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烂漫时》寂然

22、第二十一章

　　两个回到学校就进组召集各路人马，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会议结束后，筹备委员会各成员便开始布置礼堂，林滔和黎凝作为高一级的筹委会干事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一路下来开了十几轮会议，从节目的挑选和与其余高二高三两上级协商，两人这段时间除了织围巾就是这次的新年晚会，几乎都没停歇过。

　　黎凝和林滔深深觉得做老师眼中的优等生还真不容易，黎凝和林滔及各其余两个年级另四位干事拿着细节表站在礼堂上指挥。

　　三个年级的一班都是书呆子，别指望拿出什么高素质的节目，所以高一一班也拿不出什么出彩的节目，黎凝看到节表表中左湘婷钢琴独奏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很有感觉地看了一眼林滔，林滔被看得摸了一下鼻子，那边的走廊里却走来了左湘婷。

　　“林滔，我的节目排在那个时间段？”穿着一身白裙的左湘婷还没换衣服，肩披黑发，加上那一身白裙子衬得清纯无比，这个形象黎凝深深觉得有点偶像剧倾向。

　　左湘婷走近林滔，身子探前，两人几乎依到一起，当然她做得很自然，她只是想看节目表，无可厚非。

　　林滔指着节目表告诉左湘婷，黎凝转过身当作看不到，往后台走去，让人开始检查戏服是否到位，乐器准备齐没，上台表演成员是否都来了，还有道具之类。

　　时间踏进六点后，礼堂便开始陆续来了不少各年级的同学，黎凝和林滔分派的任务之一就是踏进六点后开始有规律安排各级年级各班级所在的位置，两人一左一右两边引导人员进入礼堂会场，今个晚会因为一直参与策划和讨论，所以对于会场的方位布置两人十分熟悉，这时候的林滔完全发挥了林家的财大气粗，一手拿着最新款的ipad看着结构图，一手抓着iphome手机遥控指挥，那边的黎凝抓着一只普通的平板手机点着屏幕。

　　两人再次站到一起时，时间已迈进四十五分，躲在后台的两人总算偷空喝上水，放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旁边四位正是这次筹备委员的另外四名干事，两人分别跟这四位师兄师姐打招呼。

　　喝完水再一次核对节目表，林滔突然指着节目表问：“校领导入席这个谁负责？”

　　这个林滔确实不知道，连另两位师兄也是一脸面面相向，只有黎凝和两位师姐很淡定地解释，并走近窗边，掀开窗帘，搭好的舞台上面铺好了红地毯，音响也布置妥当，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两人身穿闪亮的礼服正伴着校领导入席，而今晚的晚会司仪正是由黎凝和两位师姐来拍板的。

　　由最有号召力的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作为今晚的司仪，男俊女俏的两位学生会主席可不光靠样貌，他们的口才也相当好，台词由高三一班的师姐请出她的大学新闻系的表姐来操刀的，闻说这位表姐除了是系花，还每年均担任各类晚会的司仪，实力非同一般。

　　礼堂上由开始放着少年先锋队队歌接着开始从八十后歌手的金曲放到九十后的歌曲，待时间踏正七点整，两位司仪开始走马上台，他们这六人站起来开始分派任务，保证节目的顺利进行。

　　左湘婷的节目被安排在八点三十七分左右，七点开始左湘婷就早早地换好了礼服，是蓝色的抹胸礼服，非常性感，不过，黎凝私以为如果前面的小笼包换作大肉包大概这衣服会更有看头一点，你说没有馅不是问题，但自暴其短偏要作女神，大众的眼光还是雪亮的，左湘婷换上衣服后，女生们看她的眼光含满鄙视和嫉妒，男生们看她的眼光，其实男生们大多看的是她的胸。

　　左湘婷只觉得今晚她成了一个聚光灯，那点被黎凝一直打击的心终于得到一点安慰，可惜她不能跟林滔同台表演，而且她换衣服后也没见着林滔认真看她一眼。

　　林滔现在确实没空理她，他和黎凝正忙着，他们六人忙里偷闲，好不容易才有空轮下来吃个点心蛋糕和茶点，两人饿到半死，一阵狼吞虎咽后，两人顺便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闪身去了音乐室那里爬上楼顶，只有三层的楼的楼顶正好对着礼堂，两人坐到阴影处一人拿着一瓶水，静静地听着不远处的表演，下面穿着蓝色抹胸裙的左湘婷坐在黑色的钢琴前演奏。

　　左湘婷的钢琴演奏还是非常成功的，她不是普通的花瓶，弹得很有水平，看得出肯定苦练过。

　　“我跟左湘婷小时候跟同一个老师学习钢琴，她的钢琴拿了八级证书。”林滔喝了一口水的，很随意地说。

　　有JQ，黎凝心里第一个就想到这个，原来左湘婷的暗恋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两个青梅竹马的男生女生一路从钢琴路开始走过童年和青涩，只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暂时无情。

　　“这就是你拒绝跟左湘婷同台合奏的原因。”左湘婷曾经想要和林滔同台演奏，不过林滔拒绝了，黎凝还知道有几次还见着左湘婷追着林滔跑，至于他们二人有过怎样的和谈就不得而知。

　　“我只单纯跟她是同学。”林滔把手中的水放到地上，已经不看礼堂方向，整个人摊倒在地上，抬台望着头上的星月，一中坐落在城市的西边，倚着郊区方向，少了嚣闹，同样少了城市和光的热烈，冬夜的星和月有了它的清冷。

　　林滔还是知道避嫌的。

　　接着林滔把身上的ipad和iphome掏出来，摊倒在地上，招呼黎凝过来，然后拿出耳塞，把其中一只耳塞塞进黎凝一只耳朵里，点开了一个网址，再点开播放键，两人闭着眼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几颗星星和月光，耳边是悦耳的钢琴曲和音，曲子听了一遍又一遍，林滔在黎凝耳边说着他的梦想，说着的他音乐梦。

