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穿越]团扇家的一只二》小友

3、同行者

　　二．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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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想过，若他有不同的出生，那他人生的轨迹是否能不被那个姓氏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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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母亲叫我出来，说着“小二快来让你尤琓哥来给你算算命”时，我整个人表情就是扭曲的。我真的很想笑出来——这个年代，这个忍村，这个宇智波领地里，竟然还有人算命。

　　为什么奇怪？因为这东西是没人信的。对于几乎所有的忍者，命都很好算——你会死。至于死法是什么，这个就有的算了，但谁又会想去知道？

　　这个“尤琓哥”我是认识的，住我家隔壁街那儿，不是忍者，似乎是在哪家店面里工作吧，具体就不清楚了。宇智波尤琓——我叫他油丸——长得就像个算命的，半长的柔顺黑发和简单的穿着让他充满了柔弱书生的味道，但他唇边的微笑，满含笑意的眼睛和黑色的圆框眼睛给他硬添了一丝狡诈的气息，第一眼看上去很友好温和，但多看几眼就让人心生提防。我那天见他时，在母亲面前他还是很柔和很礼貌的，但蹲下身看我时，却笑眯眯地像只狐狸。“伯母，您小儿子的名字很不错。”他的声音听起来特真诚，但看着我的脸却明明写满了“我太同情你了哦呵呵呵呵呵”。

　　我动了动，眨眼看着他，忍住了没一脚踩上去。

　　“他很有灵气，以后是可以干大事的。”尤琓伸手想要揉我的头，我歪了一下躲开了，谁知被他拉过来硬是揉了几下。因为千水对我的脑袋情有独钟，我勉强忍耐了他时不时的蹂躏，但其他人就很少有这个机会了，所以我这次没忍，转头就凶狠地给了尤琓的手指头一口。

　　“……”他憋住了，竟然憋住了！他没吭声！但是看上去很痛啊，尤琓君。

　　尤琓很识相的把我放开了，没说什么，只是又把话题拐回了千水身上。“您的大儿子是个很乖的孩子，但命中有煞。并不是说我不想说好听的。”尤琓转头注视着我，微微抬手又放了下去。“比如，如果您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处在同样危险的处境，活下来的恐怕会是您的小儿子。”

　　气氛有点僵。我本以为他会像大部分算命之人来个“但是”，再跟上一堆如何避免大凶的办法，再收点小钱——但是，没有。他似乎是说完了一样，只是静静看着我，无奈地看了看自己带着牙印的手指。母亲显然也以为能有个后文，但她也和我一样意识到尤琓不准备再说别的什么了，她便有些慌了。“没有什么方法能够避免？”她小心地询问，把对话往一般的算命人希望的方向引导。

　　“没什么方法，这个孩子的个性决定了他的命运。但伯母也不要太担心，这个年代……”

　　剩下的话语消失在尤琓唇边，他最终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没有再说。

　　我没想明白那天母亲到底是怎么才会突发奇想把尤琓请来的，我估摸着她也不过是看尤琓年纪轻轻却没了家人有些可怜，找他吃个饭而已吧，结果却算来这样一种命运。不过像我说得，忍者没有信命的——有时间相信命运决定人生，还不如去相信队友，相信雇主，相信自己手里的武器。事后我琢磨着尤琓的话，却觉得这种不吉利的东西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千水就是太直了太善了，作为一个忍者，命中有所谓“煞”的可能性本身就比普通人高，更何况是他这样喜欢为了别人奋不顾身的类型，在战场上，他替别人去送死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个性决定命运，这话一点儿没错。

　　但就算尤琓并不是在胡说八道，我们的第一次相见还是很糟糕。气氛在那之后就没能热起来，即使母亲已经努力以热情的态度招呼尤琓留下吃饭，但她透露出的担忧显然说明她和我一样，又一次想到一起，注意到了尤琓这条命算得准的可能性大的让人心怵。

　　所以我对尤琓的第一印象，很差。

　　不过我父亲倒是听喜欢他的，大概是在尤琓毛遂自荐地给他当帮手后觉得他人不错吧。后来我们接触得就多了，我对他的印象仍然没有任何改观，直到某天我在对着千水叹气的时候他一句“天王盖地虎”把我们的距离瞬间拉近。

　　“你装小孩装得不错。”他赞赏地点了点头，看着我呲牙的样子把手又收了回去。

　　“还好还好。”烦躁地挥了挥手，我懒得去和他解释我灵魂和身体年龄差距导致的不协调让我无法做出不小孩的行为，只能说是脑子比身体转得快罢了。我的前世没能给我留下什么东西，就算得知尤琓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们也很难有什么一起回忆过去的行为，毕竟重要的记忆都消失干净了。大概是因为这个，我们都省去了询问对方前世的麻烦，只不过在他面前我可以自由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他也能把关于剧情的问题和我一起串一遍了——从他知道得比我多的情况来看，火影这部漫画显然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

