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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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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今年的生丝还会和去年的一样么。”雪莱翻着看过无数遍的绸缎庄账本。
“若今年还是让他们自行收了生丝，送上来，那就只能越来越贵了。”褚游早就看出账本有问题，只是一时无法杜绝，也就没出声。
“那这些生丝为什么不能在本地收购？”雪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锦城那么远。
“皖苏城天气温和，有雨却不多，而锦城地处临南，气候湿热，多雨适合桑叶生长。那儿本来布料是便宜，只是人不会手艺，买得起绸缎的也少，所以大部分都卖到了咱皖苏城。”褚游从未出过远门，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掌柜的报上来的，想来也相差无几。
“既然如此，那就不让生丝再涨价了，不然我们赚什么。”既然雪莱能想到，其他的绸缎庄也会如此做，所以要尽快。
商量好后，当日晚上褚游便邀了雪莱同去正房处辞行。
“爹，我们打算亲自去趟锦城，收购今年的生丝，你觉得如何？”褚游向来不和家人拐弯抹角，想干什么就说什么。
褚恪略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想法不错，只是你们两人去，恐怕不行。”
雪莱听了个大概，“义父是说，七哥与我们同去？”这也无妨，反正早晚的事，绸缎庄的事也没打算瞒着褚晟，毕竟现在若和褚晟生了间隙，那便抬到了桌面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褚恪看着雪莱，真是个聪明丫头，“此事不宜过多的人知道，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日起程吧，尽量半个月内回来，最好。”
只要是事儿，总有解决办法的。
待他们离去后，褚恪去褚晟房里吩咐了收购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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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自己去，多有不便，不如待着奴婢去吧。”白芍听说雪莱要出远门，心里很是不放心。一边帮雪莱摘掉头饰，梳着发丝，一边担心着。
雪莱早就考虑好了，带着麦冰去，不管怎样还是带在身边的好。
刚刚解衣欲睡，听得楼下敲门声，白芍下了楼开门去。
不一会儿，只见白芍手捧着个包袱，“小姐，是八少爷吩咐茗烟送来的，说是件衣服。”
“打开吧。”雪莱早已上床躺着了。
白芍打开了包袱，原来是件男装，奇怪的问雪莱：“小姐，这八少爷送男装过来做什么啊？”
“拿来我瞧瞧。”雪莱看着是件宝蓝色的衣衫，口中喃喃道：“原来真竟是他的。”想起去年第一次见褚游时，就是穿的宝蓝色，现在送的又是宝蓝色，竟是如此偏爱这颜色么。
翌日一早，雪莱不顾白芍惊诧的眼光，径自穿上那身男装，梳了个头发，只用缎子束好，身上也不带玉佩，朴素得很。雪莱今年十六岁，身高不过一米六五，若说是个少年未长成，到也还说的过去。
叫上麦冰，“雪莱，你这身真帅。”
雪莱看着麦冰呈亮的眸子，很愿意全心意的相信她。脑子转了转，只淡淡的说了声：“走吧”
雪莱素日不爱说笑，自那日后，也没什么不一样，麦冰到未觉察出什么。
到了门口，褚游和褚晟已在等着了。
“劳你们等着了，走吧。”雪莱见褚晟眼前一亮，穿素衣还是不难看。
“你怎穿了身男装。”褚晟颇不同意的打量着雪莱。
雪莱瞧着褚晟打量自己的样子，就想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哥，莫不是看出了我比你俊俏，心里不服气，恩？”
“少胡说，嘴上没个把门的，”朝马上走时，顿了下：“明明是我比你俊。”
褚游早已在马上，轻笑着看着七哥和雪莱，“你们会骑马么？我们要快些赶路，不能找马车的。”
谁也没理褚游，全都上了马，向前奔去。
离开皖苏时，雪莱慢慢降了速度，等着麦冰跟上来，还是想着她的么......
