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歌》九月歌

3、声名初传显峥嵘

　　人声喧闹，家长里短，官道旁的小小露天茶寮，行走贩卖的货郎商贩，劳作歇脚的山间樵夫，走亲访友的村间妇人，忙进忙出的小伙计，一声一声热气腾腾的招呼声，在这个暖意洋洋的春日里，显得如此的生活写意。
　　一对少年男女，那少年郎鬼灵之极，仿佛眼珠一转立刻就是无数鬼主意。那少女圆圆的脸庞，圆圆的眼睛，虽是豆蔻年华，神情却是一派天真，淳朴天然未加雕饰。
　　那天真少女手捧着盛茶的大碗，小小的抿了一口，疑惑的问道：“家里吃茶用这么小的茶杯，这里吃茶去却用这么大的碗。”
　　“哈哈，小丫头，你家喝茶叫做品茶，那是有钱人的消遣，我们都是粗人，干了半晌活了，口干舌燥，这大口喝来才解渴呢！”旁边一农夫看到原蓉儿天真可爱，打趣道。
　　歇脚的乡亲们拉着家常，谁家生了个大胖小子，谁家的儿子娶了个俊俏媳妇……
　　原浩然极尽活泼，与乡亲东拉西扯，打听那山野趣事。
　　兄妹二人饶有兴致，听了一阵，二人起身离去。
　　“六哥哥，江湖在哪里啊？”
　　“处处皆江湖。”一个稚气的声音故作老成的回答。
　　乡间小路，淡绿成荫，一双小儿女骑着两匹小小的马儿，信马由缰，嬉笑谈闹。
　　“寻意踏青梅，扶摇鸟雀歌，”
　　“波心涟漪起，素袖阻水流。”
　　“淡绿犹足踩，新泥似早耕，”
　　“罗衫应笑我，通体皆拙尘。”
　　如此且走且玩，这日，二人来到锦城，城门高耸，二人快马加鞭，拍马而入。
　　这几日尽走乡野山道，来到这锦城，似有看不完的繁华。
　　“姑娘，来看看吧，我家的珠钗宝串都是上等首饰。”
　　原蓉儿停在一个首饰摊上饶有兴致的挑拣起来。
　　几个乞丐结队，急急走过。
　　“这几天是怎么了，这城里的乞丐都成群结队的。”小摊的老板随口说道。
　　“七妹妹，你饿不饿啊，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要说这锦城里最有名的饭馆要数那城西锦绣楼了，`满园春色关不住，好吃最是锦绣楼`嘛。”这老板热心的介绍到。
　　“好的，那咱们就去尝尝这锦绣春色。”二人谢过老板，信步向城西走去。
　　眼前一座二层小楼，飞檐挑瓦，秀丽挺拔，烫金的大匾，上书“锦绣”二字。内是高朋满座，谈笑风生。
　　走到近前，即有小二迎将上来，接过二人手中的马绳，“二位里面请，我把二位的马牵到后院，清水草料，伺候周到。”
　　走进大门，仍有人引路，“一楼满客，二位楼上请。”
　　楼上四张八仙桌，一桌是几个青年男子，腰带佩剑，谈兴正浓。一桌是一个刚猛汉子，布衣皂靴，一口宽刃大刀随手搁在桌上，另有一男子，青色短衫，面目隐于背光阴影中，不甚分明。
　　只听得一少年朗朗答道：“湖光山色锦绣中，我们点一味山珍、一色湖味。”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一双少年男女，身量未长，稚气未脱，说话的少男儿眉远眼黛，清隽如画，说话间带了几分狡黠。那女孩儿却是圆糯温软，香甜可人。
　　这正是原家兄妹二人。
　　原蓉儿最善饮食，只愿尝尽天下美味，此时只一心一意品尝饭菜。原浩然却支着个耳朵，留意周遭的谈话。
　　那几名佩剑青年，似是某门年少弟子，刚出山门，采办物资，谈兴正浓，从江湖传闻说到本派秘史，话题一转，又谈论起哪派的师妹比较漂亮。
　　“各位大哥，一看就是师出名门，小弟甚是敬佩啊。”原浩然提着酒壶凑到桌前，“来，小弟请各位大哥喝上两杯。”
　　那几名青年，看来者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只当是哪富家公子出门游玩，心里颇有几分瞧他不起。
　　“这个公子有何贵干啊。”一位青年冷冷问道。
　　原浩然一看便知这人是这几人的领头人，“这位少侠，来喝一杯。”说着把青年面前的酒杯满上，“少侠，怎么称呼啊？”
　　“在下孙善德。”
　　“孙大哥，咱们可真是一见如故啊。”
　　几杯酒喝来，原浩然和几人已然兄弟相称，“孙大哥，可否给小弟讲讲这江湖传奇，小弟可是心向往之啊。”
　　“自三十年前那场风云际会，江湖一直算是平静，那武林奇侠咱们算是无缘一见啦，要说当今武林，只有四位风头正盛，正是‘一溪清泉温如玉，虹霓高悬艳无双。青天飞鸟展羽翅，清水芙蓉慧而明。’”
　　“此话怎讲。”
　　“小兄弟有所不知，这第一句是说玉缘山庄玉公子凌玉谦，玉公子武功高强，为人温润，品质如玉。
　　第二句是说林家小姐林霓虹，这林小姐貌美如花，艳丽无双，当之无愧江湖第一美女。
　　第三句说的是青天飞鸟，这人叫什么倒无人知晓，只是轻功了得，盗神传人，被江湖朋友送一诨号‘青天飞鸟’。
　　第四句说的是原府小姐原蓉儿，原府六个男儿只得这一个女孩，想那原大侠何等人物？他这女儿更是青出于蓝，胜似女诸葛呢。”
　　“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原浩然使劲咳了两声，“那女诸葛说的是蓉儿？”
　　原蓉儿此时也愣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
　　“哈哈。”
　　那名布衣大汉拿起大刀，大笑着走下楼去。
　　耳边又一声轻笑，嗤之以鼻。细听却又再无动静，原浩然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终究没忍住，嗤笑出声？
　　“哈哈。”出了锦绣楼，原浩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六哥哥，你再笑我，我可生气了。”
　　“好妹妹，我可不是笑话你，我家妹子毫无心机，却被传言心若九窍，我只是笑这江湖传言荒谬之极啊。”
　　“反正不许再笑话我了。
　　六哥哥，咱们也走了几天路了，咱们就在这锦城玩上两天再上路吧。”
　　“恩，好啊，反正有三个月时间，足够咱们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