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四续篇]明空》呆二萌

10、蕴暖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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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这小子，”王勇认命的接过孩子，“我就是个当慈父的命。你们先合计着，我先带孩子回宿舍去抹点药换件衣服。”
　　杨震坐在王勇空出的位置上，和季洁一起互为补充的讲述了事情经过，大斌奋笔疾书，写完后有点得意的说：“能给杨组做笔录，千载难逢。”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要认季洁做妈妈，结果一路上愣是没搭理我。”杨震勾起嘴角，“就冲这一点儿，这案子我也得关注关注。”
　　“佟组，季姐！”王勇神色慌张地推门进来。
　　“咋了这是？”季洁忙问，佟林转过头看着王勇。
　　王勇把手中的小包举起来：“从孩子衣服口袋里，发现了毒品。”
　　佟林沉声道：“那这个案子性质又变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找出孩子的父母，再搜集线索揪出幕后团伙。”季洁看看杨震，语气更坚定，“或许我们将面对的，不单单是人贩子。”
　　“这样，季洁你先去调查本市拐卖孩子的现象，把风放出去，打听一下；大斌、王勇，你们两个跟我去调查本市娱乐场所；韩丽和李少成去找孩子父母。”佟林三两句交代完，马上遭到了杨震的反对：“我和季洁一起去，她一个人万一真遇上那些人呢？”
　　“不用这么担心季洁吧？”佟林微笑。
　　“因为这不是你媳妇！你当然不担心。”杨震哈哈一笑，“我就在旁边看着，不掺合。”

　　加班一夜的六组在蒙蒙清晨迷迷糊糊睡去，一阵电话铃声将众人惊醒。
　　“喂，重案六组。”杨璐说完打了个呵欠，“哦，在市郊树林里...”
　　还没完全清醒的杨璐下意识的重复对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警醒：“一三十余岁中年男子被割走一侧肾脏，生命垂危？！”
　　本打算再睡一会儿的六组众人闻言都惊坐起来：“割肾？”
　　正在杨璐通话时，组长办公室里佟林打电话的争吵声传来：“是，郑支，我知道，但是101割肾要案和我们手头上的拐卖贩毒案同样是社会影响恶劣的团伙作案...我们六组的人手本来就不够！暂缓？不能暂缓！...好，知道了。”
　　佟林一走出来，王勇第一个迎上去：“佟组？”
　　“周志斌、王勇、李少成，你们三人暂时抽调，专门负责101要案，支队会从四组调人配合你们，马上跟进101专案组，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全部侦破。”佟林环视众人，“杨处，季洁，你们两个尽快调查、缩小范围；韩丽，继续寻找孩子家人；杨璐，留在六组照顾好孩子，孩子提供的任何线索都要认真记录。”
　　佟林回到办公室后，周志斌戳戳王勇：“哎，勇子，看出来没，咱佟组变了，要搁以前这案子他才不放心交给咱们呢。”
　　“佟组可一直是案霸，咱俩打赌啊，拐卖案一结佟组百分百来搀和割肾案。”王勇拍拍大斌，“打不打这个赌？输了的请全组吃海参。”
　　“行啦，”季洁已穿好外套，抓起车钥匙，“赶紧的吧，一下子两个要命的答案到咱手上还有时间耍贫嘴呢？”

　　“听王勇说，昨天那孩子说了一句，什么苏家坨，我看去那里有戏。”杨震开车与季洁一起赶向目的地，“季洁，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季洁反问，“你是说那毒品啊？”
　　“嗯，”遇上红灯，杨震停车转过头来看着季洁，“我感觉这是一起打着拐卖幌子的贩毒案，毒贩子抓住了法律漏洞。”
　　季洁沉重的点头：“是，拐卖妇女儿童量刑太低了，这才助长了人贩子们的气焰以及图谋不轨者的野心。我们就得为完善立法积极奔走呼吁。”
　　不多时，到达苏家坨镇。季洁、杨震下车，杨震一把拉住季洁：“先等等，我看想从村民口中听到实话，咱们得假装是来买孩子的。”季洁默默点头，达成共识后两人向村头的村民们走去。
　　“阿姨...”季洁话说一半，正在刮南瓜皮的村民便笑道：“叫什么阿姨，大妈就成！”
　　“呃...是，大妈，”季洁笑的格外乖，“大妈，咱这村里有没有...你看我这都三十好几岁奔四十了，还...没有个孩子，正好经人介绍，就过来打听一下。”
　　大妈‘啪’的一声把手中的刮皮刀摔进盆里：“打听什么？打听什么！买孩子？！这是丧尽天良的买卖你不知道吗！”
　　季洁连忙解释：“不..哎呀，大妈我这是...”
　　“你是什么？快走！”大妈说完又坐下抓起刮皮刀，“这村上都丢了俩小子了，还不算完？还找上门来买？就你知道没有娃难过，人家那丢了娃的都快哭瞎了眼了！”
　　季洁与杨震相互递了个眼神，季洁笑道：“我们走，不来了。”
　　两人驱车绕道从村后进去，在村中暗中摸排调查起来。

