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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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褚恪刚打外头谈完生意回来。
中午时一些老板一起吃饭，席间聊到褚家新做的生意，众人直称是年轻人能干。褚恪也知道褚珉能干。只是，总有些无法启齿的理由，让褚恪心里偏着褚游。
褚恪招桃姐儿进来捏捏肩膀，想到有些日子未见过雪莱了。随口问道：“雪莱这些日子都做什么了。”
“回老爷，雪莱小姐新带了个丫头，成日也就和丫头们玩玩。几位少爷和小姐的关系挺好的，可生意上都忙，去看小姐的时间也少。只是八少爷似和小姐不甚亲近。”桃姐儿照着探子的话答道。
“那几个丫头没和雪莱一处么？”褚恪挺奇怪的，老夫人，少爷们都挺喜欢雪莱，也常在一处玩闹。那几个丫头却从不与雪莱相处。
“小姐和五小姐，六小姐，见过几次，算得上点头之交。九小姐有时也上暖阁逛去。不过两人性子一动一静，想是玩不到一块儿去。”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表面上是管家照应着，实则管家常跟着褚恪在外面跑，而府里的事多是桃姐儿管着。哪怕一点的风吹草动，褚恪也会知道。只是知道的多是明面上的事，桃姐儿从不打探主子们的私事，这让褚恪也不好说什么。
褚恪心里早有了把算盘，如今又想起来了，正好让雪莱先学学帐也对。“去把小姐请来。就说我有事要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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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姨，义父没说找我什么事儿么。”雪莱本和麦冰在一处玩牌，桃姐儿来传话说是义父有事吩咐，只能丢下玩物，乖乖的随着桃姐儿来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雪莱也越来越喜欢麦冰，她活泼好动的性格不似小九那般矫情，倒似男孩子那般洒脱不羁，又可爱不已。当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
桃姐儿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小主子，印象到还好，耐心的与她解释：“主子们的事，岂是我们这些做奴才所能猜测的。老爷一向疼爱小姐，定不会为难小姐的，尽可放心。”
有了桃姐儿的话，雪莱也猜了个大概，无所谓就是看看平常都做些什么，好好练字了没有。雪莱的字只能说是可以写出来看，称不上好与不好。
“老爷，小姐到了。”桃姐儿恭敬的退了出去，整间书房仅剩下雪莱和褚恪。
褚恪听到雪莱来了，放下书本。起身与雪莱一起到了外间。
“坐吧。这些日子过的可好？生意有些忙，一直也没顾的上你。”
“劳义父挂心了，雪莱一切都好。”雪莱淡笑着看着褚恪，想了想：“府里的人都很和气，哥哥姐姐也照顾着我。”
“那就好，你那几个姨娘或是有些傲慢，雪莱知礼，不理她们也就是了。”褚恪知道的事远比桃姐儿汇报的要多，要细致。毕竟一家之主，管着生意上的事，还得烦心府里的事，也是劳累却也无法。
雪莱想起前几次，几位姨娘明里暗里的使绊子。闹得最厉害的无非就是三姨娘，仗着管着后院女眷的用度，尽可能的缺雪莱的东西。本就不打算与她们一般见识，不过就是自己个的儿子往暖阁跑了几次，就觉得雪莱是个媚主。
“也无妨，左右不是什么大事。”雪莱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让雪莱委屈了。”褚恪想了半天也只能如此说，后院的事大男人不好管。“那这些日子雪莱都玩些什么？”
“不过是一直和丫头们说说笑笑，也无甚乐趣。”雪莱不知褚恪打算说什么，每句话都思量一遍，方出口。
“雪莱也不想着做些什么事，好打发时间。”褚恪是想着雪莱日后能帮到褚家。如今厚雪退尽，细算起日子来，雪莱已到褚府三个多月了。除去刚开始褚恪让雪莱学着练练字，学学算术外，其他的还没吩咐过什么。
雪莱听褚恪的话便明白褚恪今日命她前来的意思了。起身道：“但凭义父吩咐。”
