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戒·寻心》猪脚

4、罗伊的初吻

　　亚琉哲和罗法赶到了怪物袭击佣兵的现场——篝火已经被怪物熄灭，借着破晓的晨光可以看到地上零落着几具被撕裂的尸体。在老佣兵的带领下，几个年轻佣兵苦苦支撑着。但那飞舞在半空中的狮身鹫不断扇动着双翅，扬起的尘土令人睁不开眼，绿色的眼睛盯着佣兵们的阵型，时刻准备发动突袭。

　　“我不想死。”面对着强悍的魔物，年轻的佣兵握住长剑的双手竟微微颤抖，眼中流露出深度的恐惧。

　　正当魔物全神贯注地盯着正面战场时，亚琉哲借着跑动积蓄的速度一跃而起，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留下残影，手中的断剑一转，剑身重重地捶在魔物的脑袋上，“没有尝试就畏惧的男人是懦夫！”亚琉哲单手撑地稳稳地落下，不屑地看向那群颤抖的佣兵。

　　“嗒——”魔物被重重地击倒在地上，鸟爪在沙土上拨动，一时半会难以站起。

　　知道狮身鹫身体强悍，而选择了用剑身击打它的头部将其击落，使己方处于有利地形。这样虽没能给狮身鹫造成重创，但却不会同用刀锋硬砍一般，剑刃陷入它的身体，有被剧痛中的魔物在空中拖着走的危险。这是何等的随机应变，年轻的高级将领罗法不禁感叹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了结了这个怪物，用武器戳入它的腹部，那是它全身最柔软的部位。”罗法迅速地用长矛刺入狮身鹫的腹部，随着他的号召，年轻佣兵们纷纷赶到对着魔物的腹部一阵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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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了任务的罗法来到了亚琉哲的家前，推开院门——院子里空荡荡的，花坛中也因无人打理而杂草丛生。罗法没有着急进去，在庭院中徘徊起来……

　　在罗法6岁的时候，家乡发生了一场战乱，只有父亲和他逃了出来。那时他们混在灾民的队伍中来到了阿尔特里亚，无依无靠。是亚琉哲的父亲收养了他们。那时候亚琉哲才12岁，罗伊才刚满周岁。亚琉哲的父亲沃森那时也只是个普通的骑士靠着微薄的薪水拉扯着三个孩子，并让罗法的父亲在在他手下成为了一名士兵。

　　“哥哥，是你么？”马刺踢踏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着，坐在大厅画板前的一位瘦弱女孩因而注意到了在庭院中走动的罗法。

　　“不，我是你的罗法哥哥。”罗法微笑的看着女孩，眼神中流露出怜惜之情——女孩那棕色的长发配着棕色的眼睛有着一股古典的气息，虽然还略显青涩，也没有印象中伯母那样美丽，但是却让罗法有种想要去保护她的冲动。

　　“亚琉哲哥哥呢，他没受伤吧。”女孩看到了罗法略显失望，转而又放下画笔，关切地询问起来。

　　“哪会有事呢，这次任务你哥哥可是立了大功啊。国王还要亲自召见他和其他佣兵，准备将他作为佣兵的代表好好褒奖。此刻他正在王宫里，我来这是你哥哥特地嘱咐的，以免你一个人在家里担心。”

　　“喏。”女孩脸上突然漾起了红晕，她想到她刚才一直记挂着亚琉哲哥哥而怠慢了罗法，羞涩难安，想要起身去倒杯啤酒招待罗法。

　　“没关系，你坐着。”，罗法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从动作来看，她的腿脚似乎有点不便。

　　“画得不错啊，罗伊。”罗法看着画板上细细涂抹的油彩称赞着。

　　“要是哥哥也这样说就好了。”罗伊的眉毛微微皱起，咬着下嘴唇，显得无奈，“他总是说绘画又不能拿来换钱，画了又有什么用？”

　　“我不也是你的哥哥吗，我花30银币买下你这幅画。”罗法看着罗伊。罗伊因为长这么大除了被哥哥那么近地靠着过，还没有离其他男人这样近，于是脸开始烧红。

　　“谢谢你罗法哥哥。”罗伊不敢正视罗法的眼睛，但却又不时用余光瞟向罗法——罗法的面色有点苍白，但衬着红红的唇更加诱人，褐色的眼睛有着和顺、亲切的感觉，细碎的黄色刘海使他显得温柔、帅气。而此时罗法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罗伊的脸，更使罗伊感到羞愧。

