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舞清风》羽佳小娅

6、少年初动情

　　少年初动情
　　“二位爷安好，不知道是我们乐坊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扰了二位爷的雅兴？”我拱手招呼，打量面前两人，其中一人面如满玉,目若朗星,鼻直口阔,一身华丽绸衫,手拿一精美折扇，风度翩翩,威风凛凛。另一人面如莹玉,口若涂脂,仪表堂堂,倜傥不群，眉宇间还有着几分稚气,看上去年纪不大。
　　“你是这儿的老板？”见我上下打量，年纪稍长的那人开口问道。
　　“正是，不知道这位爷如何称呼？”
　　“我家中排行十四，人称十四爷，这是舍弟。”他缓缓说道。
　　“多谢二位爷来捧场，我刚听小厮说，二位爷对今天的节目不太满意？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合二位心意？”顾客就是上帝，我面带微笑。
　　“我们也是慕名前来，有幸今日一游金陵，到乐坊一赏秦淮八艳之绝技。只是刚才的曲艺平平，觉得见面不如闻名。”此人话语平平，声音仍是温良动听，一丝讥讽却在眼里闪烁。
　　我双手紧握，正欲反驳，一旁的巴布尔在身后轻扯我的衣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格格，慢动怒，此二人好像是大金的十四、十五贝勒，之前我随王爷去辽阳觐见努尔哈赤时，曾见过两位小阿哥和阿巴亥大妃。虽然已事隔两、三年，但是两人的长相我还是记得的。”
　　历史上1626年八月努尔哈赤才死，现在这两位爷怕是仗着母亲得宠，和我一样到处乱逛吧！
　　没想到呀！没想到，我和我命中注定的老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说句实话，他的确挺帅的，反正现在我粘着胡子，他也认不出我，何不逗他玩玩！我心中暗下决定。
　　“喔！看来二位爷的眼光极高！我们这的丫头们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在金陵，要找到像她们这般模样和才情的女人怕是也不容易了。听二位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我随意的问到。
　　“我们居住辽沈一带，此行实为经商，顺便各处走走。”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喔！看来我与二位缘分不浅，我在此地经商之前，也随家父来往与关内关外经商。家中还有家眷现居住在辽沈地区。”为免他多疑，我似无意的说。
　　“我们也住辽阳，我们在……”一旁的多铎听到我的话，马上附和。
　　“谨言慎行。”多尔衮马上截住了多铎的话，“看样子兄台年长于我兄弟二人，不知该如何称呼。”
　　年长？这个年头的男人真是笨的可以，粘个胡子，压低声音，就是兄台了？有哪个兄台的皮肤像我这么好的？
　　不过，江南一带的男子和满蒙的男子好像是挺大区别，不然也不会有什么春秋的郑子都、西晋的潘安、宋朝的柳永、南朝的褚渊、唐朝的张宗昌这些历史上有名的古代美男了。
　　既然人家要叫我兄台，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在下贾亦真，祖籍江南。如若二位不弃，让为兄好好招待二位，待他日回沈阳，若有缘得见，再与二位共醉！”反正我近日即将启程返回科尔沁，见面的时候你也不见得知道是我了。
　　“既然兄台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当然不客气，又不让你出钱，有这么好的事，我也不会客气，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肯定不能说了。“既然二位觉得八艳之曲不合心意，为了让二位爷不遗憾而归，我让舍妹献上一曲，不知可否？”我含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想好戏要开始。
　　“你妹子是八艳中的哪一个？”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多铎那小子，必竟年轻，阅历尚浅，文学造诣有限呀！这里是江南，突然出现这么一句大白话，真是不应景呀！
　　“我妹妹并非八艳中人，但是八艳所会之成名曲艺，都是由小妹传授。她身体一向不好，因此未曾在人前露过面。”
　　“喔！有才可不见得就貌美呀！说不定是长得丑才不见人吧！” 多铎这个家伙真是够没眼力劲，多尔衮横了他好几眼，还是没拦住他那张嘴。
　　“喔！至于容貌，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一会儿二位不就知道了，二位请稍等，我这就去差人唤她出来。”强忍着怒气，边说边向后厢走去。
　　到了后厢，我告诉大家我要上台时，大家都感到成分吃惊，因为我一向认为这江南女人的衣服，和大唐的衣服风格类似，讲究一个透、薄、轻。所以才衬托的这江南女人，温柔委婉，柔情似水。
　　好几次她们让我换成女装都被我拒绝，如今我自己要求，她们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带着对我着女装后的样子好奇的心态，在她们的帮助下，我从头到脚被装扮一新。
　　“没想到你是如此一个美人，竟在我们八人之上。”夸奖我的人正是陈圆圆。
　　我被她这样一说把倒是不好意思了，我知道这个长相很漂亮，可是被秦淮八艳夸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有面子。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见镜中人面若莹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小巧,如水般柔亮的眼睛里仿佛会说话般顾盼流连又流露出些许的调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及腰的长发在背后随便绾了个扣，一身水蓝薄衫更是纤毫合度的贴在身上，曼妙的曲线起起伏伏，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现下是1623年初，我不得不感叹所有的变化都要比计划快，虽然熟悉历史，知道自己的命运，我还是尽力的不去想，因为我知道历史不会改变，就算是我知道，尽可能的去改变，还是会出现其他的事件，把历史导入正轨。
　　所以，随遇而安是我的生活方式，就算是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会有妒妇之名，也无所谓，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了乐台，那里早已放置好了古筝。
　　我向宾客微微欠身谢礼，将目光转向多尔衮、多铎所坐的方向。从他们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些许欢喜，我知道此刻他们已经被我吸引了，我看着多尔衮的眼睛，微微一笑，然后坐在琴旁。
　　琴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的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乐坊”临江而建，入夜的秦淮河静若白练,琴声飘飘袅袅散了开去。琴音宛如傲雪之中的梅花,虽在寒冬,依然刚毅挺拔,在风中独舞。
　　一段过门之后,我缓缓开口唱了出来：
　　芳雪落天际，伶人歌楚凄，自古红颜多哭泣，泪落洗菩提。
　　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谁知明日是分离，台上望珍惜。
　　...