　　“看来这苏家坨是孩子丢失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偷走孩子的人，是不是就在本村。”杨震正分析着，突然身后一阵警笛响，派出所民警赶到。
　　随后佟林驱车入村，下车后猛地甩上车门：“人贩子在哪？！”
　　“佟、佟林？”季洁惊讶，“什么人贩子？”
　　“就是他们俩！”刚刚村口的大妈指着季洁与杨震叫道，“我可知道，买孩子也是犯法的！不抓了他俩，还得去祸害别村孩子去。”
　　佟林转头对所长苦笑：“...你们这片儿普法工作做得够好的啊。”
　　季洁看产生了误会，低头翻自己的包，想掏警官证，把事情解释清楚，杨震眼疾手快按住季洁的手：“不忙，就这儿了，有大问题。”
　　经杨震一句点醒，季洁的瞳孔因神情警觉而微微收缩，她反握住杨震的手，轻轻地摇了一下。
　　佟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说：“把人铐起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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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铐也没用，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已经醒了。”上车后，杨震晃晃被铐疼的手腕，“看不出来，今回面对的还是个老油条。”
　　季洁一脸沉思：“经你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佟林，这村子里丢过两个孩子，回去查查，应该是没有接到过此村类似报案，但是，我们只说买孩子，那老大妈居然报案了。这说不通。”
　　杨震把赞许的目光投向季洁：“不错，不愧是季洁，就快超过我了。”
　　“去，”季洁嗔道，“这臭美自大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这个网可是够大的，你看，要有人在街上锁定目标，有人把目标控制住，然后还得有人负责手术，再通过地下途径送进黑心医院，有人负责把受害人丢进树林。光粗略算算，这直接参与就得十多个人，还不算那些间接参与推波助澜的。”大斌在六组办公室里给韩丽和杨璐讲述这一上午的调查情况，正说得眉飞色舞，季洁、杨震、佟林三人神情凝重的推门进来。
　　韩丽探头看见三人回来，推开大斌问：“季姐，咋了这是？出师未捷啊？”
　　“别提了，”季洁挑眉，“让人给摆了一道。哎，大斌，什么情况？”
　　“也别提了，我算明白为何这全国各地类似101要案的案子层出不穷但是无一破获了，除了一惊魂未定的受害人，其他线索一概没有。处理得真干净。”大斌无奈摊手。
　　佟林建议道：“那就从这受害人下手啊，问问他，他总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大斌夸张地伸出右手食指点着空气：“提起这一点我就来气，一问三不知，就光知道自己被人打晕了然后...没有然后了，哦对，夜里下班穿过城郊小路的时候遇袭的。”
　　“那就得乱撞了？”杨震找了个位置坐下。
　　“乱撞？那无头的苍蝇还有个可以撞的目标呢，现在勇子、少成和我一点方向都没有。”大斌翻出空荡荡的记录本，“就一句话，遇袭地点城郊小路。”
　　季洁狠狠咬了一下下唇：“还是那句老话邪不压正，大不了发扬佟林扒垃圾山的精神，翻遍人山人海我也得把他给揪出来！”
　　大斌闻言嘿嘿一笑：“呵，勇子回来就把这一腔热血跟孩子倾诉去了，他倒是不愁，说大不了以后天天夜黑风高走小路，只求撞见‘鬼’。”

　　午后，佟林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调阅各条路的监控录像，寻找有没有装满孩子和女人的可疑车辆。昨夜本就没睡好，再加上忙了一上午，所以午后自然有些瞌睡，实在撑不下去，佟林索性趴在桌子上小睡。
　　小孩子从王勇宿舍里溜出来玩，跑到佟林办公室前，把门推开一条缝偷偷向里瞄，看到佟林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突然非常激动的跑过去摇晃佟林：“爸爸！爸爸...不要离开强强！”
　　“又认错人了孩子，”佟林头也不抬的闷声说，“乖，出去玩儿去。”
　　强强抓着佟林的衣袖，死死的攥在手里：“强强没认错！爸爸是白色的！”
　　“白色的？”佟林坐直，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白衬衣，“你告诉我，遇见那个妈妈之前你都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说啊。”
　　强强兴高采烈的抱着佟林的腰：“会跑的大驴，还有好多阿姨和几个小朋友，他们有的好小，只有那么一点点。”强强用小手比划出西瓜般大小，继续说，“他们不让强强出去玩，强强看大驴肚子上开了个口子，而且大驴越跑越慢，我就钻出去了，爸爸。”说完强强把小脑袋埋进佟林怀中。
　　“为什么说爸爸是白色的？”佟林摸摸强强的脑袋。
　　强强的眼睛清澈而纯真，但是却暗藏着浑浊的眼泪：“爸爸，强强以前见过你一次，你蒙着脸，白白的，在睡觉觉，很乖，和强强一样，睡觉不打小呼呼。”

　　佟林突然有了灵感，站起来大喊：“季洁！季洁！”
　　“怎么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季洁慌张的推门。
　　“有线索了，”佟林脚步匆忙，“跟我去查苏家坨近两年去世的孩子大概有五六岁的男人都有谁。”
　　“你怎么确定是苏家坨？”季洁连忙跟上。
　　佟林兴奋地回答：“孩子说了很多话，那口音，跟苏家坨村民相像。”
　　季洁笑着嘟哝：“我说佟大神探，他这么小，口音肯定是跟着谁学谁啊，要是拐卖他的人是苏家坨人，他口音也会像的！”
　　“总之这个苏家坨肯定是关键！”佟林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