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吴永恒

13、母亲

　　卓细菊回来的第一眼，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哎呀，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啦，妈给你报仇去，快说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尽敢在我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出去，你出去呀，我叫你快点出去。”白英庭咧开爽子喊：“这下你开心啦，她要与我离婚了，她不要我啦，是不是正如你的心愿了？你得意了，我可是惨了，我成了千古罪人了我。整个烟台村谁不知你是恶婆婆，我是窝囊废？谁不清楚林露青是我们母子逼上梁山的？我总算明白了，你是不想我有妻室，我只有永远听你的话，这个家永远你当家作主。可是林露青也跟本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呀，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她，她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卓细菊眼圈一红便开始抽泣起来：“我这是怎么啦，养的都是白眼狼，老大老大嫌我话多讨人嫌，说我不会服侍媳妇，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是婆婆，她该服侍我才对，怎么可能倒过来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我去服侍她？想回来讨个清闲，你倒好也给我气受，天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我，哎哟，我不活了呀，我这可怜的命呀。老头子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撇下我不管呀，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一双白眼狼，如今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呀，多于的我活在世上好可怜呀，你快来把我也一起带走吧……”村里来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只是看看摇摇头不声不响走开了。
　　白英庭不耐烦的一个翻身坐起来：“你不想活了也不要别人活了是吧？真是受不了你。”白英庭揽起被单气冲冲走出屋子。”
　　“儿子，你这是要去哪？”
　　“这房子是你的，你把它掀了吧，我上街要饭去，这下就不用天天看着你脸色过日子了。”
　　“我也是为你好呀，难道做妈的会害儿子不成？我这么做当然有我这么做的理由，你不是怪妈妈当初不同意你跟黄巧云的事情吧？你瞧瞧我做错了吗，到现在她不是还没生下个蛋来，你不是成心让我们家绝后吧？想想也真可笑，你不要了，白新海还把她当个宝，结果到现在也没个一男半女，你说这人若是没有个盼头，日子过得还有意义吗？”
　　“我说这事当你管吗？一天到晚就啥事不做，专做这等缺德事，你不怕报应我还怕报应呢，你贤我们的事出的还不够多是吗？下一个离家出走的是我了，到时候你就臭名远扬吧你。”白英庭是对自己妈妈最了解的人，只有他才最有资格说出这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