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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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凝早上醒来后想起自己昨晚的行为觉得无颜见江东父老，一刹那羞愧得想躲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当然那感觉就一刹那。
上辈子的清高早就被这辈子里和做鬼魂这几年来磨灭掉，剩下那所谓不多的清高实在不值一提，这会儿已经穿好衣服，一副没事发生过的样子下楼找早餐填肚子。
这个早上齐与没有拉她起来跑步，她是睡到自然醒，洗漱后精神很好，光滑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润证明她昨晚睡了个饱觉。
走到楼下，齐与正坐在餐桌前喝粥，还有一份蛋丝和黎融奄的咸菜。
“我买了云吞，正在锅里。”齐与边喝着粥边翻着一本俄文书说。
黎凝“嗯”了一声，揭开锅盖，里面果然有热气腾腾的云吞，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后知后觉得昨晚自己好像有点过份，这小子昨天被骂了，还记得买她最喜欢吃的云吞。
黎凝戴起隔热手套把云吞捧出来，在齐与身旁坐下，满足地吞下两颗嫩滑鲜香的云吞，突然身边伸过来一只长柄勺子，那只长柄勺子把碗里的一颗云吞挖走，黎凝转着脑袋，目送那只白滑滑的云吞被长柄勺子的主人恬不知耻地吞掉。
“你……我……是我的。”黎凝还没惊完，长柄勺子继续伸过来又挖走了一颗，吓到后面黎凝捧着大碗跑到餐桌的对面。
“黎齐与，你无耻，你……你居然偷吃我的云吞。”简直没办法相信这样的事情都有人做出来。
“这那能算偷。”齐与咬开云吞的皮，一整只鲜虾仁露了出来，阿海哥做的云吞用料十足，难怪乎阿凝这丫头嘴馋得厉害。
“我不过是试用两颗，你吃吧，我不了。”齐与一副你自便，我够了的样子。
气得黎凝磨牙霍霍，然后很不地道地把蛋丝和咸菜搬到自己这边，那边的齐与也不计较，不时拿筷子去偷夹她碗里的蛋丝和咸菜，只不过那云吞被她护得紧，最后败在黎凝数着碗里的云吞一副可怜巴巴地说：“我一共就只有十颗，可你都吃了两颗。”然后抱着碗跑上了阁楼。
齐与坐在餐桌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想着，云吞有这么好吃么，不过齐与也发觉阿凝这丫头什么都能跟她分享，对阿海哥那碗云吞却是一颗也不吝啬的。
好吧，他承认阿海哥的云吞是不错，嗯，还很不错！
他偷吃那两颗只不过跟她玩着，难道他会狠心偷吃光了吗？
上午齐与一直在看铺子帮忙，今日生意不错，人手不够，他就一直在铺里一会儿称几斤糖，一会儿卖几斤饼，让梅姐和卿姨先去吃饭，到了她们回来后便撒手开始做饭，把饭做好了，捧着盘子上阁楼。
黎凝一个早上都在题海库里出不来，闻到饭香才知中午饭时间都来了，这才发现一个早上齐与都没有上来。
“下面好忙吗？”黎凝过来接过盘子，齐与接着又去捧着那份上来，回来才答：“还好吧！”
午餐是糖醋咕噜肉，蒜蓉菜芯，黎凝吃得欢快，两人吃饭后，黎凝继续做题，齐与把碗洗了，便开始炖汤，先猛火后中火然后慢炖，齐与计算着时间。
待到三点钟的时候，齐与便开始做鸡丝面，一会儿阿凝吃了刚好回学校，待到黎凝把鸡丝面吃了，看到齐与正在把鸡汤装到保温暖里。
“怎么就不换一个新鲜的？”黎凝苦着一张脸，她这两个星期都喝鸡汤，再好喝的要人经常喝大概也会没味。
齐与手上没停，然后又帮忙把方几上的书本收拾好。
“我不要带行不行？”黎融已经很经常炖鸡汤的了，黎融不在了，齐与接着来，黎融她无法拒绝，齐与她觉得可以有谈判的余地。
“回去记得要喝。”齐与伸手把两个袋子提上，再把黎凝的包也挂到肩膀上，把腕上一只几百块的机械表递了过去，“要走了吗？”
