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解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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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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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避免的各奔东西，无法预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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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并没有多久的时候，牧野出现告知我们九明没有危险了。我有些复杂地看了鼬一眼，他感受到我的目光，呼吸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由于九明还在昏睡，要问任何问题恐怕也只能等到明天，但牧野本着医疗忍者的职业道德又返回去照顾他，以免在夜里发生什么意外。我想了想也准备跟去，却被鼬一把拽了回来。“你在这里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我们可能就要往回赶路，总不能每个人都精神不足，如果在与卡卡西汇合前遭到袭击会很麻烦。”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我很难反驳——向来他一开口都是这样，锋芒毕露条理清晰。哑然地重新在床铺坐下，我却看鼬往外走去。“那你？”
“为了防止那些雇佣兵回来偷袭，我去放风。如果有那个必要，后半夜我会叫你替我。”鼬简单地抬手把垂肩的黑发用发带系好，忍具包也已经扣在了身上。
叹了口气，我也只好任他去了，独自一人躺回床上，颇为烦躁地熄了灯。我忍不住地去思考鼬之前所说的话，却是越想越想不明白。我们真的把自己想象得太强大了吗？或许是因为离上一次的劫难已有一段时间，做着并不难的任务，这样安逸的生活麻痹了我们的神经，也麻痹了我们对自己的看法。我的确是在这每天的相处里忘记了鼬和牧野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年纪，在我曾经生活的那个已经被我忘却的世界里，不过是应该让人宠爱的孩子而已，我倒的确是给予了他们太多的期待。但对于自己，我从来都没把自己看做孩子，如今忍术越发精悍，却仍然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九尾袭村的那天，世界末日般漫天飞舞的火焰仍然印刻在脑海里，那种不可一世无法反抗的暴戾查克拉根本无法让人忘记，这种强大所带来的恐惧在时刻提醒我我的弱小。
可我也不得不承认，随着时间过去，那记忆淡去，带来的威慑也没有那么清晰了。短暂的和平让我忘记了自己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通过中忍考试，而是变得更强大，然后把千水从不久后的那场劫难中救出来。
现在的我对付中忍考试绰绰有余，但要在灭族之灾下护住千水就是另一回事了。而我在安逸的生活中竟然把它淡忘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迅速调整状态进入睡眠。鼬说得没错，我需要休息，因此没有时间留给我瞎想。长期的任务已经让我能够强迫身体进入休眠状态，时不时想到这点时我也忍不住苦笑：不知不觉中，比起一个忍者，我倒真的更像武器了。
最终鼬也没有来叫我替换他，于是我一觉睡到天明，起身直接去了九明的家。叩门时是鼬来开得门，牧野和茗子都在一旁坐着，而九明已经醒了，坐在床上仍然显得虚弱，但那一脸臭臭的表情倒是没什么不同，为他苍白的脸上加了几丝生气。他抬眼瞥了我一眼，长长出了口气：“既然你们人都来了，我先和你们说关于结界的事情。”
“医者村的代传医师都拥有高超医术，我就是这一代的传人。本来每代总是有几位，但世事弄人，在我这一代只剩下我一个。”他说到这里给我们一个白眼，似乎是叫我们别想问问题打断他，“我指的医术高超自然不是普通的什么优秀医疗，细节上你们就不需要知道了。医者村本就资源丰富，又有独家医术，在被人请去出诊时不免有人捣乱，最后直接找到村子里来了。这个结界是上一代我们几人一同设下的防护结界，只有我允许的人才能进入，昨日一时着急忘了你们，你们才得以进来。至于那些忍者，估摸着不是来偷我们这儿的东西就是来找我寻仇……”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一直没好气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些。“我九明陶不是不知感恩之人，你们帮忙保护了村子，这个小姑娘也帮着救了我，我自然不会一句话带过。我们这里没什么别的东西，特产就是草药，不嫌弃的话就随便拿些带走……茗子，你过会儿带这个小姑娘去我的药园。”
