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薇澜

28、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宇智波斑如期而至。
　　宇智波斑对佐助收留卡卡西颇有微词。“你加入晓就应该知道晓的规矩，一切有危险的东西都该被清除。”
　　“不是加入，我只承认合作，‘晓’有何德何能值得我折腰？”佐助不屑一顾。
　　“好吧，就算是合作，你已经知道你被木叶定为叛忍的事了吧。”斑笑道。
　　佐助看了卡卡西一眼“你先出去。”
　　“不，让他听。”斑坚持。
　　卡卡西的确很在意。
　　“五代火影为重建木叶太过费心，变得又苍老又无能，再加上之前的大战让她受伤，她让一个小孩子替他处理事务，自己闭门养伤。志村团藏在内阁会议上被火之国大名任命为六代火影，虽然木叶上层没有真正同意，但他现在也是管理木叶的代理火影。”宇智波斑道“志村团藏那个人，卡卡西你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毕竟你曾经在他手下做过事。”
　　志村团藏，木叶村的元老之一，忍术和野心并重，并不是个心正影正口碑良好的人物。
　　卡卡西觉得痛苦，他不能想像现在木叶那群孩子变成什么样。是他推荐了鹿丸，如果团藏接管了木叶，卡卡西就等于是害了鹿丸。
　　佐助见卡卡西脸色不好，便问“他很厉害吗？”
　　“那要问卡卡西了。”斑故意道。“你以为宇智波家庭唯一的幸存者佐助你和新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这么麻烦的组合为什么会同时被派给卡卡西当学生。三代那个老鬼多精明一个人，有四代目的学生来保护你们，即使是团藏也奈何不了你们。旗木卡卡西在木叶的地位究竟是怎么样的，恐怕没几个人说得清。”
　　可惜事情发展并不如三代的愿，年幼的佐助随了大蛇丸背叛木叶。一切的苦心化作泡影。
　　“够了，我休息去了。”卡卡西冷冷地打断宇智波斑的话，甩门而去。
　　“佐助，你别天真了，你辜负的不仅仅是三代老鬼的好心还有你哥哥的生命，你觉得卡卡西会原谅你吗？我刚遇到鼬时，他就已经跟卡卡西在一起，卡卡西为了他自创了‘千鸟’，你应该不陌生这个忍术吧。对哦，他只传给了你，因为他要在你身上延续他们的故事。鼬为了卡卡西差点跟宇智波家族翻脸。你觉得以你跟他那从一开始就被人安排的师生关系能比得上鼬与卡卡西之间的同生共死？”宇智波斑继续煽风点火。
　　“你闭嘴，否则杀了你。”佐助暴怒起来。“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给我滚出去。”
　　“很简单，杀了团藏那个老鬼，作为木叶的上层他该死，早在你父亲还在时团藏就与你父亲不睦，现在又企图将你除掉，这种人难道不该杀？”
　　“杀人是最简单的事。”佐助稍稍平静一下情绪“你准备派‘晓’的谁与我一起去？”
　　“我亲自去。”
　　佐助有点惊讶。能让斑亲自出码的敌人……
　　“我与你一起去，了结他与宇智波家的宿怨。”
　　佐助隔着房门站在外面，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卡卡西，或是不能想像卡卡西看到他时应该是什么眼神。他有些痛苦地想，卡卡西你为什么不管我，不要求我，不要我为你而改变？还是你对我从来就无所期待？
　　卡卡西也知道佐助在外面，他盯着那扇门，眼神几乎将它烧出个洞来。
　　就算他说：佐助不要去。
　　佐助还是会去。
　　就算他说：佐助你不要受宇智波斑蛊惑。
　　佐助还是我行我素。
　　卡卡西不禁想：鼬，我答应你的事还能忍多久？
　　“你们几个看着他，不许他离开音忍村半步。”佐助对“鹰”小队的成员吩咐。
　　佐助与斑离去后，卡卡西照样过他的日子，仿佛全不受影响。
　　“喂，你完全不担心佐助吗？”水月忍不住问。
　　卡卡西看他“你们应该更担心才是，因为你们永远不会了解团藏有多么强大。”
　　香磷“切”了一声表示不屑“‘晓’的首领与佐助一起去的，难道团藏还有通天之力不成？”
　　卡卡西像在嘲弄她的无知“团藏是有火影的实力，宇智波斑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叛忍的首领，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喜欢佐助的女孩果然动摇了，她啊了一声看向水月和重吾。