雪莱正打算向褚晟要点水时，瞥着他俩马上竟都带着把深棕色的剑，还刻着图腾，不由得问道：“你们拿着木剑干嘛，驱邪？真是桃木的？”
褚游淡淡了看了雪莱一眼，趋马跑开了。留给褚晟解释。
褚晟瞪了雪莱半天方道：“谁告诉你这是木剑？”
“难道是真剑？”
“你......”褚晟只能说了：“我们褚家本就有练剑的习俗，男人都会。”
雪莱瞧着褚晟和褚游单薄，倒不算柔弱的身板，会剑？
“那我也要学。”雪莱总觉得拿剑打架特别帅，尤其是打坏蛋。
褚晟上下瞧着雪莱：“你还真当你是男的？虽然....看起来比较像。”
“好了，别闹了，都晌午了，好饿的。”麦冰实时的饿了。
“离最近的镇子，不过半个时辰，快点吧。”雪莱看了遍周围的地形。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出来过。”褚晟去过两次锦城，自然熟知道路，只是雪莱是如何知道的。
“我来时自是查过地图，不然被你们卖了怎么办。”雪莱确实看过地图，只是时间的估算就不是地图的事了。
褚游看了看周围，发现杨柳后种的庄稼，而且都是井田的齐整，一看就是有规格的。“而且是个富饶的镇子。”
这下褚晟到真糊涂了，连带着麦冰也新奇的看着两人。
“你少来，谁能卖的了你。”褚晟可不相信能有人能骗得了雪莱，他自问从未遇到过这么聪明的女人。
和雪莱预料的时间相差甚近，这个镇子确实挺繁华的，人人丰衣足食，笑脸盈盈。
褚晟介绍道：“这是安岳镇，不属于哪个城，各个做生意的，都要路过这里，所以还算富饶，只是人多了，就杂了，小心为上。”
褚游不得不承认七哥还是有些本事的，最起码关于绸缎的市镇，他都清楚的明白这里需买卖些什么。
一行人找到个还算清静的客栈，要了四间房，还故意到大厅吃饭。按褚晟的话说：人多的地方嘴杂，嘴杂的地方事多。
“姐，在这歇会吧，大中午的真热。”莫邪昨日刚从成周回来，今日又要随着姐姐出行。
“素来确实娇惯你了，刚走半天就累。”这个被称为姐姐的女人，可一点都不弱势。
莫邪心想：姐不会照顾自己，还不让别人顾着她。明明只比莫邪大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老成的很。
一行人在楼上的窗边吃饭，褚游恰巧看见了莫邪姐弟从门口走进，他们怎么也来了，雪莱又见过他们，这要怎么做。一时陷入了两难，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低头吃饭，只当没看着。
什么叫事与愿违，今日褚游算是领教了。
“原来表哥和表弟都在啊。”莫邪和褚晟还有褚游是同年，只是早晚一点的事，倒还得称表哥，表弟。
褚晟不知他们之间有何事，起身客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表弟表妹啊。”
莫邪早就看见了雪莱，故作不认识，走到雪莱身边：“褚家何时多了这么俊的公子？”
雪莱看着他们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见过，听闻褚晟所称，只好道：“表哥，表姐好。”
褚游是装不下去了，稍一躬手：“表姐，表哥。”
“吆，这褚家的少爷怎么都出来了，不过带个丫头就带吧，干嘛还换男装？”
“表妹说笑了，雪莱不是丫头。”褚晟和他们虽算至亲，可也不熟，再说经常使绊子搅和做生意，谁能和谁熟。
“那莫非是表哥新收的妾室？不好意思见人，所以才.....”
不等她说完，麦冰一拍桌子，“雪莱不和你计较，你还上脸了，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样，还敢笑雪莱？”
雪莱到是没想到麦冰会说话，他们愿意吵就吵吧，起身回屋去了。
“这丫头脾气还不小。”莫邪看着雪莱一步一步回房去，直到雪莱转弯去了，才回过头来。
“表妹这是要去哪？还劳你们亲自走一趟。“雪莱走了，褚晟还以为是被他们气的，更是没好气儿。
这褚晟口中的表妹，莫邪的姐姐，莫荥乃是褚晟舅父的女儿，前几年舅父去世后，莫家所有的生意全都是这一双儿女在经营。
“去锦城。”褚晟没想到她说得如此，静下心来想着，又要一起做生意了，这下恐怕谁也赚的不多了。
“不如同行如何？”莫荥一句话确定褚晟要去的地方，话中不带丝毫犹豫之处。
既是亲戚，褚晟也不能拒绝，抬眼望向褚游。褚游看到七哥问他的意见，对手放在身边才是好的。“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