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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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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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以自己世界的法则来约束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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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小组解散后，生活平静地继续了三年。卡卡西据说回去当了暗部，再也没有带过别的小队，而鼬则是飞快晋级，同样是进入暗部。仍然是中忍的我很难有和以前一样多的时间同两人交流，至于之前还保持些许联系的止水哥更是难得能见到一次，牧野又只是偶尔会写信回来，千水则晋级了上忍，成为宇智波警卫队的一员，能够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发减少。身边曾经热热闹闹的场景像是被什么人轻轻一抹就没了痕迹，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练习场里重复着攻击的动作。
但好在我之前和鼬的关系够铁，经常还是会带着三色丸子去他家串门，顺便看看长得越发可爱的小佐助，偶尔也能和明显进步飞速的鼬切磋切磋。鼬果然是真正的百年难见的天才，没有用多久写轮眼就已经是三勾玉，而且运用的绝对比我娴熟，渐渐我也很难从他那里占到多少便宜了。几年里，鼬的研究方向开始向幻术和杀伤力忍术偏移，而我研究的更多是禁制，结界以及大型忍术上，虽然鼬的查克拉量不如我，却很懂得节省，最终打下来我们各占输赢。
只是在鼬十三岁以后，情况越发严峻了。我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每次看到鼬独自坐在庭院里发呆时多多少少能猜到缘由，至于止水，偶尔能见到时他也十分憔悴，笑得有些勉强。就连千水也显得疲劳，当他有假期时，总是习惯性地陪我围着木叶跑一圈，然后大汗淋漓地躺倒在南贺河边的草地上安静地望着天空。虽然我和千水之间交流得似乎越发少了起来，但沉默的时间里却是我们兄弟间真正沟通的时候，仅仅是待在一起就足以平息心里的烦躁。鼬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只有天真的小佐助能够笑得开心灿烂，每次也只有他能完全把鼬暂时拽出木叶和宇智波的纠纷中，给他片刻的安宁。
我不知道灭族会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是在鼬十三岁后，更不知细节是怎么回事，只能隐约从宇智波族高层这边的动作里努力猜测。最直接的方式还是观察鼬的反应，从小就一同长大，他的内心我还是能够看出几分，看他越发的沉默寡言，我也越发紧张起来。另外一条线索就是，到了灭族之时，木叶高层定然会停止向宇智波族人发布长期任务，以免有漏网之鱼。
我的打算很简单，宇智波一族里其他人的死活我可以勉强不去在意，但千水的命，我是一定要抢出来的。几乎每天我都会去申请任务，向来只接三天以上的，也明白当我接不到这种任务时意味着什么。紧绷着神经从未松懈，慢慢的这样的警惕变成了沉重的劳累和负担，睡眠变得痛苦，事实上我几乎没有一个夜里不从睡梦中惊醒。
我又想起了当年我坐立不安等待九尾袭村时的记忆。每当那时我许久没有迹象的焦虑症又会发作，只是千水已经没有办法陪着我了，我也不愿他看到我全身颤抖着歇斯底里的样子。然后我又想起尤琓，本来他也在我的营救计划中……谁知他竟然连这一步还没等到，自己一个人就先走了。
这样以来我只需要救一个千水而已。不需要和当年在母亲和父亲之间犹豫，只要我能把千水抢出来，只要我能在那个晚上之前离开木叶……
或许我可以让千水和我离开。我可以直接告诉他我想要出村，长时间的……但作为忍者，出村是需要理由的。或许我可以借口去寻找牧野，如果她知晓宇智波有这种劫难她必定会帮助我，但我并没有办法通知她，信件太不安全了。
心情不算明朗地敲了敲宇智波大宅的门，我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时却忍不住露出笑容。面前的木门被打开，我低头，果然看到小佐助的脸。“早上好，佐助少爷。”我真诚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帮我开门。”
“早，二哥哥。”佐助扬起一个孩童天真的笑容，被我揉头的时候缩了缩，却还是勉强别扭地任我揉了。他给我让出进来的路，回头向院子的方向喊道：“哥哥——二哥哥过来了——”
“我马上过来。”鼬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后院传来。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先去向美琴大人道安，然后跟在佐助后面往院子走去。“佐助，你的作业做完了吗？”我看着他显得挺清闲的样子走在前面，心情不由得好起来。佐助现在正是小孩子最调皮的时候，比起那时已经在战场上厮杀的我们那一代来说要童真许多，光是看着就觉得很满足了。但是想到是鼬把一切残酷的事情承担下来，为佐助撑起了一片天，这种满足又变得复杂起来。
“做完了，简单死了。”佐助转过身来有些得意地眨眼，一边后退着继续走，一边背着手看我，“二哥哥今天又带了什么点心？哥哥昨天回来好晚的，都没有吃晚饭。”
