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肖八

16、4.1 与秦先生的二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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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李平媛赴秦沛的约。说好了一起看电影。
　　她收拾妥当，掐着表到地方的时候，秦沛已恭候多时了。
　　两人虽然只见了一次，李平媛对秦沛如此感兴趣，也正是因为他的彬彬有礼——当然有时候感觉过于客气了。
　　两人简短的讨论了一下，都不约而同的倾向于原声外国科幻片。
　　就看电影来说，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既不暧昧，又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电影是续拍，虽然不如第一部精彩，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看完电影李平媛提议去喝酒。
　　秦沛的印象里，李平媛是幽默而端庄的女性，第一次在咖啡厅的见面，那喜爱甜食的口味，更是增加了她的魅力。所以当印象中的森系女开口邀请他去酒馆，秦沛就不得不意外了，不过很有风度的从善如流。
　　等出了电影院，秦沛去取车，他开一辆宝来，李平媛只知道这车十二三万可以入手，其它的没有研究。
　　秦沛的车里很整洁，她好奇的左顾右盼，他换挡的空隙里问我：“你看什么呢？”
　　“看你的车呗。在我眼里，买车的人都是牛人。”
　　“这想法有点奇怪，那买房子的人岂不是更伟大。”
　　“房子只会升值，车一到手就贬值了啊。所以买车的人是真正的阔。”
　　“那是经济学家骗人的，按照经济学来讲，钱放起来就是亏损，还不如去买彩票。”
　　秦沛说起头头是道，不过李平媛听不明白什么经济学。
　　“我就是觉得，一个人有能力买车，证明他不缺钱啊。”
　　“我是贷款买车，所以你不用崇拜我了。”
　　说话间到了酒吧。他们要了一打银子弹，在卡座上边聊边喝。都是些无关自己的内容，比如电影如何好看，再比如酒馆的装潢挺有格调、
　　其实基本上是李平媛喝。秦沛因为要开车，处于陪看。李平媛把酒喝的剩一半时，秦沛叫服务生来存酒，将赠送的椰奶抠开放到她面前：“你心情不好吗？”
　　李没吭声，面前的这位男士，还没有取得她的信任，对一个陌生人，你可以随意倾诉。但是这种半生不熟的，是绝对不能考虑信誉问题的。
　　事实上，她一边喝，一边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也并不是那么“速食”，至少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做过ONS的事情，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李平媛接过椰奶，仰脖一半就下去了。没有加温过的瓶装饮料，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透过喉管进入胃的时候，她感觉连同胃里的酒都被这半罐椰奶冷冻了。
　　她觉得脊背有点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不舒服？”
　　“椰奶太冷了。”李平媛弹弹易拉罐，本着不浪费的良好精神，将剩下的半瓶往嘴里灌。
　　秦沛及时伸手将她的动作截住了，站起身来结完账，将她拉起来：“你不太舒服，去医院吧。”
　　李平媛觉得他有点过度紧张，拍开他的手，笑道：“说什么冷笑话呢？你又没喝酒。”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走吧，时间不早了。”
　　对于上班族来说，星期六是绝佳的通宵夜，她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可面前的男士作风正派，既不想等她醉后揩油，也不想毫无责任心的坐看她喝酒喝到吐。
　　她自知在秦沛面前任性不合适，倒不如散摊好。
　　秦沛将她送到家。期间李平媛默不作声，秦沛也不打扰她的失魂落魄。
　　大概是酒精的缘故，人类的情绪特别容易被放大。她带着一颗冰冷的胃，又无法控制的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忽然觉连心都要变冷了。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与苏林明明很亲密，却又如此的疏远。见面的只有脱衣服滚床单这个目的。苏林对她的喜好一无所知，也没有兴趣探究。就这么过了这么多年，如果两人结婚，他们都快要到七年之痒。
　　如此长期又稳定的关系，就这么说拜拜就拜拜了？
　　简直比ONS还要干脆。
　　她甚至都没留下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因为他们没有共同做过床以外的事情。
　　这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在第一次堕胎之后，刘嘉歌又相继去了几次医院。
　　当时李平媛挺幸灾乐祸的，认为万事开头难，连堕胎也属于这个范畴的。同时又幸灾乐祸的认为，苏林不是说如果不是两人都没有到结婚年龄，才不得不失去孩子么。
　　由此看来，得这样折腾到毕业后才能终止这种搞笑的状况了。
