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之歌》阡陌之瑞

21、踪迹

　　霍莉的双眼猛地睁开，一头扎进了艾伦的怀中，让我的心里五味成杂。

　　我注意到她那双银色的眸子，或许这是巧合吧，应该只是为了时尚而佩戴的隐形眼镜。我自我安慰着。可是心中不由自主，联想起了老者们曾经传言的种种传说，关于二区的。

　　二区历史悠久，主要致力于石造建筑的建设。曾经，凯匹特的考古学家在那里发现过一座古迹，一度造成轰动。因为传言，那与这块美洲大陆过去的毁灭息息相关。可是谁知道真相呢？很快消息被政府打压下去，经年累月地，也就被众人遗忘了这段历史。

　　只是传言依旧流传了下来，二区发现的，是一个古老的墓穴，那里封存着什么。古老的祭祀者留守在那里，守护着神圣的圣物，他们将之称为圣女。圣女的特色之一，便是银色的眼眸。

　　这会是一个巧合么？很难想象，二区的子民如何舍得让圣女的后裔进入这场饥饿游戏。又或者，他们有什么图谋？曾经传说圣女发动过她的子民展开暴动，却被不幸压制。我想，凯匹特的政府，比我更清楚这些。

　　难以想象一个圣女来参加这场杀人游戏，听说圣女的血液里，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这让我更加肯定，背后应当存在猫腻。艾伦，会在那里充当怎样的角色？我觉得他更像是被巫女蛊惑了心神，这个想法让我感到轻松。至少，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和他逐渐疏离。

　　艾伦花费了颇多的力气，终于从霍莉怀中脱离。我很好奇，霍莉是怎么知道有人始终照顾着她，不离不弃。

　　“你的眼镜，是银色的。”我坦言，如此直白，感觉似乎不错。

　　“我是二区的圣女。”霍莉平静地答应着，如此从容不迫，给人无形的压力。要知道，在凯匹特，一切封建迷信都是受到抵制的。况且这是个如此禁忌的话题，她竟在游戏里这样直白地说出口，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谁亵渎了我们高贵的圣女？”我挑眉讽刺道，艾伦的眼神冷酷，很不满意。

　　“爱丽丝。”简短的三个字，宠辱不惊。我有些好奇，怎样才能激怒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所有的圣女，都是这番模样么？

　　“是她？”艾伦似乎难以置信，的确，一米七的霍莉，被一米五左右的爱丽丝撂倒。任谁都是不敢相信的吧，我叹息。

　　“她是恶的存在。我要杀了她。”冷冰冰的口吻，让我心生厌恶。因为从她的话语里，我仿佛已经看见了爱丽丝痛苦的眼神，她已经死了。而且，我觉得有些可笑，如果爱丽丝是恶的存在，那么将置凯匹特的人们于何处？苍生蝼蚁的性命，他们从不在乎。

　　艾伦点点头，鼓励眼前这个寡言的女子：“告诉我们更多有用的讯息。”

　　“八、十、十一区的贡品在一起结盟，他们愤恨职业贡品。”霍莉叹息着，“我一路尾随他们，亲眼看到爱丽丝蛊惑其余贡品互相残杀。她的手里握着一种草药，不知道做什么用。”这显然解释了当我们照顾霍莉时，轰鸣的两声炮响。

　　“迷神草。”艾伦沉思。这确实是有些卑劣，迷惑他人的心神，成为自己的傀儡。只是我无法争辩，在残酷的游戏里，究竟错在了哪里。人性之类云云，在这里不值一提，唯有生存，才是真正重要的。只是，我仍希望保持本性，不为他们所拥有。

　　“迷神草，我曾经和你提过的，艾伦。”我相当沮丧，我明白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紧接着响起的炮声，却迫使我做出这个决定，显然，爱丽丝是最为厉害和狠辣的角色。

　　“那是一种有趣的植物。”艾伦模仿着我的语调，可惜演技拙劣，“它会散发一种古怪的气味，吸引一种小虫子追随着它。”艾伦的手里，已经握住了关键所在——那种可爱的小虫子。

　　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