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总算结束了的四夫人生日宴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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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总算结束了的四夫人生日宴席
晚宴结束之后，换好了衣服，便沿着熟悉的路回到了西南角。已然是过了膳房里头下人们用膳时间，暖许无奈的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灶台，顿觉时想到了刚才宴会上的各色菜品。奢侈啊，饿啊。一边缓步的从膳房里走出来，一边向着厢房走去。连到了门口，原本隔着厚重的门帘外都能听到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今夜却被不知名的寂静给替代了。暖絮的脚步，停在了帘子的外面，这才想到了过了午时发生的事情。
凌晔会怎样，她不知道。但是，这样似乎是便宜了别人的，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从表面看来，那只黄雀应该就是段厨娘。可是，若大少爷因为膳食而一病不起的话，对于她来讲百害而无一利啊。不过，这应该也就是为什么齐大夫要随行大少爷左右了吧。
转身，还是决定回到已经被收拾整齐的膳房里。想来，再过半刻，她们也就该都睡下了。那个时候在回去，也未尝不可。
虽然很想自欺欺人的认为晚上宴席上四夫人的话只是戏言，可是，看这架势，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随性之举，明显是蓄谋已久。那么，虽然当时的大少爷多少还有些吃惊，但是却默许了她的安排。莫不是说，他也是有意想要让自己出了膳房，来服侍他的么。
这，又是为什么呢？
到管事院里听训的这些天，正经事儿没怎么上心，倒是把院子里服侍人的三六九等的差距倒是都摸索的差不多了。服侍众位主子的下人们不像是在膳房里头那样分得甚是清楚，隔三年一次筛选晋职。在院子里面作下人的，只有侍女和侍从两者。其实很好分，未婚姑娘们统称为侍女，男子们都称为侍从。主子们要是喜欢哪个，便直呼其名。若是进府之前没有名字的，后来讨了主子们欢欣的话，自然会被赐个好听的名字。当然，若是主子们喜欢，过了待嫁的年纪也有可能被留在身边继续伺候。至于那些从府里嫁出去侍女们，便一辈子回不得府里。若是在府里做事的侍女们终身未嫁，王府也自然会为其送终。至于那些在少爷，王爷院子里做事的，总都还有妄想成为侍妾。自然，还有那遥不可及的侧夫人一职。换言之，每个院子里，都像是个小小的“后宫”，争的都是主子们的宠爱。
暖絮的思绪自然又转到了今天刚刚认识的那三人，灵雨，桂鸢，茹染。虽然并不清楚他们在各自的主子面前是个怎样的得宠地步，但是多少也侧面的反映了这府里的各位主子在挑人上的自由。不过，作为进院子里服侍的下人来讲，她的岁数，多少还是算小了些。年岁小的，本来就更容易出错，放在身边不更是加深了那些所谓的不稳定因素了么，聪明如大少爷应该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还是，这是另外一种的考验？过了年，她就要搬到后院大少爷的院子里去伺候，那么，这之前，肯定会有各家院子的有心之人会过来打招呼。最好猜的自然是四夫人房里的萱怡和那三位点头之交。不过，也断不能少了另外三位夫人院里的侍人们。
没事提前给自己人生作打算，算是她从那一世带来的坏习惯。暖絮其实本来对人生没啥特别大的追求，但是也还不到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嫁出去然后相夫教子的地步。之前，本以为可以在这膳房里呆到要嫁人的岁数，然后再看情势作打算。如今这么一来，或许又多了一重可能。
只不过，自己这小身板，到了大少爷的院子里又能做什么呢。
匆匆一抬头，发现厢房里的烛早就息了，暖絮匆匆的掀开了帘子，闪身进了厢房。摸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便扯了棉被，褪了外衣，合中衣而睡。
第二日，暖絮醒来的时候，还正值清晨初晓，跟同榻而眠的那些姑娘们睡着正香。这倒是难得，往日里，总是她起来的时候通铺已经空了大半。起身，略微洗了洗面就出了房间。隆冬清晨，还是冷风刺骨的。暖絮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库房那边多少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默念着好奇心杀死猫，却还是没停的住脚步的一路朝着西南角的库房走去。
因为人少清静，所以并不需要特别的靠近库房门口就能把对话听了个大半去。
“那暖絮是耍了什么妖术让四夫人如此开恩。”
“哼，小丫头片子一个的，也就是让四夫人看顺眼了，临了还卖给大少爷个人情。”
“大少爷才是的呢，没事儿收了这么一个干瘪丫头回去做什么啊。你看人家三少爷多有福气，就是个伺候吃饭的都是个美人坯子。”
同样在一旁听着她们对话的暖絮听到这话，也不禁狠狠的点了点头。
“不过，别看她人小，许是真有啥咱看不出来的特点，让四夫人给喵上了呢？”
一阵音频略高的冷笑声略过耳旁，“开什么玩笑啊。四夫人那心思除了放在王爷身上，那还有精力管别的。”
