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急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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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偷我正在看的书，妳想要借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与高谭王子共同分享八卦小报及电视新闻高曝光率的海瑟哈蒙，不知何时已来到希格亚身后，现正以一脸疑惑的表情，侧头看向已经掌握住事件真相的希格亚。
「我没有偷书，哈蒙小姐到底在说什么……」金发美人软软的语调在希格亚耳里听来格外刺耳，虽然明白可能徒劳无功，但她仍尝试挽回。
「这位学生中午时就向我们报备过，说她正在看的书不见了，我们找了全馆，都遍寻不着。可是现在……在妳的包包里找到了。」
希格亚想起正职人员的午休时间都比她少了一小时，所以当她吃完午饭回来时，便已错过了这场寻书骚动，当然也没有人在事后向她提及。可相对于戴森小姐客观地对她陈述着事实，其他职员的态度就并非如此中立了。
「我记得妳早上有上去二楼的自习室打扫吧？大约是10点多的时候，对吧？」
事已至此，希格亚几乎认定这位先前表现过份亲切、现在却咄咄逼人的褐发女人，就是身后的海瑟哈蒙的同谋。因为早上要希格亚离开座位去进行清扫的是她，刚刚要希格亚留下书本先行离开的也是她。回忆了一阵，希格亚总算记起这人的姓氏是莫顿，可虽然明白莫顿的问句是个陷阱，她却不得不往下跳。毕竟，早上她的离席是所有职员有目共睹的，用什么理由都无法搪塞过去。
「没错，我是有上去打扫过。」
看着渐渐聚拢的人群，希格亚仍然无畏地诚实应答。她仔细回想，正因为平时不甚在意，所以早上上楼打扫时才没有发现，那群在二楼自习室角落念书的女孩，就是哈蒙的朋友。
「海瑟掉书的时间就刚好是那个时候，妳们说对吧？」
「我记得就是那个时间，海瑟，妳说呢？」
「我当时不在位子上，只是稍微离开一下，回来就发现书不见了。希格亚，妳何苦如此呢？」
看着哈蒙的朋友们频频帮腔，最后甚至由她本人提出状似沉痛、但与直接入罪相去不远的发问，希格亚张大了嘴原想解释些什么，挣扎几秒后却又选择沉默不语。现在的她情绪太过高涨，如果贸然开口，只会让事件越演越烈。她明白自己万万不能中了别人设好的圈套，必须细细思量才能进行反击。
「我没有偷书，如果我真的要偷的话，为什么还要背着背包，连续通过防盗门三次？这整件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
冷静了一阵后，希格亚试着提出了事件中的盲点。希望以合理的论调，来厘清自己是无罪之身。
「那妳如何解释，不见了的书怎么会跑到妳的包包里？难道妳要说，书自己长脚跑过去的吗？这个谎话也未免太不高明了吧。」
莫顿咄咄逼人地质疑希格亚，让稍微被希格亚说服的众人，瞬间又倒戈向哈蒙。淡绿双眸冷冷地审视着莫顿的脸，压下满腔的怒气，希格亚才突然想起来，今天午休时百般无聊盯着屏幕看的轮值人，也是眼前的莫顿。
「只要能调出监视器影像，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韦恩大学的维安，几乎堪比银行金库般戒备森严，四处皆有架设监视器与防盗装置，起先还让希格亚十分不能适应。听说理工科系都在研发再生能源、绝症新药、人工器官、新型运输器、超级计算机、防火墙技术、黑客技术……等等，光听名字就高贵得足以让韦恩企业砸上数十亿美金的先进技术。不过为了保护这些精密科技所设置的层层安全措施，成了希格亚此时唯一能看见的一丝曙光。
「妳说什么？」莫顿又重复问了一次，似乎不太能确定希格亚的问题。
「我知道整座图书馆都设有监视器，包含自习室。所以我到底有没有偷哈蒙小姐的书，只要调出特定时段的监视器影像，就可以确定了。」希格亚严正地重申自己的诉求。
书不可能真的长出脚跑来她的包包，但若是『有心人』自愿要当书的脚，那就防不胜防了。希格亚没想到，只是午休时将包包留在座位上，就会给自己惹来如此大的麻烦。或应该更正为，希格亚希伯理到五分钟前为止，还从不认为这种『人祸』会找上自己。她心里明白，跟哈蒙正面冲突，最后只能落得炮灰的下场，既然口语之争没有实质意义，那还不如以直接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希格亚坚决地看向眼前的莫顿，但那张脸却不如她的预期发生扭曲，反而还泛起了诡异的笑纹。然后，希格亚听见了后头的馆长传来让她自头顶冰凉到脚底的声音。
「希格亚，我们已经去查过了，今天人社图书馆的监视系统故障，无法运作。」
「还扯什么影像，妳根本早就知道监视系统出问题，才故意这样说的吧！真是卑鄙。」
哈蒙及其朋友的宣告让希格亚瞬间无语，这种辩词谁先说就对谁不利，但不可能事先掌握状况的希格亚，就这样一脚踏入对方为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面对无情的围攻炮火与议论纷纷的交织成网，希格亚直接转头看向哈蒙，眼神中毫不保留地表现出自己的惊疑与控诉之情。
「希格亚，妳为什么要这么看我？如果我知道是妳做的，我就不会报备学校了……」
