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蜘蛛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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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再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
意识到至今为止的思辨都是徒劳无功且毫无意义后，希格亚掌握了最终的重点。
无论如何，白色骑士与正义女神已逝，只在暗夜活动的恶徒更非她所想或所能接触的。在这世上唯一可以被自己确定的，就是『自己』本身。希格亚希伯理来到高谭的唯一任务，便是成功取得硕士学位，以优秀的成绩申请到在学术界更有说服力的博士学位。
再次肯定未来的路途后，希格亚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把网页窗口一个个点击关闭。突然，一只横亘在她的脸与屏幕之间的手臂，让希格亚不得不抬起头以看清来人的身分。
「这位小姐，需要聘请专业导览为您详细解说高谭史吗？」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您来迟了，我已经聘了『Google大神』这号人物。」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很少给人进行免费导览的，是妳的大损失啊。」
艾莉苦着一张脸，左手轻拍希格亚的肩，好像她错过了什么一生只得见一次的良辰美景。被逗乐的希格亚瞬间笑开了，但很快地脸上又堆满了疑惑。
「妳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问题！图书馆可是公共空间，我好歹也是社会科学院的学生，偶尔来人社图书馆晃晃，难道很过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妳怎么会这个时间来找我，我还在上班呢。」
「上班？妳先好好观察周遭环境，再来跟我讨论吧。」
莫名其妙的希格亚环视了身旁一圈，这才发现所有的员工几乎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个今天轮值午休当班的女员工，正发愁似地以手托腮，百般无聊地看着计算机屏幕。
「中午了？时间过这么快？」
「是啊，大忙人。真不懂妳为什么要来打工？经济方面……这么有困难吗？」
看着眼前的艾莉略有顾忌地提出疑问，希格亚回以轻浅但温暖的笑容。
「我有奖学金，生活无虞，妳别担心。只是我从高中开始就过着每天打工的生活，日子过得太悠哉，反而让我很慌张，还是找点事来劳动一下比较好。」
「那妳现在一个礼拜打几天工？」
「星期五晚上、星期六早上、星期天早上跟下午，一个礼拜也才15个小时。」原本希格亚还想利用更多的课余时间打工，但全被福克斯给打了回票。
「怎么都是些这么不讨喜的时间啊……妳是被迫的吗？」
「不是啊，我是故意选这种时段的，因为这样才能帮得上忙啊，也不会有竞争者。」
「竞争者？这所学校根本没什么人要打工，妳想太多了。」对于希格亚的答案略感无言的艾莉轻叹口气，接着还夸张地摇了摇头。
「总之，我一周下来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的，所以我打算去妳那里帮点忙，可以吗？」
面对着希格亚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艾莉只能睁大了双眼难掩惊讶。
「妳愿意来帮忙，我当然很开心。只是，妳确定不会影响课业吗？奖学金跟成绩表现可是息息相关，不能乱开玩笑。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要勉强妳……」
「我是真的觉得没问题，才会跟妳提的。否则，我假装没听过这回事就好了，不是吗？」
望着坚定但笑意颇深的希格亚几秒钟，艾莉才终于释然地露出微笑。艾莉清楚希格亚是个谨慎的好人，所以艾莉很不希望她为了不伤害两人情谊而说些场面话。不过希格亚说服人的功力也是一流的，至少，艾莉现在就被她给说动了。
「对了，刚刚远远就看妳像被计算机下了咒，两眼发直盯着屏幕。还以为妳是在写作业，结果竟然是在看八卦报导？赶快收拾收拾吧，食材都买齐了。」像是想起什么的艾莉，把视线投向计算机屏幕，发表了一段评论。语毕时，还提起了一个沉甸甸的超市购物袋。
「我只是随便看看。因为我很想知道，市政府到底私下给了高谭的电视台多少钱，才能让他们没日没夜地报导蝙蝠侠的新闻，而完全不顾其它重要事件。」
看了一下办公桌，希格亚决定只拿着房门卡、钱包与手机，留下了装着刚借的原文书的侧背包。
「真是中肯的想法……反正就算高谭出了什么大事，市政府只要拖出蝙蝠侠就能成功转移炮火，久了真的很让人厌烦。」想到电视上一天到晚亮相的政府官员的嘴脸，艾莉就会觉得高谭未来无望。
