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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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几人出房一起用晚饭。
“那个姑娘怎么不出来一起用饭啊？莫不是嫌我们姐弟。”莫荥自打进门后，就没见过中午曾有一面之缘的那个蓝衣男装的女子，不知因何未见，索性直接问了问。
剩下的几人中，唯有褚游晓得雪莱是为何生气不出房门，麦冰只懂个大概却不能肯定。
“表妹说的哪里话，雪莱不过是赶路辛苦而已。”停下筷子解释道，本就挂念着，被莫荥这么一说，更是心生疼爱，那丫头怎么了，莫非真累着了。
“就是，姐，什么时候你开始关心别人了？”莫邪奇怪的看着姐，她这么在意雪莱干嘛。
莫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心，这麦冰既是那丫头的侍女，怎么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出来，可知那个叫雪莱的丫头必是手段了得，留着必是祸害。
“我只不过是没出屋吃饭，还劳表姐惦念，真是罪过。”在屋里躺了半天，想了半天，似也什么都未想到。只想明白了，实在是不值得为了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气垮了自己。雪莱待的乏了，刚想出门坐会儿，便听到正吃饭的一群人在讨论自己。
“雪莱，来这儿坐。”莫邪看到雪莱向前走来，赶紧站起了身，拉出个位置。
冲着莫邪笑了笑，不顾他姐的目光，走到他身旁坐下。
莫邪看着雪莱笑了，知她心情还不错，也会心的咧嘴开怀，“你一个姑娘家，本就从未出过远门，受过这种苦，现下既是出门了，就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边嘱咐边帮雪莱夹菜：“多吃点，身体才好，管旁人做什么。”
褚游倒是无甚表情，褚晟张大了嘴看着莫邪，这个小魔王什么时候这么懂事知礼了？怪哉，怪哉。刚想开口，不知哪来个鸡腿堵住了正待说出的话儿。“你干嘛。”
“闭嘴，吃你的吧。”
这疯丫头又发什么疯了，褚晟无奈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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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莱，有什么事问吧，我知无不言，别气坏了身子。”麦冰在屋里，透过窗户看到了雪莱在院子里斟酒独饮，她终是什么都知道了吗？真生气了。
雪莱饮尽杯中酒，闻言瞅着麦冰，是有些醉了，轻声道：“知无不言？早知如此，你就不该骗我和三哥带你回府。”心里有恨呐，第一次交的府外认识朋友，全心全意的待她，没想到竟被别人算计了，自从待在褚府起，头一遭感到无助，挫败感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败得彻底，彷徨承认着自己输了，输如此之惨。
无助，害怕的样子，刺痛了麦冰的眼睛，走上前抱着雪莱的头到怀里：“你不要吓我，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不要忍坏了。”
我真的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你要我怎么解释，我根本不认识莫荥，莫邪，怎么会全心为他们做事，他们不过是救过我一命，安排我在花林里碰到你们，再带我回褚府，我真的没有出卖过褚府，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哪怕在原来的世界，我都没有如此倾心倾意的对朋友。
我发誓：在褚府的日子，比我在原来的故乡过的还要充实，满足。你怎么才能原谅我，我真的不认识你们这里的人，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无法保全自己，只有靠别人，而我只是不小心靠着了莫家，靠到你们褚家的对头而已，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世界里要想保全性命，只能听命与人，可我真的没有告诉他们姐弟一点关于褚家的消息，只是除了这次你出门的消息，我真的不能不透露了，一个消息就当我换他们一命，从今以后再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难道你早就明白我会透露消息出去，所以在看到莫家姐弟时，才会那般伤心，雪莱，拜托你不要那么聪明，你的眼睛看的所有人在你面前统统没有藏身之处。
雪莱挣开麦冰的手，骂你做什么，打你做什么，伤心过后，就没有了，就不伤心了。
“我记得你长我三岁，我叫过你姐姐，可当时你说直接互称名字，听起来更加亲切，我就听了你的，叫你麦冰，而你虽是我的侍女，可我一直愿意让你叫我雪莱，确实是啊，叫名字真的很亲切，可你知不知道，当发现亲切的人从头到尾都是背叛我时，也更加令人崩溃而已。”转耳听到走廊传过来的乐声，音色凄凉，悲切，底蕴却还夹杂着丝丝情谊。
“你听，这首曲子是什么？”雪莱脸衬在月光下，半月的迷茫，模模糊糊的美。
麦冰这才仔细听箫声，“我不懂你们这儿的曲子，也听不明白。”
唯一没有骗雪莱的一句话，便是这句吧，“我们这儿的？也对，你不是齐周的人。”
“你相信，你竟然相信我这句话。”没想到信她这句话的竟是雪莱，为什么穿越过来时，不是落在雪莱的院子里，这到底是为什么。
雪莱不再理她的话，有时候相信，只是下意识直觉罢了。“这叫伴月情，传说中齐周的开国先帝的皇后不想眼看着丈夫拥有佳丽三千，而在先帝面前跳崖身亡，当初的生死相随也都成了过往云烟，她临死前只留下这一篇曲谱，讲的是再难的情，再悲的结局，终究还是有情意在，所以我们也是，也是还有主仆的情意在的。”谁在提点雪莱，这样对么。
“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侍女，不许再叫我雪莱。”这个时代的女人有姐妹，但没有朋友，白芍早就告诉过雪莱了，现在想想当初为什么没有听，是太想拥有朋友了么，眼下再说什么，已是晚了。
眼瞧着雪莱一杯接一杯的喝，话中虽无醉意，但眼神飘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雪莱如此说，还是顾念着情意，还能要求些什么呢，这样相处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小姐，酒喝多了伤神，早些回房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执杯的手稍顿，扶着桌边缓缓的站起身来，“你回房去，我不要。”
雪莱摇摇晃晃的身子，站也站不稳。
该不该去搀着她，脑中徘徊之际，一双结实的胳膊扶抱住了雪莱，“你先回房吧，我送你家小姐回去。”
听到说话声，雪莱清醒了点，回过头看侧抱着自己的人，“子游，你怎么在这。”
“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事，想来告诉你。”褚游回忆着刚刚想到的事，扶着雪莱坐到椅子上。
“恩？什么。”雪莱忽然发觉，原来吹箫曲儿的必是褚游了，除了他，没人会帮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
“雪莱就是雪莱，不是什么月半，我原以为我了解你，以为那夜雪中的雪莱就是月半，却没想到我遇见雪莱时，雪莱已经十五岁了。”褚游嘴里喃喃，声音细小，连怀里的雪莱都没有挺清楚。
那晚的雪莱如梦中醒来的洁净天使，枉褚游一直认为雪莱只是个月半时降落于褚家，原来月半只是个时间，褚府只是个地点，雪莱终是雪莱，褚游不过是刚刚开始了解的雪莱，也是正在一步一步走进褚家人心里的雪莱。
一直没有告诉你，子游是我母亲叫我的名字，她说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不会再有弟弟了。
一声轻微的声音，打搅了褚游的回忆。
“子游，我好怕，怕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雪莱在褚游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依偎着。
“若是天不怕，地不怕，那你成什么了，”不见雪莱吭声，低头探向，看着了怀里的睡颜，“也对，睡一觉明日便好了。”褚游看着怀里的人儿，渐渐的睡去，轻笑一声，抱起了雪莱，稳稳的抱着，生怕吵醒了她，不过褚游倒是多虑了，就雪莱这样，睡得熟到快说梦话了，嘴唇嘟嘟着，说不尽的可爱。
抱到她房里，被子盖好，窗户打开个缝儿通风，蜡烛吹熄，方轻声关上门。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夜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