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糊里糊涂的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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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邪把要是插进自家防盗门的钥匙孔时，闷油瓶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放下了。他低着头跟在吴邪身后走进家门。
“我勒个去！”
吴邪是惊喜的，他看着东西摆放整齐，地上也透亮不少的客厅，又转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闷油瓶。闷油瓶心里藏着事呢，根本没感真的对上吴邪的眼神，结果被吴邪理解为做好事不留名的低调好品质，更加开心自己找了这么个室友了。
他看着自己整洁的家可开心了，说道：“谢谢啊……其实不用麻烦你的。这些我都应该收拾的。要不咱以后一人一天轮流打扫？”
结果闷油瓶没跟他想的一样赞同，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干吗啊？”他心生不好的预感。
闷油瓶带着吴邪走到阳台，指着桌上的几本书，其中一本书摊开，书页不平，明显是被谁浸泡过的，旁边还放着他们家的喝水杯子。吴邪一慌，他可有好几本珍藏版的书籍呢，别是……
他赶忙翻开书的封面，大松了一口气，是最近听人推荐买来打发时间的《盗墓笔记》。幸好不是好不容易淘来的典藏版书籍。这本书他要想看还能再买，也就没怪罪闷油瓶，拍了拍他的背表示他不在意。
闷油瓶还是不看他，又带着他走进厨房。厨房的门原本是被关上的，所以吴邪一直没注意，这会儿一进门一股刺鼻的糊味扑面而来呛得他赶紧捂住鼻子。他看到灶上的锅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金属光泽了，全是黑色的。锅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溢了出来，流到了灶台上。
吴邪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憋下了骂人的话，冲到各个屋子把窗户打开，然后继续望着那一盆不知名物体对闷油瓶说：“你……在做什么？”
“炖肉。”
可能是知道自己的错误太严重，他也少了以前的冷淡，从善如流。吴邪拿起旁边的筷子搅拌着那锅东西，回想着应该是冰箱最底层不知道搁了多久的牛肉。但正常人做饭会凶残成这个样子吗？
毕竟跟闷油瓶也是刚认识，他也不好说什么狠话，勉强挤出笑脸，把他推出了厨房，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让他碰厨房了。
闷油瓶站在厨房外面看着吴邪忙着收拾那个烂摊子，心情有点复杂。他知道吴邪生气了，但他不知该怎么说自己其实只是想他总是吃剧组的盒饭想让他换换口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他们之间刚刚走进的距离又被拉开，这里不会是他的世界。
他记得以前在村里生活，很穷，只有过年的时候村民们才舍得宰了自己养的牲口炖一锅，然后自己一块都舍不得吃全都留给他们的孩子。那时他也小，也馋，就趴在别人家的墙上，看着人家用院子里的大柴锅炖肉。
跟他在城里看到的大饭馆的山镇还问肯定比不上，但他觉得那是最香的东西，冉冉飘出的烟也是香的。看着孩子吸溜着吃着一块块肉，有时开玩笑的抱怨盐多了，酱油少了，他也只能干咽口水。
他就是这样的出身，根本没法选择，别人给他东西已经是仁至义尽，他怎敢再求更多。
其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他要的也不是那一锅肉，只是想有个家，身边能有个人。
他现在住进吴邪家，吴邪给他介绍工作，忙前忙后地帮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他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就想着至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明明他看别人炖肉时不难啊。
吴邪把厨房收拾好了，糊味也散的差不多了，走出来看到闷油瓶还在门口站着，觉得有点愧疚。他不是个坏脾气的人，气气就过了，也没想怪罪他，现在倒是他觉得跟自己欺负了闷油瓶一样。
他试探性地叫道：“小哥？”
闷油瓶没看他，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吴邪竟觉得有点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怪可怜的。当下这心里就更不忍了，不就废了个锅吗，再买呗。
“小哥，你没事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做饭可以学啊。我也不会，赶明我买本书咱俩一块儿学，你要不想学我学，以后我做饭给你吃。”
闷油瓶听到最后一句话，才慢慢转头对上吴邪的双眼。吴邪爽朗地笑着，承诺着。
吴邪根本不懂自己的所作所为对闷油瓶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这些对自己意味着什么，闷油瓶本就不善言语也根本不想说，更何况他也未见得能明白。
这应该算是个糊里糊涂的开始吧。
这个时节的杭州潮气很重，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吴邪就把窗户全都关上，开了空调，催着闷油瓶赶紧去洗澡。等他洗完出来，吴邪也冲了个澡，头发半干呢就一头扎进枕头里睡熟了。闷油瓶站在床边，看着他从发梢往下滴答的水又看看手里的毛巾，不知道该怎么弄，整个毛巾全都捂到吴邪的脑袋上，吴邪难受地动了动，闷油瓶就不敢动了。
试了两次，他放弃了帮吴邪把头发擦干的想法，把毛巾往床头柜上一放，撩起被子钻了进去。
