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何绵绵

4、第四章

　　他怔怔地发着呆。直到四周越来越吵。
　　他有些茫然地回过神来，看到女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他。

　　他掩饰着尴尬虚张声势地冷冷瞪回去。

　　女人顿时被吓得低下头磕磕巴巴地继续胡乱拣着番茄。
　　过了一会又露出“诶不对”的表情抬起头来，“……佐，佐助君。”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觑着自己，小声打了声招呼。

　　他忍住嘴角莫名上浮的一点弧度，一脸凶巴巴地往她那里走。

　　“唷，井野啊！”一个爽朗的男声由远及近，转眼越过他来到井野身边，大咧咧往她肩上一拍。
　　“牙你要死啊！！”井野反应飞快地赏他一记毫不客气的暴栗。

　　宇智波佐助生硬地停下来。

　　“诶诶痛……”没什么印象看起来是忍者的年轻男人转过头，看到他后蓦地脸色一肃。
　　“宇智波佐助？！……你要干什么？！”牙警戒地往后一退，手插进忍具包里。
　　“喂！牙……”井野扯了扯他。
　　牙一动不动，赤丸身上的毛也在慢慢竖起来。

　　“嘁。”他漠然地扫了他们一眼。警戒、怀疑、敌意的眼神，所有人都一样。无趣。
　　他刻意忽略了对面湖水蓝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转身。

　　“等等，佐助。”
　　来不及惊讶她称呼的改变，井野匆匆地走到他身边，把几个装的满满的袋子放在他怀里。
　　他愣住了。
　　“每次都要我一个女孩子拎回去，真的很重呢！佐助你是来帮我拿的吧？真是太谢谢了。”她神情坦然地微笑着，轻轻眨动她那双干净得惊心动魄的湖水色的眼睛。
　　“上面这袋番茄是给你的谢礼。麻烦了佐助。”
　　窃窃私语仿佛在一瞬间平息。他发现整个集市都陷入一阵诡异、冰冷的寂静。
　　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和她，这种他原本习以为常的戒备怀疑的眼神此刻掺杂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而她就这样站着，镇静的过了头。

　　宇智波佐助的短短二十几年，身边一直有人死去。别人杀的或者他自己。被人背叛也背叛别人，一头埋进复仇这个绝妙的沙丘，从此出生入死心安理得地折腾着。换来的最后结果是亲人终于全部死去。细沙被命运吹走了。他暴露在死寂里怔忪、茫然，或许还有恍然大悟。这个世间他已经没有什么在意或害怕的东西。他知道，以后的人生漫漫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只会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或者死去。
　　因为再无可失。

　　而他现在又在紧张什么，
　　……期待什么…

　　“牙，大家……”她轻轻地开口。也许只停顿了极微小的一刻，在他却像停留了一个世纪之久。
　　然后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平和、清澈，还带着一些他看不清的色泽。
　　他的手指不像话地由轻到重地抖，愈演愈烈几乎要拿不住怀里的东西。

　　写轮眼寂静无声的画面里他茫然地看着她的嘴唇缓缓地开合。
　　然后慢慢地他感觉全身都在发热和颤抖，耳朵里一声大过一声的轰鸣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五感六识。

　　她微笑着，眼睛里慢慢地蓄满温暖、透明的眼泪。

　　“佐助他，是被当做同伴带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一点点感动……当年还是萝莉的我，写这段的时候可是灰常感情投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