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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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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最后的一年,大家开始为前程拼搏奔波,少年时期的抑郁,或那些明恋暗恋的事情都开始浮上了水面。
例如说,某班某位同学跑去跟某位男女生表白,某班多了几对恋人之类。
一班最高调莫过于郑文文了,她的青梅竹马张子峰学长,虽然早已毕业一年,但两位已经决定等郑文文毕业后,便追随他一起出国留学。
郑文文的相关手续正在办理中,每天一个越洋电话,甜蜜到这两年来都没空挖苦左湘婷,其实是郑文文的手段高了,用了张子峰的话来说,损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过得比她好。
左湘婷的暗恋无果,而郑文文的却开花结果,每天又笑得如此恣意,左湘婷确实很黯然,只觉得为什么所有好事都跑到仇人那里去,而自己却求而不得。
黎凝最近也很抑郁痛苦,她的痛苦不在于学业,不在于成绩,而是她家里她以为能做兄妹的齐与,她发现他们的关系要变质了。
她也不记得那个晚上开始,夜晚时分醒过来,感到屋子里仿佛有另外一个人,她开始以为是梦,可是那样轻的亲吻告诉她这不是梦。
接下来只要放假在家的日子,她夜里开始隔外的敏感,这样的夜里偷吻不下于一次,她甚至想,也许很久以前已经开始,想到这里黎凝甚至乎有点害怕,而且本来轻轻的亲吻,对方似乎不再满足,他甚至轻轻咬她的舌头,她吓到喊了出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反正她不敢睁开眼睛,但是第二天醒来,对方比她还正常,而她却开始面临这段日子来的神思仿佛,黑眼圈出来了,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两人唇与唇相触,还有他缠着了她的舌头。
高三最后一年举办的新年晚会,高三老大哥们都下足功夫来准备这个新年晚会,筹委会会长由林滔担任,副会长黎凝担任,当然,他们几个已先开个班会和级会,鉴于林滔音乐才子这个光圈,而且会长与副会长的人气关系,本届的新年晚会终于说动了会长与副会长均参与这次晚会的演出。
黎凝当年高一就曾说过,如果能说动会长参演,她绝无二话,最后一届林滔居然没给她坚持住。
走出会议室,黎凝捧着会议内容记录,一副很不明白的样子。
“高中,多么血腥而又激情的时代却要过去了,你不觉得我们都该给青春留一点值得回忆的事情么,而不是往后的同学聚会中,回忆起来,只有那做不完题海,各种没完没了的考试。”
他们两人站在会议室的三楼阳台上,冬日的阳光下,一株老榕树直达三楼的高度,枝叶茂盛繁郁,五官分明的林滔,他显然比起同龄人要成熟,穿着黑色的灯芯绒衬衣,一件半长风衣,戴手表的手腕插、进裤兜里,另一只手臂随意地夹着会议记录。
他这一年多以来好像开朗了很多,在那之前,黎凝所认识的林滔应该是抑郁的,眉间总是带着一点愁思,坐在钢琴前,就是一个幽郁王子。
现在的林滔,他忙碌而充实,勤奋而不懈。
虽然不知道什么改变了林滔,或许是林父妥协了也说不定,但黎凝还是为林滔而高兴。
“你不是要参加大赛吗?”跟去年的国际音乐节原创自创大赛不一样,这个比赛更加的盛名,年龄放宽度非常大,甚至很多音乐大家都可以参加。
现在的林滔已不是默默无闻的林滔,他是唯一一位得到这种国际性大奖赛的Z国人,随之后来的各种荣誉和机会都被他一一推掉。
用齐与当时的话说:“成名要衬早这话没错,鱼与熊掌好比妈子和妻子,妻子过于高调侧家庭不睦,你还是把妈子的地位提高到妻子的地位,或可以把自己的地位升到你老子不能指手划脚的地步,大概那时候你再纳一妾,或宠妾灭妻,你老子就管不着了。”
林滔深以为然,之后大事小事都少不了和齐与商量。
“还早,要到明年。”难得有点空闲时间,林滔半个身倚着栏杆,眼帘半闭地作仰望姿势,只是为了晒晒冬日难得的暖阳。
“我打算跟你同台表演,我谱曲,你帮忙填词。”说着开始和黎凝商量要怎样的风格,主题是什么,想表达什么。
两人一起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算少了,轻驾就熟。
日头西斜,林滔抬腕看表的时候,发现老榕树底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后背隐隐打了个冷颤。
“好,我还有点事忙,你别忘记啊!”林滔站直身子,然后一阵风似的,三下两大步,人已转弯下楼梯去了。
剩下黎凝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林滔走到楼下碰到已走到楼阶入口处的齐与,一脸发现好哥儿的迎上去。
“嘿!齐与是找黎凝吗?我才刚跟她谈完新年晚会细节。”
接着两人勾肩搭背,事实上是林滔搭上人家的肩膀,然后压低声音说:“兄弟,该出手时就出手,别耽误了青春哦!”
