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吴永恒

12、失去才最珍贵

　　白英庭得知林露青离家出走后，没有太大反应，就像白慧明离家时，这个家给他的压力太大，如果可以，他也想一走了之。孩子变得乖巧不再闹事，白英庭的脾气却越来越暴躁，原来从来不舍得喝酒的他，现在一天到晚抱着酒壶不放，而且醉了就打人、摔东西，孩子们看到他发酒疯就害怕。
　　“来，慧婷，你来给爸爸倒酒，慧祥来，咱爷俩干一杯……”家里已经乱成一团，慧雪看不顺眼爸爸，直接搬到同学家住去了。只要是喝酒，只要是爸爸大声说一句话，孩子们会吓得撒腿就跑，慧祥最小，白英庭舍不得打他，可每次都会被灌得一身酒气。“来，儿子，我们爷俩再干一杯，现在你妈也离开我们了，以后我们就是两条光棍了，任凭我俩怎么喝也不会有人管了。”
　　“爸爸，妈妈她真的永远也来再回来了吗？大姐她也不回来了吗？”慧婷从角落里冒出个小脑袋来，小心翼翼的问。
　　白英庭想了想又大口喝了一杯，“要是你妈不回来，爸给你们找个新妈，你们看怎么样？”
　　“新妈？爸，你不要我亲妈了吗？”慧婷站了出来大声问道。
　　“你这孩子，是我不要你妈吗？是你妈她不要我们了。”
　　“不是的，是你们总吵嘴，还有奶奶也骂妈妈，她才走的。”白慧雪刚好从别人家做完作业才回来：“虽然平里妈妈的脾气很不好，可是她究竟还是我们的亲妈，我不许你带个后妈回来，要不然我们就不再认你是我的爸爸。”
　　“好呀，你们这下都对着我来了是吧，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个男人，我有自己的尊严，不需要你们这帮小子来教我怎么做。”说完将饭桌一脚推翻，这个家就如地上的饭菜碗筷，七零八散——
　　白英庭无趣的点点头：“不想在这个家里呆的可以马上走人，哪怕你们一个都不留，我白英没有你们，一样过得自由自在。”
　　“你休想把我们赶走，我们走了，你就好带别的女人回来是不是，我们才不会那么笨呢。慧芳、慧婷、慧祥，我们要守住这座屋子，不能让别的女人进来，特别是那个女人。”白慧雪双手叉腰，一幅来势汹汹的样子。妈妈离家后，白慧雪成了家里当家的。二姐的一个手势，大家就心有灵犀。慧祥一把抱住白英庭的双腿，慧芳、慧婷各拉住白英庭的左右臂，慧雪拿根扫把用力的朝白英庭屁股后打，边打边不忘教顺道：“我叫你欺负我妈，叫你听那老太太的话，今天就打得你认错为止；我叫你要找后妈，叫你整天就知道喝酒……”
　　这时家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见到这阵势无一不伤心落泪，都说这家孩子有志气，林露青没白生下这几个孩子。可怜的她就是没这个福份，离开村子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说来定已经物是人非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白英庭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生活这十几年，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吗？如果真的没有，怎么会生这么几个孩子？是自己太懦弱，当初没有坚持自己想要的爱情，也没能尽一位做丈夫的责任，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爱情的坟墓同时埋葬了不止是两个人的感情，一辈子负累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