“黎齐与你现在严重蔑视我。”黎凝看了眼那只她送的所谓十六岁生日礼物的手表，原来都四点，确实不能再拖。
齐与把两只袋子一起拿，空出另一只手抓过黎凝的手腕，拉着她就下楼，平静地说：“你每个月来之前都疼得死去活来，在来之前多喝鸡汤就不疼，今天十号。”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十号，黎凝每个月来的日子是十二号或推后两天，她都没记得那么清楚，还要想想才想得起，黎凝几乎吓了一跳，“你怎么都说得这么自然，还敢说出来？”
“这有什么，正常生理你觉得它有多不见得光。”齐与若无其事地拉着她往站台走。
“这不是见不见得光的问题，是私隐的问题。”黎凝说完却见齐与一副你有脸说私隐的样子看她。
她现在觉得是她的错了，齐与是傻子的时候以欺负他为乐，待他不傻，那时候她觉得他还是有点傻的，因为傻子依然帮她洗衣服，她把内衣裤洗了，把衣服放在篮子里，把臭袜子扔进齐与的衣服里，然后傻子把她那只篮子里的衣服洗了还把臭袜子也洗了，然后她的臭袜子就一直都继续扔到他那里，她的衣服也一直放着，来日子的时候内裤脏了，就把脏了的内裤浸在盘子里浸透了再慢慢洗，她发誓她真的是打算自己洗的，只是没想到，大概说出来群众都会认为她是故意陷害齐与这个傻子，这孩子傻子演得太深入，或者这些年她压制得他太投入，正如她自己都不会相信她自己是好人。
黎凝一脸无语凝噎任齐与牵着她去站台，把她的大包小包送上车，再送着她的人上车，她第一次回头看，齐与还站在那里，车子已经远了，他的身影也模糊了。
“你哥哥每个礼拜送你上学，接你下学，好孩子要好好学习喔！”坐在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以为这是一个兄长望妹成凤的故事。
黎凝很想跟司机说这不是她哥，这是她弟，后来觉得一车子都是旅客，无端端在车子里跟司机谈话不好，最起码她怕司机不专心开车，她可是惜命。
这个星期里黎凝算着日子，终于忙里偷闲，在林滔同在的时间里把毛线球放进她的大衣口袋里，再把围巾放进一个小挎包里，例如现在午休时间，黎凝跑到林滔身旁坐下，书桌摊着一本书，很正经好学的样子，身旁的林滔也拿着一本英语单词本子，嘴里念念有词，但认真会发现，林滔的念念有词很有问题。
“对，右绕反转过来，然后左边针退出来……”
“这样对吗？帮忙看着……”这是低着头貌似冥思苦想的黎凝说的话，如果不听林滔的话，不知情者还以为这两人多用功。
“我要织到什么时候呀？”已经织了二十分钟的黎凝痛苦地停下手，把围巾放进包包里，真想趴到桌子上休息一会，可是她不敢，这关乎形象问题。
林滔也停了下来，把英语单词本子推倒在桌子上，从黎凝的包包里拿出围巾比着脖子，“你妈的脖子加上上身如果就这20CM，那么你还要再编几个CM做宽余。”
“林滔……”
“别这样叫我。”林滔被黎凝这个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
“林滔……帮帮我，帮帮我吧？”黎凝几乎想说求求你吧，但是她还要剩下一点骨气，在齐与那里已经没骨气了，这在外人跟前一定要有骨气。
“这是你送给伯母的礼物，送妈妈的礼物只能自己完成。”林滔现在还不理解这个黎凝的本质，觉得肯花心机亲手织毛巾给妈妈是一件很有孝心的行为，这种女孩其本质十分美好单纯，当然以后他才渐渐发现这孩子装得多像啊！
“帮我吧！帮我吧！！！”黎凝也觉得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她应该听黎融说的，做个蛋炒饭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千万别要勉强，尺有所长，人有所短，她的短处就是手工艺通通不行，现在没了林滔，这条破围巾更是完全没出路。