完全明白哈蒙便是存心要整治自己的希格亚，听到对方的响应后，便放弃了暗暗要求金发千金回头的想望。现下的她，只能直接请求馆长的信任，而戴森虽然不是没有听过哈蒙的事迹，但是唯一的证据却直指希格亚，实在让人十分无力。
「我真的没有偷书，戴森小姐，请妳相信我。」
「当然，这件事还需要再调查，不能这么快下定论……」
「馆长，妳是要袒护希格亚吗？就因为她是校长推荐的人？」
希格亚心头一惊，莫顿的指控在这时无疑是最后一根稻草，让众人对希格亚的最后一点信心也完全丧失。应该只有福克斯、戴森与希格亚知道的事实，在不对的时刻被揭露出来，就会形成致命的一击。韦恩大学的人社图书馆会突然要应征打工职缺，其实就是因为校长的直接要。虽然之后的程序完全合乎规定，希格亚也是通过了面试才得到了职位，但她无法否认，福克斯的确曾向戴森馆长推荐过自己。
「有些人自以为跟大人物沾上了一点边，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希格亚睁大了眼睛，看向哈蒙身旁趾高气昂地对自己提出批评的红发女人。希格亚不是傻子，她很清楚所谓的『大人物』绝对不是单指校长。也因为这句『大人物』，让希格亚终于百分之百确定哈蒙谋画此次事件的动机。虽然，那个动机实在浅薄到让她不屑知晓。
「哈蒙小姐，妳有必要为了区区小事，而这样对付我吗？」
希格亚把身子挨近了把一头金色卷发梳理得极为整齐的女人，低声地向她提出质问。对话的过程中，她还必须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绷紧身体，才能维持语调平稳不致破碎。
「妳认为是『小事』吗，希格亚？我可不这么认为。」哈蒙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同样轻声地回答了她的疑问，希格亚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没有修饰过的神情。
「妳竟然会认为偷东西是小事，真是太让我意外了，希格亚。妳常做这种事吗？」
哈蒙毫无预警地将语调提高，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她的发言。只消一秒，金发美人又恢复原本无害可人的模样，但她的话语所造成的杀伤力，却一点也没有降低的迹象。
已经忍无可忍的希格亚正要发作，却被突然逼近的哈蒙给震慑住。不知道眼前之人意图为何的希格亚，急忙地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身后的莫顿给硬生生挡住去路。而她只一瞬稍不留神，两边肩膀就这样被哈蒙的手给狠狠地抓住。
「可能因为妳的背景，才让妳觉得偷东西这种事没什么好丢脸的。对吧，希格亚？」
希格亚全身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坠落感包围，身处的世界彷佛开始分崩离析，但她却无法抽身。希格亚只能望向前方一双蓝眸，然后发现那双眼睛突然在自己的视野里模糊、摇晃起来。深缓地换着气的希格亚不敢放松自己，用尽全力压制住耳边叫嚣的情绪，将那片模糊只控制成眼眶边的一圈淡红。
「我可以原谅妳，希格亚，我们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对吧？只要妳愿意向校方提出自白书，以后行事『小心』点，我们就不用劳师动众地报警了。」
海瑟哈蒙微微倾身，嘴唇附在希格亚耳边轻语。虽然没有说出什么威胁性的字眼，但压迫的强劲力度却是无庸置疑。
向校方提出自白书，无疑就等于宣告放弃特优生的身分。不但无法继续请领奖学金及生活补助，更可能会被追讨学费，以她目前的经济实力，根本无法在高谭市撑过一年。更重要的是，她未来要如何面对福克斯、柏兰德、伊凡斯，以及当时推荐她至韦恩大学就读的导师？顶着这种纪录，又毫无背景的她，还有可能达成自己那单纯的梦想吗？
「太好了，还好妳还没离开！」
一个男性的明亮声音从图书馆的大门边传来，让哈蒙闻声转过身子。肩膀终于没了压力的希格亚，也微微地侧头观察。
「怎么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黑发的男人疑惑发问的同时，整个人毫不迟疑地朝希格亚的方向直奔。有些傻住的希格亚，就这样看着原先挡在前头的哈蒙被迫让位，让那个陌生男子成功挤到了自己的眼前。希格亚劈头就想询问来人的身分，却被男人的先发制人给巧妙挡下。
「抱歉，我刚刚先离开，才发现我把书搞错了。」
「什么书？」
希格亚的直觉反应，实在不能算是多有礼貌的回答。让她不能理解的是，怎么今天所有的事都跟书扯上了边？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否同是哈蒙的党羽。
「就是这本，妳忘了啊？我刚刚在看的那本书啊。」
一头雾水又身处困境的希格亚，乏力地正欲厘清突如其来的混乱时，却被男人手中的书本给抓住了视线。那本书的封面隐隐透着似曾相似识……似乎便是今日事件的导火线本身？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急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