　　“你不要想了，佐助让我们看着你的。”重吾直接对卡卡西道。
　　卡卡西一笑“若是佐助回不来，你以为凭你们三人能留得住我？”
　　“你这么不相信佐助的实力？”水月反问。“凭什么说他一定会失败。”
　　卡卡西沉默一阵，苦笑“你们放心，我不会去掺合这一局，因为两边都不算什么正义。”他担心的只有木叶，也许还有一点是为佐助。
　　“我想去帮佐助。”香磷下了决心“我们留一个人下来看着卡卡西，然后其余的人去帮忙。”
　　重吾主动要求“我与你同去，水月留下。”
　　“为什么是我留下，我也要去。”能有机会看到逆天级别的战斗，水月觉得没有理由不去。
　　“都去也没有用，不如不去。”卡卡西存心要气死他们。
　　“我去，也许可以帮得上他们。”香磷是铁了心。
　　卡卡西看着她，无可避免地想到留守木叶的另一个女孩小樱。迷恋着佐助的女孩子个个都执迷不悔。无论遭受怎么样的打击背叛仍然勇往直前。
　　“好了，她走了，我要去泡澡，你们去不去？”卡卡西自顾自往澡堂方向走去。
　　“能不去吗，我们现在是全职保姆，还是不带薪的。”水月嘀咕。
　　泡在温暖的温泉里，卡卡西的目光始终没有温度，他看着水月和重吾，令二人全身冒寒气，心想卡卡西是不是要攻击他们之类的。
　　“那是卡卡西吗？我怎么觉得那眼神看着像佐助？”水月偷偷问。
　　“还是小心点，万一他跑了我们会很麻烦。”重吾答道。
　　佐助的房间，卡卡西换上木叶的忍者服，他握着木叶标志的护额好久，终于重新戴回头上。“鼬，你的幻术可以骗他们多久？”
　　宇智波鼬现身“你希望多久？直接杀了不是更方便，反正你一直不喜欢他们跟佐助在一起。”
　　卡卡西目光一暗“并不是多坏的孩子，”声音随之变低“佐助自己挑选的伙伴，我不想让他一直孤单。”
　　“卡卡西SAN真是矛盾。”鼬轻哼一声，卡卡西应该在错乱吧，爱与恨哪个更多一些？希望佐助死还是活着？
　　“带我去找他们。”
　　“去了又如何？你打算帮谁？起码我不希望你去。”鼬必须承认，站在自己的角度也希望佐助杀了团藏。他背转身去准备离开。
　　卡卡西靠近他，头抵着鼬的后脑勺，把脸埋进鼬的长发，无需出声，鼬也能感受得到他无言的痛苦。
　　鼬从胸腔深处发出绵叹，他这辈子就栽在这个男人手上。“走吧。我只负责引路，但绝对不要指望我出手。”他先把话说在前面。
　　“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出手，就好像我不会要别人家的狗帮我做饭一样。”
　　鼬当作没听见可怕的比方“我也不希望你管。”
　　“鼬......”卡卡西的下文让鼬截断了。
　　“团藏抢了止水的右眼。”鼬沉声道，这么多年他忍住没有去解决团藏因为止水临终前的话：团藏不是好人，但他做的事也是为了木叶，鼬你原谅他的不择手段吧。
　　卡卡西终于噤声，止水曾是他最好的朋友，止水的死让他很多年不能释怀。死因还扯上了鼬，他坠入谜团九年，今天被鼬一句话透了天机。
　　路上，鼬问了一个自己想问多时的问题“谁是玛丽？”他记得上次卡卡西说他一次能说这么多话真像玛丽。
　　卡卡西哈哈了两声。
　　“卡卡西SAN。”
　　“好吧好吧不要生气。玛丽是帕克的前女朋友，是一只漂亮的贵宾犬，可是帕克嫌她太唠叨整天叽叽歪歪的就跟她分了手。”
　　鼬无语，就知道不该对卡卡西其人有好奇心。
　　“还没到吗？”说卡卡西不急是骗人的。
　　“你要是嫌我慢可以自己去。”鼬慢悠悠地道。
　　“他连止水的写轮眼也抢，那佐助！”还是会关心佐助的安危，卡卡西从来就不是个无情的人。
　　“也许佐助比你想像中的更强大。”鼬倒是不太着急。
　　卡卡西赶到的时候，团藏与佐助的大战已经结束了，以佐助完胜而告终。他甚至顾不上去唏嘘那站在实力巅峰的元老殒落。
　　“鼬，你是故意的。”卡卡西咬牙。
　　鼬眉一挑“你只要求我带路，又没说什么时候到。我要走了。”
　　春野樱比卡卡西更早赶到战场，她寻着佐助的查克拉而来，怀揣着静音给她的有毒的苦无，她想：如果刺入佐助的身体，一切的悲剧就结束了。卡卡西老师也不会被连累。她总算可以做一件有用的事。
　　佐助的千鸟同时穿过团藏和被团藏当作人质的香磷的心脏，他满不在乎地冷笑，谁的生命值得他珍惜？宇智波斑与他同来，中场又说有事让他善后，他一个人也能干掉团藏。什么木叶元老，什么有资格成为六代火影的人，在他看来全是不值一文。