别以为他没发现这两人很浓重的JQ味道,起码他兄弟就窥探了人家很久,虽然不知这两人最终会怎样,但左边同班同学深情,右边手足兄弟插刀,添一添火还是需要的。
齐与走到二楼与楼之间的转角位正好与准备下楼梯的黎凝两相逢。
这种氛围有点不好,黎凝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然后装作很自然地说:“怎么上来了?”
齐与却一声不吭地拾级而上。
“上来做什么?我要回宿舍。”说着,侧开一边身子往楼阶的另一边挪去。
“怕我。”齐与在她要擦肩而过时,伸手一抓就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黎凝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我们谈一谈。”两人目光相触,齐与握住她的手说。
年级会议室再次重新打开,室内光线很暗,像熄了灯开着投影仪一样,只不过,两窗大窗户只开了半扇的三分之一,这样的冬日傍晚,屋子暧昧得来有点凝重。
“你没睡着,所以不是梦。”
黎凝甚至还在找那一位置的椅子坐而伤脑筋,齐与一关上门就说了,一点余地也没留。
然后他就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发现后面是墙了,于是就停了下来。
在齐与的鞋尖要碰上她的鞋尖时,她的话仓惶而出。
“你做这种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也许不用考虑自己甚至是我的感受,那妈呢?你不管她了吗?你要我怎么去面对她,你自己呢?”说到最后,她的目光已经理直气壮。
“如果这是你不接受我的原因,我可以解决。”齐与说。
“怎样解决?”黎凝唇边泛起一条细弧,让她的面容带着点冷,甚至有点杀气的味道。
“告诉妈,你已经记起来,记起你的生身父母,还是决定要回去了,所以你不是她儿子,我们俩不存在□□关系……”
黎凝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齐与一把拉进怀里,她挣扎,她腰上的手却重重地被箍住让她动不得。
“你是这样说话的吗?你以为妈是什么人,她受过那么多的苦,她会让我们俩再受这样那样的苦么?问题从来都出在你身上。”
“阿凝听我说,我是记起起从前的事情,但不会舍弃你,妈也不会,我已经跟父亲——我写信给我爸爸了,高三毕业后,我回去,你跟妈都要陪着我回去,好不好?”
齐与是非常了解阿凝的,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阿凝存了这样的心思,开始的时候,他也傍徨过,苦恼过,可是这些相比于要跟心目中的女孩子分开,世人眼中的世俗真的微不足道。
他父亲当年面对重重阻碍与压力,外祖别人眼中的高门高户,可这些在父亲这个破落户眼中根本不是问题,幼时,父亲就对他说过:所谓的问题,只要你有足够的信心和能力去面对,那就不是问题。
他只是不想跟她,心目中的女孩分开而已,他体会到父亲曾说过的命中人,他的爱情,遇上了,他所有的优越感都会显得卑微,卑微到心目中的天秤都向她倾倒。
“第一次跟你去庄市的时候,记不记得我带你去吃牛腩粉那个店子里,我其实只是想去见见他们,我见到他们了,爸爸头发都斑白了,妈妈好像生病了,她本来就身体不好,我知道我不好,可我也放不下你,放不下妈……”
黎凝趴在齐与胸口,听着他说,他的父母,他是怎样被人绑架,然后逃出来后又被拐卖,接着是如何遇上她跟黎融。
刚才胸口那股郁结在齐与的诉说中消散了,她知道,她在乎齐与,所以刚才她说话尖锐,她侧问,是因为她害怕流言蜚语,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把这把舆论的剑首先指向齐与。
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不善良,对感情,她一直在防守,那怕这个人是齐与,前一辈子,母亲输得太惨,这个镜子无时无刻不照亮着她,这一辈子,目睹过黎融的婚姻惨痛,她更是对感情严防死守。
可是,这个人为了她不跟父母相认,为了她默默做了很多事,甚至妄顾他母亲病了。
而且这个人,她看着他长大,他不是杨伯舟,也不是仇国柱,他是齐与,她曾经眼中的傻子,会为了她做任何的傻事。
互相倾诉的年轻男女最终做了恋人们都做了的事。
接吻。
齐与的吻已经不生疏了,捧着黎凝的后脑勺,从舔着女孩两片鲜嫩的唇开始,然后把舌头伸进女孩嘴里去,听着女孩低低的呼喊声,而那种呼喊在两唇接吻下又演变得十分之暧昧和让人热血愤腾。
“这样子叫初吻?” 接完吻好一会还在喘气的人又开始生气了。
“这当然不是初吻,这至多算是我们有共同意识和认知的相互初吻。”
“那没意识的初吻呢?”
他能告诉阿凝她,事实她上高中不久后,他就偷偷地吻上了。
“反正没意识,有意识的初吻都只有你。好,别生气,我们都不亏本,要不这样,这会儿我让你,由你来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