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吴永恒

11、背影３

　　白慧明听老板娘的解说，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错，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妈妈就在身边，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于是她要证明自己的直觉没有错，每天她会加倍的努力干活，只有干完手中的活，才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
　　“慧明，要不我放你一天假吧，这样你就可以放手去找你的妈妈。”老板娘了解慧明是个孝顺的孩子，不找到妈妈，她的心也无法安静下来。
　　“真的吗？老板娘你人太好了，我——我真不知了该怎么感谢你。”白慧明感激不尽。
　　“可不是，等你找到妈妈了，心也就定下来了。我可不愿意看着我的小伙计整天心事重重的。”老板娘开玩笑说。
　　如果她真的是妈妈，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爸爸他一定会担心死的？她一个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干什么，难道妈妈知道女儿就在这里？要不是她又受欺负了，每次妈妈受委屈的时候总是会往外跑，害得乡亲们好找。
　　白慧明整晚都没睡，她就站在外面一直等到天明，她始终相信，妈妈没走远，她就在附近，就在一转身的距离。可是她晚上住的哪儿，想想就前几天还在蹲公厕，那个滋味没有人能真正领会得到。现在妈妈她有没有住处，是不是横躺在大路边的其中一位，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斜视他们；特别是女性，会被背上坏女人的名声，其实谁是天生的坏，不就是给那些喜欢胡乱论事的人传坏的，反正坏就坏吧，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任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老板，你看到过一个扎一对小马鞭的十几岁的小女孩吗？”声音来自不远的一位拖着蛇皮袋的女人，她的个子瘦小，简直一阵风可以将她吹倒。
　　白慧明本能地反应过来，那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刹那间从她的脑膜穿透她的心窝，欣喜加上百感交加，说不出是酸是甜，她做梦也没想到妈妈已经恢复了健康状态，真的，她恨不得马上跑到妈妈跟前来个深情拥抱：“妈妈，妈妈，我在这，你的女儿慧明她地这里……”
　　林露青听到这是女儿白慧明的声音，她没有马上回头看，而是拎着蛇皮袋急步地往慧明相反的方向走去。令人費解的一幕，怎么不叫人揪心，明明是她的女儿呀。“妈妈，我是慧明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林露青突然站住了，但没有马上回过头来。“妈，我知道一定是你，不要再跑了。”
　　“明，妈要出门了，临走时妈只想再看你最后一眼。妈是个没用的人，不但没有能力供你读书，反而是让你更早地缀学，是妈对不住你。”
　　“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也不怪任何人。其实我觉得读不读大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家都要好好的，没有病痛，没有灾难，哪怕是穷一点，再苦一点，也不算什么。人生就像‘人’字架大家相互支撑，互相依靠，谁也离不开离谁。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是相亲相爱的，不分彼此的。所以妈，你根本就不需要责怪自己，我有信心，没有上过大学门，我也一样不会比哪位大学生差。
　　林露青缓缓转过身来，她的满眶热泪足以证明这些都是真实，孩子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