　　但此时罗法心里浮现的却是这样一幅画面……

　　“亚琉哲、罗法、中午我们喝核桃粥好不好？”亚琉哲的父亲沃森穿着一件紫花呢短外套，银白色的长发肆意的披撒在宽阔的肩膀，此时正爬在核桃树上用长杆打着核桃。而罗法和亚琉哲正在树下嬉闹着，围着核桃树跑来跑去。

　　“恩，爸爸。”亚琉哲背着刚满周岁的妹妹罗伊爽朗地回答道，罗伊正在襁褓中吮吸着手指头，嘟囔着嘴，显得可爱极了。

　　“恩，爸爸。”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在树下捡着核桃的罗伊用怯弱的语气回道，“……不，叔叔。”

　　“没事，叫我爸爸好了。”沃森从核桃树上跳下，眨动着金色的双眸，拨乱罗法嫩黄色的短发，柔和地说。年幼体弱多病的罗法连他的生父都不认为他能够活得长久，但在亚琉哲一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健健康康地长大。

　　“爸爸！”罗法看着沃森甜甜地一笑，然后又怯怯地问道，“爸爸，可以把打核桃的杆送给我吗？以后我就能打下很多核桃做核桃粥给两个爸爸，还有亚琉哲和小罗伊吃了。”

　　“当然可以了。”沃森用杆子将核桃敲碎，去壳、去衣，缓缓倒入砂锅中，渐渐地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核桃粥的香味。后来，沃森不仅把杆子给了罗法，而且在杆子上安上了十字枪头，教会了罗法枪法……

　　“罗法哥哥，你在想什么呢？”罗伊鼓起勇气看向罗法的脸。

　　“没事”，罗法回过神来，“可吃过晚饭没有？”

　　“还没。”罗伊怯怯地回道。

　　“那我去做。”罗法向庭院中走去，“等一会就好。”

　　“那麻烦你了。”罗伊看着罗法远去的身影，不觉怔怔出神……

　　“爸！！！！！！！”罗法跪倒在核桃树下。树前立着沃森的墓碑，那是用断掉半截的斩龙剑剑尖做的。诡异的是沃森生前视为最珍贵之物——那片梅尔西莉亚留下的洁白鹅羽此时却化为暗红色深深嵌入之剑尖中，凄厉非常。

　　罗法看着那矗立剑尖，恍若见到了当年那刚毅、勇敢、温柔的沃森，那是他一辈子追赶的目标。但自从沃森死后，国王的弟弟纳达掌控了阿尔特里亚的军权。从此没有人敢靠近失去双亲的亚琉哲和罗伊，因为当时掌握兵权的纳达和亚琉哲的父亲沃森的关系并不好。就连罗法的父亲也带着小罗法离开了亚琉哲和罗伊，帮助也只能借着作为小孩的罗法隔三差五地送上食物和钱。但在纳达的操作下，阿尔特里亚军变得越来越弱小，被周围的小国蚕食着国土。最终退缩到山中，成了一个小小的山城。到现在，阿尔特里亚没有了军队，唯一的兵力就是守卫王宫的骑士团——罗法是其中的小队长，而罗法的父亲则是骑士团团长。每当有战事发生，因兵力不足，国王不得不花钱雇佣亚琉哲一般闲散的佣兵。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然后全家人在一起吃着核桃粥。”罗法抽出腰间的长枪，在沃森的墓前舞动着他生前教给他的枪技，核桃一颗颗落下，轻易地碎去，恍若这乱世中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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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桃粥，乘热喝哦。”罗法用汤勺舀了半勺粥，吹凉后，缓缓地递到罗伊的嘴前。

　　“哥哥，我都已经15岁了！别拿我当小孩子看。”罗伊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张着嘴，咽下粥。

　　“好喝吗？”罗法看着罗伊，罗伊此时几乎能感觉到罗法浓烈的鼻息。

　　“恩，我自己来吧。”罗伊起身想要自己去拿碗，却不想没站稳，倒了下去。

　　罗伊正好倒在罗法的怀中，下巴抵着罗法簇新的肩章上，侧脸贴着罗法的侧脸，此时就连罗法脸也红起来。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罗法问道：“没事吧？”

　　“没事。”罗伊想要看着罗法说，却忘了此时他们侧脸贴着侧脸。小巧的鼻子碰触到罗法的脸庞，淡淡的少女气息弥漫开来。

　　“喏。”罗法俯下身子，将头埋入罗伊棕色的秀发之中。秀挺的鼻梁刺激着少女的心，切成锐角的温柔双眸使一切变得更加迷醉，罗伊不能自持的抱住了罗法宽阔的背，两片唇碰触在一起，交错，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