半夜闷油瓶是被吴邪扒拉醒的，睡觉前吴邪刚忙活完热啊，空天温度调的偏低，他也忘了关了，被子早就被他踹到了地上，他这会儿冷了找不到杯子就往闷油瓶身上凑，整个一个八爪鱼把他抱得紧紧的。
闷油瓶想把自己挪出去好找空调遥控器，可他移动吴邪就要醒了一样，弄得闷油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按理说把吴邪叫醒让他找到遥控器把空调关上才是最快捷的方法，可看他累了一整天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的样子，闷油瓶就是不想把他吵醒。
有了这个想法，受苦的可是闷油瓶了。他小心翼翼地挪出一只胳膊，剩下一只要被吴邪抱住防止他被吵醒，不敢开灯，仅凭他的夜视能力和拧着胳膊在床头柜上摸索的感觉找遥控器。幸好遥控器离他不远，他又万分小心地拿起来防止遥控器被碰到地上。最后按下开关把空调关上。
等室内温度慢慢讲下来，吴邪这才舒服地滚回自己那边呈大字型睡安稳了，闷油瓶也才放心地进入梦乡。可是吧闷油瓶也是没有在空调屋里睡觉的经验，有时候就是这样开空调冷，不开空调又热。
睡了没有两个小时呢，闷油瓶又被吴邪无意识地叫起来了。这回吴邪皱着眉翻来覆去就是不愿醒来，但背上潮潮的明显出了不少汗。闷油瓶这回活动方便了，先下床把杯子给吴邪捡起来，不管他是否又开始踹被子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一只手防止杯子被踢飞，一只手重新把空调开开。
闷油瓶也不敢就这么睡着啊，睁着眼睛坐在床上等，等到温度降下来，他才帮吴邪把被子盖严实，又等了会儿看他这回是真的没动静了，才躺下继续睡。这时候窗外的天都快亮了，麻雀们又开始不安分地在窗外喳喳叫了。
他的生物钟决定了六点不到准时会醒，所以他根本没睡多久就又醒了。
这一觉睡的，闷油瓶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吴邪什么都不知道顾自睡得香甜。其实闷油瓶的想法很简单，他能看出谁是真心对他好谁是在利用他，真心对他好的人自然要报答。他没经历过这些，不知道报答别人的度在哪，就只能尽量做到面面俱到。
他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给吴邪做早饭，一想到昨天厨房的惨状，当即决定拿上钱出去给他买份早点吧。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洗漱完，穿戴整齐，正在那思考怎么开门才能做到不吵醒吴邪呢。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闷油瓶想他是真的讨厌手机这个东西了。
“喂……”吴邪的声音含糊不清，根本没睡醒的样子。电话那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吴邪一直有气无力地说着“恩、是、好”。突然吴邪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惊喜地叫道：“什么！”
接着他又是一阵“恩、是、好”就把电话挂了。他一抬手往身边一拍，似乎想叫醒闷油瓶，发现自己拍到的是床这才觉得不对劲，环视四周，看到门口的闷油瓶，问道：“你干嘛去？”
闷油瓶自然是什么都没回答，反问：“怎么了。”
吴邪也是太惊喜了，立刻忘记了自己的疑惑，激动地就差手舞足蹈了：“小哥，我三……咳，是吴老板给我打电话说我今天不用去剧组，而是带你去试镜！”
吴邪兴致勃勃地等他回答，结果闷油瓶跟讨论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样，顿时兴致去了大半，简明扼要地叙述了刚才吴三省说的事。就是导演觉得他不错，给他推荐到了一个MV导演那里，正好有个MV需要群众演员，就说让他去试试。而吴邪这次当当闷油瓶的临时经纪人。
虽然不知道剧本和角色呢，但有机会到一个知名MV导演那里演戏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吴邪自然是高兴得不行，他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想看到闷油瓶跟他一起高兴，分享快乐真的是件最快乐的事，可他跟热脸贴上冷屁股一样，他不确定闷油瓶是否真的跟他的想法一致。
吴邪有些不满地在床上坐了会儿，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想想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幼稚，正想下床，一抬头正好看见闷油瓶盯着他的头顶，嘴角微扬，目测不超过一度，轻轻地点头说：“恩。”
吴邪也跟着裂开了嘴，自己一直帮着闷油瓶真的不是一厢情愿。他真的很天真无邪，只要别人真的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高兴自己就开心，回报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想过。
吴邪……天真无邪……闷油瓶看着他头顶的翘起的一撮头发想着。
吴邪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到厕所，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形象，想着他不会在笑自己的头发吧。赶紧拿梳子沾上水，梳理着那头奇形怪状的乱发。
闷油瓶把床头柜上的毛巾拿起来放回厕所，就看见吴邪忙着捣鼓头发。他看脑后不方便，扭着头很是费劲。闷油瓶差点就抬起手帮他捋顺。他按按握拳，这和他睡着后帮他擦头发是不一样的，他从没跟一个人走得这么近过，近的他都不知如何是好。他默默地做会客厅，拉开和吴邪的距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糊里糊涂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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