“没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坐下吧。”褚恪喜欢雪莱胜过五女儿，六女儿也是有原因的，不提别的，只一点聪明，她们这辈子恐怕也难赶上。“日后你随着游儿先学着点理帐吧，也算打发时间，不必成日和那些丫头混在一起，学不了个什么东西。白白添了一身污浊之气。”
雪莱疑惑的眼光看着褚恪。实在是猜不明白褚恪此举所谓什么。
褚恪的心思必不能让雪莱全猜的出来，褚恪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识错人。雪莱如此聪慧，相信管账也是一把好手。褚恪虽有私心，可褚家的利益永远是在第一位。
“雪莱明白，日后会和八哥学帐的。”褚游？只见过几面，不太了解是什么人，只求别是个太难相处的便好。
“好了，下去吧。”顿了顿，又道：“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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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里，看到麦冰在和四哥说话。
“四哥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先把那些烦心事抛开，船到桥头自然直。
“雪莱回来了，给你送点东西。”褚鹜看到雪莱回来，赶紧甩开麦冰那个粘人精。
“四哥有空么，出去走走吧。”雪莱觉得心里很乱，该好好理理下一步做什么了。
“去哪啊，我也去。”麦冰听得他们要出去玩，立马脑袋凑上来。
“有你这样的丫头么。”褚鹜厉声责问。
“好了，今天有正事，改天再带麦冰一起出去吧。”雪莱实在没多余的心思照顾麦冰的心思了。
所以，雪莱和褚鹜并肩离开的身影，落在麦冰眼里化成泪水落下来，却无人发现。
褚鹜到马房牵了两匹马，出了府，和雪莱骑上马向前奔去。
一直到一片山坡前才停了下来。下了马，走上山坡，看向漫山遍野的青草盈盈。周围无人，更是令人心旷神怡。雪莱本是心情乱，现下看着风景。仿佛站的高，心情也会被高点的清新空气净化梳理了那些麻烦事儿。
“四哥刚才说送什么过来？”雪莱想起了褚鹜在院内说的话。
褚鹜从怀里拿出一个，经过细细打磨的白玉戒指，样式甚是精巧。递给雪莱看：“喜欢么？”
雪莱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戒指，直到笑出声来，从未见过如此精致漂亮的白玉做成的戒指：“四哥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玉”伸出手：“帮我戴上。”那是可能在褚鹜心里，雪莱洁白似白玉的。
褚鹜无奈的帮雪莱戴在左手中指上，正好不大不小。
“前些日子得了块儿白玉，昨天刚打磨好，今日便给你送了过来。”褚鹜见雪莱喜欢，心里也欢喜。
雪莱不可置信的看着褚鹜：“四哥自己做的？好手艺，我喜欢。”
褚鹜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幸好今日雪莱穿了件水绿色的衣裙，找了一块儿干净的草地，拉着褚鹜的胳膊过去坐下。
望着天边的云雾，模模忽忽的，和雪莱的心情一样。
“刚才在院子里，你说心情乱，怎么回事？”褚鹜突然想起来。
“义父让我去和八哥学理帐。”雪莱很平静的看着褚鹜。
“那你认为这是......？”褚鹜不太明白雪莱意思。
“可能你母亲管不了后院了吧。”其实雪莱心里想的不是如此，可看着褚鹜只能说出这么个理由。
褚鹜淡淡的笑笑了笑，似如田野的花儿都开了。
“娘一直喜欢手中掌着权，又累却又心里高兴，她和七弟很像。”褚鹜一直跟着三哥做事，并不似褚晟一般有野心。
可能从现在开始，雪莱才开始了解褚鹜。
“呵呵，我还是不喜欢野心太大的男人。”十六岁的雪莱已经模糊的明白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
褚鹜看着雪莱被夕阳映的泛红的脸庞，心道：我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只不过不在于此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心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