「难道说，作恶多端的蝙蝠侠还是政府的地下盟友不成？」希格亚一边佯装惊讶不已的神情，转头看向身旁并行的艾莉，并一手接过了购物袋。
「恭喜妳揭开了高谭本世纪以来的最大秘密！」
艾莉同样以玩笑话回应了希格亚，但却意外地让希格亚陷入沉思。也许，她刚刚的胡言乱语真有几分正确性，毕竟这样的可能性也不能说完全为零……
「先不管什么天大的秘密，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走吧。」
深吸了口气，希格亚把无谓的妄想给赶出脑袋，随即昂首阔步地走向图书馆大门。越是好事者，越发容易将自己推往险境，深谙此道理的希格亚决心把适才的想法藏在心底，以求能在高谭与书本相伴，正常稳当地生活下去。
※※※
与艾莉分享完亲手烹调的午餐，重新回到工作冈位的希格亚，盼了四小时才等到下班那一刻的来临。将近一小时前，她发现自图书馆二楼走下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那便是高谭王子的现任情人──海瑟哈蒙。哈蒙一看见她，就热情无比地朝她打招呼，让希格亚不得不尴尬地摆摆手回应。
希格亚发现哈蒙的身旁总跟着三、四个女生，要说是朋友，倒更像是跟班。不过希格亚对千金公主的交友小圈圈没有兴趣，她现在之所以会一直盯着『哈蒙小队』的背影看个不停，是因为发现一个男人正在她们后方不到十公尺处，亦步亦趋地紧跟哈蒙一众离开图书馆。感叹着哈蒙跟韦恩一样『艳福不浅』的希格亚，带着些许恶作剧意味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就埋头进应该预习的书本里。
将计算机关机并清理好办公桌面，希格亚背起了背包，礼貌周全地向众人一一道别后便直接走向图书馆的大门。突然，刺耳的警铃声在她通过防盗感应门时，便充满气势地响起，几乎惊动了全图书馆的人。同样也被高分贝、高频率的声响给吓得不轻的希格亚停下了脚步，然后缓缓地回过头，发现建筑物里所有活物的视线，又如同典礼那天般，全部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位较为年长，被指定为此馆馆长的女性朝手足无措的希格亚走了过来，随即解除警报器，正对视着的两个女人同样都是一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走过去，警铃就突然响了。」
「妳早上不是有借书吗，大概是消磁不完全吧，今天怎么一堆东西都坏了？依照惯例，可以让我看一下包包吗？」
「当然，不好意思，麻烦您了。」没有太在意戴森随口抱怨的希格亚，有礼地应答着。
希格亚毫无异议地交出了包包，静待着戴森小姐的检查告一段落。在这等候的时间里，有几个职员也走到了附近，一副想要了解情况的模样。
「感应门启用到现在还没出过问题，希格亚妳运气还真差。」
某个希格亚还记不太起名字的职员发出了感叹，她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当作应答。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戴森向希格亚表明已检查完毕。
「背包里没什么问题，看来就是这本书没消磁完全，我再帮妳消磁一次吧。」
「是，拜托您了。」
希格亚又等了大约不到一分钟，戴森就把她借的书给送了回来。再三道谢后，希格亚没有迟疑地再次走过防盗感应门，但警铃却像是针对她似地，又再次响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这本书的磁条坏了吗？」戴森接过又折返回来的希格亚自包包里取出的书，将整本书翻来弄去地仔细检查。
「希格亚，妳就先下班。这本书应该是有问题，先留在图书馆里检查吧，之后再重借一次。」
疑似跟自己装熟的职员提出了建议，思索了一下认为并无不可的希格亚就此同意。但当她才刚踏入防盗感应门的区域一步，警铃却又莫名其妙地疯狂骤响。扰人清静的戏码一连上演三次，已明显引起馆内人士的不满。而这一次，希格亚虽然没有被铃响给吓到，但头皮却狠狠地发麻了。
「可以把包包给我吗？」
适才要希格亚先行离开的职员，突然面无表情地凑到她的身边，关闭警铃的同时也向希格亚伸出了手。希格亚心中突然暗觉不妙，但在众人视线压逼下，仍不得不再次交出包包。
接下来的时光，她就只能如俎上鱼肉般，看着别人莫名地比她还熟悉自己的背包，直接掀开了底部的深色硬纸板，『不负众望』地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书，封面还明明白白地贴着『韦恩大学人社图书馆财产』的卷标。
「希格亚，妳为什么要偷书呢？」
从自己的身后传来急迫的询问声，清白坦荡的希格亚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质疑。但当她回过头正要解释之际，那张撞进自己眼里的脸，让希格亚瞬间转为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蜘蛛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