　　科尔沁的夜，星河满天，流辉璀璨，我仍旧呈大字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的繁星。回来已经有几日了，可是总是不自觉的还会想起那夜与多尔衮的相遇………
　　那晚，我倾尽所有感情去演奏，琴弦在我手底哀戚,欢娱。低回又再高转，凄清或暗沉。
　　一曲毕,掌声擂动。
　　我径直走向了多尔衮，上前行礼，用眼角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听家兄说，二位爷与我兄妹二人是同乡，故让我出来献曲一首，让两位见笑了！”
　　只见多尔衮盯着我上下打量，若有所思，“你唱的不错，你多大了？”开口的是一旁的多铎。
　　“难道没有人告诉这位爷，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那二位请继续欣赏歌舞，小女子先行告退了。”说罢，我佯装要转身，我就不信你多尔衮就不和我说点什么？
　　刚迈出一步，就听身后说道：“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姑娘？”是他的声音没错。
　　“有缘自有相见时。”我说罢即回头，缓缓离开。

　　估计我自己也没想过，会决定在那天后离开金陵。
　　将乐坊的生意交给了“八艳”，我又千叮万嘱让她们自己好好保重，然后让扎布先将我赚的钱大部分运至盛京，置办了一个园子，之后就与桑珠、巴布尔起身回科尔沁。
　　都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我还是会偶尔想起他那双眼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好像要把我看透一般，但是又觉得在那后面还隐藏着某种东西，想去探究渐渐又让我入迷。
　　“格格、格格你在哪儿呀！”桑珠的声音好像很焦急。
　　“在这儿！”我应了她一句。
　　她跑了过来，“格格，王爷让您回去呢！说明天大金大汗派人来商议结盟的事情，让您早些回去休息，明天陪他一起去迎接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