茗子愣了一下，脸上隐约透露出几丝惊讶，但还是立刻点头：“我明白了。”
九明的目光又转向我和鼬：“我们这儿也没什么你们俩想要的东西。以后若是有需要，可以来这里找我，我给你们三人这里的出入许可。但若你们想要对这里不利，也莫怪我不客气。”
原本我们也没想求什么谢礼，脾气差得要死的九明老头愿意表示感谢其实都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这种意外之喜谁不愿意收？于是我们就谢过了九明的好意，看着牧野跟着茗子出了房间。我也转身就要告辞，却见鼬没有动弹，仍然在原地望着九明。“九明先生，我有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他语气平淡却有礼地开口，“茗子小姐理应是下一代传人，不是吗？为何阻止她学医？”
屋内的气氛霎时间有点僵，我尴尬在九明看不到的地方拽了拽鼬——这毕竟是人家的家里事，即使我很好奇，牧野估计也迫切想要知道，却没想到是鼬给问了出来。
九明显然也没想到鼬会问这个问题，面色冷了几秒，似是要下一秒就怒吼着把我们赶出房间，最终却是长叹了口气。他抬头看着我们，双手叠在一起，在瞬间似乎多了几丝苍老。“那个小姑娘是个好孩子。”他最终说着，声音低沉沙哑，“将来，也定是有出息的医师。只是医师这条路，又何能好走？辛苦钻研救人之法，却大多失去了自保之力，在这动荡的忍界里任人宰割，又有多少人会感激这所谓的救命之恩？”
“茗子的母亲也是医师，以救人为生的目的，诚诚恳恳地行医。可最终她却是被泄愤的患者给……”九明的声音哽住了片刻，停顿下来，又是一声叹息。“茗子是个性子软的孩子，说起来还不如你们队伍里的这个小姑娘。她长得又这么像她的母亲……我怎能放得下心，让她行医？”
“我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啊……”
站在树下，我和鼬默默无言了些许时刻，等到了回归的牧野和茗子。抬头一看，牧野那几乎在闪光的笑简直比阳光还灿烂，吓得我退了一步，条件反射地去看鼬。鼬怔了一下，显然也是受到了惊吓，同时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又看回牧野。而牧野则是几乎飘着走到我们面前，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幸福的笑容道：“我觉得，如果能死在这里，我就死而无憾了……”
一听这话我扑上去就捂她的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你知道这个九明老头有多大手比吗！”牧野飞快扒掉我的手，“你都不知道他这里有多少药草！有多少贵重的极难培育的在别处有钱都找不到的草药他竟然让我随便拿！我纠结了好久才把握住这个‘随便’的度啊！你看！你看！我的手到现在还在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看到了，我懂了，你冷静。”
牧野之后又确认了一遍九明老头的伤势不会再轻易恶化，我们便准备出结界联络卡卡西，毕竟他显然是被挡在结界之外，估计是担心得要命。九明表示他会再次巩固结界，以免像昨日那样有漏网之鱼给跑进来。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再次向九明父女以及照顾我们的村民道谢，离开了医者村。走出结界没有用多久，这次我开了写轮眼，明确地看到了结界的边缘；几乎在我们迈出第一步时，卡卡西就一个瞬身闪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都很好，还赚了一笔。”我首先开口。
卡卡西仔细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挨个打量了一遍，确认了我们没事后，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表情。“发生了什么？”
“里面有个世外桃源，牧野决定在里面与世长辞都毫无遗憾。”鼬突然这么接口，冷得我抖了下。至于牧野听了这句话也没有反应，我转头竟然看她一脸从未出现过的傻笑，抱着她的宝贝盒子几乎是陶醉地叹了口气。
卡卡西的目光看向牧野，满满地写着担忧，再看向我和鼬时的目光分明写着，她这是遭到什么幻术攻击，傻掉了吗？
回木叶的路上，我们把在医者村的见闻和卡卡西简单叙述了一下，他听了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是交代我们最好不要把这件事说给外人。我们也明白，光是现在九明就有些麻烦事，我们若是多言，还不知下次若是有机会再去拜访时那个村子还存不存在了。
