莫星奇最怕这招了。他慌忙哄道：“好啦！我以后再也不翘课了！你总该开心了吧！”边说着他还边捏了捏我的脸，眸中满是欢喜和宠溺。
　　我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从我的脸上赶了下来，然后指着眼前的柿子树惊讶地叫道：“好漂亮的柿子！”
　　真得很漂亮！熟透了的柿子红扑扑的，像一个个可爱的小灯笼高挂在枝头，馋得我直流口水。
　　“我帮你摘！”还没等我拦住他，莫星奇就跑了过去，攀着树干向上爬。
　　“喂！”我将两只手做成喇叭状朝他大叫，“快点下来吧！太危险了！”
　　莫星奇的身手的确不错，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枝头，摘下了两个红红的柿子。
　　可是……
　　“喂！你在干什么？快给我下来！”一阵怒吼声传来，震得树干都晃了一下。
　　我向后看去，一个胖胖的身影渐渐凸现出来。天哪！竟然是教导主任！
　　“哇！星奇你快下来！教导主任来了！”我紧张地对着树上的莫星奇大叫。
　　莫星奇飞快地溜下了树，教导主任恰好走到了面前，愤怒地问：“你是哪个班的？”
　　莫星奇愣住，随即笑了出来：“我不是这所学校的！”
　　“什么？”教导主任大惊，更加严厉地问，“你是谁？”
　　“我是林真中学的莫星奇。”莫星奇毫不畏惧，笑容在秋风中绽放。
　　我听见教导主任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必他也听说过莫星奇，这个到哪儿都是软硬不吃的家伙。或许是知道自己对莫星奇无能为力，他把矛头指向了我：“凌羽希，你让他爬树的？”
　　“和她没有关系！”莫星奇抢先一步回答。
　　教导主任愤愤地瞪了一眼莫星奇，冷冷地对我说：“凌羽希，你以后不要和这种人来往，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很乖地回答，心里却在想：听见并不代表就照着去做呀！
　　我的回答似乎令教导主任很满意，他摇头晃脑得意地走了。
　　等到教导主任的背影完全消失了，莫星奇才开始不满地大叫：“太过分了！我们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在地上不停地跺脚叫喊的莫星奇，嘴角渐渐溢出笑意。
　　“啊！对了！”莫星奇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两个柿子，放在水上洗了洗，笑眯眯地递了一个给我，“吃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摘下来的呢！”
　　我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
　　莫星奇也咬了一口，眼睛亮亮的，好漂亮，像夜空中的两颗星星。
　　我们都笑了，柿子，好甜……
　　后来，莫星奇真得不再翘课来看我了。没有他的课间真得好无聊，还得承受蓝姬朵一次又一次的白眼，心中不禁泛起点点苦涩。
　　下课后，晓夜跑来找我聊天，她说她总觉得新同学没有我贴心。
　　我想起了一件事，好奇地问：“上次那群彩色头发的人是谁呀？”
　　晓夜愣了愣，脸色阴沉下来：“好像是光延中学的。”
　　“光延中学不是‘痞子学校’吗？”我低头思考了一下，“他们找我干什么？”
　　晓夜沉吟了一会儿，肯定地说：“一定是莫星奇惹的祸！旋成好像对我提起过，有一次莫星奇有事到光延中学去了一下，引走了不少女生的目光，于是就有几个人去找莫星奇打架，说是什么‘男人的战争’！”
　　“所以他们就想拿我威胁他？”我的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听出了晓夜的话外音。
　　“真聪明！莫星奇还真有福气！”一阵冷笑刺耳地传来。
　　我看见晓夜惊讶而愤怒的目光，意识到了不对劲，转头向后看去……
　　一团火红色的头发嚣张地摇曳……
　　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浇得我浑身淋淋漓漓，一阵恶心的呕吐感传来……
　　迷糊中我听见晓夜与红头发的撕打声，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没有知觉了……
　　我被一盆冷水浇醒了，浑身打颤。秋风萧瑟，从窗外刺骨地吹了进来。
　　“这是哪里？”我问一脸奸笑的红头发。
　　“这是我家车库。”红头发蹲下来贴近我冷笑，“不用害怕，莫星奇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我愤怒地瞪着他恶心丑陋的脸，想用目光杀死他。
　　他“哈哈”大笑起来，逼近我的脸，舔了舔嘴唇：“上次徐希晨只吻了你的脸，莫星奇就气成那个样子。你说，我要是吻了你的嘴的话，他会怎么样呢？”
　　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我突然有种想呕吐的冲动。我真想狠狠地扇他一耳光，可身体像棉花似的软绵绵的，一点也不听使唤。
　　他贼笑着挑起我的下巴，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咣铛！”铁皮门被一脚踹开，重重地摔在墙上，发出空灵的响声。
　　“你想死吗？”我猛地睁开眼睛，莫星奇的发丝在怒吼的风中飘扬，眼瞳中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劈开了诡异的气氛。
　　“星奇！”我惊喜地大叫。啊！我的救星！你终于来了。
　　“真是及时啊！”红头发放下手，嘲讽地一笑，“可惜啊！兄弟们，给我出来！”
　　什么？竟然有埋伏？我担心地看着莫星奇，他竟丝毫不为所动。
　　“兄弟们！”红头发又大叫了一声，可那些彩发兄弟们一个也没出来。
　　莫星奇轻蔑地一笑，潇洒地拍了拍手：“真可笑！你的那些没用的兄弟呢？”
　　红头发霎时明白了。
　　莫星奇微笑着将门又打开了些，一道强光刺了进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彩发兄弟”！
　　“啊！”红头发突然大喊一声，用一根手指指着莫星奇，惊恐地大叫。
　　莫星奇抬高眉毛，冷冷地一笑，居然也那么炫目：“你走吧！”
　　“为什么？”红头发似乎很不明白，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因为，”莫星奇径直走了过来，扶着我坐了起来，温柔似水地一笑，“我不想让羽希看到我打架的样子。”
　　红头发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复杂，然后夺门而出。
　　“羽希，”红头发刚走，莫星奇的脸就垮了下来，“对不起，我打架了，你会原谅我吗？”
　　好漂亮的眼睛，清澈透亮，似一洼清泉，盈盈水波打着圈儿。我欣赏着莫星奇晶莹的瞳仁，轻轻地笑，笑容有些苍白、虚弱：“当然会了！这是特殊情况，以后可不能……”
　　眼睛静静地合上，尽管意识还在，我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听见了莫星奇焦急地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告诉他别担心，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