　　香磷身受重伤蜷缩在他脚下，他不拿正眼看。
　　小樱带着微笑说要跟他走，他冷笑。
　　每一个人都企图当他的救世主，好像宇智波佐助就等她们来拯救。每一个人都拿那种怜悯的目光看他，好像他就能迷途知返。
　　所有的伪善都应该去死，只有血能洗净这一切的虚伪的面孔。
　　魔障起，杀心生，堕入地狱又何妨，他不早就在地狱里了。
　　他差一点点就要了小樱的命，卡卡西及时救了小樱。
　　“我就知道那几个废物拦不住你。”佐助冷冷地瞪着卡卡西。
　　“小樱，你把她带到一边去救治。”卡卡西将香磷交给小樱。
　　“卡卡西老师……”小樱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卡卡西老师还活着，还来救她，真好。佐助也还活着，却要她死。
　　“没事呐，一切有我。”卡卡西对她路出招牌式的笑容，让她安心。
　　“所有阻拦我的人全部去死，包括你，卡卡西。”佐助双目淌着血泪 。
　　这孩子陷入心魔了。卡卡西皱眉，他摘下护额露出写轮眼。
　　佐助嗤之以鼻“你以为宇智波家的写轮眼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吗？”须佐之男在他身后箭拔弩张。
　　香磷用微弱的声音对小樱说“佐助的查克拉已经到极限，他撑不了多久。”
　　小樱不语，一边帮香磷治疗一边哭泣。
　　香磷黯然神伤道“你不要一直在那里哭，哭得再多佐助也不会回头，因为他想要的并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你从来没有看过他的温柔，如果你见过哪怕只一次你就会知道此生就算为他死或死于他手，也不会引他一次回眸。
　　这个年少时被佐助救过故而对少年倾心的女孩，痛苦与迷惘并不比小樱少。她不顾一切来助他一臂之力，她多年如一日地爱慕他的英姿，即使她知道佐助有了卡卡西她仍然把他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子。
　　可是佐助在最后关头抛弃她，令她心痛到死。一生的爱情被视为草芥地看轻。佐助，我也是有心的。
　　卡卡西利用万华镜发动神威转移开须佐之男的攻击，他暗暗计算自己的查克拉和体力还能抵挡几次攻击。
　　佐助狂妄地笑“不错，一个外人能将写轮眼使用到这个地步已经让我刮目相看。”
　　所有人都去死吧。
　　我现在的眼睛，能够清楚的看见黑暗。清楚地看到你们在黑暗中哭泣的脸。
　　只有流过血的人间才能获得神的救赎。
　　巨大的须佐之男嘶吼一声，手中天之麻迦古弓拉满对准卡卡西。
　　空间极度扭曲，吞噬天之麻迦古箭的杀戮之焰。
　　佐助的眼睛一阵模糊，今天连续使用太多次万华镜，他已然是强弩之末，但是在结束这场仗之前，他必须有所斩获。
　　小樱放下伤势得到控制的香磷，拔出毒苦无回刺佐助。她，也要一个结束。
　　佐助突然放弃卡卡西的对阵，转向小樱，他以小樱无法反应的速度夺取小樱的苦无同时割向她的咽喉。
　　卡卡西大急，自己连续使用“神威”消耗过大，根本无法及时去阻止。
　　鸣人的出现缓解危机，他像英雄一般从佐助手下抢回心爱的女孩。可惜被救的美人心心念念的只是那一心致她于死地的美少年，为他眼泪成诗，肝肠寸断。
　　爱情从来就不是个公平合理的游戏，从来就不是付出就一定得到等量回报的交易。
　　昔日的七班一步步走到同室操戈兵戎相见的今天。除了你死我亡就再无挽回的之机。
　　没有人知道卡卡西心里的绝望。
　　三个他一手带出的学生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现在才明白三代老人和自来也前辈的苦。被心爱的学生背叛并死于一手带大的徒弟之手。为了亲手葬送大蛇丸保全木叶寸土，三代宁愿堕入不超生的地狱死不瞑目，长门临终悔弑恩师，求老师原谅。
　　世上各种恨都连着爱，或是爱并着恨，从来没有无原无故的爱憎。
　　佐助的眼睛到达极限，视力彻底崩溃，他清楚自己不适合再战。
　　“走。”宇智波斑救走佐助。
　　卡卡西的喉咙被宇智波斑掐住，他以为宇智波斑会借机除掉自己。
　　面具后的写轮眼冷冷地盯着他，仿佛在说你还有利用价值。
　　“卡卡西老师！”鸣人和小樱异口同声。
　　“不许追来，否则杀了他。”斑冷冷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