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的少年》兹言

3、全世界都能换给你

　　如果日子悠闲太久，有时候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在树下可以睡一早上，饿了就拿出破碗讨点饭吃。
　　斩星辰，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
　　如果在三年前问我，我会说，是，是这样。但是三年后的现在，我会说，我已经腻了。

　　面对着莫名出现的黑衣人，我只能暗自轻笑：果然出现了，很是时候呢。

　　——斩星辰

　　“八娃，八娃，醒醒……”
　　在迷迷糊糊之间，八娃睁开了惺忪地眼睛。
　　窗外依旧是星河满天，八娃嘟囔着：“没有天亮……我还要睡……”
　　“八娃，师傅要离开了。你跟着你二师兄去洛阳城，知道吗？”
　　梦外面传来姜燕的说话声。
　　“知道……我困。”
　　“唉……”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朝阳万里，揉揉双眼的八娃，看着面前的人：“二——师兄，早~”
　　面前笑嘻嘻的人立马黑线：“说了，二字后面不要拖那么久！”
　　“二——师兄，二——师兄，啦啦啦~~~”八娃一把跳起来，双手勾住江轻舟的脖子，像只猴子一样。
　　莫名的，江轻舟大声笑了：“算了，随便你了。”

　　而这时，外面想起了一阵马叫。
　　“咦？有马么？外面？”
　　“嗯。”江轻舟敛了笑意。
　　“怎么了？”看着神情不对的八娃松开了手。
　　“八娃啊……”江轻舟认真看着八娃，“从今天开始，由二师兄照顾你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问？”
　　“师傅让我带你去看病，让你能够长大，过正常人的生活。”
　　在听完这句话后，八娃笑了：“我很正常啊，为什么要看病？”她扭过头，“师傅呢？我要找师傅。”
　　“八娃，你要长大，不然你要这样一辈子吗？”江轻舟拉住她的手。

　　而抽出手的八娃却像只灵活的小老鼠一样逃开了。扭过头的八娃神情微怒——
　　“我不想长大，我这样有不好么？！”
　　还没有适应小师妹发怒的江轻舟愣住了，回过神的时候，八娃却已经跑出了木屋。

　　“八娃——”
　　眼看着八娃使出了轻功，竟然是如同登云驾雾般快速且轻盈。江轻舟飞身跃马，
　　“驾——”
　　心急火燎的江轻舟忽然感到惊慌失措，此刻的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恐惧感，相别九年后，小师妹的外貌虽然没变，但是有很多地方仍然是他不了解的，他，真的，能够照顾好她吗？

　　在山林中骑马，毕竟有很多不便，直追到山下后，早已经不见人影。
　　心中没底的江轻舟心中懊恼万分，八娃不仅仅关乎着他对师傅的承诺，更是完成城主人物的关键部分，若是出了差错，回去该如何交代？
　　“八娃啊，你到底在哪？”

　　而轻功厉害的八娃其实并没有跑太远，在毫无方向的寻找后，她已经气喘吁吁。拖着一个五岁孩童的身体，又如何跑得远。
　　“师傅，我不要长大，就这样在山上住着，就很好。”八娃喃喃自语。
　　站在大道上的八娃茫然地看着经过的人群：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让开，让开！”一架马车急速冲过来，八娃正要施展轻功，却有个身影飞越过来——
　　“怎如此莽撞？”抱着八娃的那人责问道。
　　从那马车里露出一个官大人的脸：“怎么回事？”可是瞬间，那官大人的脸变了颜色。
　　“你可知道这马车里坐的谁？”那马车夫没有眼力劲地吼道。“闭嘴，蠢材！”那官大人吼道，然后换了一张谄媚的脸，说道：“公子，底下人冒犯了，刚刚实属着急赶路，对不住了。”
　　“无碍。”那人放下怀中的八娃，“只是切莫伤及无辜。”
　　“是是……”说完，那官大人急忙催促着马车夫离开。

　　八娃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抬起头，看这奇妙的人到底是谁，没想到刚抬头，那人就已经转身离开。只见一袭白衣，隐隐散发光芒，竟然仅仅是背影，就让人产生风华绝代的印象。
　　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只听见有人惊叹地说道：“那不是玉和公子么？”
　　“那样的气度，全天下也只可能是玉和公子了。”

　　而此时有好心的人上前来，问她是哪家的孩子。八娃立马摇摇头，然后跑开了。
　　在经过马车之事后，八娃更加感觉到茫然无助。周围的人都把她看做是五岁的孩童，其中不乏目光奇怪者。
　　“果然，这样一个人到处跑很奇怪吧。”垂头丧气地八娃喃喃道。

　　“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五岁的，白白净净的，很可爱的样子的小女孩？”
　　“没有。”
　　在路边询问了很久之后的江轻舟渐渐有些心灰意懒，天渐渐黑了，如果再找不到八娃，估计就真的找不到了。

　　而就在江轻舟站的地方，响起了一声奶声奶气的童音：“我想吃这个包子。”
　　“那你有钱么？”摊贩逗笑道。
　　“没有……”那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
　　“那可不能吃，这世界上的东西都要用钱买的，你不知道吗？”那摊贩继续逗笑着。
　　“我活了十五年，从来不用钱换的！”那声音似乎是气鼓鼓的了。
　　“哈哈，十五年，你顶多五岁的样子。好吧，哈哈，不然你是怎么换的？”那摊贩似乎是被这声音的主人逗笑了。
　　“我都是这样……”

　　江轻舟早就判断出这声音的主人，转过身，只见那小小的人正对着摊贩甜甜的笑，可爱的像是年画上的莲花童子。
　　“就是这样，我师傅就什么都会答应。”八娃说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可是现在师傅不见了，没有人给我换了……”

　　“八娃！”
　　对面的江轻舟高声喊道。而显然嚎啕大哭的八娃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
　　江轻舟立马送过去，一把抱起八娃。
　　“八娃，别哭好不好，只要你听话，全世界都能换给你。”江轻舟哄到。
　　抽泣着的八娃眼角含泪的看着面前的江轻舟：“二师兄，那我要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