“我帮得你还少吗？”林滔也很气恼，气恼后结果就是很大声地吼出来，忘记了这还是课堂上，然后全班39位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这里。
黎凝也被林滔这声吼得懵了，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本放进包里一起捧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当时的表情似乎有点泫然欲泣，然后大家看林滔的眼神有多谴责就有多谴责。
林滔这孩子明显单纯多了，羞愧得低下头，然后假装看书。
待到好一会，一张纸条经过几人之手终于传到黎凝手上，然后黎凝看到纸上写着：刚才对不起，我尽量帮你。
“你这是做什么？”仇晴也是负责传纸条人之一，她当然也知道林滔的妈有帮忙织围巾。
“寻找合作关系。”黎凝把纸条收好，一脸得意地回答。
“你确定元旦的时候，你的新年礼物能搞定？”仇晴也不好意思寻根问底，打开黎凝的包看到里面有一大段的围巾，可是这个一大段离一整条围巾还有一大段距离，尤其黎凝对他说围巾的主人身高175CM。
当时的仇晴回答了一句，“黎凝你妈妈这么高吗？都可以当模特儿了，你是长得像你爸爸吧？”
黎凝当时的面容有点扭曲，扭曲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仇晴的问题。“我爸早就没，我没见过他，所以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所以就要找合作关系。”她当然知道靠自己双手要织出一条175CM身高的围巾是有点困难，甚至向很困难靠拢，但这围巾战一定要打赢，以后不干是一回事，但湿了脚就注定要游下去。
“你的合作关系就是林滔呀？”仇晴还是忍不住问，连手边的数学题也放了下来。
“林滔是我的技术顾问，林滔的妈妈是我的合作和师徒关系。”她还是有点人性的，告诉别人这条围巾林滔出了多少力，如果是女生还会说成心灵手巧，但是男生的话，黎凝觉得没人愿意让人知道他既能绣花或织围巾。
仇晴听得晕头转向，没明白，以为是林滔给她什么意见。
她们这厢很热闹，那厢的左湘婷把书本都抓皱了，有多喜欢一个人就会看到你多在乎他身边的一切，林滔身边的风吹草动都被左湘婷监视得一清二楚。
别人不知道这两人怎样？其实左湘婷也不知道，但左湘婷认为林滔对黎凝不一样的亲近，如果问这两人，这两人肯定会答，确实是不一样的，可是左湘婷认为这个不一样是有奸。情成份。
在元旦来临前，林滔的愧疚和答应的尽力帮忙终于把自己彻底卖了，尤其元旦来临前三天，围巾还有四份之一没完成的时候，黎凝几乎对着他要哭出来的时候，林滔对着黎凝日渐哀怨的脸没撤了，然后把那个装着围巾的袋子带回了宿舍，最后的两个晚上林滔偷偷地埋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一针一针做着围巾的收尾，围巾织好的时候，林滔几乎觉得都想要哭出来，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元旦前一天，林滔提着袋子骑着电车拿着出门条出了校门，一条腿撑在地上等着，好一会才看到黎凝提着包，一脸急色地出来。
“快点走。”黎凝直接跳上林滔的车后座呦喝着。
两人赶着回林家找林母做最后的装饰，做围巾的流苏。
好在之前林滔已跟母亲说过了，林母早就掐好了流苏，在接流苏的末端林母叠加了几重色作间色，围巾完全织好后，加了几重色的间色让围巾多了一点民族色彩，非常有特色，好看极了，连一旁的林滔拿着围巾也觉得与有荣焉。
两人拿了围巾又急匆匆地往学校赶，新年晚会将在七点钟举行，作为这届新年筹备晚会委员会委员的两人都有他们的任务，一路可为马不停蹄，赶足脚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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