　　结果，和他交谈过后没有几天，我就在自家的小吃店里碰到了我目前唯一认识的陌生人，宇智波大少。一开始我是没认出来的，领着他和另一个稍大些的少年在十二桌坐下，认真地记下他们要点的东西，听着那个年纪大点的少年微笑和小男孩说着，三色丸子很好吃，你一定没吃过吧？要不要尝尝看？等到我把东西都送过去了，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忙完另一桌的尤琓凑过来，扭了下脸抬起下巴示意我看那边。“喏，那边坐着的那个孩子，鼬少爷。”

　　我惊讶地去看，盯着那孩子的脸，却没觉得哪里有什么出众的，除非你把他脸上淡淡的纹也叫做出众。忍者通常对目光都很敏感，像族长之子这样的角色在教育上花得功夫肯定更多，被我这样明显地看着，宇智波鼬立刻就偏了偏目光对上了我的注视。我丝毫没为被发现而窘迫，更加自然地迎上去——最终还是鼬先皱了皱眉，重新看向他面前的少年。我转头凑到尤琓旁边，耸了耸肩：“需要我去认识一下不？”

　　“如果你想。虽然我觉得没有任何好处，既然几年后会发生那种事情。离这样的主线人物越近越危险。”尤琓收起账单，勾了勾唇，“不过，像你这样的情况，没有玩伴很寂寞吧？也只有受到优秀教育相对成熟的鼬少爷能和你正常交流了。”

　　这话说得真诚，他的表情也诚恳，但那眼里的笑意分明就是在拿我开涮。对他翻了个白眼，我继续往鼬那边打量着，手掌拖着脑袋安静琢磨着。我绝对不指望这个未来的灭族小勇者能因为私情大发慈悲，或者说，不指望我能把我们之间的私情培养到他对佐助那个程度。未来，定是和他越近的人越悲惨，这小子下手死狠，认定了的事儿别想让他回头，想想连族长夫人都落得那种下场就清楚了。想到灭族，我的拳头攥了起来，看向宇智波鼬的目光渐冷。若是宇智波鼬死了……

　　“请再来一盘三色丸子。”清亮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从椅子上跳下来，我一路小跑地跑去后面的厨房，嘴里吆喝：“好嘞，请稍等！”

　　端着三色丸子跑回十二桌，我踮脚把盘子放到桌上，终于有了机会在近距离仔细看这个才五岁的孩子。被这么一搅合，我对宇智波鼬那一瞬间不理智不靠谱的杀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本着好奇多瞄了几眼——我还没那个本事杀掉族长儿子然后逃离整个宇智波族的追杀。“你们的三色丸子，请慢用！”大声报了一声，我又在桌边逗留了一下，稍稍犹豫，还是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你是这附近的小孩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最终对着鼬开口了。

　　我会开口，自然不是因为我大脑突然一个抽筋觉得这个大圣母本质上挺好征服，更不是因为近了看觉得这家伙长得挺不错而对外貌产生好感。事实上，我清楚地看到了鼬眼里的戒备和被掩藏的紧张。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或许宇智波鼬感觉到了我目光里的不怀好意——或者说，赤裸裸的杀意。如果他感觉到了，那他身边这个人，他的保护者，就铁定是感觉到了的。我一个孩子，是不该有这种感情的，这会不会搞到最后惊动点什么不该惊动的人，我就不清楚了，但还是以防万一为好，套个近乎吧。

　　“我见过你。”谁知，鼬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却这么说了。“在练习场里，你在跑步。”

　　仔细回想一下，我是的确记不得在哪天有看到过他了。我在练习场跑步的次数不少，光是专心跑下去就很费神了，谁又会去注意那么大的练习场有谁出现，没想到不知何时看到我的鼬却把我的脸给记下来了。“我不记得你，不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宇智波二，你是谁？”

　　“宇智波鼬，请多指教。”

　　“原来是鼬少爷！”我露出惊讶的表情，装是没看到鼬微微皱眉的表情，“咳，我们能倒带重来一下吗？”

　　“……嗯？”

　　“就从‘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那里开始。”我点了点头，把表情严肃起来。“在下名曰宇智波二，请问这位一看就英俊潇洒武力非凡的帅哥，我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鼬看向我的目光顿时从看敌人变成看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