　　少年的梦总是那么纯真，甚至不惜一切。

　　两人匆忙回到礼堂的时候晚会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好在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晚会很顺利，不过一脚踩进后台，黎凝还是发现了左湘婷那道不带善意的目光。

　　左湘婷大概不止是不善意吧，黎凝想她大概气炸了，那袭抹胸裙子上下起伏得很严重，男生看得热血沸腾就知道。

　　黎凝很想对左湘婷说，姑娘，强扭瓜不甜，林滔至多只能是个音乐王子，还有跟音乐扯上边的都没办法给女人一生的爱情，黎凝甚至想，林滔那天懂情懂爱，或者功成名就那天，肯定会是个多情王子，就是没办法想像会是个专情王子。

　　你有见过有那个音乐家是个专情的。

　　可况林滔如今还只是造梦王子，一天他的梦想王国不完成，这孩子感情神经就一天不觉醒。

　　校领导是今晚的评审委，评审委还包括学生会的五名成员，合共有十人来为今晚的晚会节目评分，事实上黎凝认为晚会结束后，新年晚会的工作她已经完成，管是谁得奖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大概林滔也是这个想法，颁奖结束后，礼堂嚣哗不断的时候，两人交代好后续事儿就脚底抹油准走人了。

　　今晚整个校园都将会很疯狂，踏进零晨的时候新的一年来临，注定了今晚将会是个不眠夜，黎凝第一次跟同学一起过新年，心情觉得有点兴奋。

　　她跟仇晴两人穿着大衣前后脚出了宿舍，两人在篮球场上兴奋地集合，篮球场上早已有人等着，林滔和邵新阳两人各抱着一个大包正站着等她们，四人鬼鬼祟祟去了音乐室，林滔有音乐室的钥匙方便这四人作案。

　　音乐室只开了一盏灯作照明，林滔和邵新阳也把包里的各类零食和啤酒倒了出来，四人一开始就玩了几局拖拉机牌，新年进入倒计时后，穿上各自的大衣拿了几罐啤酒爬上楼顶观看城市里准备燃放的烟花。

　　冬夜浸浸，年轻人的热情挥发着那股热度，黎凝和仇晴也难得劈了两罐啤酒，当新年的钟声夹带着年轻人的喧哗声不断从四处响起时，黎凝的手机板上来了一条信息：新年快乐。发件人：齐与。

　　不止黎凝，其余三人都忙着点开新信息，邵新阳看完信息在叫，一副跟移动公司有仇的样子，原来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刻，大部分信息文字丢失一部分，邵新阳没法看到信息内容。

　　“别纠结，移动公司早晚会把丢失的部分还给你。”仇晴剥着花生安慰。

　　然后邵新阳不干了，至少心里不平衡，要大家交换看信息，林滔觉得这是侵犯私隐权，仇晴认为移动公司把丢失那部分还回来后可以考虑下。

　　“难道你们这些信息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邵新阳一副你们有鬼的样子。

　　“你一整天看着我，我能有什么秘密。”林滔把手机收好，很明显拒绝的意思。

　　“告不告人，但肯定不告诉你。”仇晴连剥了几颗花生仁塞到黎凝手心里。

　　黎凝只是在一旁看着，吃着仇晴剥好的花生仁，然后就被邵新阳得逞了，邵新阳扑过来抢过黎凝放在地上的手机时，仇晴也扑过去哇哇大叫。

　　仇晴毕竟力气不够，邵新阳抱着黎凝的手机跑出几步远，对着手机板点开收件箱，念出齐与的第一条信息。

　　“黎凝，好好解释这位齐与是那位仁兄？”邵新阳接着陆续点开几条新信息，都是一些发到烂的新年信息，没意思，后面那些也不好意思再看了。

　　林滔本来就坐在黎凝身旁，他的记忆力比邵新好多了，用手膝推一下黎凝，“上次吃饭来接你的那位。”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仇晴也挨了过来。

　　黎凝觉得自己本来就很清白，而且自己确实事无不可对人言。

　　“如无意外，高二开始你们就会见到他。”

　　“他？那个他？”邵新阳挤了进来。

　　“就是那天那个黎齐与。”仇晴念出这个名字。

　　黎凝很老实地回答是，不过再多的话就再回答了，齐与那个小子很别扭，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一定不愿意认人知道，黎凝自认不会触他霉头。

　　夜风下来，四人又转战回到音乐室，邵新阳和仇晴要求林滔弹琴助兴，林滔大概喝了几罐啤酒也来了感觉，琴弹得很好，好到邵新阳也不喝啤酒了，仇晴和黎凝也不剥花生或开心果，三人坐在那里目不转晴地看着，只有一盏日光的音乐室其实并不明亮，角落里的钢琴前，林滔的阴影拉得非常大，整个阴影盖住了钢琴，那里一团漆黑，他整个轮廓甚至映到墙壁上，发丝、睫毛，鼻和下巴勾勒出他完全浸到音乐里面。

　　沉浸在音乐里的林滔，手指几乎是下意识里跳动着琴健，邵新阳知道那一刻为什么每次的规劝林滔只作沉默，如果有人再说林滔对音乐是玩弄性质，那是对林滔的侮辱，这么美好的音乐，左湘婷的八级是什么意义，不甚理解音乐的邵新阳可以告诉别人，左湘婷弹出了八级证书的水平，而林滔他弹的是音乐的灵魂。

　　这个晚上的音乐盛宴，邵新阳一点也不惊讶有一天那个坐在钢琴前不能自己的少年，他必定功成名就。

作者有话说

　　最近饭局喜酒实在太多。