“不会亏待鼬少爷的，喏，都在这里，三色丸子。当然也有给你带，上次你说樱花糕比较好吃，这次多给你带了一点。”我举了举手里袋子里的几个小盒子。回来很晚吗？任务，监视，还是交涉？
佐助显然早就在观察我手里拿的东西了，听我报了名字眯眼笑得开心。或许是因为他哥的影响，佐助对我店里的点心都还蛮捧场的，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他不喜欢吃的东西。“二哥哥，帮我一个忙好不好？”他向我靠近了些，抬头眨了眨眼睛，“今天让哥哥带我去练习手里剑嘛。”
“他不陪你？”我挑眉。
“每次都是，‘对不起，佐助，下一次吧’，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都数不清是多少个下一次了！”抱怨地出了口气，佐助停下来示意我靠近点，小声说，“这一次二哥哥你先用三色丸子让他吃得开心，再帮我求情……我们两个一块儿问他的话，他就不会拒绝了吧？”
我顿了顿，无奈地叹气。“我知道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佐助的表情立刻晴朗起来，一把拉过我空着的那只手在走廊里跑了起来，“快点啦快点！”
哭笑不得地被佐助带着跑起来，没有几秒钟一转角就碰到了便装的鼬——看来今天他并没有任务。佐助一看到鼬就立刻站好了，松开我的手直勾勾看着鼬。我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站直身体和鼬对视了一眼，从那双平淡的眼里看到了他的疲倦。
“早安，我带了点心过来。”点了点头，我举起手里的袋子笑道。
我们三人并排坐在木栈道的台阶上，四周打开的几个小盒子里各有几块不同的点心，鼬又去拿了茶水过来。早晨并不算刺眼却很温暖的阳光落在院子里，蜿蜒平静的河流上漂浮着粉色的花瓣，竹筒一下下敲打石头的声响似乎有让人心灵宁静的力量似的。我和鼬聊着最近木叶的琐事，也和他说了说牧野的情况。直到吃得差不多了，我才对佐助使了个眼色：“佐助，我和你哥哥说些事情……是秘密哦。”
佐助很上道，立刻站起来配合地跑开了。鼬疑惑地抬眉看着佐助消失在拐角，又看向了我，安静地没说什么，但目光显然是询问的意思。
“你最近还好吗？”我说。
鼬的表情紧了紧，抿唇没有说话。看了他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把手撑在身后，无趣地看着天空。“不要想太多了，宇智波和木叶什么的……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如果实在憋不住了，可以来找我说一说。”
“你知道宇智波和木叶目前的情况？”鼬没有回头看我，我便看不到他的表情，从声音来说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我笑了笑。“如果我说，我就是为了不落在你的这个位置才在大部分人面前保留实力，你会怪我吗？”
鼬没有回答，却是僵硬了几分。半晌，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早就知道木叶和宇智波会有这样的冲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矛盾，没法解决的矛盾。冲突是早晚的，而我不准备被放在木叶和宇智波之间。我在乎的只有千水，只是千水而已……”停顿了一下，我把目光重新放在鼬身上，语气温和了些，“还有你和佐助。宇智波里，已经没有多少我留恋的人了……木叶，我也没有多少私人的感情，和你不同。”
“这不仅仅是木叶和宇智波。如果开战，后果会是整个忍界的灾难，又会出现新一轮的动荡，这几年用血换来的和平，就全都……”鼬的语速快了些，紧绷的身体却又无力地松下来。“二，你和我一起战斗过，你知道战争的样子。”
“我知道。所以只要逃到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就好了，忍界这么大，总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只要你们能够活下来就够了，我宁可其他所有人都死掉，就你们活下来就——”
我顿住了话语。鼬回过头，他就这么看着我，目光冰冷的有点可怕。像是被噎住一般，我僵硬地没有动弹，任气氛这么僵持。四周很安静，佐助也不知跑去了哪里，这种宁静让人心里发冷。
鼬移开了目光。暗暗松了口气，我轻叹了一声，慢慢地重新坐起来，低头看着放在膝盖间的双手。“抱歉。”
“不是你的错，我刚才也不是很冷静。”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劳，也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着他的额头。“最近发生很多事情。我们一同长大，二，我不奇怪你的决定和观点。我只是……”
“只是突然有这种事情落在了你身上。”我打断他的话，“我并不知道你任务的具体内容，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停顿了一下，我没有看他，只是低下头继续盯着自己的手指。“只是，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如果真的有大的变动……如果会发生战争……”
“只求你提前告诉我，放我和千水一线生机。”我说。
院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终，我站起身，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既然你今天没有任务，陪佐助练习手里剑吧？你的手里剑我都比不上。他期待了很久的。”
半晌，鼬抬起头，墨色的眸里看不出任何波澜。他也微微笑了。“好。”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