　　苏林和刘嘉歌之间的爱情童话，时时刻刻的都刺痛着作为围观者的李平媛
　　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
　　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大三上半学年。
　　简单的一点说，美丽的女孩，不仅是招男人喜欢，同时也有女人的嫉妒。不
　　在二年级即将结束的时候苏林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刘嘉歌脚踩几只船的事。
　　当时苏林正在外地实习，觉得只是空穴来风，没放在心上，但所谓空穴来风的作用就在于尽管不被相信，却制造了另一种可能。
　　实习结束后回来，已经是学期末，苏林照例同刘嘉歌一同上自习，准备期末考试。
　　中途刘嘉歌去找教授问题，忘记带手机，苏林就这样发现了她手机里没有来的及删除的暧昧短信。
　　说是暧昧短信，其实也不是暧昧，而是目的明显的调情。
　　苏林没有乱动刘嘉歌物品的毛病，对她的手机个更是不碰一下。这一次他完全是鬼使神差，空穴来风的事情让他对女朋友的手机产生了好奇。
　　是好奇，不是怀疑。
　　直到他发现存件箱里空荡荡的只有那么一条暧昧短信——刘嘉歌竟然没有存苏林的任何一条短信。
　　面对苏林的质问，刘嘉歌承认自己跟其人有联系。
　　她的毫不掩饰让苏林更受刺激。那是苏林第一次对刘嘉歌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这件事情闹的很大，苏林就读的整个系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时间，流言蜚语飘得到处都是，在接近期末大考的日子里，那是莘莘学子们复习之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那个时候，李平媛正与初恋男友常乐恋爱，常乐是苏林的室友，所以关于苏林和刘嘉歌的事情，李平媛知道的消息几乎可以媲美实况直播。
　　她与常乐的之间的事情，开始得快，当然结束的也很快。不过二十六天，她没有一天开心的。虽然常乐对她无微不至，照如今的标准看来，称得上温柔且有责任心的好青年。然而她的心根本不在常乐身上，对常乐的感情更是肆意的伤害。甚至分手的时候，她也只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常乐对她的挽留也一律得不到回应。
　　常乐问她为什么，她很冷淡的说：“什么为什么？你需要什么要的理由，我现在编一个ok？”
　　常乐是如何反应她已经不记得了，那是很遥远的事情，本来初恋这种事情并没有小女孩所幻想的那样美好。照样只是恋爱，不过是初体验罢了，而初体验的范畴里，无论哪一个方面，都不会太好。
　　李平媛知道刘嘉歌的这事儿后，深以为不偶然——夜路走的多了，碰见鬼就不稀奇了。
　　然而她还没有幸灾乐祸几天，苏林跟刘嘉歌就和好了。
　　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无非是刘嘉歌的致歉和保证。甚至在期末考试后，苏林带着刘嘉歌一同回家。
　　回家的火车上，看着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手机上常乐请求复合的短信一条街这一条，李平媛连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这就好比，为了戒烟而选择电子烟，没想到烟瘾更大了。
　　刘嘉歌在苏家呆了两个星期才离开，李平媛听自己老妈说，苏家都很喜欢刘嘉歌。
　　李平媛当然知道刘嘉歌到苏家的意味着什么，她撇撇嘴巴，随口说道：“苏林姑姑该念叨着打新生儿的毛袜子了吧，您也跟着学学，将来我生了小孩，还指望您呢。”
　　“这死丫头，才多大点儿，就想着生孩子。”平媛妈拿指头戳自家女儿的额头。
　　等到返校，苏林和李平媛照例结伴回学校，一路上苏林都忙乎着跟刘嘉歌发短信，而李平媛的手机里仍然充斥常乐不断发来的短信。
　　常乐固然对她无微不至，可惜她心坎太高，常乐迈不过去。
　　就此进入了三年级，在开学不到一个月后，又发生了一年大事情。
　　刘嘉歌怀孕了，两个月。
　　离开苏家后，他们直到开学才见面，孩子不可能是苏林的。
　　苏林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刘嘉歌的脚踏多只船并不只是字面上的含义。他还没来及找刘嘉歌质问，刘嘉歌在学校正大门被三个女人抓着头发打到流产，她们一边打她一边骂狐狸精。李平媛并不在场，只听说她并没有哭，竟然一直在笑。
　　这件事情影响很坏，在医院躺了两天后，刘嘉歌突然退学，从此以后再没有音信。
　　这场感情的结局很让人唏嘘。
　　但这不是这场闹剧的结尾，刘嘉歌的离开并没能为她在这个学校的一切画上句号。大部分的女生都在津津乐于跟刘嘉歌好过的人，并同时赞叹她的天分。
　　这些人有的是学生，在不同的学校，有的是不同职业的社会人，但无一不是家境富裕的人士。从她入学的第一天，就与这些人有关系。这些隐秘的事实被一点点的挖掘出来，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所幸那个年代，网络是奢侈品，要是放进这个时代，刘嘉歌早就家喻户晓了。
　　她与这些人的交往无一不是钱-色交易，却穿着普通，于是众人对她的不义之财产生兴趣。与此同时，苏林也没什么好被同情的。
　　在遇见刘嘉歌之前，他也伤害过不少女孩子，如今被一个女孩子好好伤一下心，也是该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