回村，领奖励，短暂的休息与聚会，再次领任务。第三小组的生活仍然很平淡，接下来的几个任务都没再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基本上和预料的一样，我们这个小组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担心中忍考试，在最后的对打考验上也是轻松过关，就这样，十岁的我还有鼬以及十三岁的牧野毫无波澜地拿到了中忍证明，竟是比当初成为下忍时还要简单些。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就在我们第三小组升级为中忍小组的几天后，宇智波家族提出了调走鼬的申请。或许鼬想到了，但他没有说，只是在卡卡西把消息告诉我们时沉默地抿紧了唇，墨色的眼里看不出情绪。我和牧野都是不知所措；一直以来我们第三小组都是一同行动，除了有段时间戴雅替了我的位置，但那也是暂时的。突然鼬就不再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而是要与两个更有经验的忍者组队，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有些无法接受，我清楚其中的缘由，加上同是宇智波，也不好说什么，但牧野的反应就要激烈一些了，虽然她也知道这事和鼬自己的意愿没关系，还是差点同他吵起来。
我看着鼬，最终也是没说出什么。他以后遇到的事情都将比我们所面对的更加残酷，而我们对此什么办法都没有。牧野本还在生气，但看到我和鼬默默对视着什么都不说的样子，最后也是安静下来。
鼬被调走的几天里我们小队都没有接任务。卡卡西失去了对我们的监护必要，因为中忍已经有了独自接任务的能力，而且根本不需要凑齐三人，只是我和牧野都没这个动力了。鼬和卡卡西都离开队伍，这种空落的心情让人忍不住觉得别扭，甚至有些伤感。
我和牧野单独组队了一段时间，也算是些安慰。直到某一天，牧野在任务集合时间时仍然没有出现，近一小时后我才看到她的人影。她慢慢地从木叶街道的另一边走过来，等到她走近了，我才愣愣地看到她红肿的眼。
她停在我面前，安静地站了会儿，我也小心地什么都没问。慢慢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平静的表情一点一点地破碎，最终别过了脸。
那个承诺她一辈子的泽田侍，竟是因为另一个女孩会伤心这样的理由和牧野分了手，然后下一秒就和那女孩走到了一起。至于那个女孩，我们都不陌生——远藤戴雅。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也是窒了几秒，不知该做什么回答。曾经埋藏在心底对戴雅的几丝好感，或许还有些许模糊的爱慕，全都消失得干净。那天的任务我们没能做成，我自从走出自闭后就再也没有看到牧野那么哭过。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有半年，那个活力十足的牧野被夺走了。她时常不说话，说话时总是带着浓郁的负面情绪，就连让她兴奋的医术都不再让她露出笑容。她经常和我说话，我也试图让她忘记泽田那个混蛋，但成效不大。毕竟在一个村子，泽田又不是经常出村的忍者，几乎每隔几天两人都能在什么地方意外撞上，每一次都是给牧野添加一道伤口和负担。“我知道他是个该死的混球，但我还是喜欢他。”牧野有次有些惨淡地笑了，却是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喜欢他啊。”
牧野长时间的负面情绪也渐渐影响到了我，与她相处时的压抑气氛让我有时无法喘息。开导她的话已经说便却还是没有效果，有那么几秒我甚至会觉得泽田抹杀了曾经的牧野，那个牧野已经回不来了。
或许牧野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某一天，她像是无意地和我提起，她决定出村游历。“作为一个医疗忍者，我想要更大的成长空间，而我恰好知道一个好地方。”她这么说着，脸上是我很久没见到的笑容，“我想一个人去那里秘密修行，磨练我的技术，等我回来，你可别被我的进步吓到了。”
“你要去哪里？”心里猛地一震，我却也做出并不在意地样子。
“当然要保密了，不然还能叫秘密修行吗？”牧野看似得意地勾了唇角，对我比了个拇指，“你也要加油修炼忍术，不然到时候我和鼬把你都比下去，可有你好看的。”
我呆呆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三天后，牧野离开了木叶，离开了这个让她每天都会看到伤心人事的地方。
原本一直一起行动的四人，竟是就这样被拆得七零八落。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解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