“四夫人也真是的，没事儿管他大少爷做什么啊。”
“你哪有人家主子聪明啊。她这样儿，可是摆架子给她言夫人看的啊。”
“哎哟，没看出来，你桂鸢脑瓜子倒是转的挺快的啊。”听到这名字，暖絮的身子不觉一抖。难怪之前听着有点儿熟悉，若不是被她人点了名字，她倒是也想不到桂鸢的身上来。
“不敢当啊，不敢当，我也是在您的言传身教下略学了一二而已啊。”
“不过，她要是一日没有生下个小少爷，她一日就还是她的四夫人。”那人的话略顿了下，接着又说到，“只不过，怕是，她等不到小少爷的出生，就要把其他的给除的差不多吧。”
“瞧你这话说的，她不过一介妇人，还能把几位少爷怎么着了不行？”
“桂鸢啊，你呀，就等着看戏吧。好在你人在二小姐院儿里，几位夫人，少爷在怎么争，也受不了多少影响，”大概是等到桂鸢无声的点头，她又继续说，“之前我嘱咐你们的事儿，都记下了么？”
“记下了，请姐姐放心。”回答她的是两个女人的和声。
“那就散了吧。今后，这澜颐室也少来吧。”
躲在暗处的暖絮看着快步走出库房的三个身影，一个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至于其他两个甚是面生。可是那看身着的料子和腰间的绸带，总要是在桂鸢之上的。在这侍女之后，穿素衣系绸带的是辈分最低，最不受重视的。然后是根据绸带上刺绣花纹的繁简来显示受宠的多少。至于，贴身侍从侍女们则是由主子们亲自挑的布料做衣，衣服上更有每个院子里特有的绣样儿以示区分。
等暖絮回到厢房里的时候，正好赶上早膳。摸了摸冻得通红的鼻子，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便也没有怎么多看，捡了个空碗，随便盛了勺粗米粥就蹭到云姨旁边坐了去。看着一脸溺爱的看着她的云姨，虽然心中暖暖的，却克制不住地想到她之前说的那句，“以后。”
用食不语是她的习惯，所以她继续听着旁人闲聊，自然是绕不开凌晔的。
“唉，凌晔也是傻。”往日都是同样听人碎语的段厨娘不想今天也插话了进来。
“段厨娘这是何意？”旁边一帮小姑娘问到。
“她帮人做事不过多拿了些银两，为的也是养她家里的二老。却为了这些钱，断了这以后在京里谋事的后路，不值啊。”摇了摇头，便走到灶台的另一端看其他食材去了。
“说的也是啊。”云姨不自觉地也加了句话进来。
其实碗里的粥老早就喝完了，可是却不想参与话茬的暖絮继续把头埋在碗里，不做声。好在也没有人想起来她之前好几日都不在膳房，为的就是昨儿的晚宴的事儿。刚想着，就听几个另外的姑娘挑了话头，谈起了昨儿在宴席上的事情。
“暖絮不是被挑走去服侍大少爷来着么？”她们说的正高兴的时候，段厨娘又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
“对啊对啊，段厨娘不提，我们都忘了问了呢。”
你不提才好呢，暖絮一边腹诽着，一边抬头，一脸傻笑的看着那几个好奇宝宝们，“我还真没看得清四夫人腕间的那副玉镯子。”
“唉，大少爷的位置不是离四夫人的席位最近的了么。”其中一个姑娘不依不饶的问到。
“暖絮哪敢看四夫人什么穿着打扮啊。光是伺候少爷我就够手忙脚乱的了，真真儿不敢瞄四夫人的一眼啊。”她确实没看到四夫人的头花首饰，着实是因为忙着伺候大少爷，没那些闲功夫看。
那些姑娘们看确实从她嘴里说不出啥来，便也就罢休。好在她们是跟她同岁大小的姑娘们，眼睛还瞅着的是那些金簪子，银坠子的，这要是来问她那大少爷如何如何的，她还真不知道从何唬弄了。这是，她刚叹了口气，却又不经意的瞥到了段厨娘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眼神。抑制住想要皱眉的冲动，起身，走到灶台边，开始洗涮粥碗。
四夫人生日流水宴，那日之后还陆陆续续的持续了几天。不过再都没有那么大架势的家宴了，离着除夕岁末的家宴还有个把天的，于是暖絮也就忙不迭的回西南角老实做事了。每天交待下来的活儿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忙，每日都能偷来小把时日用来发呆。
自她来到这里之后，平日里安静惯了，又不喜嚼人舌根的，存在感几乎是不存在的。时不时的发呆也逐渐被人觉得习以为常，倒也没有觉得她有哪里特别奇怪的。对于同龄的小姑娘们感兴趣的话题，她也都没啥特别大的兴趣。素日里她又多少总在云姨跟前跟后的，日子久了，同龄的姑娘们倒也不怎么会缠着她，或者找她闲聊的。
冬日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还是暖暖的。尤其是独自一人坐在西南角的院子里，看着其他忙碌的姐妹们的身影，更是惬意。只不过，手上的活儿停了，脑子又开始自由的发散思维了。自然是把晚宴前后那几天的事情，全部都连在一起，重头再缕一次。
大少爷的深夜“接见”，凌晔的“驱逐”，四夫人宴席之下的“赏赐”，桂鸢的“任务”，还有那之前之后段厨娘的举动。
她不可能不知道凌晔递过来的藕块不全部是老藕，那么，她至少在凌晔的事情上是推了一把的。平常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她，在晚宴之后的第二天，又多次主动把她放在人语话尖上，也是异常之举。暖絮当然没有忘记那日齐大夫在膳房里的时候，她耐人寻味的表情。
段厨娘，至少，不是为大少爷做事这一点，倒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总算结束了的四夫人生日宴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