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失忆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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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说，我和这位大老板，真的完全不熟，可不可以不要弄得他好像是我的家属一样？
检查结果出来的这天，唐益拿着报告一脸神圣地站在我的病房里，而司毓冷着一张脸，站在床尾，我敢打赌我看见他眼里蕴含着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明明只是老板和职员的关系，却被召见过来听宣，不知为何让我也变得有点尴尬。
“唐医生，其实，你没必要把总裁找来的……”
唐益一挑眉，“怎么会没必要，看症的虽然是你，但掏钱的可是他啊，作为医生，我得同时对你们两个人负责。”
这话听着有些变扭，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如果唐益是销售，掏钱的卖家，那我……只不过是送回工厂返修的商品……
“别废话了，她情况到底怎么样？”司毓清冷地开口。
唐益立刻收起玩笑，恢复医生的正经模样，“现阶段的医学还并不能完全剖析人类脑部的奥秘，所以像她这类失忆的现象，我没办法精准的解释，不过，”他从纸袋中拿出片子，对着光线，指着我看不懂的某一个小黑点，“看见没，这是她脑中因撞击造成的血块。”
“你是说，这就是她失忆的原因？”司毓问道。
“也许。”唐益收起片子，见司毓微皱眉直视着他，耸了耸肩，“我没在卖关子，血块位置很接近海马体，那是主管记忆的部位，所以可能会造成一定影响，但影响到何种程度就未可知了。”
我没想到这具身体真的有所损伤，原本以为还需要编造理由装装样子，现在竟然有顺理成章的托词，我还不知道如何反应，就见司毓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难明，我愣愣回视他，大概就是一脸未明了情况的蠢相。
他转过头去问唐益：“需要动手术？”
“咦？要开刀吗？”我这才注意到严重性，脑子里有血块，开颅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唐益安抚地笑笑：“别担心，你的情况并不严重，一般来说，能够靠人体自愈的病痛我们不提倡通过手术修复，况且你伤在脑部，又是敏感部位，一个弄不好也许会造成你记忆永久性缺失，所以还是以自愈加返院观察为主。”
“哦，”弄不明白这类深奥问题，我本能上还是相信医生权威的，“那是说，我能出院了？”
“可以，明天就能办出院手续了。”唐益道，“对了，你的手腕还需要修养，自己注意点。”
“我知道了。”我摸摸包裹白纱布的手腕，不去碰它的话，已经不怎么痛了。
“不过，你的记忆现在是什么程度，能想起来多少？”唐益一脸医生的慈祥表情。
“呃……就记得一点。”感觉另一道视线投射在我身上，我强自镇定，“我叫红鲤，在《FUSION》工作，还有，”我颤巍巍伸出指头对着床尾的某人，“这位是我老板。更早以前的记忆，还是模模糊糊的。”
“哦——”唐益意味不明地拉长尾音，瞥了某人一眼，我不明就里，也看过去，某人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沉默地与我对视，对我的话并不表态，唐益又看回我，笑笑，“能记得这些，算是有进步了，也许你的记忆只是暂时缺失，慢慢就会想起来的。”
我抿唇笑，“希望是这样吧。”
“好了，那你们聊，我门诊时间到了。”唐益在我床头的病历单上刷刷几笔之后，就躬身退场，速度快得连点反应时间都没给我。
感谢老板的慷慨，我住的还是单人病房，所以门一关上，室内就仅剩下我和司毓两个人，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压迫感，因为他沉默的气息，连空气都不再流通。
我僵硬地运转脑袋，思考一般的小职员是如何面对大老板的，但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先开口了。
“人事部已经给你批了许多天的假，如果你感觉身体没大碍，明天出院之后直接来上班吧。”
“啊？好！我没有问题。”大老板亲自催促上班，小虾米职员当然没有二话，不过因为对这种情况实在太陌生，我不由自主推测这番话后大老板的心理活动——小虾米缺席几天应该对公司构不成太大损失，难道是老板觉得付钱招人进公司摸鱼没道理，让我快快上岗好体现医疗费的价值？
“那么，我明天上午过来接你。”
“哦，咦？”我胡思乱想间，突然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连忙喊住他的脚步，“等等，司……老板！”
他缓缓回过身，还是淡淡的表情，等我开口。
“那个，”我有点狼狈，不自觉用敬语道，“您要亲自来接我去公司？”这样，不太好吧？哪有总裁接送职员的道理？
“那你知道公司在哪里吗？”他缓缓地说。
“……”当然，不知道，“可是，好像太麻烦您了。”
“的确麻烦，”他竟然表示认可，我顿时又是吃惊又是尴尬，他又道，“不过，既然已经负责将你送医，付医疗费，了解你的诊疗情况，我就麻烦到底好了。”他平缓地说完，转过身往外走，“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如果睡迟了，你就自己去公司。”
我看着他离开带上门，惊讶得忘了道再见。
或许……他是个不错的人，也说不定。
我不太肯定又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
“这或许，并不全是个噩梦。”我自言自语，慢慢仰倒在床上，望着窗外的蓝天出神。
如果连这递上镜子，揭露了真相的“黑手”都向我释出善意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失忆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